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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头的。
苏贝轻轻一笑:“不知道说出来你有没有听闻过,家师姓缪,字仲申!”
“缪仲申?哦——”王业茵竟是听说过,“丙午年甲等状元!”
苏贝很意外,苏苏听了也不禁抬头看了一眼王业茵。
“我原也没那好记性,只是对他印象特别深!”王业茵说得颇是感慨。
此话一出,在座不少贵妇小姐皆生出好奇心,只有高氏、刘氏和丁氏因为王业茵打断她们的话,暗中怨恨不已。
毕氏似是有意让王业茵把话讲下去,这时道了一句:“说他是丙午年状元倒也说得过去!”
这么一来,更令人惊奇了:什么叫 “倒也说得过去”?状元就是状元,不是就不是!还能模棱两可吗?
想不到缪仲申名声还挺响,苏苏心下也油然而生一股好奇心,双目炯炯地盯着王业茵。
不止她,相邻的两桌人都纷纷转过脸来。
王业茵见话题从潘欣瑜身上转到苏贝身上,私下极是满意,对毕氏点点头,接着道:“年纪小于四旬的想必都没有听闻过他的名姓!丙午年年春闱发生了一件极轰动的事!”
在座只有毕氏,秦氏,王业茵知道此事,其他妇人皆未听闻,此时个个竖了耳朵,欲听下文。
王业茵瞥了一眼高氏,又觑了一眼秦氏,端茶抿了一口,续道:“会试放榜那天,榜上五十二名考生皆是南方人,北方举子议论纷纷,随后的殿试点的又是福建闽县缪仲申为状元,北方举子大哗,认为主考官刘三吾、白信韬都是南方人,有心袒护南方举子,遂将皇榜打得七零八落,并在街头巷尾遍贴大字报,聚在礼部门口示威,京中出动金吾卫进行震压。”
果然是个奇闻,苏苏听得津津有味,连吃也忘记了。
“皇帝知闻此事后,派翰林院侍讲等数十位大学士自落榜试卷中各阅数十份,从中选取北方举子进榜。可众学士阅完数百份试卷,皆觉得普遍水平不及南方举子,以为刘三吾等考官判断公正。但事实却是,第二次放榜出来,原本状元郎缪仲申成了第二名,头名换成河北举子陈某!”
啊……
苏苏粉唇微张:翰林院的侍讲都说北方举子不如南方举子了,怎么到后来缪先生的状元还是被摘走了呢!
王业茵低头啜了两口茶,又道:“后来皇帝宣告为百姓解惑,因为北方长年征战,经济和文化都为之萧条,若照搬旧制,于北方举子不公,为激励北方举子,自该年起,每次录榜,北方占四成,南方占六成!”(糯。 米 。小 说。论。坛)
☆、第076章 抬举(下)
闻此,众人了然地点首,毕氏放下杯盏,目光柔和地看着苏氏姐妹:“缪仲申在第二次放榜后便黯然回了闽县,不知怎么被你们家给请去了!”
苏贝也没有想到一直寡言少语却得到族里尊敬的缪老会是这么大一个来头,她悄悄咂舌。
“有缪老在,贝儿和秀儿有这样的表现也算不得惊人了!”王业茵附和道。
毕氏欣然地点点头。
四下的妇人小姐,除了别有用心的高氏等人,余皆目带尊敬地看向她们这一桌的苏贝和苏秀。
苏苏含首低眉,抿唇而笑:原来太伯母和三姑奶奶绕这么一大圈子,费舌讲缪仲申的生平逸事,目的却是为了引出这么一句话!姜,果然是老的辣呀!高氏、刘氏、丁氏唱三簧,不住夸耀自家儿女,在场贵妇谁家没有儿女,她们这么旁若无人地炫耀,别人心里会怎么想?便是艳羡那也是带着嫉妒地羡!但太伯母和三姑奶奶唱得这出双簧就要高明多了,借一则轰动京城、轰动皇帝的奇闻抓住众人的耳朵,不动声色地将缪仲申抬举了一把,然后借抬举缪仲申而间接地把他所教授的学生——她们苏家姐妹狠狠地一个抬举!哈哈……
苏苏真想大笑出声,她不稀罕做高氏的媳妇归不稀罕,但她就是看不惯高氏为了达到目的,肆意打压她们姐妹的行为!
是以,当她抬眸发现高氏脸色已然难看,刘氏和丁氏也好不到哪里去,潘欣瑜几乎泫然欲泣了都,心下颇觉爽快。
散宴后,苏苏极是崇拜地挽住苏贝的胳膊回往香浮院:“姐,你真是太给咱们苏家庄长脸了!秀姐,你也是!”
苏贝四下瞅了瞅,回头拍了拍苏苏的手背:“你小声点儿!叫人家听去,多难看!”
“有什么难看的,你那么好看又有才,怎么也与难看沾不上边儿啊!”苏苏歪着脖子侃道。
“不和你说了,说不过你!”苏贝虽面带佯嗔,却语带宠腻。
苏苏想及缪仲申:“话说咱们的缪老师竟是轰动一时的状元郎呢!”
“嗯,可不是!”苏贝感慨道,“缪老在苏家庄一待就是几十年,怕是一回到闽县,就被太祖父请去了!”
苏苏和苏秀同时点头,三人说说笑笑回到香浮院,苏秀也没有抓着苏苏的小辫子加以数落。
凌云轩里的赵凤玲也打听到文萃院里的事了,得知潘欣瑜和苏贝崭露头角,她心里直是紧张得不行。
高氏中意潘欣瑜,老祖宗又中意苏贝,这两人皆出类拔萃又才艺双绝,可是任由她们其中任一个做了王洛尧的正室,她的日子都不会好过,惟剩看着她们和她的意中人相敬如宾、比翼双飞的份了。
听说苏秀也表现不错,赵凤玲越发迫切地想与她亲近了!
是晚,王业茵没有回去,留在侯府,陪毕氏说话。
“本来今儿个我是准备给高氏一点颜色看看的,不想两个丫头极是争气,弄得高氏搬了石头砸了自己脚!”毕氏捏着眉头对王业茵道,“幸亏你也机智,把局面掰了回来!”
“也颇是巧合!没想到缪仲申跑苏家当先生去了!”王业茵笑道。
“苏恒卫果然没让我们失望,这几个闺女都是不错的!”毕氏睁开眼睛,面上慰然,“尤其是苏贝,实在讨人喜欢,不张不扬,不温不火,端庄典雅,让人无法抗拒!”
“要不就苏贝了?”王业茵也有同感,“想来尧哥儿也抗拒不了她的魁力!”
闻言,毕氏乐呵呵一笑:“你没瞅着这几个月来,他都没再跑我这里重提暂缓订亲的事儿?”
“那,按这这样子,他定是同意了!”
“尧儿不是傻子,如果姑娘家品貌都过关,他也用不着违逆我和侯爷的一片苦心!尧儿和高氏不一样,有时我都怀疑尧儿究竟是不是从她的肚子里生出来的!”
“尧儿自小在曦园长大,若是长在高氏身边,如今怕又是另一番模样!”王业茵侧身从桌上的果盘中拿了几颗紫缇,一边剥着皮一边道。
“我当年之所以答应李秦娥进门,就是有意让她难看,谁想她死性不改,那我再让江梅杏进门,别人以为我惯着弘坤,殊不知我是在气高氏!”毕氏张嘴,接下王业茵给她递的缇仁,咽肚后,接道,“弘坤一而再,再而三地胡混,与她有着分不开的干系!可中间隔着你大嫂,高氏是她做主娶进门的,我这个做祖母的总不好过多地越过她去教训孙媳妇。”
王业茵点点头:“大嫂,确实少了些耐心!”
“她恨不得我和你父亲趁早老死!”毕氏没好气。
“你也不能这么说大嫂”,大嫂盼着爵位盼了这么些年,想是盼得痴了去!”
“呵,她盼我和侯爷不在了,她就能好过了?卫国侯府要不是因着你父亲里外打点看顾,现在早不知萧成什么样了!她盼着早点袭到爵位,可凭她和业秋能顶得起偌大侯府来么?”
“这不有了尧哥?”
“哎!”毕氏长叹一声,“也幸亏有了尧哥,我和侯爷这才有了盼头!”
王业茵又剥了颗缇仁,毕氏摆摆手:“够了,太甜了!”一句话说完,竟闭上眼睛睡着了。
王业茵抿唇一笑,替她将被子盖上,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屋子。
潘府,半弯明月挂在一株高大的樟树枝头,要升不升,要坠不坠。可这会儿的潘欣瑜无心于这月色,一路小跑进到府宅西边一个方院中,推门而入:“哥——”
此时的潘欣文正抱着一本厚厚的经书坐在桌沿摇头晃脑地吟诵,见潘欣瑜闯进,扭头问:“回来了?”
“哥——”潘欣瑜几步冲到潘欣文面前,鼓着嘴,眼泪包在眼眶中,“你上回说,说尧哥哥属意我,究竟是真是假?”
“怎么问起这个来了?”潘欣文放下经书。
“你先说你说的话可当真?”潘欣瑜惹了满腹闷气回来,在侯府憋半天,一回到潘府就迫不及待地跑来潘欣文的书房。
那厢侯老太分明是向着苏贝,即使高大奶奶中意她,要真正嫁进侯府,其间定也要经受波折。如今她必须尽早弄清楚王洛尧的心意,他到底倾向谁。
“自然当真!他亲口说会考虑你的!”潘欣文对于自苏氏三人进到侯府后的事情并不怎么知悉,还当王洛尧如当初一样讨厌与苏家联姻,依然在千方百计地阻挠这门亲事,“然后逼侯老夫妇打消同苏……”
潘欣文话说一半,才觉自己说漏话,连忙刹住,转而道:“你今日去卫国侯府发生什么事了?”
潘欣瑜经此一问,两串眼泪滚下脸颊:“都怪你同我和娘说那样的话,现在可好了,压根就不是那么回事,人家侯府中意的是苏家的人!”
什么不是那么回事,根本就是还是那么回事!
潘欣文心里想道,妹妹不知道,可他是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的,见潘欣瑜一副梨花带雨的可怜样,他温声安慰:“侯府归侯府,洛尧归洛尧,侯府中意,不代表洛尧也中意啊!你放心吧,苏家的人他看不中!”
潘欣瑜闻言,将信将疑:“真的?尧哥哥不喜欢苏家那三姐妹?”
“不是不喜欢,只是洛尧觉得她们不适合做他的妻子!他的妻子应该像你这样的,出身大户,见惯了大世面,懂得深宅里的处世之道,这样才能稳得住侯府内宅!”
“真的?”
“哥我做甚骗你?这是洛尧亲口同我们说的,而且依洛尧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