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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厨子请来,重新再做那鸡子菜肴,立即又回到原来的味道了。盐商问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厨子说:‘我家养了上百只母鸡,每天都用人参、白术、红枣,研磨碎了,加到鸡食之中,得到的鸡子才有这般味道。您要是不信,不妨遣人,过来我家看看,便知我所言不虚。’那盐商遣人去厨子家里看过,便再也不提换厨子的事情了。”
易大夫觉得老王爷这故事说的精彩,不禁轻轻鼓掌,道:“果然有趣!”而傅春儿则睁着圆圆的双眼,觉得朱若极在指点她什么,可是自己尚未完全想明白。
“还有一次,也是那位盐商,与他朋友在长江南岸的镇江焦山相聚。在焦山之上,南风渐起,几名盐商聊起,如何才能最快地回到广陵城中去。先前那位便道:‘莫若身轻如燕,好风借力,一举北归。’”
傅春儿心道:这回难道这位豪富的盐商,还真的能变出航空器来,从镇江焦山飞回广陵平山堂不成?
“接下来,几位盐商便约定比赛,看谁能先借风之力,飞回长江北岸去。”
“难道他们用信鸽?或是风筝?”
“都不是,那盐商们是在金箔上写了各自的名字,然后将金箔散至空中,由江风吹过江去。众人所比赛的,便是在广陵城这头,谁的名字所在的金箔,最先被人捡到——”
傅春儿登时觉得自己的智商,在这些豪阔的巨富面前,根本就不够用了。金箔虽然质轻,但是也少有能吹过长江的,所以这些盐商就是在将金箔往长江里扔着玩儿罢了。唉,跟这些盐商一比,后世的土豪们,怕是要纷纷表示压力山大了。
而易大夫此时面上肃然,恭敬地对老王爷道:“果然,听闻广陵城中,百万家资之人,只能算是小商,听老人家说了这两个故事,才明白所言非虚。”
而老王爷朱若极此刻只紧紧地盯着傅春儿的面孔,突然问:“小丫头,你明白了么?”
傅春儿点点头,拿起了那份食单,颇有几分惭愧地道:“老爷子,这份食单,对于家资千万的人家,怕是一点吸引力都没有。整个这间铺子,也没有真正的卖点。本来开这铺子的初衷,就是希望能从豪富之人那里赚取一些利润,好用在穷人身上,然而眼下这般经营下去,只怕是短时间内难以见功。”
她明白自己的问题在哪里,还是目标客户定位不准确,或者,她自己从来没有这般豪富过,因此不懂得富人究竟是何等心理。所以她虽然事事想得周全,但是最终达到的效果,还是有点跑偏,更像是做城中像傅家这样的殷实人家的生意的,这样便难免走“薄利多销”的老路,而与原先的初衷不合。
“这该如何是好呢?”前段时间里,大家伙儿都已经投入了不少时间与精力进去,眼下若是达不到效果,虽然被人未见得会怪她,但是她自己心里却觉得极不好受,郁闷了个不住。
“丫头,你自己先想想吧!老朽要先回去了。老妻刚到广陵府,不好意思将她一人撂在家中。”朱若极这时候已经有了主意,“你明日再来寻我!”
二百二十九章 如何得赚富人金
送走老王爷朱若极,傅春儿陷入沉思。
过不了一会儿,纪燮匆匆地赶过来,见傅春儿一人坐在窗边发呆,与李掌柜换了个眼色。他上前与傅春儿说话,傅春儿却只是懒懒的,道:“没事,让我再想想。”
她依旧沉浸在刚才老王爷给她说的故事里——那些巨商富贾的心理,她怕是这辈子都不能理解的了,然而不能理解,就不能赚这些人的钱了么?
纪燮还是有些担心,坚持将她送回家,一路上看着傅春儿神思不属的样子,实在是心疼,道:“都是我不好,不该拉你来管这摊子事情的。你本来事情就多……”
傅春儿强笑道:“没事,又炎哥,我挺乐意的,这件事情我既已应下,就不会轻易放下的。只是你,若是觉得我有什么做得不妥当的,也千万要说出来才好啊!”
纪燮还是有些后悔,将她送回傅家之后,自己将傅阳请出来,两人说了一会儿话,纪燮这才告辞去了。
傅阳送走了纪燮,去寻傅春儿说话,见到傅春儿确实有点恍恍惚惚,也担心起来,安慰两句。傅春儿笑道:“没事,只是最近过得太顺了,整个人都懒下来了,就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然后,陡然遇见个聪明人,便发现脑筋不动便生锈了。所以啊,哥哥,这便是给我一个提醒,挺好的!”
“你哪有躺在……那啥上睡大觉了?”傅阳对有时候妹妹口中冒出的一些俗语还是不太感冒,能理解,但是说不来,“咱家就每日见你在家中忙里忙外的,每日忙这许多事情,偶尔有些疏漏,没想到的,那便怎样?再想想便是了。”
“不过,我是觉得,趁最近这段时间。妹妹不妨理一理手上的事情,平日里好些琐事,都可以交给旁人去做。再有做不来的,咱家便要考虑另行雇人。”傅阳为妹妹着想,不愿她太过辛苦了。
傅春儿听了这话,抬眼看傅阳,过了一会儿,突然失笑道,“也是,我现下做的不少事情。回头等嫂子进了门。就可以交给嫂子。我就轻松了。”
傅阳一抬手,傅春儿已经抱着头求饶,“哥哥莫打我啊!”
傅阳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个淘气的——不过他一时想起戴悦,手又缓缓地放下来——等戴悦进了门,妹妹怕是不久也会出阁的。妹妹这样聪明伶俐,一人顶了快两三个人的活计,要是戴悦进门,她能接得了妹妹的班么?
傅阳头一回为戴悦担起心来,定下来娶戴悦,他原本没有多想,只是当时听母亲与妹妹说了。有这等可能,他心里便是一通狂喜,就是她了。可是他眼下这会儿才省过来——戴悦性子和软,在戴家这些年,也不曾真正理事。回头进了傅家的门。跟妹妹一比,两人若是天差地远的,母亲那头,岂不是要再多花时间精力来帮戴悦打理家事。傅阳相信戴悦一定是个温柔和顺的好女孩儿,也一定能够孝敬公婆,但是光柔顺孝敬,却要杨氏再劳烦操心家事,这个也不是事儿呀。
“哥,你是在为嫂子担心么?”傅春儿在另一头嘻嘻地笑道。
傅阳一时脸上有点热,忍不住点了点头,“妹妹这样能干,你手上这摊事儿,我担心戴家的二小姐,是一下子接不下来的,总不好去麻烦娘!”
“那哥哥你多分担一点,不就行了?”傅春儿笑道。
“也是,”傅阳闻言大喜,跟着马上省过来,抬手往傅春儿脑袋上敲一个爆栗,“不准开哥哥玩笑!”傅阳突然觉得是时候要在妹妹面前保持一点做哥哥的尊严了。
傅春儿笑嘻嘻地作势捂住脑袋,“其实咱家的人事,是需要好好理一理,我正想着最近要把家里每个人手上的事情重新分一分,确实可靠的人,不妨多分一点活计,正好待遇也可以往上提一提。”她在想,自家生意的规模大了,已经不是当初小作坊小铺子那时候的样子。自己与傅阳这头,该往下放的职权,就该往下放,否则家人就太辛苦,失却了生活与生意的乐趣。
自家其实有不少非常得用的人。姚十力自然是头一个,他在傅家这么长时间以来,行事愈加稳重,在作坊里的威望也与日俱增。若能好好用此人,傅阳自己便能腾出好些时间精力来照管其他的事情。此外,阿康现在对账目也渐渐地都上手了,外头的账目,无论是作坊的还是铺子的,阿康都行。然而内院这头,素馨在管账记账这上头,也很精通。基本上有这两人在,傅春儿不用自己再亲自管账记账了,回头只要教戴悦能看懂这些账目就好……关键岗位就是这些人,另外,姚十力手底下这阵子也带出来不少得用的,而“馥颜坊”那头,傅春儿也觉得有些不错的年轻媳妇子,为人实诚又有能力的,能够将包装作坊也慢慢管起来。
兄妹两个将傅家得用的人都一一细数了一遍,然后商量了一下应该怎样用这些人:
姚十力自然是要提做整个作坊的管事的;阿康是个孤儿,他自己一直管自己叫做傅康,傅春儿建议不妨认了他做傅家的一员,能令他有个归属,这点傅阳倒也同意;而素馨这个姑娘到底该怎么用,傅春儿还是一直都没想好……两人一直商量到晚饭之前。说起这些事情来,顺便再展望一下傅家的将来,傅春儿整个人便精神奕奕,仿佛又回归最佳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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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用饭的时候,玉簪笑嘻嘻地捧了一套黄杨木做的食器出来,道:“这是我家在淮南山里的一家亲戚给捎来的,他家里做木工,没什么特产,就捎了这些过来,我想着这一套都是小碗小碟小勺子什么的,给正少爷用着正好,所以拿过来给姑娘看看。”
傅春儿将那套食器拿过来仔细瞧,果然见是纯天然的,外表打磨得极光滑,甚至都没上过清漆。闻起来有一股木头天然的香味。这天家里正好煮的是糙米饭,玉簪拿了一片夏天时保存下来的荷叶片出来,剪成比木盘略小一圈的铺在盘子上,再将糙米饭盛在上头,旁边堆上一些新鲜瓜菜,用素油炒了,略洒上一点小葱,满屋子里都是清香。
玉簪将那木勺子递给傅正,说:“正少爷拿好了。”傅正拿了木勺子在手里挥了两下,盛了糙米饭开始吃。一边吃一边说:“好香——”接着顺口评价了一句。道:“比鱼虾肉蛋还好吃。”
傅春儿失笑。心道这孩子还真是没过过苦日子。傅正长大的这段时日里,正是傅家家境转好的时候,傅正在长身子,又要读书。所以餐食供应上一切都是极精心的,总是荤素搭配,隔三差五地就有鱼有肉,鸡子什么的怎更是不会少了他的。但是看傅正一本正经的样子,吃着糙米饭吃得极香,傅春儿忍不住也凑上去,挟了一片小南瓜,送到口里尝了:“真好吃,玉簪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