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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倌要吃点什么?”
“你们有什么?”赵蕤随意问。
“那可多了!有…”
赵蕤想起以前看电视里报菜名,立刻打断道:“行了,就来点你们店里出名的荤菜两个,素菜一个。”
“好嘞!客倌您稍等!马上就好!”店小二说完躬身退去。
赵蕤环视大堂,估计现在十一点左右的样子,人挺多。悄然无声的释放精神力。装作看窗外风景,实则监听。
“哎,你们知道吗,王尚书家被抄了。昨晚半夜上门抄家,闹闹腾腾一个晚上。今晨天微亮,被官兵压着的一串串的人,投了城西大牢。”
“今年都抄了好几家了,不稀奇了,就是不知道皇上要怎么发落他们家。”
“现在哪知道?得审过了,才下旨,以前那两家也是这个路数。”
“说的也是,到时候瞧热闹去了。哎,昨晚你歇在小桃红那?”
话题偏了,赵蕤果断切断。发现少数人在讨论王家的事,其它人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昨晚才抄的家,知道人也不多,看来得多去几个地方。
过了一刻钟,店小二上了菜。
赵蕤慢腾腾地一边吃饭,一边监听。吃完饭又坐了一会,实在没有可用消息,赵蕤打算离开。突然想到顾瑾玉没有吃饭。于是呼道:“小二!”
“客倌,您有什么吩咐?”
“你再备一份刚刚的饭菜我带走。”
“好嘞!您稍等,马上就好!”
又是一刻钟,小二拿来几个纸包,“客倌您的菜。”
赵蕤接过来一看原来是油纸,“一共多少钱?”
“一两八钱银子。”赵蕤摸了一块碎银子扔给小二,约莫二两,“剩下的赏你了。”
“谢客倌赏!您慢走!”
赵蕤赶回住处。
一进屋,顾瑾玉着急地问:“怎么样?”
“现在知道的人少,上面还没有审完,等过几天才有消息。”
顾瑾玉听完,面露焦急。赵蕤见了,“你放心这几天我都会出门探听消息,现在急也没用,你先吃饭吧。”说着将纸包放在桌上,自己往床上躺。
顾瑾玉见了桌上的东西,顿觉饥肠辘辘,默默吃了起来。
接下来几天,赵蕤又选了三四家酒楼,换着呆,下午和晚上也去。但是依然没有什么确切消息,只说还在审。不过酒楼的人议论纷纷,说王家跑了两名女眷,最近都在搜查。几天了没有什么线索,大家猜测,怕是跑出去被拐子带走了。
赵蕤觉得这是个好消息。很多人都这么认为,时间一长,找不到人,就不了了之。
赵蕤觉得有一件事必须加紧办了,户籍和路引。前者什么年代都重要,后者为了避免以后出行麻烦。
☆、云落
赵蕤这几天也并不是一无所获。
第一家酒楼为她引路的店小二,李然,就是她发现的机会。
因几天来,赵蕤常上八宝楼吃饭,对李然打赏大方,渐渐就与赵蕤熟络起来。
赵蕤在与他交谈中得知:李然有个远房表舅,乃是京城附近大兴县县主簿属下的佐吏,专管户籍文书。
正愁户籍没着落呢。
这天赵蕤依旧来了八宝楼,却要了间雅间,叫了李然坐着叙话。
“李兄弟来坐下吃菜,我们边吃边说。”
李然笑道:“赵公子今天这是?要是有什么事,公子直说就是。”
“李兄弟这么爽快,那我就直说了。今天我来,是想有件事请你帮忙。”
李然疑惑道:“小人能帮公子什么忙?”
“是这样,我经商客居此处,现在想在这里安家落户,可苦于没有门路。前日听你提起远房表舅,所以看看你是否有办法。当然,事成之后,定要重重谢你!”
李然听到“重重谢你”,心知好处不少,当下说道:“原来如此。赵公子言重了,要是小人能帮上忙公子就直接吩咐,不必如此客气。这等小事有何为难,待我回了大兴县,回禀了表舅立刻就能办了。只是…公子在这可有房产或者田地?”
“还不曾办。”
“那公子不如在大兴县置办房产,办理户籍更快些。离京城不过百来里,一天功夫就到了。”
赵蕤心想,管它在什么地方,先办了户籍再说。顾瑾玉不是需要个地方安置她外祖母一家女眷吗,就定在那里,一举两得。
“那好,一事不烦二主,这买院子的事也一并托给你了,只是越快越好啊!”赵蕤说着拿了一百两给李然,“李兄弟若有了消息告知我一声。”
李然见了银子高兴道:“好嘞,保管让你满意。”
聊完事情,二人吃喝起来。
过了三四天,李然传信来说,‘院子有了,问要不要看看’,赵蕤本想说不用,转念一想,还是去看了看。
独门独院,有井,十几间房间,典型的四合院。
赵蕤当即付了钱,六百两。在京城附近不算贵,但绝对不便宜。不过赵蕤现在不在乎这个,即使知道价格偏高,也会毫不犹豫买下来。
买了院子,李然第二天就带了户籍来。赵蕤包了二十两给他。
事情办好后赵蕤即刻回了京城。立刻找了间看起来干净,人少的客栈定了两间房,将顾瑾玉带过来。
此时离事发过去半个月。
一天,赵蕤打听事情有了结果:王家与六皇子意图谋反,证据确凿。判王家男子斩立决,家产充没,女眷官卖,仆役发买。六皇子及家眷贬为庶民,流放西北边境。
顾瑾玉知道后泪流满面。
“你哭有什么用,事情已成定局,该想想你要怎么做!”赵蕤听着阵阵哭声心里一阵烦闷。
“我哭自己没用,白活了一世,重新来过还是救不了他们。眼睁睁看着他们受苦受死。呜…呜…呜。”
赵蕤心里腓腹: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多眼泪,嘴里安慰道:“你这样哭下去,你外祖母她们就被人买走了,到时候可没办法。”
顾瑾玉顿住,慢慢止住了泪水,“明天一早我就去赎买她们。”说着拿出贴身藏着银票数了数,“只有两千两,怕是不够。”又拿眼看赵蕤。
赵蕤好笑,“银子好说,这几天我也弄了点,到时候应该够。只是,你现在身份很尴尬,去了不怕别人抓?”
“我细细想过,既然抄的是王家,我姓顾,他们要抓我也得有个罪名。”顾瑾玉道。
“你要怎么跟他们解释是怎么出的王府?”
“这个我自有说法。不过你帮我买点东西。”
“什么?”
“外祖母她们出来需要些换洗衣服。”顾瑾玉略不好意思。
赵蕤问了尺寸,顾瑾玉只知王老太太的,其余人不知。
赵蕤道:“你舅舅们的事,你打算这么办?”
顾瑾玉心里一酸,眼睛一红又流下泪来,“自然不能让他们暴尸荒野,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能不能再帮帮我?”
赵蕤心里叹了口气,“到时候我找几个人收尸,不过你得跟着去,要是有人问起我是王家的什么人,那就露馅了。还有要是有人问起你,你要想好怎么回应。”
顾瑾玉边哭边点头,“我知道了。可是外祖母那边…”
“暂时顾不了,要是晚点去收,会被人扔到乱葬岗,先安排好你舅舅们的事再说吧。”
顾瑾玉心里明白,现在只能如此。
第二天,赵蕤先出门,上街找了四五个闲汉,几人一听收尸,开始不干,最后出了高价才肯。
去客栈接了顾瑾玉。她从昨晚一直哭个不停,眼睛肿的不像样。
顾瑾玉带了帷帽,跟着赵蕤去了刑场。到了那里,顾瑾玉不敢上前去,只站在人群外。
只听得一声“行刑!”,人群骚动起来。
顾瑾玉脸色发白,手紧紧攥住衣摆,身子晃晃悠悠,站立不住。赵蕤见状赶紧扶住她。
顾瑾玉眼睛干干的,想哭又觉得没有泪水,只是直愣愣望着前方。
赵蕤不知道该怎么劝。
旁边赵蕤找来的几个闲汉见状,说道:“公子,得赶紧啊,哪些苦力要开始拖尸体了!”
顾瑾玉惊了一下,定了定神,声音嘶哑道:“辛苦几位了,请各位开始吧。”
几人听罢,赶紧挤进人群,撸起袖子,将头颅捡起来放在脖子旁。
正要离去的监斩官见此情形大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几个闲汉动作顿住,齐齐看向赵蕤,顾瑾玉两人。
赵蕤低了低头。
顾瑾玉敛住心神连忙上前几步,行了礼,说道:“大人容禀!我乃已故巡盐御史顾怀准之女,王家是民女外祖家,今听闻外祖家被判处斩,特来为他们收殓尸体,以免亲人暴尸荒野,请大人开恩!”
旁边有一官员附耳对监斩官说了什么,监斩官神色好了几分,“原来是顾怀准的女儿。听说你寄居王家,如今怎会在此?”
“民女在抄家之前去了寺庙祈福,因此不在府中。”
监斩官也不知信了没信,又与旁边官员嘀咕了几句,才对顾瑾玉说道:“念在你一片孝心,容你收殓,去吧。”
顾瑾玉喜道:“多谢大人!”
监斩官点点头,起身离开。
众人见监斩官同意,没人再拦。几个闲汉手脚麻利地收捡了二十几具尸体,顾瑾玉一直侧着头不忍看。
突然从人群跑出几人,要抢尸体,几个闲汉忙阻拦。顾瑾玉定睛一看,有点眼熟。问过了才知道,原来是其他几房出嫁的女儿,带了人来收尸。开始不敢上前,见顾瑾玉没有被为难才冲了出来。
顾瑾玉让闲汉不要阻拦,随他们去。一番混乱,只剩下八具尸体。
顾瑾玉哭着上前辨认,剩下的都是与她血脉最亲的:大舅舅、 二舅舅、大表哥、二表哥、三表哥,还有三个才十三四岁的侄子。
顾瑾玉只觉得天旋地转。
赵蕤见她心神俱乱,吩咐几个闲汉,把尸体用席子裹了,送到城外义庄。
又雇了几辆牛板车运尸体,租一辆马车让顾瑾玉坐。
到了义庄,花钱请人缝了王家人的头颅,因暂时没有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