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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自家妹妹问,徐谨语气温和道:“前些日子去了趟扬州。”
徐昭一听,便抬起头来,满眼都是羡慕,当男子就是好,借着游学的名义,哪里都能去。不像女孩子,除了上香和走亲戚,哪里都不能去。
见着自家妹妹眼中的羡慕和毫不掩饰的嫉妒,徐谨忍不住伸出手来揉了揉她的脑袋。
“哥哥,会把头发弄乱的。”徐昭瞪了他一眼,不满道。
徐谨笑了笑,又揉了几下,才停下手来。
连翘和半夏站在一旁,见着这情景,忍着笑不敢出声。
二爷和姑娘一母同胞,打小就亲近,尤其这些年在常州,二爷愈发的爱逗弄自家姑娘了。
“哥哥只给我,还是给别的姐妹们都带了礼物?”徐昭突然问道。
“放心,这个是单独给你的,别的还在箱子里,明日才能收拾出来。”
听着自家哥哥的话,徐昭眸子里都是笑意。
“这几个月可有受委屈?”徐谨一边看着徐昭一边问道。
徐昭想了想,摇了摇头:“哥哥也知道我是个心大的,不在意便不会有委屈。”
她这样说,徐谨哪里能不明白。
“嗯,这样就好,委屈都是自己给的。”
当年老太太责罚自家妹妹,差点儿就害得昭儿送了性命,如今她能想开,他才能放心。
女儿家心思太过细腻了,就格外的容易受委屈。
很多时候,委屈都是自己给的。
徐谨和徐昭说了会儿话,就到了前院。
“二爷待姑娘可真好,每次回来都惦记着给姑娘礼物。”连翘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徐昭,笑着道。
徐昭听了,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深了。
到晚上的时候,是在正房用膳的,一家子人坐在一起,气氛格外的好。
刚吃到一半,外头就传来一阵吵闹声,周氏皱了皱眉,对着薛妈妈道:“出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情?”
薛妈妈应了一声,就转身走出了屋子。
只一会儿工夫,就回来了。
“老爷,太太,是盈姨娘跟前的丫鬟玉珠,说是姨娘才吃了几口饭,突然心口痛的厉害。”
周氏听了,眼睛里闪过一抹不屑。
“既是病了,就派人去外头请大夫来。”
薛妈妈应了一声,才出去交代了。
一顿饭,因着盈姨娘的事情,给搅了兴致。
眼看着天就黑了,不知怎么崔若盈不舒服的事情给老太太知道了。
老太太听了,便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一见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崔若盈,老太太的面色就变了。
“哪个伺候姨娘的?”
伺候崔若盈的是新买来的丫鬟玉珠和宝蓝。
一见着老太太发怒,就跪在了地上不敢吭声。
“一个个的都是没眼色的,将你们姨娘伺候成这个样子,怪不得盈丫头一直不到我那儿去,原来是身子不好。”
老太太这话,明着是在说两个丫鬟,可旁人哪里听不出来她是在责怪周氏这个当家太太。
周氏面色微微一变,却是道:“姨娘这病是那日自己弄下的,大夫都说那簪子刺的深,纵是好了也要好生调养。媳妇送了不少药材和补品,姨娘每日用着,瞧着气色好了不少,今个儿也不知怎么突然就心口疼,还是等大夫来了瞧瞧吧。”
周氏短短几句话,就将老太太最不愿意提起的事情说了出来。
崔若盈是以死相逼,才成了二房的妾氏。
老太太面色一怒,瞪了周氏一眼,却是对站在那里的徐秉臻道:“她叫你一声表哥,往后你好好待她。”
“母亲,她既成了儿子的妾,往后就没有什么表哥表妹了。”
老太太眼底一闪,正要恼,一想到这个庶子如今被皇上看重成了二品官员,到嘴边的话终究是没说出来。
这个时候,管家领着大夫走了进来。
那大夫提着药箱,走到床前给崔若盈诊了脉。
“大夫,怎么样了?”
这大夫便是那日给崔若盈看过伤口的,对于徐府的事情他还是听过一些的,对于这府里的老太太自是没什么好感,只说道:“没什么大碍,许是夏日里热,再加上心气不顺,才引起了疼痛。”
听着大夫的话,老太太对崔若盈更是有几分心疼。
心气不顺,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那大夫开了药,周氏便叫人给了诊金,将大夫送了出去。
“既是没什么事情,儿子就先去书房了,母亲也早些回去歇着。”徐秉臻开口道。
老太太本想借着此事将儿子留在盈丫头房里,可当着这么多晚辈的面,又不大好开口。
最后,只说了句:“嗯,你才回府,也别累着。”
徐秉臻应了一声是,就转身离开了。
老太太心里一阵堵得慌,面色也不大好看了。
徐昭见着老太太的脸色,心里只感慨道,闹腾着将崔若盈抬进来,其实是老太太这个当姑姑的坑了自己的侄女。
作者有话要说:
☆、算计
事实证明,徐昭想的一点儿错都没有,半个月过去了,爹爹一步也没踏进盈姨娘的房间。
因着这事儿,府里上上下下都明白,盈姨娘怕是翻不了身了,都在看着她的笑话。
都说她一个客居的表姑娘,竟然不要脸面做出勾引老爷的事情来,纵是老太太给撑腰成了府里的妾氏,可一个没有恩宠的妾氏,往后还能有什么出路。
半夏将府里的议论都说给了徐昭听。
“奴才们都说盈姨娘是自己作死,不然也不会落到今日这样的境地。”
“这下,太太也能安心了。”
徐昭笑了笑,放下手里的书看了站在面前的半夏一眼:“她是自作自受,只是顾及着老太太,别叫人作践了她去。”
不等半夏开口,站在一旁的连翘便道:“姑娘放心,这个太太早就交代过了,好吃好用的都时常会派人送去,一点儿都没亏待了姨娘去,不会叫她生出事儿来。”
徐昭听了,点了点头,继续拿起手里的书看着。
只要爹爹厌恶了她,纵是有老太太疼着崔若盈也不足为患。
这边,崔若盈终于是忍受不住求到了老太太那里。
因着郁结于心,纵是好吃好喝养了半个月,崔若盈的面色依旧不怎么好,身子也有些消瘦。
老太太一见着,眼中就露出一抹疼惜。
“快起来,身子可好了?”
听着老太太的话,崔若盈眼圈一红,忍不住落泪,叫了声:“老太太,求老太太给若盈做主。”
崔若盈说着,就重重磕了个几个响头,很快额头便红肿了,地上也渗出了一片血迹。
“快,还不快扶盈丫头起来。”
老太太急着吩咐严妈妈。
严妈妈忙上前将崔若盈拉了起来,嘴里责备道:“姑娘身子不大好,又何苦作践自己,偏叫老太太痛心。”
崔若盈泪流满面,上前几步跪在老太太跟前,哽咽道:“若盈知道自己错了,不该妄想着二表哥,可如今若盈已经成了二表哥的妾氏,求老太太给若盈做一回主吧。要不,若盈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
表哥回来这半个月,除了她病了的那一晚去了一次外,便再也没踏入她的房间一步。
她这个姨娘,如今还是清白之身,让府里上上下下看尽了笑话。
她不知道,表哥怎么能这么狠心,狠心让旁人这般作践她。
听着崔若盈的话,老太太愣了愣,半晌才开口道。
“你先起来,这事儿急不得,咱们得从长计议。”
自打这个二儿子回来后,老太太就感觉他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对她这个嫡母虽然依旧恭敬,可那恭敬中透着疏远。
定是那周氏吹了枕边风,从中挑拨他们母子的关系。
每每想到此事,老太太就将周氏恨到了骨子里。
可她更恨的,是老二得皇上看重,成了二品官员,占尽了风光。
听着老太太的话,崔若盈脸色变了变,不知道老太太到底会怎么做。
“老太太是二老爷的嫡母,您说的话,二老爷还是肯听的。”
崔若盈的话音刚落,老太太就嗤笑一声,怒道:“他若是肯听,你如今还会是清白之身?”
这话,刺到崔若盈的心口上,她的面色瞬间就变得惨白。
见着崔若盈脸上毫无血色,老太太才开口道:“此事我想过了,依着老二的性子,他不松口谁也拿他没办法,所以咱们只能从周氏下手。”
周氏?
“太太怕是最不肯让我伺候老爷的,怎么会。。。。。。”崔若盈满眼震惊,忍不住道。
“她不同意,我便逼着她同意。”老太太的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对着跪在那里的崔若盈招了招手。
崔若盈从地上起来,凑到老太太跟前,听着老太太的话,陡然面色大变。
“老太太是想。。。。。。”崔若盈才说了半句,就不敢说出口了。
老太太竟然想拿四姑娘的名声来威胁周氏。
这样的法子,可谓是狠毒至极。
周氏平日里最疼爱的便是四姑娘了,四姑娘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怕是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可正因为如此,拿四姑娘说事,周氏才会帮她一把。
兴许,往后她就成了表哥真正的女人呢。
崔若盈想着,不由得有些兴奋。
“从我这里出去,你只露出委屈的表情就好,一个字也不要多说。”坐在软榻上的老太太吩咐道。
“是,若盈明白。”崔若盈忙应了一声。
“嗯,你下去吧。”
崔若盈福了福身子,就退下了。
屋子里,只留下严妈妈和老太太两个人。
严妈妈是知道老太太不待见二房的人,可四姑娘毕竟是老太太的亲孙女,若是叫人知道老太太要坏了自己孙女儿的清白,事情可就闹大发了。
“此事还请老太太三思。”
老太太没好气瞪了她一眼,吼道:“你是我跟前的人,怎么偏替周氏说话?”
严妈妈见着老太太动怒,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老太太明察,老奴都是为着老太太着想。此事若是败露出去,会让二老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