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韫仪讶然道:“据我所知,如晦与显月一直夫妻恩爱,伉俪情深,何以杜夫人会突然想到为之纳妾?”
杜夫人故作为难地道:“民妇何曾想如此,只是显月嫁进杜家两年,一直未有所出,如晦又是单传,民妇难免心焦,无奈之下,只得张罗着为他纳妾。”
“原来如此。”这般说着,韫仪忽地话锋一转,“但杜夫人不怕此事坏了如晦他们的感情吗?”
杜夫人虚虚一笑,“显月出身大家,想必不会如此不识大体,再说,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是啊,三妻四妾……”韫仪徐徐说着,眸光落在一直不曾怎么说话的杜父身上,悠悠道:“按着杜夫人所言,杜老爷此生唯娶一妻,岂非……有些不正常?”
杜父没想到她会突然把话引到自己身上,他又是个老实人,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只得干笑。
杜夫人虽听着不入耳,但碍着韫仪身份,不得多言,正自这个时候,王显月到了,她脸上虽施了粉黛,仍掩不住脸上的憔悴,显然昨夜睡得并不安稳,又或者……根本不曾入眠。
第五百三十八章 压下
“妾身见过娘娘,娘娘万福。”在朝韫仪行过礼后,王显月犹豫片刻,方才朝坐于旁侧的杜氏夫妇行礼。
韫仪将这一切瞧在眼中,笑道:“多日不见你去王府之中,心中挂念,趁着今日有空,过来瞧瞧。”
王显月感激地道:“令娘娘如此惦念,显月实在过意不去。”
“惦念你的,又何止我一人。”在显月不解的目光中,韫仪笑吟吟地道:“都拿上来吧。”
随着这话,两名小厮各捧着一盒东西走了进来,打开之后,分别是一盒血燕与雪蛤,皆是上等货色。
韫仪上前执了她的手道:“这是前两日我进宫给淑妃娘娘请安,临走之时,她特意拿了这两盒东西让我转交给你,让你滋养补身;娘娘说了,她与王家以前曾有一些交情,如今王家诸人之中,只得你一人在长安,难免让人以为你势孤力弱,若当真有谁胆敢欺负你,只管去与娘娘说,她自会替你做主。”
王显月眸中掠过一丝异色,待要言语,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微微一紧,心中顿时明白过来,感激地道:“想不到淑妃娘娘如此记着妾身,实在令妾身感激,还请娘娘代妾身谢过淑妃娘娘。”
韫仪抿唇笑道:“如此代谢,未免有失诚意。”
“妾身也想亲自向淑妃娘娘道谢,只是妾身身份低微,并无资格入宫,故而……”不等她说完,韫仪已是道:“我明日正想入宫一趟,你若无事,就随我同去,亲自去谢淑妃娘娘,相信娘娘会很高兴的。”
“一切听凭娘娘吩咐。”待得显月同意后,韫仪眸光一转,落在从刚才起,就颇为不自在的杜氏身上,“杜夫人可有意见?”
杜氏闻言,忙起身道:“淑妃娘娘垂恩赏赐,显月她理该入宫谢恩,民妇又怎么会有意见。”后宫之中,除却万贵妃之外,就以林淑妃为尊,想不到她竟与王家有交情,如此一来,自己想为如晦纳妾一事,岂非麻烦了?得罪林淑妃,她是连想都不敢想。
韫仪这些年来,见多了牛鬼蛇神,又岂会瞧不出杜氏那点的心思,林氏为当朝一品淑妃,只比万氏低了半筹,自己再加上林淑妃的名号,足以压住杜氏好一阵子了。
“那就好,明日我让人来接显月一道入宫。”说着,她又命小厮将带来的三十匹锦缎搬进来,赠予杜氏夫妇,后者不管心中怎么想,这面上自是千恩万谢。
韫仪取过茶抿了一口,蹙眉道:“这茶一凉,涩味就重了许多,不如刚才那般甘醇爽口。”
杜夫人闻言,忙道:“民妇这就让你去换一盏来。”
“不必了,叨扰了这么久,我也该回去了,改日再来拜望杜老爷与杜夫人。”说话间,她已是就着如意的搀扶站了起来,见杜氏夫妇要送,道:“有显月送我就行了,二位留步。”
“娘娘慢走。”待得韫仪一行走远之后,杜氏夫妇方才直起身子,在将下人都遣出去后,杜夫人抚过那一匹匹光鲜亮丽的锦缎,凝声道:“醉翁之意不在酒,用来形容杨妃此行是最恰当不过了。”
杜父道:“不管怎样,既然杨妃发了话,又有淑妃娘娘盯着,纳妾一事,就此算了,你赶紧去把媒婆给回绝了。”
杜夫人虽然知道这是必然之事,但还是不痛快得很,埋怨道:“这个杨妃,咱们与她无干无戈的,偏来插这手,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一听这话,杜父忙捂了她的嘴道:“慎言,这话万一要是传到杨妃耳中,咱们可就是以下犯上,大为不敬,而且你别忘了,如晦可是秦王帐下的,万不能为这么一点小事而影响了如晦的前途。”
杜夫人没好气地拉下他的手,“我还会不知道当中的利害关系吗,此处就你我二人,若传到杨妃耳中,那就是你多的嘴。”这般说着,她又道:“话说回来,虽然我确实找媒婆要了不少长安城中闺秀的名册,但怎么就传到了她杨妃的耳中?难不成她闲来无事,整日盯着咱们杜府吗?”
“你想到哪里去了,杨妃无端端地怎么会盯着咱们,想是这长安城里人多嘴杂,传着传着,就传到了杨妃耳中。”杜父话音刚落,杜夫人便冷哼道:“别人不可能,她可难说,别忘了当年她惹了多少事情出来;还有啊,‘不纳妾’这几个字说来轻松,可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儿,又或者一直等到进了棺材也没见着?”
“呸呸呸!”杜父连忙朝地上啐了几口,斥道:“你怎么说出这般不吉利的话,也不怕晦气!”
“她都已经明摆着踩到我头上来了,我还怕什么晦气。”杜夫人咬一咬牙,盯着这会儿空无一人的屋外,恨恨道:“依我看,十之**,是王显月派人去告诉杨妃的,借她的身份来压我,不让如晦纳妾;对,一定是这样。”
“显月虽为千金小姐,但自嫁入我杜家,一直恪守妇道,照顾咱们也算尽心尽力,就连你昨日那样说她,她也……”话未说完,杜夫人已是抢了话道:“我说她说错了吗,嫁进来都两年了,连蛋都没有下一个,明明是自己无用,却还不许如晦纳妾,你说有这样的道理吗?要是害得我们杜家绝了后,我非跟她拼命不可!”
看到杜夫人咄咄逼人,寸步不让的样子,杜父摇头道:“你啊,越说越过了;难不成你还真打算跟杨妃,甚至是淑妃娘娘对着干吗?”
杜夫人很想说是,但终归是不敢,怏怏地道:“我再给她一年时间,若是一年后,她还生不出个仔儿来,就算淑妃娘娘亲自来说,那也占不得理。”
杜父听得连连摇头,“你啊你啊,什么时候才能不这般咄咄逼人,不给别人留一点情面。”
一听这话,杜夫人顿时不高兴地道:“你还好意思说我,我现在关心的,可是杜家香火的延续,你却一直帮着那丫头说话,她给你灌什么**汤了?”
第五百三十九章 薛举暴毙
杜父摇头未语,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总算暂时压下去了,至少一年之内,杜夫人不会再提。
王显月虽不知道他们的对话,却明白今日之后,自己当可得安稳,不必时时担心会有妾室入门,而带给她这份安稳的,正是眼前之人。
“娘娘恩情,显月没齿难忘。”面对她的道谢,韫仪扶起道:“以你我的情谊,这话未免有些见外。”
王显月微微一笑,“若只是今日之行,自无需如此,可娘娘为了我,将淑妃娘娘都给搬了出来,这一点,足够显月行这个礼。”
韫仪眼角轻扬,似笑非笑地道:“怎么,你猜到了?”
“昔日王家鼎盛之时,妾身虽不怎么过问府外之事,却也知道王家过往并不亲密,与林淑妃更是没什么往来,她又怎么会特意赏东西,还叮嘱这样的话呢,不过……”她面有忧色地道:“娘娘这样借淑妃的名义维护我没事吗,万一传到淑妃耳中,恐怕她会不悦。”
韫仪笑一笑道:“所以才要你明日与我一道入宫;一来是向淑妃娘娘请罪,二来……弄假成真。”
“弄假成真?”王显月疑惑地道:“这是什么意思?”
“淑妃为人和善,她若知你处境,再加上我从旁言语,说不定真的会庇护于你,有淑妃撑腰,杜夫人虽蛮横,却也没那胆子与当朝一品淑妃做对。”
王显月没想到她竟如此为自己打算,心中越发感激,“娘娘如此为显月谋虑,显月实不知该如何感激才好。”
“你我自幼相识,又最是要好,我总盼着你好,更何况,这桩婚事是我一手促成,若你受委屈,我这心里如何过意得去。”
王显月忙道:“娘娘切莫要这般想,不错,我与相公相识,是娘娘所促,但嫁予他却是我自己的决定,不管是乐是哀,都与人无关。”停顿片刻,她又道:“虽说眼下出了一些事情,但我并不后悔昔日的决定;相公……是一个值得我托付终身之人。”
韫仪拍一拍她的手道:“你能这般想就好,总之若然有事,只管与我来说,我定当全力襄助。”
翌日,马车如期而至,接了王显月前往宫庭,林氏得知韫仪借自己之名,迫杜夫人不敢再擅自替杜如晦纳妾,不仅未有责怪之意,反而还和颜悦色地问了显月几句,在临别之时,还赠了显月一块玉珏,虽未明言,但韫仪与显月皆知,她等于是默认了维护显月之事,玉珏犹如护身符,足以保显月好一阵子的安宁。
李建成等人战败而归,在长安城中早已经人尽皆知,但除了战败之外,市井之中,还议论着一桩事,那就是当日李建成眼见大唐士兵受薛举折磨虐杀,却不开城门之举。
虽然李建成此举并不算错,但数千条人命生生被虐杀,终归是备受争议,一时之间,城中百姓以及军中将士对此皆是议论纷纷,
若是照此下去,议论一阵子,这事情也就渐渐淡了,即便再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