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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惠妃和赵良妃在侧,南姗也不打听萧清淮究竟有何事找她,直接应道:“好,本宫知道了。”转首过来,南姗微露歉意地笑道:“本宫正好有些事,就不和二位娘娘一道走了,先告辞了。”
与皇帝的两位后妃分道扬镳后,南姗才出声问年糕:“年糕,你知道太子爷找本宫有何事么?”
在一旁引路的年糕笑嘻嘻道:“回太子妃的话,奴才哪会知道这些,奴才只知道南老大人在文渊殿内议事,别的可什么都不知道。”
南姗嘴角微翘,心中欢喜,面上却只淡淡地噢了一声。
文渊殿楼宇壮阔,气势轩昂,环境精致秀丽且清幽,南姗来的次数并不多,近至文渊殿的书房路口,小包子已迎候在那里,面带笑容道:“太子妃来了,太子爷在里头等着您呢,您快请进。”
书房门口立着两个垂首的小太监,两人将书房的大门恭敬地推开,在南姗步伐端庄地进殿之后,方一左一右再将大门悄悄关上,进到文渊殿的书房,南姗一眼便望到坐在长条桌案后的萧清淮,以及坐在桌案下首腰背挺拔的南瑾。
到今年的九月份,南瑾就要整整六十岁了,已是大半银发的南瑾,精神仍然矍铄,看到南姗迈槛而入,已自发起身离座,向南姗作揖行礼,南姗忙疾身闪走几步,拦住老爹弯腰垂首的动作:“哎哟,爹,您这不是折煞女儿嘛,好啦,您快坐着吧。”
“礼不可废。”南瑾板着一惯严肃的面孔说道,又不着痕迹地暗瞪南姗一眼,轻轻低斥道:“太子跟前,怎可如此没仪态?”
坐在堆满文折桌案后的萧清淮,随意伸手遮了眼睛,很宠媳妇的替南姗打掩护:“孤方才什么都没看到。”
第261章 倒数第九大章
“爹,您听到了,殿下他什么都没看到。”南姗笑语柔脆,扶着南瑾老爹的胳膊,将他摁坐回宽大的椅怀里,满目尽是喜悦的欢意:“您老先坐好,待我和殿下见个礼。”走近萧清淮办公的桌案几步,南姗谦和尊敬地给自个儿老公福身行礼问好:“妾身见过太子殿下。”
萧清淮神色悠然地撑着下颌,忍俊不禁道:“爱妃免礼。”老婆给他行礼的姿势,看着极是陌生,感觉也格外奇怪。
南姗盈盈起身,口中回道:“谢殿下。”
萧清淮伸手提起一杆笔毫,对娉婷而立的南姗温和笑道:“姗姗,孤还要写几笔字,你许久未见岳父,便话会儿家常吧……”正要提笔蘸墨,萧清淮忽然又道:“你不是带着恺恺一块去勤政殿了么,怎么就你自个来了,恺恺那小子呢?”
南姗略感头疼道:“他这会儿在和皇上玩儿球,皇上交代,等恺恺玩够了,自会让苏有亮送他回去……恺恺性子最皮最野,也不知会不会惹皇上生气。”
有个皇帝当公爹,南姗一直倍感压力山大,生怕哪点出了错,惹他不快生气。
萧清淮将笔头浸入砚台,翻转笔杆,饱蘸浓墨,素有寡言少语之名的萧清淮,这会儿侃侃而谈,吐字如珠:“稚童懵懂无知,不懂事极是正常,恺恺还不到两岁半,如何能与大人相提并论,大人尚且经常犯错,何况小儿乎,放心,恺恺那小子还没有把天捅个窟窿出来的本事……你有话快和岳父说,等孤写好几幅字,咱们去御花园逛逛。”
南姗明眸微转,眼波流动,轻声笑道:“那殿下你写慢点儿。”
萧清淮已在雪白的宣纸上,落下浓黑的笔迹,闻言回道:“孤今天不写草书。”
南姗被萧清淮的回答逗得发乐,不由掩口轻笑,在南瑾一旁的椅子中坐好后,南姗率先询问健康问题:“爹,你近来身体还好么。”
南瑾惜字如金,只答一字:“好。”
老爹常年坚持打拳健身,南姗如今又见老爹气色上佳,精神矍铄健朗,心中自然高兴放心:“那娘呢。”
南瑾仍吐字简单,只比上一个问题多回答一个字:“也好。”略顿了一顿,又简短补充道:“就是年纪大了,人变得爱唠叨了。”
南姗笑着打听道:“爹,那娘是唠叨你多一些,还是唠叨我们兄妹几个多一些。”
南瑾常年不变的肃穆面孔,微微一黑:“你自己猜。”
南姗呵呵一笑,又问:“家里的弟弟和侄子们,他们念书可还用功?”
南瑾微撩花白的胡须,又是两字回答:“尚可。”
南姗再接再励问道:“那梵哥儿新娶的媳妇孝顺不,管家掌事都上手了没?”南梵在春节之前,已将谷秋萍娶回了南家。
南瑾依旧是特简短的回答:“孝顺,已上手。”
南姗不死心地再度问道:“小芙儿的儿子会翻身了没?”去岁刚入冬的时候,南芙的肚子终于瓜熟蒂落,平安产下一个胖嘟嘟的男婴。
南瑾目光微柔:“会了。”
南姗真是败给自家老爹了,对自个许久不见的闺女,你也要这么吝啬自己的话么,南姗轻嗔抱怨道:“哎哟,爹,您就不能和我多讲几个字么,或者问问我好不好,你外孙子好不好呀。”
南瑾目光和煦,语声和蔼:“有太子殿下悉心照顾,爹知道你们都很好,家里也一切都好,你不必时时记挂,好好过你的日子。”
说着南瑾站起身,向正埋头写字的萧清淮请辞离去:“老臣这就告退了。”
萧清淮抬起头,神色静和:“姗姗难得见岳父一次,你们可多说会儿话,孤还没写几个字。”
南瑾极罕见的微微一笑:“老臣多谢太子殿下的好意,她母亲念叨最多的就是她,知道姗姗在宫中一切安好,老臣和她母亲就放心多了。”
目送南瑾离去后,萧清淮摆手将南姗招至身边,拦腰将老婆抱坐在怀里,亲了亲她柔美的脸颊,温声轻语地笑道:“小心肝儿,你看看孤刚才写的字,可否替为夫点评一二。”
南姗朝桌案望去,只见铺展开的雪白宣纸上,只有一个写了数遍的‘姗’字,墨迹未干,仍淋淋的泛着光泽,南姗重新扭回头,熟练地圈住萧清淮的脖子,凑近他耳边低声道:“殿下写得真好,反正我喜欢。”
萧清淮看着近在眼前的耳垂,鲜嫩而洁白,奈何上头挂着流苏耳环,只能伸手轻撵几下,过几把手瘾,默默温情半晌,萧清淮抱着南姗问道:“对了,姗姗,父皇叫你去勤政殿,到底所谓何事。”
南姗靠在萧清淮丰岸的肩膀,伸手拨拉着他衣裳上的金线绣纹,如实照答:“为的是七皇子和五公主的终身大事,皇上让我和惠妃、良妃一块先挑挑人选。”
默语片刻后,南姗仰起眼睛,看着萧清淮线条欣秀的侧颊,又道:“京城里的名门闺秀,我能找她们进宫来的借口多的是,男子不便来后宫,到时候给五公主挑驸马的事,恐怕要有劳殿下你的眼光喽。”
萧清淮表情平静,只淡淡‘嗯’了一声,和声道:“我心里有数……”略顿了一顿,萧清淮搂着南姗的腰肢接着道:“时辰还早,恺恺既然在父皇那玩儿,昭儿和轩轩又还在上课,咱们刚好闲着去散散步。”忽而莞尔一笑,压低嗓音揶揄道:“就是不知道,小心肝儿你累不累,有没有多走会路的力气……”
如果现在在自个的老巢,南姗一定扑上去狠狠挠萧清淮一顿。
南姗脸红如熟透的大虾,愤怒地捶了萧清淮一记拳头,胸口挨揍的萧清淮,面上微微一笑,牢牢握住南姗的手掌,低声笑道:“咱们慢慢走,你若是走不动了,就挠挠我的手心。”
春意袭来,万物复苏,御花园的景致极好。
萧清淮牵着南姗一路走走停停,赏盛开的花,逗嬉戏的鱼,听歌唱的鸟,走玉白的桥,待望到一架秋千之时,萧清淮将南姗拉走到秋千旁,笑道:“姗姗,你坐着,我来推你荡几下。”
御花园人多口杂,南姗不欲多生事端,便笑着婉拒道:“小孩子的玩意儿,我这么大个人了,还坐这个干嘛。”
萧清淮不容拒绝地将她推上去:“让你坐,你就坐,我先来推你,等你顽够了,再换你推我。”
南姗无语:“……”小五先生,你不要你的太子形象了么。
略想了一想,南姗便听话地坐上秋千,她和萧清淮恩爱和美,她为毛不好意思秀出来啊。
萧清淮站在南姗背后,一下一下地推着她,时而询问道,要不要再推高点,南姗并不是真的娇滴滴,这点高度还惊不着她,遂对萧清淮是否再高点的问话,一直都是再高点,再高点。
一路跟随着的内监和宫女纷纷垂头,不偷窥,不交谈,已全部化作一根根木桩似的存在。
服侍在东宫的人都知道,太子妃御下宽和,只要不是有心之失的大错,通常都会酌情惩戒处罚一二,以儆效尤,但太子殿下的规矩极严,只要错了一次,便会被遣离东宫,再不允入东宫服侍。
比如,太子殿下最不喜被宫女偷窥,凡有朝太子殿下暗送秋波,或者偷瞄偷看的,太子就直接以目无宫规之由,将她们全部打发出东宫,被撵出东宫的宫女,再由内务府分配的职责,不是繁重不堪的脏活,就是不得空闲的累活,下场甚是凄凉,又比如,若谁将东宫内的风吹草动,泄露到高墙之外的,一律拔舌处置。
心思灵透的人都明白,如今的太子一家独大,再不是之前的明争暗斗,需要观风站队,既然已身处东宫,只要忠心耿耿,好好做事,待太子一朝成为九五之尊,便是他们这些做下属的,也能跟着得道成仙,如何再犯得着为那些蝇头小利,冒着被割舌杀头的危险,给那些居心不轨的人传递消息呢,反而,他们还得细心提防那些想使坏心思的人,只要太子这棵大树临风不倒,他们也才能平平安安。
被推着荡了有几十下,南姗要求换萧清淮上场,萧清淮依言坐到秋千上,却将要绕去推他的南姗拽回,扯在身畔一道挨着坐下,随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