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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家的……”刘老爷子呵斥道。
刑氏面向了刘老爷子。“爹,你啥也别说了,我心里都明白。你和娘就是实打实的偏心老大,这些我和承志心里都清楚。平时我们吃亏就算了,可这是和雪梅的名声有关,我和承志咽不下这口气。啥叫亲姐妹抢男人?别人不清楚这里面的事,爹娘难道不清楚?姜恒为啥要娶雪梅?难道不是因为那一天黄家来抢人,姜恒为了救雪梅才娶的吗?咋就从大房嘴里一翻,就变成和芳兰抢男人了?以后我们雪梅还要不要活下去?”
说到这里,刑氏又看了芳兰一眼。“芳兰还要不要嫁人?反正我家雪梅已经许给姜恒了,芳兰可还没许人呢。这样的话传出去以后谁还敢要她?”
芳兰脸色瞬间变色,惶惶然看向了刑氏。
“大父!我没在外面说过雪梅的坏话。”芳兰结结巴巴地,说完又看了刘承业一眼,垂下了双睫。
“爹。我就是在外面抱怨了一下,我啥坏话都没有说过。”刘承业偷眼看了看刘老爷子,声如蚊蚋。
“混帐……”刘老爷子气得浑身直抖,手指紧紧攫着椅子的扶手,胸膛一起一伏,“我当初是咋说的?雪梅的事以后不要再提,你是咋答应我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就是你对我的态度?”说到最后一句,狠狠喘了口气捂住了胸口。
通常情况下,刘老爷子若是教育儿孙,饶氏是从来不出声的,可是这会见到老爷子明显是气得狠了,急忙站了起来轻拍他的后背。
温言细语的劝慰。“他爹,孩子做了错事,你打也行骂也行,就是要顾忌下你的身体……”
刘老爷子从胸腔里叹出一口气,垂下有些花白的头顶。老爷子这一段多了许多白发。背脊微微有些弯了,精神头也不如以前。若是以前,定会将刘承业骂个狗血淋头,可是今天只是骂了几句就显得精神不济。
刘承志的鼻头微微有些酸楚,扯了扯刑氏的衣裳。
刑氏低低的叹息。老爷子再不对,那也是刘承志的父亲,刘承业再不对,也是他的大哥。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如果今天再执意和刘承业闹下去,就怕把老爷子给气出个好歹来。
“我是入土半截的人了……临到快进土了,还要操儿孙的心……”刘老爷子说着说着就流下泪来,呜呜咽咽的不能自已,“不到十岁,你们爷奶就把我卖到李家。一个月只挣三个大钱,我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月月都拿回家孝敬爷娘。好不容易在李家长大了,娶了亲生了子,又要替你们叔操持婚事。我就是一头牛,老的老小的小挤了我几十年,挤到现在都是血啊……”
“老二啊!你爷奶为了你叔把我卖到李家。我发了誓,以后一辈子疼大儿子。老二啊!你可怜可怜爹,爹对不起你,爹替你大哥给你跪下了……”
刘老爷子说着就要往地上跪,刘承志哪里敢让他跪下去,扑通一声跪到了他的身前,失声痛哭。
“爹,都是儿子的错,儿子错了……你老打我吧,打我吧……”
父子俩人抱头痛哭。
刘承业和刑氏站在旁边抹眼泪。
……
……
ps:
唉,包子就是包子。
☆、第97章 又吃亏了
刑氏和敬民出了老宅院子相顾无言,恨恨地瞪向刘承志。原本是说好来找老宅麻烦,结果刘老爷子一顿哭诉,不仅麻烦没找成,刘承志还许诺等敬东成亲时拿出二十两银子来。
“我咋就摊上你这个实心棒槌……”刑氏恨恨地骂。
刘承志脸色讪讪地,讨好的看向刑氏。
“路上就说过,让你不要说话,不要说话。这下可倒好,一下子出去二十两,我上哪给你弄去?你把我们娘仨卖了给大房换银子得了!正好一人卖十两,你还能落下十两娶房十八的小媳妇。”刑氏气怵怵道。
“他娘……我……我这不是一时说顺了嘴吗……”刘承志可怜兮兮地看着刑氏,期期艾艾地说道。
刑氏啐了他一口,“就你老实,可是人家待你老实吗?回回拿刀子捅你的直肠子……”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垂着头的敬民,心想好歹替他在孩子面前留点面子,便住嘴不说了。
刘承志挠着头嘿嘿地笑,不住的作揖讨饶。
敬民看了看父亲,微微摇头,“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小妹来,我在家看家呢。”
“你小妹在又咋样?碰到你爹这个掏心掏肺的,家里就是有一万两银子也不够他填窟窿的。我告诉你,那二十两你自己想办法去弄,我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刑氏哼了一声,当先离去。
“他娘……菊花……”刘承志喛喛叫了几声,见到刑氏理都不理自己,甩甩袖子也跟了上去。
“唉……这都啥事啊……”敬民摇了摇头,垂头丧气的跟在父母身后。
……
“娘,你说啥?你们去出气没出成,反倒送出去二十两?”雪梅在家里偷了一会懒,看到家人都回来了,立刻抓起绣绷子绣了起来,听到刑氏气呼呼的学话。惊的差点把自己给扎着了。
“还不是你爹,被你爷一顿哭,哭的啥都顾不得了,张嘴就给敬东二十两的礼钱。”
“娘。二十两咱家要挣一两年呢,我爹咋就一下子给许出去?将来我哥成亲的时候咋办?难道就光着身子给我娶嫂子吗?”雪梅啼笑皆非,只觉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刑氏听了这话,又是恶狠狠地瞪了刘承志一眼。
刘承志将头一缩,嘿嘿地赔着笑。
“算了,算了。既然我爹都开了这个口,给就给吧。当年我姐成亲的时候,爷奶不是出了二十两吗?只当还这个恩情好了。其实这二十两要说也挺好挣的,回头我和我哥想法子把钱挣回来就是。”雪梅见到刘承志一个劲的向着刑氏赔不是,心里软了下来。
刘承志见到女儿肯替自己说话。感激的看向雪梅。
雪梅却是话锋一转,借机教训起了刘承志,“只是,这次爹得记住教训,以后老宅不管说啥话。你都在心里过一下,别那边一哭诉你就先软了,恨不得把自己卖给老宅。”
刘承志连连点头,忍不住问道:“乖女,你说你有法子,那能告诉爹是啥法子挣钱不?”
雪梅就嗤的一笑,故意仰起了下巴。“才不告诉爹,万一老宅问起来了,你还不竹筒倒豆子似的全告诉他们?”
“说得对,别和他说!”刑氏恨恨地说道。
“哪能呢……”刘承志挠着脑袋,尴尬地直笑。
雪梅就又说道:“等到秋收完,从李家买来的那五十亩。让我和我哥种,以后爹娘就不用管了。爹要是答应了这事,那二十两的银子就不用爹操心。”
刑氏听了这话突然紧张了起来,“雪梅,你不会是准备用姜家送来的礼金给老宅吧?这可不行。那将来是要让你带回去的。要是动了,以后姜家还瞧不瞧得起咱家?咱家可不准备卖闺女。”
雪梅嘻嘻一笑,“娘,等到我那二十亩一收秋,你就知道钱从哪来了。”
刑氏撇撇嘴,“一亩也就是二石到二石半的收成,交一斗的税钱再加上丝钱和人头税,也就是只得一石半。今年粮食又便宜,最多卖一两银子,你那二十亩除去给重山的还有肥料和药钱,能落十两就不错了。”
雪梅目光瞬了瞬,却没有反驳。前几天她已经去看过,这二十亩地长势良好,预计收入也在三五石左右,虽然花的心思比别人多些,可是收成却很高。等到秋收后,再从中挑选良种进行冬小麦培育,明年的产量只会比今年更高。
如果明年那五十亩归自己种,再加上还有金银花幼苗和收草药这两项收入,保守算下来,一年百来两银子是不成问题的。
想到这里不由得感慨,怪不得都说明朝前朝农民生活条件好。这么低的税收(一亩二十斤税)再加上又不需要服兵役和劳役,只要勤奋劳动,每年最低也有几两银子的收入。
“爹,你答应不答应?要是答应了,那二十两银子我给你拿出来。”雪梅说了这话就看向了刘承志。
刘承志沉吟下,就道:“只要不是从你聘礼中扣,我就答应。”
“好,”雪梅兴冲冲地伸出手掌,“咱们击掌为誓,收了秋后,那五十亩再加我这二十亩不管怎么种,怎么上肥,爹都不许干涉我。”
刘承志犹豫了下,到底是伸出手掌击了一击。
刑氏依旧是充满担忧,“雪梅,你可不能拿着姜家的钱乱来啊。”
“爹娘就放心好了,姜家要是送来了聘礼也归你们保管,这成不成?”雪梅就笑嘻嘻地说道。
刑氏这才点点头,略略放下了心。
第二天一早,刑氏就又去了河对岸李家,和李家的嫁妆一起出了村,到男方家里铺房挂帐。送完嫁妆后,全福人也会在女方家里一直呆到新娘出门子,直到办完婚礼才会回家。
所以,这两天家里便只剩下一家三口。
通过这件事,刘承志算是彻底的对老宅失去了信任。本来是自家闺女吃了亏,去找老宅讲理,谁知到最后吃亏还是自家。既然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刘承业再让敬东过来请,他便找了借口,不是说在地里干活,便说家里有事走不开。
倒是刘承贵和刘承礼知道了以后把他埋怨了一番。
老三刘承贵说:“二哥。你都出二十两了,你说让我出多少?难道我也得再出二十两吗?我家的钱还留着给我看病呢,现在老宅已经不付我的药钱了。”
老四刘承礼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谁敢向我要钱那就是要我的命。我就给一两,就这还是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了。这些年大哥是怎样待我的,别人不知道,二哥还不知道吗?没翻脸就算不错了。”
听完两个弟弟的抱怨,刘承志心虚的垂下头。
刘家三房哪一房没受过大房的害?雪梅被卖,三房被打,四房被逼的上吊。桩桩件件都和大房有关。刘承志这样没事先和两个弟弟通气,一口气应承了二十两银子的礼钱,让两个弟弟以后怎么出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