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艾芙——”苏苏微定心神,不想当着余者的面失态,遂唤来艾芙,命她给小乞丐递些碎银。
小家伙蹦跳着走后,肖蒙即蹙眉探问:“马车里的人是谁?那小乞丐同你说什么了?”
苏苏不愿多说,面色无波地随口敷衍了一句:“一个熟人,那小乞丐替他传了句话给我!”
肖蒙没有再追问下去,进店内安抚了一下惊得不轻得肖雪。
既是围解了,苏苏就不想耽搁,欲要赶在王洛尧现身之前离开汇珍楼。
“一会儿要是他来了,你们就把事情同他说一下,只说我是来买首饰的,他们散了,我也回府去了!”临行之际,苏苏这么同肖蒙兄妹说道。
“吴光还没有来!”林平提醒道。
“让他自己回府,咱们三人驱车先回!”苏苏说着,脚已到门外,她该有多么不愿同王洛尧撞见,近乎逃也似的钻进马车。
林平自然不好再耽搁,跑到外面,驾了马车便驶往卫国侯府。
苏苏前脚走,王洛尧后脚沉着一张脸出现在铺门前,在铺内一眼没有扫见苏苏,裳摆一撩,踏进门来,劈面就问向肖蒙:“苏儿人呢?”
苏儿?
肖蒙闻此,眉尾几不可见地挑了挑。
王洛尧看他没有直接应话,转而又问:“那群乞丐呢?”
肖蒙目光一闪,低应一声:“已经无事!”
“你们该不会顺从地给了他们二百两息事?”王洛尧视线还在肖蒙身上,声音里透着一股凉气。
苏苏不在,肖蒙自然就以主人的身份上前一步,朗声回应:“银子没给!听说去报官,便都散了!”
肖蒙没有提那辆黑篷马车,他也不知那马车里坐得何人,但苏苏对他都有所遮掩,想必王洛尧更是不知道了。
王洛尧闻言,目带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知他在说谎,但既然肖蒙意欲隐瞒,那么再三问也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这时,自王洛尧一进铺视线即粘在他身上的肖雪回过神来,象征性搬了一张凳子,招呼道:“怎么都站着,坐下说吧!”
闻声,王洛尧朝她瞄了一眼,此际,他才有功夫打量铺里的情况,三面三排展柜,柜台内摆着各式精美非常的首饰,数量众多,他分不清其中是不是有苏苏亲手打制的,可是汇珍楼生意火爆这是他知晓的。
而这番良好态势的形成,肖蒙自当功不可没,想必对他,苏苏定然是感激非常的。
王洛尧飞快再次打量一眼苏苏口中“青梅竹马”的肖蒙,没有多说,尽快回衙,派人暗中查询上午汇珍楼前发生的事。
知道竟是达烨替着解了围,他暗下又是一讶,他的想法同苏苏一样,江宁城内的乞丐何时凝成一条绳,只是他比苏苏多想了一点,达烨与这条绳之间可有关联。
这一来,他越发盼着席参的出现,席参前往苏家庄已经数天,以他平日的速度,昨日就该回到江宁了,只是这会儿仍不见他的身影。
苏苏让林平带着她到贡院附近,自一家红豆饼坊买了几包红豆饼回府,苏贝爱吃这家坊里做的红豆酥饼。
回去的路上,她都在想小乞丐同她说的话,达烨自认出她的真实身份,知道她是女子真身后,不但没有主动避嫌,反而左一次右一次地接近。
前日她失约未去会他,貌似令他心怀不满。
所以他才让小乞丐转述那么一段话,先是鼋鼉,再是老道士,又是群乞,她似乎当真欠他不少,可这人手段残忍,却是不好共与,那个老道士虽然可恶,但恶不至死,然他却是逼得他到卫国侯府门前吞药自尽。
她实该离他远远的……
其后十来天里,苏苏有空即借着由头出府到外头逛一逛,遇有出售的铺面,她即领着吴光前往询问探价。
几遭转下来,在王洛达成亲吉日的头两日,她便同肖蒙议定下四处店面的购置事宜,除了自汇珍楼收回的本金两万两白银,她又从嫁妆里拨了五千两银贴补上,成功盘下四个铺面,纷纷挂牌汇珍楼。
短短数月,原本濒于衰亡的汇珍楼一跃成为江宁城最大的珠宝首饰楼。
九月初五,席参终于回江宁。
“怎么用了这么久?”王洛尧早已不耐。
“苏家庄里外一条心,对外人相当设防,属下乔装多次,但庄内的人根本不愿多说一句话,本以为要无功而返的,前日,一个自称苏宅过逝的一个管家的儿子得了银子,同属下透露了几句话。”席参说至此处,顿住,抬眸看了一眼王洛尧。
“说下去!”
席参重新垂下头:“他的父亲在三年一场海难中去逝,当时他的父亲是跟着少奶奶父女两个出海到南洋的途中碰到海寇,然后又遇海暴,少奶奶父女安然归来,但他父亲却没有回得来!”
若苏苏遇到的那帮海寇正是达烨一伙,事情似乎太过凑巧了,可若非这般凑巧,许多事就说不通了。
王洛尧并没有因为得知这样一个事实而松一口气,相反,他越发心沉。
经常出海?
苏苏竟是经常跟着她父亲出海游历么?
他这个岳丈心里在想什么呢?
现成的两个儿子不带,为何老带个小女儿往海上跑?
莫非他原是打算将苏苏培养成苏家祖传匠艺的继承人?而对此,苏苏心里亦是有数的?
王洛尧有些了然,若真是如此的话,苏苏会养成那样一副与众不同的性子便有缘由了,而她那般不满这门亲事也许与此不无干系。
想通这条,他又开始琢磨苏苏与达烨之间,那次劫难,苏苏才是个十一岁的孩子,达烨将近而立,他们二人之间能有什么?
总之不会有男女之情就是!
王洛尧叩了一下桌案,对席参吩咐道:“近日,你在城里四下侦看一下,是不是多了不少叫花子,再看那些叫花子可暗下结成帮派!”
“是!”席参对这个任务颇是意外,看来,他这回又得要扮一次乞丐了!(糯。 米 。小 说。论。坛)
☆、第179章 不得之苦
辛巳年九月初六,卫国侯府鞭袍连天,长房孙辈排行老二的庶子王洛达同江南东路承宣使吴志明嫡女吴雨秋喜结连理。
因此,众家仆唤苏苏大少奶奶,唤吴雨秋为二少奶奶。
次日敬茶的时候,苏苏终于得见吴雨秋的真颜,面目倒是挺娇好,只是短短一会儿,就能看出她的性情外向,言辞活套,与王洛达的沉默寡言形成对比。
自中秋诗会半个多月过来,王洛尧几乎没有来过素园,有什么事、有哪些要注意的都是来喜过来传个话,他确实很忙也是一方面。
其实苏苏不比他闲多少,既要掌控侯认中馈,又得照顾好苏贝,还得出面盘下四间铺子,这十几日里,她忙得近要脚不沾地。
而她与王洛尧之前生硬的关系引来侯老太太的注意:“闹别扭了?”
毕氏这一早将过来请安的苏苏姐妹俩留下一道用饭,饭后品茗时,她如是问。
闻此,苏苏心头一跳 ,不过很快平定,温温一笑:“没有,就是最近事情比较多,他忙,我也忙!”
毕氏瞄苏贝一眼,苏贝瞅到,噘了噘嘴,微微一摇头。
毕氏见之,莞尔一笑,她之所以欣赏苏苏,此件便是其中一个缘由,不管心里因着何事不爽快,但从来不会因此牵连到别的事上,也从来不会把忧伤感怀挂在脸上,始终面上是一派温柔祥和。
就拿她与洛尧的关系一件来说,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们夫妻二人不协和,可她从未在人前数落洛尧,抑或抱怨什么,即便是掩饰的话,也是说得恁般坦然。
毕氏听此,倒是不便再多问,
一旁的苏贝黯然一叹,有心想听老太太多劝两句,却听她老人家在这话题上戛然而止,转而扯到别的事上。
然后两人便一问一答地叙叨起来,再没有谈及王洛尧了。
姐妹俩回到园中,各司房管事的仆妇已把账本按时送到,苏苏让邹妈妈搬了桌椅到厅门处,一边淋着阳光一边看账本,苏贝则坐到一旁做着针线。
“谁在外面?”苏苏听到园外传有女子言笑声,问向立在花架服侍花木的石榴。
石榴待声音走远后,小意跑至园门处,伸头朝外盯看了一会儿,回头道:“是潘小姐和二少奶奶!”
闻此,苏苏眉头一挑,原来吴雨秋和潘欣瑜是闺友,轻哼一声,继续翻看帐本。
潘欣瑜其实同吴雨秋的关系并非如何亲密,只是吴雨秋嫁进侯府,她才主动同其亲厚一点,为着是可以常来侯府。
王洛达成亲前,李姨娘在王弘坤跟前磨了许久,王弘坤应允给他辟了一处两进的小院,就在筱竹院邻隔不远。
潘欣瑜与吴雨秋一路说笑进到小院里,吴雨秋嫁得一个如意郎君,不知何等开怀,眉眼间全是笑意,领着潘欣瑜在堂屋稍坐了一会儿。
进而为了显示她在王洛达面前的绝对受宠,吴雨秋有意带着潘欣瑜到王洛达的书房内转悠转悠。
潘欣瑜心知吴雨秋的显摆之意,不过今儿个来是为了向她套话,打听事儿,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配合。
“这些都是他画的画!”吴雨秋随手拿了一本画册,一页一页翻着,给潘欣瑜看。
潘欣瑜一早就知道王洛达画得一手好画,但王洛达气质忧郁,同他庶出的身份颇有关系,不若王洛尧来得气宇阳刚利落,不是她欣赏的类型。是以,对他,她并不如何在意。
但不得不承认,王洛达的画确有一股难以触及的飘渺意境。
这时,吴雨秋的贴身丫环彩星过来请她出去一下,吴雨秋便留潘欣瑜一人在书房内。
潘欣瑜无所事事,一本一本地翻着王洛达的画本,发现王洛达的风景画最是出彩,而他此类画作也最是丰富。
又取了一本至手里,翻看间,突然自其中飘落一页宣纸,上面隐现画迹。
她心下好奇,自地上捡起,展开一看,却是一丛梅林,正是原先曦园南角的那片,忽地,她的眼睛猛地一瞪,赫然发现这幅画的核心竟是梅林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