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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胤禛的告白
烛火，依旧燃着。
这甚至，是头回，在光亮中与女人缠绵。
看着怀中，有些倦怠，却仍抿唇微笑的她，我不由满心疑惑。
曾耳闻，青楼女子的房中术，会让男人欲仙欲死，沉溺其中；想来，她们的手段，也不过如此吧？
可，她，一个四品官的格格，是如何学会的？还这般熟练？
而且，此刻她的神色，一点都不害羞，却似，对我有着，满意？！
女人，竟也会在房事过后，流露这种表情？她们，不该只是面带喜悦，不敢看我么？
越来越觉不解。
可她说，这，不过是本能反应。
本能？
想了想，渐渐释然。
当日占去她的处子之身，一开始，她还有些茫然，有些惊恐，可，不过一会功夫，她便热情回应；想是，经过那一晚，对男女之事，不再惧怕，略有渴求了？
况且，她对往事毫无记忆，自小学过的规矩与女子该有的矜持，只怕也都记不得了，恐怕，这也是为何，她能如此随性而为，如此不拘礼节。
不过，无论如何，这身子，只有我碰过，也只能被我碰；此刻，更是庆幸，当日未把她送给十四弟，否则，我岂不是平白送了胤禵一件珍宝？
平日里，皇子名讳，除了皇阿玛与母妃，根本不容他人提及；可我，不想她与别的女人一般唤我四爷，或者王爷，只想，以胤禛的身份，存于她的心间。
本以为准她私下唤我名讳，这小女人会满心欢喜；可她，竟是一口回绝。
正想出口训斥她的不识抬举，小女人便似有所察觉一般，急慌慌亲过我，嘟嘴柔声解释……我怎么又忘了，她压根不记得往日学过的规矩呢？竟以为，我的名讳，是人人都喊得的。
不过，今日，是她第二次在我跟前提什么三百年后了。
虽她确是个小妖精，可，我低低笑了笑，不过是个只能任我欺凌的假妖精罢了。
本想着，不再对她动怒，好好对待。可这女人，似是见不得我对她有好脸。
想起方才她看着弘时那满眼疼爱，还有弘时对她毫不生分的亲近，我不由心下甚慰。
女人们，整日在府上对我极尽逢迎，除去要争我宠爱，更是为了早日有我子嗣。
毕竟，母凭子贵，有了我的阿哥，不但能名正言顺求我多多相伴，更能巩固自个儿在王府的地位与尊严；且我身为皇子，若能继承大统，她们的子嗣，来日自是尊贵非常，自家氏族，也会得以光耀。
而女人们为此善用的伎俩，幼年在宫中，我已熟知。
她们，绝对可以狠如蛇蝎。不但，会将恶毒的手段施与对方，更是，连对方的子嗣也不放过。
就如弘晖，他的早殇，不用那拉氏开口，我也心知肚明。年氏，定逃不了干系。
怪只怪当日我过于大意，没想到刚过府的年氏，竟敢如此恃宠而骄，迫不及待，要除去所有女人的威胁。可她，又怎知我对她的娇纵，是何用意？
不过，事已至此，追究也只是尽人事；况且，那段时日，年羹尧刚为我除去八弟在苏州的一处敛财暗邸，着实不想因此让他生二心；只能以此为戒，时时处处，将弘时与来日子嗣照顾周全。
看着悲恸欲绝的那拉氏，我只说了一句话，“年氏，永不可得爷的子嗣。而你日后对她所做的一切，爷，永不追究。”
在更为周全的保护之下，弘时，自是除了病患，再无受到伤害的可能。
虽说在我面前，几个福晋对弘时都疼爱有加，可，背后对他的嫉恨，包括李氏自个儿对他的利用，我都心下了然。
弘时，不过是在重复我幼年的经历；略有不同的是，宫中的争斗，比这王府，更为寡情，更为残酷。
小女人从不会掩饰自个儿的心绪，她眼中对弘时的疼爱，我自是深信不疑，也倍觉欣慰。宠爱的女人，可以与弘时好生相处，日后，我将省心许多。
而且，她这么喜欢弘时……来日，若是面对亲自为我诞下的儿子，将更为开怀吧？
我笑了笑，看来，日后得越发努力，早些让她自个儿当上额娘。
可谁知，话一出口，这女人，竟无丝毫喜悦，反满面惶恐与无奈。
她，到底在想什么！
莫说子嗣之事由不得她，这，根本就是我对她的恩赐！何时我会为此，跟女人温言以对？她竟还似觉着我的话，让她难以接受？如此不情愿？！
不是为了早日为我生子，为何夜里，还对我那般热情似火？！
对弘时的喜爱之情又是为何？！竟只是纯粹喜爱小娃娃，却对那孩子是否属于我，一点都不在意么？！
甚至，她那模样，就似一点不想怀上我的子嗣！
满心的欣慰与柔情，立时化为乌有，我不自觉便黑了脸；可想起上回的暴怒和惩罚，曾令她对我心生惊惧，只好，又压着脾气，尽自克制地张口，问个究竟。
但，若她敢说个‘不’字！
“四爷，你喜欢年姐姐么？”
心头怒气正在上涌，她却混不在意扯开了话题。
“不讨厌。”我顺口答出，却更为恼怒。
她，竟是越扯越远，问遍我是否喜欢三个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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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个女人，全是皇阿玛赏赐的，我为皇子，更是臣子，喜不喜欢又如何？只能全然接受。更何况，一入府，她们便全是我的女人，我何需浪费心神，去喜欢？！
“你问这些个没用的干嘛？为什么不想有爷的孩子？”忍无可忍，我扭过她的身子，逼她正视着我回话。
这丫头……她的想法竟如此惊人？！居然问我跟福晋们感情有多深，还说什么，先有爱情，再有孩子？！
我挑眉看着她，待瞧见她一脸茫然，满眼不解，不由有些无奈……差点又忘了，她往日记忆尽消；想来此番稀奇古怪的念头，不过是由着性子胡思乱想罢了。
而方才那一脸不情愿，想是，也受了这念头的影响？她所在意的，看来，不过是我是否对她有心。
心下释然，怒火便也渐渐消去，我无奈地笑了笑，便悄声将皇家婚事的背后深意，与子嗣的地位，解释给她听。
本以为，待她知晓我对几个福晋根本懒得费心，她该明白，我待她的不同，自是对她有心；而我对子嗣的重视，自也会让她对方才我的问话，喜悦应答。
可，等我说完，她竟比先前看来更不情愿！
这女人，她是在挑战我对她的耐性么？！
腾然涌上的怒火，让我立时顿住脚步，重重捏起她的下巴，可我没想到，她此刻的眼神，竟似比我更恼？
她有什么可恼的？！今儿个，一直都是她在惹我发火！
我不由怔了怔，压着火说道，“你今天必须给爷一个解释。”
可，她竟再次扯开话题，问我喜不喜欢她？！
方才的话里，她没听出我的暗示么？我对那些福晋混不在意，可却对她一路强求，甚至，当日拿亲王封号去换，也是为了尽早将她拿下，不再错过！这还不算有心，还不算喜欢？！
竟仍是不愿为我生子，硬要扯开话题么！
在我逼问之下，她的目光，却渐渐平和，不理会我此刻的暴怒，硬扯下我捏住她下巴的手，轻轻握住摁在我的心口，清澈的双眸凝视着我，柔声说道，“胤禛，你喜欢敏敏吗？我要你听着自己的心，直接地回答我。”
她的反应，总是出乎我的意料。
我诧异地回视着她，对她为这两个字的坚持，很是不解。
为何非要我明明白白说出口，难道，我对她所做的一切，竟让她丝毫感受不到我待她的不同么？
而我。
听着自己的心？
对她，早已渴望身心，恨不得她的眼中心中，只有我一个人存在；更为她的一笑一颦，心绪不能自抑。
这感觉……
我凝视着她渐渐显得有些不安和期待的双眸，缓缓说道，
“我，爱新觉罗•；胤禛，喜欢你，敏敏。”
11
暗示，她不懂。
明示，她，竟两眼一闭，骤然昏死过去。
心头怒火还未消散，便被她瘫软的身躯惊得一怔，立时抱起她大步赶往额娘寝宫。
听闻她并无大碍，我才微舒一口气，皱眉细细盯着唇色发白的她。
此番她到底在喜什么，又在怒什么？竟至气血相冲晕厥？
压着心头的怒气和不解，静静守着她，可她，刚转醒，便又纠扯着‘喜欢’二字不放！
顺口答出‘不讨厌’，我才惊觉，她，竟在问我喜不喜欢胤禵？！男人之间，这话，也是问得的？！
训斥过后，小丫头却混不在意，猛地扑来抱住我，直让我心下茫然。
她的脾气和言语，怎就如此古怪？晕倒前令我不明所以的怒气，顷刻间便烟消云散，毫无痕迹。
而且，弘历？！
方才对为我生子那般不情愿；此刻却说，早就想好了儿子的名讳，只想确定我对她有情，才愿去受生产之苦。
她的想法，仍是这般不寻常。
看着她单纯的笑颜，我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有情又如何？除去嫡福晋那拉氏，其他女人，自是母以子贵。若她日后一无所出，我，有何理由长久相伴？又有何理由去安抚其他福晋？
回府路上，依旧想着方才的事。
看来十四弟，真的对她极为倾心，仍是放不下。
虽未见过那玉珠，可，既是她的妹妹，自是样貌有些相似。胤禵，是想将那女子，作为她的替身？
想着，我看了看身边一脸恬静的她，不由低低笑出了声。
替身？她，可是能被替代的？那百般神色，那诱人风情，并非中规中距的寻常女子能肆意展现的；这一切，想不过是因记忆全失，歪打正着。
不知道，十四弟娶了那玉珠之后，会否因失望更为不甘？
三英战吕布
月黑风高，翠竹院。
偌大的庭院里，静悄悄的，满地都是绿竹细长细长的影子。
突然间，这些拉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