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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是一楚人传-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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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当灭火器的南姗,已再蹦不出完整的字眼,因为萧清淮火气实在旺盛,还越烧越猛烈,需要南姗专心致志的灭火,从似仙欲仙的云层中飘荡回来,南姗一身黏腻的湿汗,狠狠咬了一口萧清淮:“要死啊你。”
  萧清淮吃痛地嘶了一声:“别咬我耳朵,我明儿个还要见人呐,若是留了牙印儿,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被你咬了么。”
  南姗囧了个大囧,狡辩道:“谁让你的耳朵,刚好摆在我嘴边……嗯,你就当是轩轩咬的,不关我的事……哎,叫我看看……印儿不深,明儿一早肯定能下去。”
  萧清淮将爬起来的南姗又搂回,心满意足道:“好啦,睡吧,谁没事会盯着我的耳朵看,便是小包子瞧到了,那也没什么,好乖乖,下回别再往那儿咬了,换个别的地方。”
  南姗:“……”
  又一次晚起阑珊,南姗已懒得抱怨了,抱怨有用么,再多的抱怨还不如姨妈光临来的有效,临近月底,嫔妃们又该提前领下个月的工资,宫人们也该领本月劳动所得的月银,内务府总管梁端捧了账本过来,请南姗阅览批示,只要南姗过目后表示没问题,内务府就能准备开库放银了。
  南姗细细翻看了会,合上账本后,温声道:“宫中诸事素有规矩和定例,梁公公能身居内务府大总管之位,自然是办事老道利练的,后宫的主子多,衣食起居都和内务府连着,你可要多费些心思照理,若是隔三差五有人来寻本宫,说份例里的东西,这个缺了,那个短了,那本宫可就难做人了,当然,若是梁公公照规矩办事了,却有人一味蛮横挑事的,自不是梁公公之责,本宫的意思,梁公公可明白?”
  梁端额头沁出汗滴,垂首恭应道:“是,奴才明白。”
  南姗摆了摆手,道:“本宫抄佛经的时辰到了,你忙去吧,若是有事吩咐,自会差人去寻你。”皇宫地广人多,南姗若不论事情大小,事事都要过问,她一天有二十四个时辰的功夫,也不够操心忙碌的。
  梁端告退后,南姗铺开一叠裁好的宣纸,碧草在一旁添水研磨。
  入了七月,暑热依旧,南姗一如王府中富贵闲人的做派,闲暇时领孩子散步赏花、抄经抚琴,偶尔的偶尔,还能和早下班的萧清淮看会儿星星,对于后宫大权之事,似乎一点也不上心,除了必要的例行公事,只由它自己正常运转着。
  当萧清淮将臀下的位置坐的微微发热时,南姗终于见到了同姓氏的亲人——小南芙,时隔多年,此时的南芙早不是过去的南芙,十六岁的芳华年纪,花儿一般的容貌,柳儿一般的身姿,活生生一道会自个挪动的入画美景。
  “姑姑,你想不想我啊。”甫一见面,南芙便娇滴滴着嗓音,捧着水灵灵的小脸向南姗撒娇卖萌。
  南姗无比熟练地捏住南芙的脸蛋,卡在指腹之间揉啊揉啊揉,眼睛笑得几乎眯成了一根绣花针:“想,怎么不想,瞧瞧我们小芙儿,真是越长越水灵了……”姑侄俩亲亲热热闹了一会儿,丹霞捧来一碟子切好的各色冰镇果子,南姗拿签子戳了一块哈密瓜,塞到南芙嘴里:“来,先吃块冰瓜,解解热。”
  南芙一口噙了,鼓着脸颊嚼起来:“谢谢姑姑……我三个小表弟呢,怎么都不见他们。”
  南姗继续朝碟子戳着水果,随口道:“两个大的去读书了,小的玩累了,便又睡着了……你今日怎么进宫了,谁领你一道来的?”
  南芙又噙了一块南姗戳给她的桃块,语声模糊:“外祖父啊,他要来宫里探望皇上,恰好被我知道了,我就跟着一块来喽……”
  嚼完嘴里的蜜桃果肉,南芙自个捏了一粒紫晶葡萄,衬得手指玉纤洁白:“上个月底,我们就搬离祖宅另居了,噢,对了,姑姑,上个月张氏婶婶生了个儿子,祖父这个月初又开始办差了,铭弟弟刚刚自考成为秀才了,梵叔叔今年不能参考,怪可惜的,还有,我腊月……要成亲了。”

  第239章 n…2

  南姗捏着银签子消化南芙爆料的消息——南毅留了一脉香火、老爹又去上班了、南铭考上秀才了、南梵因为一年孝期不能考科举、一直到:“……哎,你和谭杰的日子订下来了?”
  本来今春就可操办南芙和温谭杰的婚事了,谁知去年冬天南老夫人突然殁了,为了照顾南瑾的情绪,南屏大哥便和温家商量,先将日子暂且推迟,随后再择吉日完婚,南芙是大年初一的生日,今年春天刚满十六岁。
  南芙难得晕红了双颊,半是娇羞之态,半是爽言爽语:“嗯……爹娘说我和谭杰都不小了,也不能一直耽搁着,就查了曾祖母周年祭后的吉日,说赶在年前将事情办了,便订在了腊月。”
  瞧着南芙面若桃花,一脸腻在蜜罐里的甜润娇羞,南姗自动代入家长心态,当即放话道:“若是谭杰以后敢待你不好,姑姑就给他点颜色瞧!”
  南芙眼波流动,娇嗔道:“哎呀,姑姑,你怎么也说这话呀。”
  南姗奇道:“怎么,我方才说的话,已有人说过了么。”
  南芙轻轻歪了歪脑袋,耳畔的明珠摇个不停,一下一下打在修长优美的脖颈上:“谭杰都被叔叔们和舅舅们威胁一圈了,尤其是四叔,已训得谭杰一脸口水,就那还不罢休,一直啰嗦个不停,真不知若是筱妹妹日后出嫁,四叔不知得怎么对我妹夫横挑鼻子竖挑眼呢……”说着,忽然笑靥如花,好听的声音宛若飘在云端,有些虚幻的缥缈,也有些甜蜜的韵味:“其实,你们不必担心啦,谭杰会待我很好的,自小到大,他一直都待我很好……”
  南姗:“……”所以,你俩其实也偷偷早恋来着啦是吧,好在,这俩娃儿早踏出了三代血亲的关系,不然,南姗会觉着心里很疙瘩。
  姑侄俩说了会私房话,乐乐小盆友被饿醒了,待他饱餐之后,南姗便将他丢给南芙,示意她随便玩,且很友爱地提醒她,注意保护好自己,这三愣子手劲儿很大,两人又说笑好一会儿,萧清淮那里使人来传话,说他中午要和皇帝、睿王一齐用膳,就不回来了,还有,萧明昭和萧明轩也会一起,叫她和南芙自个吃饭,南姗欣然不已。
  岁月倏然,转眼便到中秋。
  南姗人虽在皇宫,却极少见到皇帝,只听萧清淮偶尔提及,中了倦生之毒的萧元德,虽用药物暂时压制调理着,精神却总是懒懒的,做什么都提不起来劲儿,萧元德从神不知鬼不觉的中毒,到现在已有近半年的时间,如今,毒发之症已较为明显,可研制解药的进程,却依旧不甚理想。
  提起此事时,萧清淮语气黯然,与萧清淮处的久了,南姗发觉,萧清淮对萧元德的感情,其实很复杂。
  萧清斌毒弑父君,暗害兄弟,此乃萧朝不可外宣之机秘,废太子诏书上是以‘太子纠集党羽,图谋不轨,犯上作乱’等罪名为由,废黜了太子之位,而后没过多久,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皇四子就藩渝州,新太子总理朝政,皇帝形同退隐’之格局。
  除了少数知情人,别的人心里纵有疑惑,也闹不清里头到底隐藏了多少猫腻儿。
  很多人以为,便是太子被废黜了,在册封下一任太子之前,起码也会有一个过渡缓冲期,谁知,大伙儿刚从废太子的余味中回过神来,还没好好观望一番形势,新一任太子便毫无征兆的横空出世,这不得不让人暗暗猜测,皇帝是不是真的要不行了,所以才这么火急火燎地赶快册立新储君,可这几个月看下来,每逢皇帝出现在朝堂,明显看着还很‘正常’嘛,那为毛又如此急于托付朝政呢。
  其实,倦生毒发后,会使人身心双重疲倦,除了懒懒的不爱动弹,总是困得想打瞌睡外,心里亦会对很多事情感到厌倦疲烦,就萧元德目前的情况而言,因为他不能再太过劳累,所以他只能放下繁忙的朝务,专致于静心养身,他有时也会召后妃伴驾,但晚上再也没有留谁过夜,如此一来,后宫里的嫔妃不免心里哀怨,以至于望月会叹气,对花要垂泪。
  而今年的中秋节宴,萧元德也没半点兴致参加,这让悉心打扮妄图引起皇帝注意的后妃,更加郁闷不已,她们的花容月貌,从来只为帝王妍,别的人就算有心瞻赏,也只能有心无胆。
  白日举行的宫宴散后,到了夜晚,天上明月,素皎凝辉。
  撵走哄睡了三只大蜡烛,南姗和萧清淮坐在窗前,一块把酒赏月,桂花酒入口醇厚,柔和绵香,南姗晃了晃手里的小酒杯,笑着感慨道:“这坛子桂花酒,还是三年前秋天酿的呢,唉,时间过的可真快呐。”
  萧清淮瞥南姗一眼,微微笑道:“那时候,你正怀着轩轩,嫌整日待在屋里闷得慌,我便抽了一日休沐的闲暇,与你到花园里摘新开的桂花,又依照书上记录的酿酒法子,让人酿了三坛子桂花酒,今儿是第一次开坛启封,唔,味道品着挺不错。”
  南姗笑眯眯地凑过去,与萧清淮手里的大酒杯碰了下:“那我们再来干一杯。”
  两人碰了酒杯后,将杯里的桂花酒一饮而下,然后,萧清淮伸手搂住南姗的腰,将她半拉靠向自己,眼神似笑非笑:“酒坛子都快见底了,你还没喝够?就不怕喝醉了……”
  南姗生得明眸皓齿,灯光映照下似水如玉,只做清减打扮的脑袋,在萧清淮肩头蹭了蹭,嘴里吃吃的发出泠泠笑声:“喝醉有什么好怕的,难道你还会把我丢到护城河里喂鱼不成?小五哥,你会么?”
  “那倒不会,顶多把你丢到水缸里醒醒酒……”隔着质地柔软的衣裳,萧清淮摩挲着南姗的腰际,眼角微弯,眸光渐深:“我只是在想,正值花好月圆之夜,如此良辰美景,你若是醉成一头小母猪,是不是也太煞风景了点。”
  南姗收到求爱的暗号,便起身拉好两扇大开的窗户,然后偎坐进萧清淮身上,与之如鸳鸯般交颈相依,在他耳边轻笑吐气道:“这样……是不是就不太煞风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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