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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还想做,可以去别庄做。”言下之意是让蕴尉换批*害。
“你还没吃够么?”蕴尉自己其实都有些吃腻了海带。
“天冷了,今年卖冰的分红该去取回来了。”秋寒屿面色如常,说出早就想好的借口。
蕴尉泄了气,“还是算了,咱们养殖的海带还没长好呢,该怎么解释这些海带的出处?”
秋寒屿最看不得蕴尉这个样子,摸摸他头,“放心,他们的卖身契我都给你,谁敢乱说话灌了药发卖了就是。”
蕴尉瞪大眼睛,仿佛不认识说出这句话的人一般,他的秋哥也会如此云淡风轻地说出这种罔顾人权的话来?
他虽然来了这里一年多,但是还没有机会适应这种将下人视为私人物品的社会现状。不管是秋思、覃思还是憨门房,他都看作伙伴多过仆人,就算是秋寒屿后来买回来的那六个人,他也觉得像是雇佣工人。
“你若是心软,继续留用就是!”秋寒屿察觉到蕴尉情绪的波动,立刻安抚道。
蕴尉还是摇摇头,“没有动摇不了的忠心,端看换取的利益的多寡,我还是不要考验他们的忠心了。”蕴尉虽然拒绝了秋寒屿的提议,心里却在心里想着怎么适应这样的社会规则。
如果今天他的身份是一个奴仆,他或许会觉得不公,会反抗这样的社会规则,然而上天眷顾,他现在的身份是可以做主人的,他心里或许会斥责这样的不公,但却不会去推翻。人,不都是这样趋利避害么?或许真的有人能舍弃自身利益只为社会进步,但那样的斗士只是少数,而且大多数都会被视为本阶层的异端而不得善终。看看历史上推动变法改革的,有几个是寿终正寝的?
“秋哥,我就是这样一个说一套做一套的小人!”蕴尉开始深深地反省自己。
“这不是你的错!”秋寒屿将蕴尉拥入怀中,他本意是想让蕴尉开心,却惹得他情绪更低落。秋寒屿拍拍蕴尉的后背,安慰着。“今年卖冰的分红据说有近万两。”秋寒屿试着转移话题。
“嗯?怎么会有那么多?”蕴尉的声音虽然还没什么生气,但是已经不似刚刚那样低落了。
“买制冰之法的人比较有手段,在江南建了了一个制冰场。”秋寒屿轻描淡写地解释。蕴尉却从中听出了巨大的利润。
现今可没有后世的乱七八糟的污染导致气候变化诡异,当下仍旧是该冷的地方冷,该热的时候热。
根据蕴尉从看过的游记上得知,现在的南方冬季是不会降到零度以下,所以没有办法制作和储存冰,但是夏季南方却是比北方湿热的多。虽说南方人比北方人更耐热,但是有了条件,为何要忍着?所以南方冰场制作的冰总是供不应求,以致于蕴尉他们用制冰之法入股所得的分红也有万两之多。
“秋哥,你所寻之人是否可靠?”这样巨大的利润可不是一般人能护得住的。
“安心,他可以信赖。”可不是么,未来的国君,就算现在羽翼未丰,可也是是个皇子,这百八十万两的利润……应该还是能护住的。护不住他也是要护的,毕竟想要巩固扩充自己的势力哪里不需要钱呢?
蕴尉没有细问,既然秋哥说了可以信任,他就不去多事了。“对了,秋哥,买山的事儿说了好多次,咱们现在钱也趁手了,不如开始挑选?”
秋寒屿不知道蕴尉为何对买山的事儿这么执着,可是一座野山也值不了多少银子,他自然不会否定。“嗯,多买几个山头吧。”
狡兔三窟,蕴尉想了想,“看看要多少钱吧?便宜的话多买点也行,放着长蘑菇也是收益不是。”
这山最后还是以秋寒屿的名义买的,一来钱是秋寒屿出门寻海带苗儿的时候“顺手”赚的,二来王家的人突然买座山太惹眼,更何况蕴尉一口气买了五个山头。
☆、第78章
就连最宠蕴尉的王姜氏都忍不住嘟哝儿子败家,“一千多两银子,你就买了五个破山头!合着这不是你的钱,是不?小秋,也就你这么纵着他!”
“娘,这可不是破山头,没准儿将来咱们吃喝拉撒全要靠着这山头呢!”蕴尉捧着地契看了又看,末了恋恋不舍地装进匣子里塞给秋寒屿。
“还是你找个稳妥的地方放着吧!”秋寒屿把匣子又送回来,颇有种将工资卡交给老婆的感觉。
蕴尉想了想,将自己放钱的鲤鱼拿出来,当着秋寒屿的面儿,将秋寒屿交给他的地契银票都卷卷塞了进去。“都在这里面了,你要是有用就自己拿!”
看着蕴尉将钱放在一起,不分彼此,秋寒屿满意地点头。
于是,蕴尉有了新的可以折腾的东西——整山。
天渐冷,又快到了收税的时候,不少人都开始忙着多挣点银钱,以期多留点粮食可以过个宽裕的年,所以蕴尉这整山的活计虽然辛苦,但是也有不少人抢着干。不到半个月,蕴尉就走遍了五个山头,在每个山头都规划了合适的藏身、藏粮的地方,只等明年开春,土地解冻就能开工动土了。
这日蕴尉回家,碰巧看到村长带着衙役挨家挨户收税,那衙役竟然还是熟人。
蕴尉主动行礼,“差役大哥好久不见!”
“这不是蕴秀才么?可有日子没见了!近来可好?”衙役也热情地回礼。
“还好,还好,差役大哥这是公务在身?”
“嗯,今年又到时候收税了!”
“哦?今年可比去年晚些。”蕴尉笑笑,“我现在住在干爹,干娘家,差役大哥待会儿顺脚进去坐坐,喝碗水,喏,就是前头那家!”
“好咧!”衙役也没客气,他们虽然不是正经官身,可是唬弄这些乡下老百姓还是绰绰有余的,他们若是跟哪家亲近,至少在村里这家人说话都有底气。
蕴尉回家没多时,几个差役就结伴到了王铁根家。
王铁根先将今年的税钱递给衙役,衙役看也没看就在王铁根的名字后面做了标记。
蕴尉将人叫来家里喝水自然不会让人就这么走了,于是几人坐下闲聊两句,蕴尉忽然想起当初没有交免役钱而被拉走的大伯。“今年的徭役又要开始了吧?去年的徭役也没见回来……”
“呵呵,蕴秀才有日子没回村儿了吧?”其中一个衙役笑笑。
“嗯,是啊!家里房子没法住,有日子没回去了。”就连清明和父母周年祭日他也是从王家村直接去了坟地,并未回村。
“那难怪蕴秀才不知道,去年服徭役的早就回来了,脚程快的还能回来帮忙春耕呢!”领头的衙役等了笑衙役一眼,接口道。
“那我大伯……”
“这个……”几个衙役互相对视一眼,“这个其实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说你大伯去了之后偷懒耍滑,被人看不惯坑他摔断了腿。好像他人缘也不怎么好,一个村儿出去的都不爱照顾他,后来腿就瘸了,村里人回来的时候他应该也跟着回来了,现在大约在什么地方乞讨吧。”毕竟家里房子已经被蕴荣给卖了。
若是不知情,蕴尉可能还会挺同情蕴大柱。好好的家,老婆被流放,儿媳妇上吊,儿子卖了房子不知所踪。可是作为当事人,蕴尉只想说,该!这就是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衙役们看到蕴尉的脸色不太好,带头衙役试探地问:“蕴秀才要找蕴大柱么?”
“啊?”蕴尉恍然回神,摇摇头,他已经帮蕴荣养孩子了,为此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后笑他傻、好欺负,他不过觉得孩子是无辜的而已。可是蕴大柱不一样,他算是毒死原身的从犯,虽然蕴尉应该感激他给了自己一次重生的机会,但是,杀人犯就是杀人犯,即使现在再凄惨,也只能说罪有应得。
蕴尉是有点心软,但绝对不是圣母白莲花,可以说蕴大柱现在的下场是他最想看到的。“家里孩子多,太吵,大伯过来不利于休养。还是让他在堂哥那里享享清福把。”一句话已经太明白,蕴大柱不是他蕴尉的责任,他有儿子,养老也该是儿子的责任。
见蕴尉这样说,衙役们默契地不再提起关于蕴大柱一家的话题,闲聊几句之后就以“公务在身,不便耽搁”为由离开。
他们离开的时候蕴尉还塞了个荷包给领头的衙役。“上次多谢几位差大哥帮我寻回银子,本该请几位大哥吃酒感谢一下,奈何俗务缠身,对不住几位大哥了。这里有些散钱,几位大哥外出公干辛苦,路途中喝点茶水歇歇脚。”衙役们推辞了几番就收下了。
送走了衙役们,王姜氏从里屋出来,“你也别想太多,不是说已经回来大半年了么?他没找上门来,你就装不知道。想来他也没脸来找你!”
蕴大柱有脸没脸,蕴尉并不关心,但是蕴家村的人倒是嫌弃蕴大柱在外乞讨丢了脸。族长找了几个壮汉将蕴大柱拖回村里,可是回村之后又成了问题。蕴大柱家在村里已经没了房子也没地,蕴大柱根本无以为生,三不五时给他口吃的都是心善的人家,谁家会白养着这么个人?
蕴家村的村长兼族长犯了难,族长媳妇从旁支招,蕴大柱不是还有个侄子么?能给蕴荣养儿子,就不能给蕴荣养爹?
族长还记得当初蕴尉来村里的景况,当初看似是他们解决掉了一个□□烦,可实际上他们并没有占到多少便宜。而且,族长看得出蕴尉是有心想养那个孩子,他们才得逞,若是这次蕴尉铁了心不养蕴大柱,他们说破天也不能将人塞给他。
族长左思右想,觉得柿子不能照着一个捏,还是安排了人去县城里找蕴荣。几番周折,人的下落是找到了,蕴荣却避不见面,差人送出一张断亲书,让村里人带给蕴大柱。
族长拿着断亲书气的直哆嗦,一宿没睡着觉之后,他只能辗转打听到蕴尉的下落,将蕴大柱送到王家村。
那天是王姜氏开的门,看到牛车上拉的人,“你们找错人了!”,反手又把门关上了。来人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被打发?上前继续拍门,大声叫着蕴尉的名字,说他大伯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