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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传之 破城 (第三部 第四部)-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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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我不想再这样了,我曾经说过在我的身边没有我无法掌握的人,你是例外。既然我们都还保持了这样的平和,…… 

我明白,……,你知道吗,刚才我的心情根本就无法形容出来。你让我想起了浩劫中的新州,可,……,更奇怪的是,你的眼神,一瞬间是如此落寞。我问你在镜子中看到了什么,你并没有回答。 
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如此。 

他的眼睛,为什么出现一种如此熟悉的感觉,……,原来我只在子蹊的眼中才见过。有些落寞,有些自嘲,可更多的是,竟然是温柔。 

雨这样大,还去赏花吗? 

我拿过他手中的酒,撕开了封喝了一口。清冽香醇,不负所望。身上顿时感觉暖和了起来。 

当然要去,雨中的梨花最是清艳。 

其实最重要的是,暴雨后的梨花剩下的也就是落败和残破了,那个时候还有什么好看的? 

把酒递给他,然后我拉了一下缰绳,双腿夹住马腹一用力,那马如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放纵自己一回,雨中纵马想来从我出生至今也仅有这一次,也许,此生也仅有一次了。 


策马到了那片想象中的梨花前,朦胧的雨已经将浮躁和尘世特有的污浊洗涤一净,唯有快要凋零的白色清艳之花还可以开出满树的繁华。可,那状似的锦盛也只在旦夕之间。 
勒住了马,一下子跳了下来,看向身后的时候,慕容却端坐于上面,没有动。 

下来吧,到了。 
我说了一声,而他望了一眼这里,探身对我说,不要去了,这花,早就不能看了。 

不,这是最后的梨花了。你知道吗,这个春天我都没有出来看过花呢,转眼间这些都快要凋谢了,恐怕要等到明年才可以再看的。所以,…… 
你下来,前面有个亭子可以避雨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如此的执著这些,况且在这样的大雨天,我还是旧尚未愈,不过,既然心中有所想,那就跟着去做好了。 
把马随便拴于此处,拨开了掩饰于前面的枝叶,走进那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地方。身后是他的脚步声,看来他还是跟了过来。 

原本想着就这样寻到那个亭子后,两个人对着这花,这雨把酒喝完,可谁承想听见了一个声音在那里吟诗,我仔细听来,却有一种悲壮在里面。 

……,鸱龟曳衔,鲧何听焉?顺欲成功,帝何刑焉?…… 

慕容天裴仿佛有些吃惊。 
是屈原的《天问》,怎么在这样的天气还有人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吟诗?莫非他是你约出来的? 

不是,我原本只是想我们在这里喝酒赏花的,不曾想到还有人捷足先登了。谁呢? 

说着,沿着这条小路转出了花丛,眼前出现了那个原木搭建的凉亭。亭子的顶四角飞翘,下面用了四根结实的桐树做的柱子。这里的一切都力求要和周围的山水花草合成一体,所以连桐树上的树皮也保留了下来。 
那个人一身轻蓝色长衫,黑色的披风,正仰坐在亭子的栏杆上,倚靠着一根柱子。手中同样拿了酒坛,一边喝一边继续说着同样的一句诗。 

……,鸱龟曳衔,鲧何听焉?顺欲成功,帝何刑焉?…… 

我一看那人,心中闪过惊喜,不自觉地已经叫了出来。 
璐廷,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已经有三分的朦胧醉意,原本睨着的眼睛无神的看看我,然后自嘲的笑了一下。 
好久不见,你怎么来了? 
说着站起了身子,把我们让了进去。 
快半年了吧,伤好了吗?这位就是新州的慕容公子吧,……,少年英雄,果然风度不凡。 

慕容,这是文相的公子璐廷。 
我介绍了一下。 

可慕容看了看他说,有些眼熟。 

璐廷一笑。 
我在新州当过监军的。然后他看着我,在杨大人到了新州后就给我旨意让我回京了,所以再也没有见过你。 
然后我看见他用一种很伤感的眼神看着我,顺着他的眼睛看到了我的左手。 

璐廷,恐怕我要食言了,我不能给你用左手写长恨歌,它,……,已经废了,…… 
不过,我认为我的右手的书法更加精进,如果你还想要,给你抄一部楚辞如何? 

他把手中的酒递了过来。 
暖暖身子,这是贵州的茅台,降香醇厚,和你喜欢的酒味道不一样。 

然后他转过了身子看着外面凄迷的雨。 
过去都过去了。 
原来想要你的书法,只不过想你好好保重,……,不过,也许最精致的花纹其实也是最容易破碎的地方,好的东西总是无法久远的,…… 

我喝了一口,果真浓厚,不觉得皱了一下眉。 

不好喝的,你不喜欢这样的酒。 
慕容突然把我的酒坛拿了过去,把口上我喝过的地方擦了擦然后递给璐廷。璐廷看了看他,有些了然的笑了一下,不过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拿了过去。 

最近,……,有没有什么,…… 
我想问,可我又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他点了点头。 
有,郑王已经正式通告天下,撤了你内阁首相的职位,改为副相,位在家父之后。 

为什么? 
身后的慕容天裴冲动的问了一声,而璐廷也只是笑而不答。 

倒是我拍了慕容一下,摇了摇头。转而拿了他手中的酒,递给文璐廷。 

他接了过去。 
这是,……,状元红? 

二十年的珍藏。原本带了几坛到新州的,结果都丢了。 
我见他灌了一口,然后问,如何? 

酒当然是好酒,名不虚传。不过,……,这酒也许因为太过清冽而显得不温和,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的。还有,总感觉这酒带了那么些送别的味道,陆大人是这样,这次,也许我也是这样,…… 
说着说着,他又灌了一口,然后笑了,可我分明看见他眼角中那晶莹的泪水。 
永离,你可曾妥协过?可曾感觉有志难伸?可曾感觉身边的龌龊而无力自拔?可曾绝望?可曾,…… 

我就站在这里一字一句的听着,他越说越伤心,然后伸手拉过了我,把头埋在我的肩上。被外面的雨淋得湿透的衣服带着一股寒意,但我还是感觉到了一种温热的潮湿。 

……,我也想凤玉,……,可我什么也不能做,不能娶她,不能保护她,甚至在今天都不能去看看她,…… 

胸中一阵剑刺一样的尖锐,拼命压制的热气让眼睛显的辣辣的。我伸出了右手,轻抚上了他的背。 
璐廷,……,我们都不是孩子了,…… 

为什么我们不能活在一个干净的世界中? 

你也说过,太过清冽就太过尖锐了,……,也许我们都不喜欢的。 
想哭就哭一场,然后擦干了眼泪回去,继续作你的事情。还有,茅台虽好,毕竟伤身,不可再如此。 
替我向你的父亲祝贺一声,无论任何原因,毕竟位及人臣是每个朝臣的梦想。十年寒窗,二十年的宦海沉浮,他日青史留名,也不枉此生了。 

他慢慢的抬起头。 
永离,你可曾妥协过? 

我嘛,……,这很平常,不要把这些看成多么了不得的事情,放宽心。 

不,即使永离你原谅我,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说完把手中的酒掷在了地上,然后一脸坚决的抽出了自己的佩剑。 
与其我们情谊在以后那些肮脏的构陷中慢慢消磨,不如现在就断个干净。 
今日我们索性就割袍断义! 

他拎起自己袍子的一个角,手起剑落,那片丝织的衣角仿佛周围那些凋零的梨花,惨淡而无依的落在了我的脚下。然后把自己的干爽披风塞在了我的手中,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身步入了那迷茫的雨中。 

我突然感觉有些虚弱,头又开始疼了起来。原想着今天痛快的玩乐一天,可,…… 
坐在栏杆上,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都暮春了,夏天就快来了吧,……,可,……,今年的春天还真的有些冷呢。 

你刚才为什么不阻止他? 
慕容也坐到了我的身边。 

文人习性,文人习性啊。……,哎,好好的一壶酒,可惜了,…… 

还想喝吗? 

怎么,你想请我喝? 

在你家叨扰了这么久,请你一顿也是应该的。走吧,天决门在京城也有产业,那里的酒可是清远绵长,甘冽可口的,你肯定喜欢。 

多谢,多谢。不过此时的确不是喝酒的时候,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该日一定要你破费。 

他的脸色有些阴郁的样子。 
你要做什么? 

进宫,……,他现在应该需要我。 
说着我转身要走,可他拦住了我,那看似纤细的双手竟然也如铁一般的坚硬。 

你在新州差点连命都没有了,可他是怎么对你的?他难道不知道,你,……,你当时真的就快死了,…… 
说完他竟然转过了身子,背对着我。 

慕容,事情没有你想的那样的简单,朝臣升升降降不是凭借郑王的喜好这么简单的。新州,……,再怎么说也是一败涂地,这些我们都有责任的。多少官员,多少百姓的姓名都丢失在那场混乱中了。现在不过才把我的首相职位撤了,对我何其仁厚? 

可,我总感觉你们,……,关系并不一般。 

我笑了。哦?你也看出来了?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过,在我心中,他不仅是郑王,也是子蹊呀。 

等等。 
见我要向外走,他拦了一下。 
外面的雨大,等一等也好。就是天大的事,如今出了也出了,就不急于一时。 

我看了看天,想着慕容天裴说的也对,遂又坐了回去。 

平常看你做事情都是四平八稳的,怎么今天如此呢? 
慕容的话语仿佛不经意的说出,刚才的那种急躁已经变成了沉静。如此年纪的少年如此可以控制情绪,真的不知道是该说庆幸还是悲哀。 
算了,人总有这个时候的。 

我一笑不语。 

他左右感觉无事可做,突然看见了文璐廷放在亭子栏杆上没有拿走的酒,于是他伸手抄起那坛子酒,晃了晃,茅台那种特殊厚重的浓香飘了出来。 
似乎不错呢,至少坛封了三十年以上方有这样的味道呢。……,对了,我记得你是郑王嵘蕲十四年的状元,今年不过弱冠,怎么会当廷臣当了如此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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