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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吴并没急着把车开走,而是摇开车窗,笑着对王思宇道:“小王,你可要发达了,以后没准我要天天送你回家了。”
“没有的事,吴师傅说笑了。”王思宇习惯性的摸了摸口袋,拿出半包红塔山,抽出两根出来,先老吴一根点上,然后自己也燃上一根,惬意地吸上一口,弹弹烟灰,才轻声道:“没影的事,您可得嘴下留情,千万别给我造舆论,传到领导耳朵里,那可给我惹大麻烦了。”
吴师傅随手弹弹烟灰,嘴里轻轻吐出几个烟圈,嘿嘿笑道:“放心,我老吴嘴严着呢,早知道你小子不简单,比郑大钧那家伙强多了,那狗东西,整天捧着鸡毛当令箭,就知道瞎咋呼,没啥真本事。”
王思宇摆手道:“吴师傅别乱说,人家一个副处级的大主任,咱们一个小科员,这可比不了。”
吴师傅把烟头狠抽了几口,把烟头一扔,愤愤地道:“什么狗屁副主任,他上面还有四个副秘书长呢,我给他算死了,除非两年内能走通路子下放到县里,不然混到最后,他狗屁都不是。”说完脚尖一点油门,黑色奥迪车就‘嗖’地一声蹿了出去,转瞬间,就消失在大街的尽头。
第八章 家有芳邻
王思宇听了吴师傅一番话,暗自琢磨郑大钧平素的所作所为,就觉得这人确实是有点唯上,对上级领导点头哈腰,一直是笑脸相迎,从脸色上就能看出形势一片大好;可转过身来,对待底下的工作人员就变成另一副面孔,怎么看都觉得问题很严重。
委办的科员们每个提起他,无不恨得牙根直咬,但现如今这样的小人太多,在机关单位里一抓一大把,早就见怪不怪了,就像前些年流行的一句话,在官场上,人们就像挂在一棵树上的猴子,从上往下看,全是笑脸;从下向上看,都是屁股。
正寻思间,忽然一拍脑袋,原来回来的时候过于匆忙,倒把画板忘在宾馆了,就觉得有些可惜,幸好陈雪滢的画像已经被他放在包里,不然,损失可就更大了,在王思宇的眼里,那张画像的价值,要远远超过画板。
一看手表,已经是五点半了,他不愿意再去买菜做饭,就夹着包站在小区门口,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喂!赵哥,我回来了,你们家开饭了没有,要是没开的话我就去你那蹭一顿。”
王思宇口中的赵哥其实是他的邻居赵帆,赵帆比王思宇大三岁,两家住对门,都在五楼,赵帆家是本地老户,父母都是麻纺厂的工人,麻纺厂倒闭后,老两口就在市场摆摊做点小买卖,辛辛苦苦攒钱给赵帆娶媳妇。
赵帆能说会道,大学毕业后就被分到青州日报社做记者,参加工作还不到一个月,他就在茶艺馆喝茶的时候,偶然邂逅了现在的妻子张倩影,张倩影是舞蹈学院毕业的,人长得极为漂亮,特别是那一米七五的高挑身材,纤细苗条,让她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最靓丽的一道风景,回头率超过百分之九十。
操办完儿子的婚事,赵帆的父母就搬到乡下老家,包了鱼塘,种点菜地,倒也能自食其力,安度晚年。
王思宇跟赵帆算不上发小,他是在十二岁的时候才从外地搬过来的,所以刚搬过来那两年,他们之间的关系很一般,虽然每天都能见面,但两个少年都挺傲气,谁都不肯先开口跟对方打招呼。
两人关系的实质性改善还是在王思宇读初二那年,那年赵帆刚好上高二,他在努力学习之余,依然精力充沛,居然利用课余时间泡了好几个同学的马子,结果被一群高中生堵在小区门口一通暴打,王思宇那时刚好经过,就赶忙从路边抄起一根木棒冲过去,硬是把那些家伙都给吓跑了,从那以后,两人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好归好,可赵帆必经大上王思宇几岁,为人也精明,不像王思宇那么实在,两人在一起耍,总是王思宇要稍稍吃点小亏。
比如王思宇高一那年,两人在假期一起凑钱买了架夜光望远镜,晚上趴在阳台上偷看对面楼里的少妇洗澡,结果买望远镜的时候,王思宇出钱最多,可等买回来以后,他却经常摸不到边,望远镜总是被赵帆一个人给霸占着。
每次王思宇找他理论,赵帆总是拿话搪塞他,说明天就给你用,可到了第二天,又振振有词地道:“你年纪太小,自控力不强,看了很容易犯错误,赵哥这也是为你着想。”
王思宇那时就很生气,心说买东西的时候你赵帆怎么不这么讲,反而双手夸张地比划着:“那个娘们屁股这么圆,胸脯那么大……”
更加可恶的是,赵帆在事情败露后,竟然把全部罪名都推到王思宇一个人身上,害得他被自家老娘一顿好打,事情到现在还没完全了结,那位阿姨如今腰身已经有水桶粗了,满脸都是褶子,可每次见到王思宇,还是忍不住啐上一口,骂声‘色狼!’
虽然郁闷,但王思宇还是没吭声,默不作声地把事情认了下来,黑锅就这么一直背了下来,他也没埋怨过,毕竟那时候赵帆说过,“你要是认了最多就是挨顿打骂,赵哥要是认了没准就得坐牢。”
不过自打赵帆和张倩影结婚以后,就好像换了个人一样,为人处事也开始仗义起来,特别是在王思宇的母亲去世后,对他格外照顾,每次小两口在家里做点好吃的,都要想着拨出来点给王思宇端过去,而王思宇在懒得做饭的时候,也时常跑到赵帆家里蹭饭。
当然,王思宇也不白吃人家东西,市委这一年多来发的那些福利,也基本都被他大包小包拎到对门送人情,时常还给他们夫妇买些礼物,毕竟张倩影还惦记着早点住上电梯楼,除了偶尔买件漂亮衣服外,总是舍不得乱花钱,他们夫妇过日子精打细算,手头就总是显得有些紧吧,在张倩影的抗议下,赵帆前段时间已经把烟给戒了。
他们三个人,再加上张倩影的闺房密友黄雅莉,四个人就组成了一个小圈子,平时都是在一起厮混,时间久了,好得就跟一家人似的,上周末四个人本来想去大青山水库钓鱼写生,结果不想王思宇被郑大钧给拉了壮丁,硬是没去成。
电话那头声音很嘈杂,王思宇根本听不清赵帆在说啥,正举着手机‘喂喂’大声喊的时候,却险些被半块从天而降的苹果打中,当那半块苹果在他脚边‘啪’地一声摔得四分五裂之时,王思宇惊出一身冷汗,“这东西要是砸到脑袋上,至少是一个大包。”
抬头望去,却见一张俏脸从附近三楼餐厅的窗户里探出来,四下里张望了几眼,发现王思宇,就伸出半截白生生的胳膊,笑吟吟地冲他招手,那人正是赵帆的妻子,张倩影。
张倩影平时极端庄妩媚,完全是一副淑女模样,但有时也会玩得很疯,像个小女生一般,偶尔王思宇跟赵帆聊些荤段子,她竟也敢插上几句话,逗她几句,也不生气,要是感到尴尬了,她就会笑呵呵地跑开,最多赌气不理人,从来没有红过脸的时候,她对王思宇的生活很关心,时常帮他洗烫衣服,两人关系处得很融洽。
王思宇知道刚才的半块苹果肯定不是她打来的,她可没那么大的手劲,肯定是赵帆那小子干的,就站在那里踮脚往张倩影身后看,果然没过多久,赵帆就一脸坏笑地从张倩影背后探出头来,嘴里还叼着剩下的半块苹果,伸手冲他打了个响指,王思宇佯装大怒,喊了一声‘找打’,赶忙飞快地向楼里奔去。
他原本就想到这家餐馆吃饭,这家餐馆虽然门面不大,但里面却很洁净,老板娘很勤快,把桌子擦得能放出亮光来,不像别家,饭桌上油腻腻的,碗筷也不干净,客人见了就算再饿,多半也倒了胃口。
并且他家的厨师做菜也很有一套,小区里的住户很多都喜欢到这里就餐,王思宇最喜欢吃这里的糖醋鲤鱼,外焦里嫩,酸甜可口,刚想到糖醋鲤鱼,这肚子就有些不争气,开始‘咕噜咕噜’地叫个不停。
顺着弯曲向上的外楼梯‘腾腾’地跑上三楼,推开餐馆的玻璃门,就发现里面客人很多,服务员端着盘子急匆匆地跑来跑去,忙得热火朝天,十几张桌子已经坐满了。
王思宇径直走到靠近窗边的桌子旁,见张倩影跟黄雅莉正坐在那里抿着嘴笑,却不见赵帆的人影,正疑惑间,不想被人从背后一把抱住,转过头来,赵帆嘴里喷着一股酒气,正对他呵呵笑,神色里已经带着几分醉意。
王思宇赶忙把他推开,走到饭桌旁,一屁股坐在靠里面的椅子上,把包往桌子上一扔,扭头对着服务员喊:“来碗打卤面!”
“怎么样?我说对了吧,要买单的时候,这小子准能回来,他这辈子就是买单的命了。”赵帆坐回椅子上,用牙签轻轻剔牙,黄雅莉微微一笑,却没有说话,左手抵在下颌处,目光注视着窗边花盆里的仙人掌,静静发呆。
张倩影则把王思宇的包拿过去,喜笑颜开地打开,伸手在里面一通翻腾,“小宇,给嫂子带啥好东西回来了?”
王思宇饿得心里发慌,就先从盘子里捡了个馒头,狠狠地咬上一口,又喝了口靓汤,咽下去后才放下碗,抹抹嘴说:“嫂子,对不住,这次忘买了。”
张倩影翻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件礼物,就有些失望,摆。弄着纤长莹润的手指,撅起嘴巴抱怨道:“不能啊,从省城回来居然没带礼物,小宇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王思宇就坐在那里嘿嘿地笑了几声,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白玉吊坠,轻轻放在桌子上。
张倩影见状就是一声欢呼,赶忙伸手抢了过去,拿着吊坠拿到手里,挂在脖颈上,打开小镜子一看,就不禁赞叹道:“好漂亮的吊坠,我就知道小宇不会那么没良心。”
随后转过头来,喜滋滋地对赵帆道:“老公,我带着吊坠漂亮吗?”
赵帆忙说漂亮漂亮,我老婆带什么都漂亮,又对王思宇叹气道:“每次都只给你嫂子买礼物,从来没我的份,你这家伙真是重色轻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