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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模式-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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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无论一个民族具有什么样的心理倾向,死亡都是一个不可回避的事实。在祖尼,人们对不能排除的死亡对近亲造成的巨大影响的日神式的不安和苦痛,非常清楚地表现在他们的习惯之中。他们尽量减少死人的震动。葬礼是他们所有的一切仪式中最简单最少戏剧性的仪式。在这种场合,找不到任何进入岁时仪式的那种精心安排和绞尽脑汁的痕迹。尸体立即下葬,也无祭司主持。     
  但即使在祖尼与个人密切相关的死亡,也不那么容易处理。他们将由活着的配偶处在巨大危险之中的信念所引起的持久的不安和痛苦概念化。亡妻可能“拖丈大而去”,即因死者孤独,她可能会将丈夫带走。丧夫的妻子也同样面临严酷的问题。如果未亡人悲哀,他就更易陷入险境。因此,他不得不小心谨慎,警戒为死者所缠绕的情绪。他必须使自己与正常生活隔绝4大,既不能讲话,也不能让别人对他讲。每日清晨,服一刊催吐药,净化自己心灵,还要去村外,用左手奉献黑色玉米。先把玉米在头部四周摇晃4次,再抛撒,用以“驱走恶运”,据说,到第4大,他为死者埋置下自己的祷杖,向她祷告,这是祖尼人中被称为个人祷告的一种,既可是对凡人的,也可以是对超自然物的;它使得丈夫保持宁静,不为亡妻拖走,并给予他:     
  你无处不在的所有好运。     
  为我们留下一条安全之路。     
  笼罩在他身上的这种危险被认为要延长一年之久。这期间,如果他接近别的女人,他的亡妻就会嫉妒。一年过去时,他已结交了另一女人,并赠她一件礼物。危险的阴影伴随这件礼物而消失。他再次自由了,另娶了妻子。这对于已死了丈夫的妻子也是如此。     
  在西部草原,哀悼行为与上述解除忧虑的心理显现的方式相去极远。它是毫无节衷的酒神式的耽迷。一切行为都强调死亡引起的绝望和骚动,而不是对之加以防止。女人在头上腿上砍下深深的伤口,切掉手指。要人死后,妇女们排成长队,裸露淌血的大腿,走遍整个营地。他们让血在头上和腿肚上凝结成块,也不去掉。只要尸体抬出一入墓,其房中之物皆被扔在地上,想要的人皆可自行拾取。死者的财产并不被认为是可以玷污的,但该家的所有财物都将放弃,因为悲哀中的家庭不可能对他们拥有的东西感兴趣,而且这些东西对他们也没有用了。更甚者,死者房子被推倒,或赠给别人。陈了裹在寡妇身上的毯子外,什么都不给她留下。死者心爱的马也被带到他的坟前,在所有人痛哭之际,杀死在那儿。     
  极度的个人悲哀也被人们所期待和理解。下葬以后,妻子或一个女儿可坚守坟旁,放声痛泣,不吃不喝,完全置试图劝她回家之人于不顾。特别是一个女人,有时也是一个男人,可以外出到危险地单独痛苦悲叹,有时便得到那种给予超自纵力的幻象。有些部落的妇女,常在墓旁哭上几年,以后几年,仍然在阳光明媚的午后,到那坐去,坐在墓旁,但并不哭泣。     
  在死去孩子时的放纵悲哀尤其富有特色。双亲的悲痛欲绝,在达科他人中表现突出,他们裸露身体,进入住地,痛哭不已。这是能发生此类事情的唯一时刻。一位老作家讲述了他在其他草原部落中的经历:“在哀悼期间,无论谁触犯这位父亲,那么这位父亲就注定会死去。出为陷于深深悲哀的男人,会寻求某些能发泄其复仇情绪的事情,很快他就去战斗,去杀人或被杀死,在这种状态下,两者对他都无足轻重”。他们寻求死亡,就象普韦布洛人祈祷从可能的死亡中解脱出来一样强烈。     
  这两种对死亡的态度是人们熟悉的两种相反的行为类型,并且大多数人都承认两者的同质性。普韦布洛人已使一种制度化了;草原部落则将另一种制度化了。当然,这并不意味着那种强烈而无度的悲哀在西部草原丧亲家庭的每个成员中都会被唤起;或在普韦布洛人里,在接受忘却悲哀的告诫后,只有用那种在摔破毛剧时得以表现的痛苦去自我调整。实际上,在一种文化中,他发现了一条沟通自己情感的通道;而在另一文化中则找到的是另一途径。大多数人都是采用他们文化中已形成的渠道。如果他们能得到这种渠道,他们就会有适当的表达方式。如果他们找不到,他们处处都会有偏离常轨的问题。     
  在这些文化中,还有另一种具有更多仪式技巧的死亡情形,即一个人杀害另一个人的情形。在祖尼,对待凶手和对待活着的配偶一样,只是他的静修是在仪式基房中进行,由祭司监督,而且对留在他身心上的那种不安的消除要进行得更为精细。这种仪式也就是他加入战争会团的入会礼。他的静修,和鳏夫的静坐相同,不能讲话,也不让别人和他讲话,服用催吐剂,戒食,这就是他那进入该会团入会礼的静修。任何初入会团者,都要遵守类似禁忌,而且在祖尼,对杀入者的限制被看成是入会静修仪式。他从这类限制中解脱出来,意味着他作为战争会团成员要担负起新的社会责任。战争首领不仅在战争中起作用,他们尤其是作为卫士及传递消息的使者,在仪式和公共活动中终生起作用。无论何处需要作出正式安排时,他们就是法律之权。他们负责管理存放头皮的房间,而且在求雨时,他们也特别灵验有效。     
  在整个冗长而复杂的战争舞仪式上,头皮都是被杀者的标记。仪式的目的既突出战争会团新成员的入会礼,又将头皮变成祖尼人造雨的超自然物之一。它必须为其舞会尊重,且必须通过流行的接受仪式接纳到普韦布洛之中。这些在过继或婚姻上,仪式主要由父亲家庭中的年老妇女为新来者洗头的这个环节组成。因此,头皮也由杀人者的婶子以净水冲洗并以与婚礼上新郎被接纳到新娘家庭的同样程序把头皮接纳到其部落中。头皮舞的铸词非常直率明晰。它们描述了把无价值的敌人改造转化为这个民族的圣物,它们还描述了人民在获悉新的赐福时的欢欣。     
  的确,虽然敌人     
  生长、成熟在垃圾的废墟上,     
  五谷祭司祈雨祷词的功效,     
  (使他的价值无量]。     
  无疑,敌人一生     
  都遭误解,但他已成为先知,     
  预测世界将会如何,     
  时光又会怎样……。     
  尽管他没有价值。     
  但他是水的实在,是种子的实在;     
  渴求敌人的水,     
  企盼他的种子,     
  希望他的财富,     
  你热切期待他的日子到来     
  你用圣洁的净水,     
  沐浴你的敌人,     
  此刻,在五谷祭司装满水的庭院里,     
  他被竖立起来,     
  所有五谷祭司的孩子,     
  伴随父亲的歌乐     
  为他翩翩起舞。     
  无论他的时光何时过去,     
  一个晴朗的日子,     
  一个美丽的日子,     
  一个充满了狂叫、狂笑——     
  美好的日子     
  你将和我们,你的孩子们,     
  一齐渡过这快乐的时光。     
  这样,头皮成了人们对之祈祷的超自然物,杀人者也就成了重要的战争会团的终身成员。     
  在酒神式文化里,人们则是用截然不同的方法对待这种情形。他们经常把它当作一种恐怖可怕的危机来对待。杀人者也处在超自然的危险之中,如在皮玛人中那样,他将花20天时间坐在地下的小圆坑里,净化自己。由位于6英尺高柱顶上的仪式长者喂食;唯有把他的手脚捆住扔进河以后,他才能解脱危险。     
  然而在西部草原,他们的暴行则不需利用这类超自然的污秽物。杀人者个需超渡灵魂,他是胜利科,是最受羡慕的胜利者。他们全部酒神式的亢奋,是在庆祝那种毫无拘束的胜利--即是对失败的敌手的幸灾乐祸——中实现的。这是一个绝对欢乐的时划。归来的战斗队伍在黎明之际以摸拟的突袭方式回到自己营地,面孔因凯旋而被涂成黑色。     
  ……他们放着枪,挥动着挂着取来的头皮的木桩。人们兴奋激动,奔跑呼喊,欢迎凯旋而归的勇士。处处都是欢乐的景象。女人们唱起了胜利的颂歌。……在前排就座的是参加突袭的战士。……有人拥抱获胜的勇士。老年男女唱着颂歌,歌唱勇士的大名大姓。勇士的亲属也坐在前排……,他们把礼品分送给朋友或可怜的人,以证实他们的喜悦。整个人群都去到某个勇士或其父亲的住地,跳起舞来,以示敬重。他们可能会跳个通宵达旦,也许还会跳上两天两夜。     
  每人都跳皮头舞,但这绝不具有宗教意义。没有巫师主持。与社会特征同步,舞会由已采用女性生活方式、在部落中被视为媒人和“良伴”的变性易职的(transvestities)男性女人(men-women)负责。他们召集舞会,搬运头皮。老年男女出场扮演小丑,其中一些甚至打扮成那些勇士;他们得来的头皮乃是这种仪式的中心。     
  只要见过这两种舞的人,就不会怀疑它们对立的方式:普韦布洛的头皮舞,匀称的节目中有正常的场景变换,且在放有巨大的战争魔束、精心建造的地坛前举行;彻伊安纳的头皮舞,具有充沛的自然活力和庆祝胜利的自豪感,他们模仿短兵相接的动作,还有自视伏越的情趣。在普韦布洛舞蹈中,一切都是有节制的,而且全是团体行为,它适合于这样的场合:通过使杀人者加入一个重要而有价值的会团和将一个本不引人注目的敌人的头皮置放到造雨的超自然物之一的地位,从而将他心灵上的阴云驱散。在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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