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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琉皇朝-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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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也想见识这神奇的银针之术,改天再向平大人请教、请教。」  



  平满面色一亮,看老御医如此乐观,终于使这绝望的黑夜中,出现一盏明灯。  



  眺望着河边细雨霏霏的诗画景色,站在约定的大树下,宓勒悠长地吸了口气,再缓缓地吐出来。  



  目前两岸的军队,都处于按兵不动的状态,因而使得这羽花河边难得有了宁静的一刻,少了杀戮之声,多



了忧愁之色。  



  三天过去了,按照约定,差不多是该有消息了吧?  



  正当他这么想时,窸窸窣窣,有人鬼鬼祟祟地由后方半人高的杂草丛中走过来,宓勒不动声色地一跃到树



上,居高临下的俯瞰。  



  「宓勒大爷?宓勒大爷……」  



  来人是名男孩,圈起了手,以蚊子般细小的叫声朝四周唤着。  



  「我人在这儿,阿狗。」  



  先确定了男孩后头并没有跟踪者的形迹,宓勒才现身,并说:「你带消息来了吗?阿狗。」  



  「大爷!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您忘了约定没来呢!」男孩先是抱怨一句,接着说:「我是带消息来了奉老



爹之命。喏,就是这个。」  



  接过男孩拋来的布团,宓勒还不及多问,男孩就挥着手说:「我得回去了,那边人手不足,我要是没回去



会被老爹骂死的。」  



  男孩一溜烟的消失后,宓勒摊开布团,赫然发现上头是摊已经干涸黑掉的血渍,另在旁边以墨笔书写着:



死不了短短三字。  



  哼,这个可恶的怪老头,就不能多写几个字啊?好歹也得写一下,伤势如何、还得躺多久?只有「死不了



」三字,要他怎么回去跟司珐尔交差啊?搔搔脑袋,宓勒也没辙了。  



  把布收进袖里,宓勒推出一艘暗藏于干稻草中的船,跳上去。  



  对飒亚陛下有点抱歉,宓勒晓得自己握有的秘密,是足以改变司珐尔此刻对飒亚憎恨的关键,可他不能说



。当然这是为了遵守和飒亚陛下的约定,可是宓勒还是对他感到有所亏欠。不管从哪一方面来看,自己终究是



选择牺牲陛下,成就司珐尔的人。  



  这回,凭着过去曾是老神医不成材的弟子这点交情,鼓动三寸不烂之舌说动神医重出山林,一石二鸟的救



了飒亚陛下的命,也达成司珐尔大人交代的差事,宓勒总算可以减轻一点点心里的愧疚了。  



  有老神医一句「不会死」的保证,盼望能使诡谲多变的情势,不再恶化。  



  只是……  



  飒亚陛下就算活下来,也并不意味着——战争划上休止符。  



  相反地……  



  战争才掀起序幕。   



 
第十章



  「你说什么?」  



  一拍桌,冰冽的怒容魄力十足地瞪视着面前的男人。  



  「臣请老神医去敌营中,并且得回了情报——皇帝还没有死,而且老神医保证他死不了。」摊开手中掐住



的布条,放置于桌面上,宓勒不慌不忙地躬身答道。  



  「你该死!」司珐尔难得提高音量地咆哮道。「西琉飒亚是我们的敌人,是敌军之首,你身为本营的军师



,岂可替敌人雪中送炭,还找神医去看他!你存心想找死吗!?」  



  宓勒眼睛眨也不眨地说:「臣是该死,不过统帅大人比谁都清楚,最不希望西琉飒亚死去的人,并不是臣



,而是您吧?」  



  「什么?」眯起杀人的蓝眸,司珐尔跨前一大步。「你有胆再说一次?」  



  胆子,好吧,他承认他没有。  



  宓勒默默地想:怪不得人家说长相越是美丽的人生起气来,模样越是可怕。用那静默不语就够使人冒冷汗



的绝色容貌,怒扬起优雅细长的肩,两瓣无情薄唇再冷酷的勾起,哎,要人不发抖都难。  



  当然,假使能说上一句:「别因为被人说中心事,而恼羞成怒嘛」,内心不知会有多爽快,但除非是豁出



一条小命不要了,否则这些话还是委屈地吞回去吧!  



  「是臣僭越,臣不想惹您更不高兴,所以先告退了,那么……」宓勒欠了欠身,安分地退回帐门口。  



  「站住。」  



  「统帅大人还有何吩咐吗?」宓勒抬头小心翼翼地问。  



  「这布条上的血迹是……」  



  「这个臣也不是很清楚,虽是老神医交给臣的布条,但他并没有提及血渍从何而来,或许这是皇帝的血也



不一定。」等了等,见司珐尔的目光盯着血渍不放,宓勒轻声地说了句:「那么臣告退了。」  



  这回终于顺利的跨出主帅营帐,呼!逃过一劫了。抚着胸,宓勒附耳贴在帐门上,里面悄然无声。不必透



窥,宓勒也猜得出司珐尔此刻在做什么……必定是抓着那布条,倘下热泪吧?  



  呵呵,很好、很好。就趁这个机会让司统帅好好地想想,这场战争真有持续下去的必要吗?天底下没有不



死人的战争,此次皇帝是运气好逃过一劫,下一回谁能保证飒亚陛下不会真的一命呜呼呢?所以,双方若能够



和谈,化干戈为玉帛,那么万事皆可太平收场。真是可喜可贺啊!  



  「军师大人,您在统帅帐外,笑得如此诡异,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我说,敏蓝老将军,您有没有想过,这场内乱的结局是什么?」宓勒微笑着问道。  



  「那当然只有一个。咱们倘若无法获得胜利,将会被视为叛国贼处斩,为了不面临那样的下场,一定要推



翻目前的西琉皇朝。」老将军不无遗憾地说着。「老朽为国效力多年,也没料到会从我的口中说出这种话啊,



唉,这都是命运弄人。」  



  「难道您不曾想过和谈这条路吗?」  



  「和谈?军师,你怎会有如此荒谬的想法呢?」嗤之以鼻地,老将军摇着脑袋说。「国与国之间,或许有



和谈的机会,但我们可不是在和他国人对打,战场上针锋相对的都是过去的袍泽弟兄,你向一旦反目成仇的两



批人马,有可能透过和谈,恢复过去对彼此的信赖吗?那是不可能的。覆水难收了。」  



  斩钉截铁的如此说罢,老将军拍拍宓勒的肩膀说:「我劝你就别做这种无味且天真地妄想了,多考虑、考



虑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吧!统帅这三天都把自己关在营内,足不出户,已经够让人操心的,你可不要再多给咱



们找麻烦。」  



  这番话说得剃头担子一头热的宓勒,像是硬被泼洒一盆冻水似的,胆战心惊地苏醒。  



  是他太天真了……吗?  



  抿着唇,宓勒蹙眉赝派砗蠼舯盏恼拭牛钦降搅桨芫闵耍裨蛎挥衅渌雎罚饩褪撬痉┒腱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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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瞪着。迟疑着。男人以指尖敲着桌面,停顿了一下,最后下定决心伸出手去,碰触布条上干涸结块的黑血



渍。  



  临摹着血渍边缘的指尖,很快地就大张开来,整个包裹住那早己没了温度和每日被排出体外的废物一样



,不再能跟随主人跳动的,一块发散腥臭的血渍。  



  用力地收紧五指,将有条揉到发绉。  



  他没有死、他还没有死、他不会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  



  跃动在湛蓝寒眸中的,颠狂喜悦。  



  两道傲眉弓高,洋洋得意。  



  「很好。好极了。我真是太高兴了。飒亚,你永远是这么地懂得讨人喜欢。是啊,你欠我的债太多,怎么



能让你就这样死了呢?」  



  惯于冷嘲热讽的唇,一字接一字地朝着那并不会聆听,更不可能反嘴回答的布条,发出令人心寒的言语。  



  「我也真是太不小心、太愚蠢,也太冲动了点。」  



  将布条再次摊平在桌上,司珐尔望着血渍,动手给自己倒了杯酒。「怎么会如此轻率地就差点杀了我唯一



的可爱敌人呢?」  



  摇晃着透明的酒杯,残忍的笑夹于那两瓣唯美的唇之间。没错,他应该要为自己的敌人打造更完美的复仇



计划才是。一个能使他的仇敌痛不欲生,受尽耻辱,刻骨铭心地明白,那一日当着天下人的面,践踏过他司珐



尔的赤胆忠心与火热的爱,是件多么、多么难以补偿的重罪。  



  从那一刻起,飒亚亲手扼杀了根植于他体内所有的情爱之后,如今他司珐尔只为恨而燃烧。  



  往昔我爱你有多深,此刻对你的恨就连千山万壑也不够填满。飒亚。  



  「这一杯,敬你,我生命力强悍的敌人啊!我不得不说你的运气真是太差了,如果你现在就死了,对你而



言那将会是件快活的事,因为接下来你的人生中,将不再有光明。」  



  杯缘一斜,司珐尔将所有的酒液都倒在那块布条上,伴随着晕开的酒液,一丝又一丝化开的血跟着缓缓地



滴流而下。  



  「现在外头的战况如何了?」  



  几乎是立刻的,在宓勒带回皇帝未死的消息后,过不了多久,全部的将领们被召集到统帅的面前。司珐尔



提出的问题,由敏蓝老将军代替所有人回答。  



  「在对方烧了我方的粮船后,现在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我想这或许和贼皇帝的伤势有关。」  



  司珐尔一扬眉,逡巡过在场每个人,说道;「相信皇帝未死的事,透过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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