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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迪突然抬起头,有些吃惊地看着黄晓军。
“迪哥,”黄晓军语气有些沉重地说,“张河林可能比我们想像的还难对付。为他的项目,我们已经投入了二百多万。接下来还有好几百万的投入要陆续实施。如果张河林耍花招——现在看来是百分之百的了,打我们一个冷不防,我们就有可能陷入被动。这王八蛋眼光短浅,见钱眼开。对他这种人还是应该恩威并举,才能达到我们的最终目的。”
耿迪点点头。他暗暗佩服黄晓军对张河林准确无误的判断。
黄晓军接着说:“所以,如果我们现在主动地做出一些适当的让步,也许能让张河林得到点心理平衡,要不狗急了还跳墙呢。再说,我们可以通过后期对很多细节的运作,逼他就范,再通过他的手把这一部分利润返还给客户,让羊毛出在狗身上。”
邱建说:“这30%是我们一定要返还给张河林的,多了少了都不合适。只是迪哥在告诉他的时候,最好艺术一点。让他感觉到他是通过你迪哥无意识地说漏了嘴,才掌握了我们这张底牌。”
“好吧,我明天以查看工程和双方开盘前技术协调的名义去一趟宁海市。但我不敢保证张河林会告诉我,他下一步准备干些什么……”
“没关系,”黄晓军插话说道,“明天让白姐开车送迪哥去。您就踏踏实实考虑对付张河林就是了。您看呢?”
“我看不用吧,还是我自己开车去吧。”
“别,白姐开车很稳。再说那个钱行长对白姐一脑门子坏主意。要是有可能,我还希望迪哥再见见老钱。至于白姐,你放心,老钱也就一癞蛤蟆。白姐不会吃亏的!”
耿迪和邱建都被黄晓军的话逗乐了。
晚上,黄晓军单独约耿迪来到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酒吧喝酒。中途耿迪接了两个电话,一个是薛佳灵从学校打来的,另一个是关于白姐的。后一个电话使耿迪在吃惊之余对黄晓军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看来黄晓军的城府比他想像的还要深得多。关于黑子,他以前听说过,但他没有想到,黄晓军居然和黑子有如此深的瓜葛。那天卞昆和张河林的话并非都是无中生有。耿迪开始意识到,黄晓军利用自己的手段和步骤的确高明……由于黄晓军在场,耿迪只是“喔、喔”地应着,便很快结束了通话。
黄晓军今晚的情绪有些低沉
“晓军,你好像有什么心事?”耿迪关心地问。
“是吗?”
“是,我能看出来。怎么了,有什么不痛快的?为了张河林的事儿?
黄晓军摇摇头,表情愈发凝重了。
“迪哥,”良久,黄晓军才开口说,“你知道白姐是谁吗?”
耿迪想了想,说:“不知道!”
黄晓军点点头,说:“她是黑子的媳妇!”
“喔——”耿迪故作恍然大悟状。但他不明白黄晓军为什么要突然在今天晚上告诉他这一切?
“……黑子死了后,我从国外回来,白姐就跟了我了。迪哥,我和白姐之间的事,只有邱建和你知道。这次去宁海,白姐就拜托迪哥您帮助照顾了。”
“晓军,”耿迪真诚地说道,“你放心,我会照顾好白姐的。至于老钱,我有办法对付老丫挺的。还有,对张河林这种人,你也不要太把他当回事儿。我了解张河林就像了解我自己一样。邱总的方案我也研究过了,从技术上完全可以钳制住张河林,除非张河林疯了。可我觉得他还不至于愚蠢到那一步。”
“迪哥,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对张河林的有些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比任何人都管用。不过我还是担心,毕竟这不是一笔小钱。别说是张河林,就是换别人,也难免要眼红!”
“好吧,我会再考虑考虑怎么跟他谈的。你放心吧,啊。”耿迪这一“啊”,很像是幼儿园的阿姨在和小朋友的对白,但却让人能感觉到一种强大坚实的依靠。
“迪哥,一路多保重!”
“我会的。早点休息吧!”
此时耿迪被黄晓军的坦诚和信任深深打动了,他有一种难以抑制的亢奋和强烈的责任感。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帮助黄晓军完成好这个项目。他会采取一切手段,来迫使张河林准确无误地遵守双方达成的协议。
黄晓军和白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黄晓军手里握着一杯洋酒来回轻轻地摇晃着。白姐静静地依偎着黄晓军。环绕音响正在播放小提琴独奏曲《梁祝》。
“想什么呢?”黄晓军问。
“什么也没想。”
“骗人。”
白姐无声地乐了。
“你觉得迪哥这个人怎么样?”黄晓军问。
“还行。”
“哪方面?”
“各方面。”
黄晓军乐了。
“你笑什么?”白姐问。
()
“我在笑你耍滑头。”
“我滑头吗?”
“你说呢?”
“我真的觉得他还行。他和邱建各有千秋。我觉得你们三个搭配得挺好。对了,你真的觉得这次有必要用那玩意儿吗?”
黄晓军笑笑,接着说:“你以为我是在防迪哥呢?迪哥重义气讲原则,但他身上有一种高干子弟常见的感悟迟钝。他们最容易忽略或者低估对手的能力。有时候甚至是死到临头,还牛烘烘呢。说肤浅也好,盲目也好,这是他们最致命的弱点。正如那句电影台词:我们以往的失败,就在于轻敌哟!”
“我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迪哥身上有很多和黑子近似的禀性。只是因为他们出身的差异,表现得有所不同罢了。他和邱建,一文一武,天衣无缝。我最担心的就是迪哥对张河林反应的迟钝和忽略。我要掌握张河林所有的动向和真实底牌,张河林虽然有他愚蠢的一面,但他还不是个傻瓜。你想想,我们前期要投入将近一千万,如果我们这次输给了张河林,我黄晓军今后还怎么在这个圈里混?我能不多长几个心眼吗?”
“还有,你明天要是见到老钱,千万别喝酒。前两天老钱从前的一个手下告诉我,老钱为了玩上他看中的女人,经常在酒里放一种叫‘西班牙苍蝇’的春药。据说女人一沾那玩意儿就完。你可得当心!”
“这帮人真够恶心的!”白姐忿忿地说道。
“前几天,我的一个哥儿们,你见过,那个开了好几家韩国烧烤和夜总会的老板,在餐厅吃饭,让人用氰化钾给毒死了。到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还有一件更邪乎的事,我认识的一个留美回国的大夫,他妹妹两个月前失踪了,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他妹妹有钱,开了六个广告公司,每年赢利都在千万以上。”
“我至今忘不了黑子在我出国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他说,如果他能逃过这一劫,他就带上你到最遥远的地方,平平静静地过一辈子!”
说到这里,黄晓军的眼圈开始微微发红了。白姐轻轻从黄晓军手里夺过早已被黄晓军体温暖透的洋酒,一口干了。
“晓军,我发现你活得其实很累。我有时候也在想,你和黑子这些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真的,我越想越糊涂。不骗你!黑子带走我的那天晚上,我简直就快要疯了。他送我回家的那两天,我就一直在窗户看他,如果当时他开车一走,我肯定马上就报警。我当时又想让他走,又希望他不走。女人有时候真的是特没劲!”
“所以黑子一眼就罩上你了。按一种说法,你和黑子前世就有缘!”黄晓军一本正经地说。
“那我和你呢?”白姐认真地问道。
“我爱你!”黄晓军答非所问,然后一把将白姐搂到怀里,“来,把衣服脱了。我喜欢看你光着的身体。你的身体有一种别的女人很少有的令男人心醉的诱惑。你太白了,白得像一片雪地!”
“我是不是很放荡?”白姐脱掉身上所有的衣物,赤裸裸地站在黄晓军的面前,羞涩地问他。
他从上到下细细地打量着她的身体,他喜欢她身体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味道,那是一种女人体味和洗浴液混杂在一起的特殊芬芳。
在白姐的心里,常常把黑子和黄晓军作对比。尤其是在Zuo爱的时候,她会清晰地体会到,对待女人,黑子像一个粗犷凶狠的打铁匠;而黄晓军则像一位细心精巧的雕塑家。她怀念那种被黑子千锤百炼的锻造,也喜欢被黄晓军精心幽雅的细凿。她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就是被人常常辱骂的那种荡妇?一个女人居然能够同时爱着两个男人,尽管一个已经消失已久,但她却无法忘记他的一切。
白姐驾驶着奔驰S320,以每小时130公里的时速行驶在高速公路上。从出发到现在,耿迪只和白姐说过几句诸如“辛苦了”、“不着急,慢慢开”之类的废话。
在上车之前,耿迪为自己是坐在前排还是坐在后坐,颇费了一番心思。经过权衡利弊,他选择了坐在后排。上车以后,耿迪就开始装模做样地翻阅早已被他熟记阅透的一堆文件。车里弥漫着从白姐身上散发出的一股法国CD香水气味。最令耿迪难受的是,他不知道能不能抽烟。其实按理,他应该可以随心所欲。但昨天黄晓军的话和他接的那个电话,使他彻底改变了对白姐的认识。
白姐打开了车顶天窗,说:“耿总,您要想抽烟就抽吧,没关系!”
于是耿迪释然。他乐呵呵地点上一支烟。与此同时,他觉得有必要跟白姐聊聊天。
“白姐,到公司几年了?”
“不到三年吧。”
“一直给黄总开车?”问完这话,耿迪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因为白姐肯定知道黄晓军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他了。大家彼此心照不宣而已。
“说是给黄总开专车,其实他很少用这辆车。主要都是公司的一些应酬。”白姐随口回答道。
接下来,耿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他觉得特别的别扭。如果没有跟黄晓军昨天晚上的那场谈话,他今天完全可以跟白姐采取无所顾忌的谈话方式。
“耿总,您跟黄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