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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皇后不许-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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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个黑影摩拳擦掌道:“唉,我听说来了月事的女子,干起来就像雏儿一样。这女人掉了孩子,估计也差不多,不然咱哥儿几个就上吧。”
  穆清雨没做声,她磨着墙角,手上缚的绳子眼见便要解开。这等越是危险的时刻,便越不能慌张。
  这些匪徒想对她胡作非为,恐怕还早生了几年。
  她这厢正磨着,但见他们身后重雪摇晃着站起来,拿起砍柴的斧子猛然砍向了一个黑影。
  那黑影闷哼了一声,便径直倒下。鲜血迸溅,所谓“砍头不过碗大个疤”,大抵如此。
  重雪退了两步,鲜血溅了她满头满脸,她微怔,抱着斧子,似是一时不能言语。
  穆清雨小腹有些疼,她撑着墙站起来,猛然拿起一根烛台抵着其中一人的脖颈,烛台尖端虽沾着烛油,却十分锋利。那人的脖子一下便出了血。
  她道:“若是不想死,就快滚!”
  那两人先前已被掉了脑袋的同伴吓破了胆,被穆清雨如此以恐吓,猛然晃过神来,拔腿便往外跑。
  柴门外,月上中天。细雪伴着月色悄悄落下。院子里传来两记闷响,紧接着,一个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扉处。
  是常珝。
  他是知道她有难来救她了吗?还是他也知道自己是个西贝货所以来讨个说法?
  常珝冲到她身前,脱下大氅将她裹上,轻道:“沅沅,你没事吧。”
  穆清雨晃了晃,眼前发黑,直直地便倒了下去。常珝蹙眉,将她打横抱起,转身对着郑海道:“大海,去将外头那二人提到大牢里,务必要尽快找到太妃的下落”
  三七跟在常珝身后,小声问道:“那这姑娘呢?”
  重雪缩在墙角,衣不蔽体,仍抱着那斧子瑟瑟发抖。
  常珝望了她一眼,对三七道:“把她带回宫里,找太医瞧一下,此事便交给你了。”
  三七得了令,上前夺了重雪手中的斧子,扶着她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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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凤台宫灯火通明,灯焰煌煌,绣着金凤的宫灯照亮整个大殿。
  常珝抱着穆清雨,只觉得她身上越来越冷,他晃晃她,盼着她能醒过来。
  穆清雨揉了眼,惺忪道:“好困,好想困觉,让我睡会儿!”
  这话说的中气十足,常珝愣了愣。
  恍惚间,他看到她身下的血,暗红的血淋漓不断,十分可怖……
  他把她放到榻上,冲着门外道:“杏芙呢,快宣郭成。”
  杏芙端着一盆热水小跑进殿,慌张道:“方才已经叫了郭太医,他正给太后请平安脉,这会子正往凤台宫赶呢。”
  “三郎……”穆清雨睁开一只眼,拽住他的袍角:“不用叫郭成,臣妾不过是被太妃喂了一碗红花而已。”
  常珝眉骨跳了跳:“杏芙!把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给朕叫来!”
  杏芙方拧了帕子,闻言忙道:“喏,奴婢这便去。”
  穆清雨有些哭笑不得,她有气无力道:“不,不用,臣妾并没有小产。”她咳了下道:“不过是红花催了癸水罢了。”
  常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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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着帷帐,郭成替穆清雨号了脉,她细白的手腕因失血过多而更显苍白。
  郭成收了手,取了银针道:“娘娘并无大碍,是因服用了大量红花,导致的经血崩漏。臣开个方子,娘娘这两天且好好调理一下。”
  他又道:“内调事小,脚腕处的淤伤却不轻。好在天气冷,不然真是不好处理。”
  常珝颔首:“无大碍就好。”
  一个侍卫进殿,见到常珝便小跑过来道:“皇上,那二人已经投到了牢里,太妃……没了踪影。”
  常珝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知道了。”

☆、第48章 何是归处

  郭成起身去御药房配药,常珝这边便替穆清雨掖了被子,他坐在一旁道:“为何要去找太妃。”
  穆清雨望着他的眸子,那眸子如寒潭,似是什么都已知晓。
  她扯出一丝笑:“皇上,您知道了多少?”
  殿内窗棂将金凤宫灯投下的光切割成整齐的小块儿,每个小块儿成月牙形,仿若无数个小月亮高悬在凤台宫内。
  常珝看着她,替她拢了额边碎发,而后轻笑道:“皇后觉得呢?”
  穆清雨缩了缩,心一横道:“你该不会全都知道了吧?”
  “夏初之时,朕来凤台宫用膳,皇后叫不上朕的小名儿时,朕便知道,你不是穆清雨。”常珝娓娓道来,带着一丝玩味。
  “可当初您不是说,您未曾告知臣妾您的小名儿么?”穆清雨疑道。
  “朕的小名儿,就是难以启齿了些,倒也没有到无人知晓的地步。太妃那么恨朕,怎么舍得不将这小名儿公之于众呢?”常珝抚平了腿上袍角:“也只有本不是这宫里的人,才会不知晓。”
  “那重雪……”
  “她是知晓的。”常珝道。
  摔!敢情常珝早就知道她是假的,却什么都没做。只是在一旁欣赏,瞧着她一个人努力粉饰,唱着这出独角戏。
  “那……你既然早就知道,怎得不揭穿我。”穆清雨问道。
  “起初,朕以为你是别国细作,不是来自南乐,便是来自西陵。”他扣着手上的扳指道:“但你虽看起冰雪聪慧,实则行事傻里傻气,又太仁慈。这实在太不像细作。”
  “所以沅卿,你到底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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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寒风呼啸,蓦地吹开了凤台宫内的一处小窗,散露的月色更衬的常珝身姿颀长。
  怕她冷,他站起身来将那小窗关上。
  穆清雨垂头揪着被子道:“我是谁呢?皇上,我来自遥远的地方。就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醒了,我就出现在了那茅屋里。”
  “我的来处没什么好探究的,我本一心想离开这地方。但因为您,我才想留下来。”
  铜漏三更,其中的细沙簌簌漏出来……
  常珝将她带到怀里,轻拍着她的肩道:“有时行事应循天意,有事却靠本心。朕的本心,沅卿应看得见。”
  “那日你在茅屋前,慵懒的躺在躺椅上。朕踩了你的菜,你就炸了毛。你护着菜苗儿的样子,就像儿时宫内的老猫儿护着小猫儿。朕那时就想,朕的皇后,真是个有趣的皇后。”
  所以常珝爱上她,是因为她像个老猫儿?!!
  常珝这厢隽永深情,表了忠心,倒叫她更愧疚。大昭忌讳怪力乱神之事由来已久,她占着县主的身体,县主又经历了那样悲惨的事。
  她推开他,眼神忽明忽暗:“可您能容下我,我却有些嫌恶自个儿。皇上,您给我几天时间,让我想明白这些事好么?”
  “好。”常珝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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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腊月二十九,初晴。雪停了两日,地上也渐干。重雪孤身一人,穿着素衣白裳,入了凤台宫。
  前日修养,她身上的伤已好了大半,日头晃着光,映着她面上扯出的一丝笑。她自清醒,便恍惚想起自己那三次小产,那三个孩子无时无刻不出现在她梦里,令她不能抒怀。
  一切,总该做个了断。
  凤台宫内那个占了她躯壳的女子也是个好人,说是了断,她其实是来告别……
  穆清雨靠在榻上,正吃着郭成的“黑暗药膳”。黑乎乎的药汁,配着黑乎乎的猪腰子,真是让她提不起一点儿想喝的念头。
  杏芙捏着鼻子喂她,边喂边道:“娘娘,看着就难喝。郭成医术虽不低,开的药实在是太难喝了。这宫里面,也只有太后天天叫他请平安脉,其他宫妃都怕了他的药了。”
  可能这便是是所谓的良药苦口吧?!
  穆清雨嫌恶的喝了一口,但见重雪步入殿来。
  “皇后娘娘,重雪今日前来,特来拜别。”重雪看不出喜怒,一身白衣缟素,裳上纹着雪白的茉莉花,显得孤洁高傲。
  穆清雨讶然道:“你要去哪?”
  “去我该去的地方,青灯古佛,才是我本该的归处。”重雪道。
  瓷碗落地,杏芙瞠目道:“小姐?”
  重雪看着杏芙,微微笑道:“我不是你家小姐,你家小姐坐在你跟前,你认不出么?”
  杏芙懵道:“可姑娘您的语气,太像我家小姐了。不,像原来的小姐。”
  “我是陈太妃的丫头,叫重雪。”重雪垂眸:“不是你的小姐。”
  “哦,原来你就是重雪,是你害的我家娘娘差点被登徒子欺负。”杏芙秀目圆睁,愤然道。
  “杏芙,你去瞧瞧尚衣司,你的婚服怕是绣的差不多了,你去监督下,免得出差池。”穆清雨放下药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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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必觉得愧疚。”重雪坐在椅子上,端着茶碗,毋自说道:“所谓肉身,不过一副皮囊。我恨过你,想要报复,但害人终害己,我已经受到了惩罚。”
  重雪微微一笑:“凡事种种,我已经看开了,从前是我自个儿想自尽,放弃了你这皮囊。到底是我辜负了封琷,不想活在这世上。”
  封琷是大耀的四皇子。杏芙曾说过,他因围观几个皇子抢县主,而被不幸捅死,现在看来,应是另有隐情。
  在碧湖见封珲时,封珲也曾透露出对县主明显的憎恶以及对四皇子的无限怀缅。
  世事种种,许多事虽不知内情,但抽丝剥茧后,终究能得出一个结论。
  正所谓凡事有因便有果,有开始便有结束。
  穆清雨想:大抵是封珲爱四皇子而不得,欲除县主而后快。却不料,误杀了四皇子吧。
  穆清雨踌躇道:“所以,你会活下去么?”
  “我的命本由我自己,不由得任何人。然造化弄人,我既得以重生,定是封琷在天保佑。他不希望我死,我便不死。拖着这残病之躯,我也要活下去。”重雪道:“所以,我找到了归处,向你告别。”
  穆清雨自打生下来便一直秉承着好死不如赖活着的观点,但有些时候,却不得不承认死是一种解脱。然她还是想活着,即便活着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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