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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阙虹飞-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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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如若妄入一步,老朽就一拳击死你的爱子。”
  一声哀叫出自幼童口中,接着骇极痛哭。
  张晓澜怒道:“稚子何辜,尊驾要挟张某目的何在?”率众止步。
  但见这条黑影转过身子,现出刀疤满面,狰狞凶恶的老者,目光如炬,哈哈大笑道:“堡主别怕,兄弟保证令郎身体发肤丝毫无损,不过要等上官令主派往贵堡五行楼之人安然返转,才可放回。”
  张晓澜闻言心神大震,道:“五行楼凶险异常,连张某也不敢妄自闯入,尊驾明知难以安然退出其居心何在?五行楼上官令主了若指掌,遣往之人武功卓绝,定能来去自如,只望堡主不予追击就是,别无他求。”
  张晓澜摇首道:“楼内住的武林前辈身负武学,旷代卓绝,尊驾未免看得太轻松了点。”
  老者冷笑道:“残废双腿,有何能为?上官令主料事如神,百无失一,这点堡主请放心。”
  张晓澜道:“万一与尊驾所料有误呢?”
  此言一出,刀疤满脸老者不由呆住,一时之间难以置答,半晌才答道:“堡主只传令下去,不得阻拦,其余之事无需堡主烦虑。”
  张晓澜略一沉吟,暗叹了一口气,回面向随来一个熏衣捧刀大汉道:“回去传告,五行楼内逃出之人准予放行,不得阻截。”
  大汉回身急急奔去。
  周锦涛低声道:“仅他一人在此,我等还有下手机会,堡主请以话骂他,使之疏神戒备,容在下蹑至其后,猝然施袭救出令郎,如何?”
  张晓澜摇首苦笑道:“老朽料其不止一人,四外必有埋伏,恐画虎不成反类犬。”
  周锦涛知他心忧爱子安危,犯险行事,反误了他爱子性命,遂默然无语。
  微风啸林,白杨叶枝瑟瑟摇晃,刮起新坟上尘土飞扬弥空。
  墓坟内充满着一片肃杀气氛。
  时间一刻一刻的过去,却似漫长如年。
  张晓澜心内焦急如焚,思忖甚多相救爱子之策,都觉投鼠忌器,难以施行。
  第 三 章 名为大侠实为盗
  周锦涛等人也思潮起伏,傍徨无策。
  屹立在巨坟中满脸刀疤者面色阴睛不定,目中泛出惊疑之容,暗道:“邹槐等人为何尚不见返转,莫非遭了梅六老鬼毒手么?他携有湛卢剑及玄阴雷珠,临行之际,又经上官令主指点五行奇门之术,此行算无遗策,万难出有差错。”
  张晓澜爱子似为点了睡穴昏睡过去,并无号哭哀泣之声,但张晓澜急得热锅上蚂蚁般,团团旋转。
  陶尖奎只垂首默然忖思,忽抬面道:“贤弟,五行楼内武林异人是谁?”
  张晓澜微微叹息一声道:“老龙神上官相师兄天涯散人梅六,梅六被上官相暗害,被残双腿,避居此地,至今未复,不知如何却被上官侦出,梅六于小弟有救命之恩,小弟死不足惜,但愿不波及无辜。”
  天空厚厚的彤云将沉山夕阳蔽去,归鸟噪林,四垂暮霭,远近似被一重轻烟笼罩。
  陶庆奎得悉梗概后,摇首道:“如此更不能迟疑,梅六万无容上官相手下生还之理,延挨一分无异增重令郎一分死亡危机。”
  周锦涛身形疾晃,倒跃而出。
  刀疤满脸老者忽目中凶光逼射,暴喝道:“站住!”
  周锦涛倏地沉身,转面冷笑道:“在下又非鹿角堡之人,不愿插身这段是非也不行么?”
  老者厉声道:“你我之间虽无恩怨可言,但不准离开。”
  周锦涛放声大笑道:“如果去五行楼的尊驾同党一去不回啦?”
  老者阴恻侧答道:“鹿角堡上万生灵悉以相抵,连你也不例外。”
  “尊驾大言不惭。”周锦涛长笑入云道:“既出狂言,何不与在下放手一拚。”说时肩头长剑疾撤,两臂一抖,穿空跃起,飞鹰攫兔一扑之势,就是七八丈开外,仅距巨坟四丈五六。
  一座荒坟后突冒出一个手持雁翅流金铛大汉,趁着周锦涛双足犹未站实时,一式“横扫千军”挟着锐啸劲风卷攻而出。
  周锦涛不愧是绵山逸叟姜兆南衣钵传人,一身武功不同凡响,脚尖沾地一点又起,拔出一丈五六高下,那流金铛擦鞋底扫空。
  一声长笑出自周锦涛口中,凌空一翻,头下足上,长剑一招“挟山超海”全力砍下,力逾千钧。
  大汉为势所迫,不敢硬接,身形身侧跃退。
  周锦涛电泻落地,倏忽之间已抢攻三招,招招狠辣至极,玄诡出人意外。
  大汉只感封架不易,连连倒退,手中空有兵刃,竟自施展不开,一旁又有匪徒扑出,刀光电奔向周锦涛攻去。
  陶庆奎此时已是挥刀追向巨坟之前,立时掠出一双面目阴沉的匪徒夹击。
  一双匪徒各持外门兵刃展开快速无伦的毒招,将陶庆奎迫退一丈开外。
  立在坟地面的刀疤老者冷笑道:“张堡主,休怪老朽心辣手黑。”
  张晓澜闻言不由大惊,忙高声道:“大哥周兄请速退回!”
  陶庆奎周锦涛虽然闻声,却为匪抢攻一时间不能收手,不禁大感为难。
  刀疤老者阴侧侧一笑,低首望去,不禁呆住。
  原来张晓澜稚龄爱子已不见影踪,由不得心底冒出一股奇寒。
  天色暗黑,一无星月,想是鹿角堡能手趁此天色昏黑,自己疏神之际救走,但自己耳目灵聪,十丈之内风吹落叶均能察觉,不言而知这人武功身法定非泛常,幸亏此人一心救走张晓澜爱子,若猝袭暗算,岂非自己也遭了毒手。
  一念至此,不禁胆寒,又只觉事有可疑,如果是鹿角堡能手所为,张晓澜万无不知之理,真是推解不透。
  蓦地——
  三道银叉带着锐啸劲风扑面而至,随着张晓澜身影电疾扑来,却为同党两人阻住。
  那三道银叉堪近老者之身,但见老者两臂一抖,将银叉震落地上,只听两声惨嚎,截拦两人双双为张晓澜掌伤栽倒于地。
  张晓澜电欺落在刀疤满面老者身前,大喝道:“速放张某犬子,不然尊驾无法全命。”
  老者一声怪笑出口,踏中宫,右掌一挥,吐招如电向张晓澜拍去。
  张晓澜手中银叉飞抬,一招“毒蛇寻穴”分心刺到。
  刀疤老者化拳为抓,迅疾如电一把抓住银叉,左拳一摺,拍向张晓澜右肩。
  张晓澜担心其子生死,目光巡向墓地,但不见其子踪影,不禁大骇,心神稍分之际,徒感右腕一震,银叉已被对方抓住,猛然一股如山劲力压向右肩头,忙松手横跃开两丈。
  刀疤满脸老者又是口发出一声怪笑,两肩疾晃,如影随形电欺扑去,两支手臂吞吐如飞,眨眼间攻出七招。
  张晓澜暗道:“好快的身法。”满认为其爱于死在老贼手中,怨毒于胸,双掌抖足十二成力,凌厉还攻。
  突然,一道惊天长虹从空疾落,寒气砭骨,挥向刀疤满面老者。
  老者大惊,疾逾飘风斜越出七尺,空中落下一个英气逼人的少年,手持一口寒气逼人,青霞森森的长剑。
  他认出此剑就是邹槐带来的那口稀世宝刃湛卢剑,不禁瞠目骇然惊诧道:“这口剑怎会到得你的手上?”
  少年冷笑道:“尊驾是谁?怎认得此剑?”
  刀疤满脸老者道:“老朽郎寿山,这口剑是上官令主之物,岂有不认识之理。”
  少年淡淡一笑道:“在下不识上官令主,但此剑乃武林异人见赠。”右臂一动,寒星如飞点在郎寿山右胁天府穴上,接道:“郎老师,请放回堡主爱子。”
  出手之快,神鬼莫测,郎寿山虽在凝神戒备,究竟迟了一步。
  郎寿山道:“老朽已说过张堡主爱子被人劫走,如不见信老朽也无可奈何?”
  “是谁?”
  “恕老朽不知!”
  张晓澜只觉如刀扎胸,痛极身形摇摇欲待昏倒。
  那少年正是奚风啸,闻言不禁大诧,冷笑道:“一派胡言,那有被人在眼前劫走不知之理,分明以稚子要挟张堡主,难道你就不畏在下湛卢剑锋芒犀利么?”
  郎寿山此刻已知邹槐已惨遭非命,不然湛卢剑怎会落在少年手上,闻言答道:“委实不曾发觉有人劫去,老朽未便诬指是谁。”随着身形陡地一侧疾旋,让开了那制命一剑,顿萌逃念,两足垫劲踹空拔起。
  他身形方离地三尺,突觉青虹一闪,双腿一凉,齐股以下被剑削断,血涌如注,凄厉惨嗥声身形坠地。
  其余众匪见状大惊,四散鼠窜逃去。
  奚凤啸剑尖指在郎寿山胸窝,道:“你说是不说?”
  郎寿山大量失血,痛极欲昏,知活着也是活受罪,厉声叫道:“老朽事实不知!”有掌猛往头拍下。
  一声裂音,颅骨已是四分五裂,浆血四溅,双目怒出,死状惨不忍睹。
  奚风啸望着张晓澜苦笑道:“莫非老贼说的是实话,令郎如非被人救去,就是被别的妖邪劫去作为人质有所要挟,但令郎可保无忧,堡主等暂回堡,容在下找出贼踪蛛丝马迹,救回令郎。”
  说此略略一顿,又道:“在下已见过梅老前辈,他老人家有话与堡主商量。”说后,纵身一跃,落在巨坟前,凝目扫视地面。
  张晓澜陶庆奎周锦涛相顾愕然,只听张晓澜长叹了一声道:“小弟只有听天由命了。”身形一动,往鹿角堡奔去。
  周锦涛目光向三丈开外的奚凤啸望了一瞥,欲言又止,偕陶庆奎赶向张晓澜身后,消失于夜色苍茫中。
  奚凤啸忽听一个少女清脆语声道:“如要救回张晓澜爱子,快随我来。”
  只见丈外一条娇小身影腾起,往东如飞掠去。
  奚凤啸怔了一怔,身形疾展,疾逾流星电奔,转眼追及那条娇小身影。
  少女回面娇笑道:“你的轻功身法委实高绝么?”
  黑夜之间,少女面貌瞧不清楚,但仿佛甚美,她说后,又加紧身法疾逾飘风往前奔去。
  约莫奔出五里之遥,少女身形疾落在一座矮矮土丘之后,回面低声道:“快伏下。”
  奚凤啸满腹惊疑,如言伏下,探首望去。
  此际,夜风甚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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