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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伟回头望着方二福,“爹,家里闹成这样是为什么,就是因为你这一身横蛮劲,一个两个都被你打跑,现在你撞上朱家,不说你就是我也拿他们没有办法,我也是被逼无奈,今个儿你被朱大庆打的事只能吞嘴里了,以后好了也别来县里寻我,最好不要见朱家人,朱家人在县里有人,你斗不过他们的。”
方二福气得拍床板,“好你个不孝的,你先前怎么一句话都不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要入朱家的门,在村子里,我们这么宠着里,把你的几兄弟都得罪透了,全心全意只为你读书,可是你是怎么回报我们的。”说着说着又气得吐出一口血。
没想方伟冷笑起来,“你们怎么地我,你们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明白的告诉你们,我这次试卷都没答完,怎么可能中举,我若是没有中举,你指不定也打死我,如今朱家有钱有势,愿意资助我读书,我为何要拒绝。”
方伟甩开梁氏的手,大步走了出去,梁氏一直追到村头,直到看不到方伟的身影了才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村里人都知道这事儿,方伟没有中举,入赘朱家,还不认方二福两个老的,这真是自作虐不可活,家里几儿子,赶的赶,打的打,闹得一家人乌烟瘴气,到最后最想依靠的儿子却这么冷血无情的把两个老的给一脚踹开了。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有这样的老子就有这样的儿子。
就住在隔壁不远的齐惠,听到这个消息,拍腿叫好,冷血的好啊,就要遭这样的报应。
方亮上次回来后带来了二两银子,家里过得宽松了,齐惠也舍得花钱。
这日夜里,方小川翻墙进了方亮的院子,熟门熟路的进了齐惠的屋。因上次方小川差点被方天抓住的事,齐惠便把方天的屋子转去了西边屋里,两屋子中间隔着一个院子,两人幽会的时候就方便多了。
一番**后,齐惠从床上坐起来,身未着一缕,年轻的身躯就这样露在了外面,她对方小川说道:“今个儿是你大显神通的时候来了。”
方小川跟着起身,手不安份的在齐惠身躯上游移,“什么大显神通?”
“我和你是有条件的,先前你不是答应我杀了方二福么?这次是个机会,方二福把村里人得罪透了,如今连青叔都不帮忙治疗,再躺几日,人也奄了,你半夜爬墙进去,在伤口上再落几拳,把人直接给整死,以后我就一直跟着你,大亮赚的银子,我也分一半给你,如何?”
说到杀人,方小川的色心歇了,可这妇人偷来的滋味儿一时半会儿舍不得丢下,要他杀了方二福,他认真的想了想,想起家里曾经也受他的迫害,这仇怨结得也是够深的,正如齐惠所说,这一次还真的是个良机,就算把人弄死,别人也查不到他的头上来,只会查到朱家去。
“如何?这事儿你若是不干,我就亲自去,但你我以后就不要再往来了。”齐惠咬着牙说道,方二福不死,她今生都不得安宁,若不是他,力儿怎会死。
正在方小川犹豫不决的时候,看着眼前赤。祼的身躯,狠下心来,“我去,你别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今晚把人给解决了。”
这下齐惠笑了,翻身把方小川压身下,满足了男人,催着男人去隔壁杀人。
方小川从大亮院子里翻出来,往方二福的院子盯了一眼,转身回自家院子里寻找乘手的东西。
方小川左寻又寻,最后寻到了一把铁锤,夜深人静,他动作轻盈,拿起铁锤出了门。
翻进方二福的院子,方小川的心怦怦直跳,方二福毕竟是在村里头横蛮一辈子的人物,若不是方小川认为他已经老了,胆子也没有这么肥。
他在檐下阴影里听了一会儿动静,心想着梁氏没有出来,他呆会闯进去,就会被梁氏发现了自己,他是没打算把梁氏弄死,也没有缘由嫁祸。
于是在檐下咕咕作了两声,没一会儿正屋里有了动静,梁氏在屋里急切的问:“四儿,是你回来了吗?四儿,是不是你回来了?”
没多久梁氏从屋里出来,方小川躲在阴影里,梁氏一时间没有发现人,直接往东屋走去,待人走远,方小川乘梁氏不注意,从后落下一棍子,把人敲昏,现在院子里没有旁人了,方小川的胆子更大了起来。
他右手拿着铁锤进了正屋内室。
内室方二福躺在床上艰难的咳了两声,听到声响,以为是梁氏,问道:“四儿真的回来了吗?”
没有人回答他,可眼前却多了一张凶恶的脸。
屋里昏暗的光照在方小川一不做二休的一张狠脸上,方二福见了,惊骇的往床里挪,可全身却动弹不得,只能瞪着方小川,怒道:“小子,老子横蛮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呢,今个儿敢欺到我家门口来了。”
要是往常,方小川或许会害怕,但这会儿看着床上躺着不能动的方二福,他是半点也不怕了。他一边防着方二福,一面观察他的伤口,想着要从哪儿下手,最好是寻到胸口的地方,或者脖子周边的地方,一锤子下去,保准死透。
方二福一生跟人干架无数,逃荒那几年,跟着队伍中,见过不少人杀人,杀人前的眼神儿就跟眼下的方小川一模一样,就在方小川准备落锤的时候,方二福猛的抬手去挡,接着人也翻身爬了起来。
方小川怎么也没有想到,方二福会临死挣扎时还有这力气,当即锤子砸歪,直接落到了方二福的肩头,这一锤子下去不轻,方二福是立即一个仰身倒床上起不来了。
想不到他横蛮了一世,欺负别人从来没有被欺负的份,没想到老来遇上后辈要杀了他,而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等死,他不能等死,不能让他得逞,于是张嘴就要喊人,方小川心头一骇,一铁锤就落了下去,砸在方二福的胸口,出现一个血窟窿,滚热的鲜血直往外冒,方二福死不瞑目的盯着方小川,嘴巴张开,却来不及呼喊。
方小川吓得倒退了好几步,看着那血柱喷出来,床上地上尽是那腥红的鲜血。床上的人不动了,好半晌方小川反应过来,忽然笑了,“你横蛮了一世,到头来还不是死在了我的手上。”
方小川拿起锤子翻墙出去了。
他没有回院子,而是直接往河里跑,先把一身血衣洗了个透,**的回到了齐惠那儿讨赏去了。
天未亮,方家院子里响起梁氏的哭声,左邻右舍都跟着跑了起来。
罗二梅站在人群外,站在土坯墙外往院子里一瞥,呸了一声,“不会是方二福半夜死了吧,死得好啊,死得好。”
邻居们虽是同样的想法,却没有人谁在这个节骨眼上说这样的话的,有人瞪了罗二梅一眼,侧首看向院子中。
三爷带着两儿子过来,大家让开道。
三爷进了屋,看到正屋里的门是打开的,梁氏伏在床上哭。
几人进屋里一看,就见方二福全身是血的躺在床上,就连床上的被面都染上了血迹。
“这是怎么回事?”三爷唤儿子把梁氏拉了起来,扶着坐一旁去,他上前看了一眼,只见方二福的胸口一个大洞,血都流干了,他背过眼去。
仔细问梁氏,“这是县里的朱家给打的?”
梁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先是点头后是摇头,看得三爷皱了眉。
方二福从屋里被人抬了出来,陈放在院子中。
有村人看到这模样,吓得闭了眼,那胸口一个大窟窿,看得人心惊肉乱。
有人用一块白布把人给遮了起来。
“去叫大河吧,还有大亮媳妇。”三爷吩咐。
梁氏坐在院子里眼睛空洞,不管村里人怎么问话,她说话的时候前言不搭后语,像是疯颠了似的。
方小川在人群里远远的瞥了一眼,就转身猫回屋里去了,只有罗二梅站在人群里看热闹。
苏小月听到敲门,她从床上起来,方河已经起床,门是方河开的,她听到说话声。没多久,方河疾步进来,看到苏小月,说道:“三爷来唤我,我爹去了。”
方二福死了?
苏小月一时间惊滞在当场。
“我去去就回,你们呆在家里别出门。”
听到方河交代,苏小月“嗯”了一声,点头。
方河转身出了屋。
苏小月起床披上衣,没多会儿也出了屋,来到院子里,正好袁氏抱着孩子出来,看到苏小月问道:“刚才听方河说他爹去了?可是真的?”
苏小月点头,她是怎么也想不到方二福会忽然去了,前几天还听说方二福被县里的人给打了,还是梁氏扶着回来的,回来后就躺床上了。
两人坐在树下,近年关了,没想苏小月穿来这个时代最讨厌的一个人就这样没了,以前她想方二福若是死了,自己铁定高兴,这会儿却笑不起来。
若大的村,自然有这边办丧事的,那边办喜事的。
苏小月正与袁氏聊着天,旁边屋里的方大业一家却办喜事,方义良娶亲,早先看了的亲,年底办喜事,村里人都喜欢选就近年关的日子。
方大业家里贺喜的村里人进进出出,声音极大,坐在这边屋里的苏小月和袁氏都听到了。
没多会儿,花秋菊过来敲门,苏小月开了院门,花秋菊一脸笑容,看到苏小月说道:“今个儿你们就别在家里开伙了,就在我们家里吃去。”
苏小月想到方二福的事,便婉转的说了一下,家里就派袁氏上门去贺喜,苏小月不太方便。
花秋菊听了叹了口气,没有多少说什么,跟袁氏说了时间,便走了。
早先方河把礼送了过去,这会儿家里是铁定要派一个人过去做代表的,要是没有出方二福这事儿,苏小月会过去帮忙,现在她就不太方便了,让袁氏去吃个宴就好,免得落人话柄。
方河到很晚才回来的,回来后,面上有些疲惫。
苏小月一家几口坐在屋里等着他,见他回来,苏小月起身,给他倒了杯茶水,跟着他一起坐下。
“三爷看了,觉得这人死的蹊跷,定是县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