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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致心底叹息一声,然后低声安慰道:“已经没事了。先休息一下,你身上的伤好点了吗?我给你涂了点药。”
那小姑娘方才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那干净的衣服,弥漫开一股子淡淡的药香,身上竟然没有丝毫的痛意。
宋晚致看她精神状态不大好,于是走到旁边,一边点燃了安神香,一边道:“再休息会儿,有什么问题待会儿再说好吗?我去给你煮点粥,你喜欢吃什么?莲子?百合?银耳?”
那小姑娘仿佛觉得家中姐姐在询问,一瞬间,心间便莫名的安定下来,然后,声音沙哑的开口:“……都好,不,还是百合。”
宋晚致轻轻笑了:“好,睡会儿,待会儿粥煮好了我来喊你。”
“……嗯。”少女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宋晚致这才走了出去,轻轻的关上房门。
宋晚致询问了谢春喜欢吃什么,谢春一口气抱了十多个,莲萱却淡淡的摇了摇头。
宋晚致便和苏梦忱一起往后房里走去。
谢春站在那里看见立在角落里的莲萱,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少女不常说话,似乎拙于唇舌,即便站在她身边也像是隔了十七八里远,除了那日和宋晚致重逢的时候有过表情的外露,其他的时候,都是安安静静的呆着的。
她的世界,别人很难插足。
谢春想了想,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任何对她说的话,她不由急得抓耳挠腮。
而正当她着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那站在那里的少女却回过头来,一眼就将谢春那抓耳挠腮的模样看到。
谢春顿时脸一红,这些年,脸皮早就厚成城墙的她竟然在这个少女那双冰冷如雪的眼眸下红了脸。
莲萱向她走来,然后,停住。
谢春一愣,然后正想开口说话,然而还没开口,莲萱却突然摊开了手,然后,将手里的东西递到了谢春的面前。
雪白纤细的手指,摊开,一个小小的纸包松开,然后,露出一个小小的,丸子。
雪白的,上面撒了点芝麻。
这是,酒酿团子?
这是,刚才在路上的时候,少女拿的?
这是,给她的?
谢春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绝艳的少女。
莲萱的声音好听而又冰冷的响起:“好吃。”
看着那不知道被少女握在手里多久的东西,一瞬间,谢春的心底涌出一种不知名的感动来。
她以为她不近人情,然而这一路,她却将这个给她的东西握着。
多少年了,谁又曾在意过她?
“谢谢。”谢春收起了那嬉皮笑脸,然后双手接过,握了起来。
谢春不舍得吃,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为什么晚致没有?”
莲萱垂眸道:“她似乎不喜欢酒。”
酒酿团子,酒味已经融入了。
她又转过身,站在那里,沉默不语。
谢春握着那纸包的团子,一瞬间,心潮起伏。
有种心思太小,有种心思太细,你不仔细瞧,永远也发现不了。
她看着黑衣少女的背影,在瞬间闪过一个念头,她,又喜欢什么呢?
喜欢什么?
宋晚致知道莲萱喜欢酒,非常喜欢,然而一喝酒的时候便和小夜那个吵翻天打呼噜的样子不同,她会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双眼越来越清明。
宋晚致给莲萱特地做了一盘酒糟鸡。
饭菜摆上桌,谢春看着那桌上摆放的酒糟鸡,忍不住挑了挑眉。
她的目光在宋晚致和莲萱身上转了一圈,一瞬间,忍不住傻傻的笑了起来。
是否是幸运?
彼此都不曾说什么,然而,彼此却又都非常的了解。
吃过了饭,宋晚致才捡了点清淡的小菜,估摸着那个小姑娘醒了,才端着熬的软糯的粥给小姑娘送了上去。
苏梦忱不便进去,就在外面站着,少女询问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一丝丝的,仿佛春雨点在绿芭蕉上。
他站在那里,小白见着自家的主子,然后也从房顶上红狐狸身边跳了下来,然后拿着脑袋朝着苏梦忱的手边轻轻的蹭。
主子,你都好久没有摸过我了……
苏梦忱垂眸,看着小白谄媚的龇开牙齿,然后一笑,伸出手指在它的脑袋上轻轻的敲了一下。
伴随着将要拉下来的夜幕,一只小小的云雀在天空上逡巡一番,然后,像是一颗星子一样坠落到了苏梦忱的手心里。
苏梦忱的手一拨,便看见了它的脚下绑着的一张纸。
金色的纸张。
苏梦忱眉眼微微一展。
这样的纸,也只有那个人不嫌花哨了。
一张小小的纸上面,布满了一根根的极其细小的金线,很重。
苏梦忱一展开,然后扫了一下那张纸上的内容,然后,二指一捻,那张金线纸,便在瞬间化为灰烬。
云雀蹭了蹭苏梦忱的手指,在小白那“包含威胁”的目光下,这才挥了挥翅膀,然后“咻”的一声飞远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苏梦忱转头问道:“好些了吗?”
宋晚致微笑道:“没什么大碍了,太医院的小姑娘,发现了点秘事,便遭受到了毒打。”
“是有关连轩的吧。”苏梦忱含笑问道。
宋晚致道:“那小姑娘没说,但是想来差不多。怎么了?”
苏梦忱握住她的手,然后替她收了提着的篮子,一边往下面走一边道:“连政指摄政王之职,可谓大权在握,背后却另有势力。然而,连轩也不可小觑,不过,还需要一个契机罢了。”
“契机?”宋晚致转头看着苏梦忱。
苏梦忱看着她的双眸,忍不住一低头,在她的眼睑上落下一吻,含笑道:“是的,契机,一个,给与他希望的契机,沉睡的狮子就会为了自己希望的人不管不顾的冲起来,对着所有挡住他道路的人,露出王者的爪牙。”
——
皇宫深深。
在这入夏的日子里,地面仍然烧着地龙,殿内的宫女和内侍都早就已经大汗淋漓,然而,坐在那里的男子,端坐在那里,仍然披着厚厚的衣物。
旁边的内侍小心翼翼的道:“陛下,这都是摄政王批改过的重要的,拿过来给您看一下。”
男子抬起手来,低低咳嗽了一声,他拿着朱笔,翻了一两个奏折,突然间便猛烈的咳嗽起来。
旁边的宫女急忙替眼前的男子送上来药物。
“陛下,这是药。”
连轩抬起了眉眼,那一瞬,冰雪之上玉色闪动,明明消瘦至极的病容,却仿佛被晕染开一种夺目的光辉来,一瞥似乎含情,然而往里看,却只看到千里冰封。
他探出枯瘦的手,然后,端起药,喝了下去。
暗地里,那个端药的宫女松了一口气。
连轩今日精神稍微好些,将那批改的奏折粗粗的看了一遍,接着,便站了起来,去洗浴。
偌大的浴池,事先便有宫女将一切的物品都准备好,悄悄的退下。
十六折屏风在眼前展开,将浴池给围了起来。
连轩现在虽然不大好,尤其惧冷,所以浴池里面的热水已经不是热,而是烫了,浓重的水雾升腾起来,将一切弥漫开。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年轻而俊美的帝王从来不让人近身服侍。
连轩一边扯开自己的衣服,然后转过屏风,片刻间,他的身上便只脱得只剩下一件中衣。
然而转过屏风,男子的脚步却突然停住。
水雾缭绕中,一个紫衣少女坐在那里,披着头发,发上插着一朵紫色的小花,背对着他,那身紫色的纱衣勾勒着少女玲珑的躯体,鲜嫩而美丽,宛如一朵将要绽放的花。
十八九岁的少女,青涩和成熟正当好。
少女娇娇柔柔的声音想起来:“妾慕陛下久矣,陛下已经二十有……”
“脱下来。”连轩的声音冷冷的响起来。
那少女一呆,而后,背对着连轩一脸绯红,她是万中无一的美人,没有谁见到她还能够脱身的,便是这宋国最尊贵的帝王也不能免俗。
她自然知道自己怎么脱衣服才最好看,于是她一边转身一边褪去身上那单薄的衣衫。
传说中俊美无双的连轩陛下,会是什么样呢?
她回头。
满眼容华。
紫色的纱衣落地,少女被小衣包裹的躯体盈盈欲出,然而,她满脸的娇羞和期待都在看到男子那冰冷的眼眸时候顿时一惊,而后,一道冷光扬起,一把长剑瞬间没入她的躯体。
鲜血喷出来,连轩掏出帕子擦过自己的手一边冷冷的看着那紫色的纱衣。
“啧啧啧,真是的,这样的美人,你也连看都不看一眼,还给杀了,真是暴殄天物呀。”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然后,从暗处转了出来。
年轻的左相贺子归,桃花眼,似笑非笑的勾起眼眸。
连轩将帕子仍在了他的脸上。
左相的嘴角一抽,然后默默的承受住了,看了连轩那一脸的病容,叹息道:“陛下,你要将自己折腾成什么样?无忧姑娘又看不见……”
“无忧”二字破入男子的耳朵,年轻的帝王瞬间垂下了眼眸。
贺子归急忙将自己的话语给打住,那个名字,对于眼前的男子而言,无疑是死穴。
他看着他一伸病体,急忙转了话题:“你就让那连政这么干下去?他现在都在暗地里动手了,在你的眼底下虽然瞧这规矩,然而在十六州里,都已经派遣了他的人,这般步步侵蚀,后面你若是想要夺回来,可就晚了。”
连轩的嘴角勾起一丝笑:“哦。”
浑然不在意的模样。
贺子归恨不得一拳头给眼前这个君主和年少挚友打过去,但是却仍然勉强憋着气:“那么,你便等着吧。秦陵试恐怕这厮有动作,你要小心。”
连轩淡漠的道:“哦。”
贺子归看着他,忍了忍,终于忍不住怒道:“那么你便这么等死吧!我再管你我就不姓贺!你看看你死了她能回来看你一眼?!她没死能不回来?所以你就想将自己折腾死?!你!我不管你了!”
然而连轩却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
贺子归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