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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锦-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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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女儿又是什么呢?张口闭口无凭无据的诬人青白,你家就是这样教导女儿的?你们石家与我张家也有十多年的交情,今日却在主人家的寿宴上无事生非,安的是什么心?你们将两家的情意当成了什么?将两家老爷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当成了什么?你们这么做,日后,有谁敢与你家老爷交心?”
    她扶着老夫人坐定:“十多年的交情说践踏就践踏,好好的寿宴说毁掉就毁掉,我家自认我们攀不起你们这样的人家,也请不起你们这样的客人,请回吧!”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阿绿、888406、槿末、LLL几位大美人的地雷(づ ̄3 ̄)づ╭?~
 
    今天本来准备多写一些的,结果下午午睡去了OML~~
    明天争取多码字,咳咳

  ☆、第三七章

一场寿宴因为石家闹得有些不愉快;前院张柏松听闻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边闷不吭声的送石家老爷出门,一边琢磨着庄起与张家联姻能够带来的好处。
    与庄起这位新贵相比;石老爷的身份实在有点不够看,是个人都知道要偏袒哪一方。当然;张柏松作为家主;不可能表现得太过于势利,总归是站在道理的一边;以老夫人的名义劝走了石家人。
    晚上回到房间,许氏就与他抱怨小姑张氏的不识好歹,断了张柏松的升迁之路。只要孟知微嫁入了户部尚书的李家,何愁张柏松不会平步青云;在户部如鱼得水!张柏松对妻子的短视无可奈何,人又实在太累,硬是顶着一脑门的牢骚声睡去了。
    这世间;姑嫂的矛盾就等同于婆媳之间的矛盾;永远无法调和。
    许氏对张氏颇多怨言,张氏对许氏更是牙痒。一个对着丈夫发牢骚,一个对着女儿唉声叹气。
    孟知微反而宽慰她:“人总有亲疏远近,对你母亲来说,舅妈是外人;对于舅妈而言,母亲也是外人。与外人斤斤计较那么多做什么呢,凭添了烦恼而已。”
    张氏说:“我只是气不顺,她居然想要用你下半辈子给哥哥铺那青云路。她真的替哥哥着想,怎么不把自家女儿推出去?她舍不得自家女儿受委屈,难道我就舍得你嫁给那无能之人?”
    孟知微笑问:“母亲准备怎么做?”
    张氏想了想,道:“她若是识好歹,她敬我一尺,我就敬她一丈;若是不识好歹,她闹得我家不得安生,我也要闹得她家鸡犬不宁!”
    这事若是换了两年多以前,张氏说不得会忍气吞声委曲求全。可到底为母则强,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张氏终于脱胎换骨,敢于面对外面的狂风骤雨,为女儿撑起一片天空。
    由此,孟知微已经可以预想到日后张家的热闹。
    回到房间的时候,冬磐早已命人准备好了浴汤,孟知微卸了金钗,褪了衣裳缓步踏入浴桶内,等到热气上涌,她才觉得浑身酸痛得厉害,人往下沉了沉,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浴桶内白雾蒙蒙,热气上涌,一点点的将白·腻的肌肤渲染成粉色,睫毛轻垂,汇集的热气形成水珠要坠不坠。半湿的乌发,酡红的双颊,再加上那艳色的红唇,还有微微颤动的水纹之下若隐若现的美色,汇成一副无法言喻的图画。
    庄起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心血来潮的夜会佳人,还没来得及与佳人打招呼呢,就直面这让人血脉愤张的一幕,他蹲在屋梁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眼睛往下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脑中不停的回想着方才不小心扫视到的曼妙身子,只觉得鼻腔中痒痒的,一抹,似乎又什么都没有。
    他喉咙动了动,高扬起脑袋,想要让逐渐冲脑的热血回流。兴许是鞋底有点打滑,震动了这老旧宅子里积攒了多年的灰尘,急忙低头,就眼睁睁的看着那飘忽忽的尘埃从高处缓缓飘落,然后落在了孟知微的鼻翼上。
    佳人的眼眸缓缓睁开,首先映入眼底的居然是一张冰山般的脸,不同往日的是,那脸的主人居然难得的出现了呆滞神情,嘴唇微张,两指捏着鼻尖,正垂头默默的注视着自己。
    孟知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毫无尴尬之色的询问房梁上的男人:“你呆在上面做什么?”
    庄起放开自己的鼻子,一本正经的回答:“赏美景。”
    孟知微放在浴桶内的双拳猛地握紧,面上依然保持着平静:“景色如何?”
    庄起觉得鼻子还是有点痒痒的,干脆直接改蹲为坐,甚至弹了弹衣摆上不存在的灰尘,点头道:“不错。”
    孟知微莞尔,伸出湿漉漉的白·皙手臂,指着不远处衣架上挂着的罩衫:“水有点凉了,你能帮我将衣裳取过来吗?”
    庄起的目光从她那微启的唇瓣移到裸·露的肩膀,再到滴着热水的手臂,最后才艰难的落在衣架上,动一下,人就整个倒栽葱的倒了下去,手忙脚乱中在空中翻了个筋斗,脚尖在房柱上一点,这才没有丢脸的脑袋砸地摔成狗啃泥。
    扯过衣裳,揉着指尖的布料,男人看着稳重实则虚浮的飘到了浴桶旁边,手一伸:“给你。”
    “谢谢!”孟知微双手环胸,背过身去,一点点从浴桶中站起身子,乌发随着动作恰到好处的遮挡了背后的风光。庄起指尖发颤的将衣裳披了上去,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子反而下意识的朝后一折,弯成了郑板桥,堪堪躲过了凭空出现的暗器———皂角一块。
    接着铜镜、布巾、绣花鞋纷纷踏至,只弄得庄起手忙脚乱,好不狼狈。
    “你这个不要脸的登徒子!”孟知微咬牙切齿的低吼,顺手抓过插着蔷薇花的花瓶朝着某人的脑袋掷去。这东西一旦碎了,庄起就真的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他一边踩着皂角打滑,一边歪东歪西的费力接住花瓶,还没松口气,瓶里的冷水就浇了他满头满脑,那还带着刺的蔷薇花更是贴在了发丝上,花香怡人要落不落。
    五月,天气虽然不是很热,晚间却还带着凉意,这瓶冷水下来,庄起总算恢复了一点冷静。
    他一手举着花瓶,一手捏着鲜花,做投降状:“我纯粹误打误撞!”
    孟知微冷笑,又抓住矮几,直接将木几连同几上的热茶和茶杯一股脑的丢了出去。庄起连忙跳起,先用脚尖勾住了矮几悬着放在了地上,另一手去接热茶壶,一条腿还去顶茶杯。脚底是滑的,手中是热的,脑袋上是冷的,背后,嗯,背后终于又传来了风声,装皂角的檀木盒子直接命中目标。
    庄起还没回身,整个人就被重力往前一推,皂角再一次发挥了它的作用,终于让某色狼光荣的躺倒在地。
    腰直接被人狠狠的踩住,孟知微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把长剑,剑尖抵在了男人的腰椎骨骼处。这个地方仅次于人的脖子,都是轻易碰触不得,一旦被刺穿,不说人会被戳出一个窟窿,要命的是这个窟窿哪怕补好了,人也彻底的半身不遂,瘫痪了。
    孟知微冷若冰霜,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说,你什么时候来的?”
    庄起下巴磕在了地上青紫了一块,听了这话头也不敢抬的立即道:“我在府外等了你整整一日,看你家马车回来才跑入房内等着。原本是想与你说说话就走,哪知道……”
    剑尖在他肌肤上不轻不重的划出一条血痕:“你看到了多少?”
    庄起眯着眼睛的想了想:“你让我看了多少,我就看了多少。”
    孟知微气结,抬脚狠狠的踩了他一脚,正准备再接再厉,脚踝已经被一只热烫的手给抓住,身子一歪,整个人就被抱在了对方的怀里。
    庄起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先抽掉了她的手中剑,又将散开的衣领紧了紧,然后走入内室,被子一裹就将孟知微抛向了床榻里侧,他目不斜视的道:“担心着凉。”
    孟知微气结的瞪视着他:“你这脸皮到底是怎么练成的,太厚了,真想剐了它。”
    庄起充耳不闻,从梳妆台边拿了棉巾替她慢慢擦拭头发,一边道:“我最近忙,每次得闲的时候天又晚了,不好来你府里探视,所以就一拖再拖。”
    孟知微知道他这是解释为何失踪了半月不见人影的原因。说实在话,她并不是太在意,因为她见多了男人的反复无常,让他们时时刻刻将一个女人挂在心头简直不可能。故而,哪怕春绣每日里在她面前欲言又止,她都当作不知情。
    庄起并不是个多情的人,孟知微更是一个冷情的人,他不来,她也不去找。他解释,她听过就忘。
    庄起瞧着她无动于衷的模样就知晓对方对自己的行踪不以为意,心里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幸庆,只觉五味杂陈。
    “我因为习武自小与父母聚少离多,后来父母过世,我就随着师父浪迹天涯。师父是个武痴,等我出师后就销声匿迹了。我身无分文,亦无人照拂,只能凭着一身武艺闯荡江湖,除了结拜的几位兄弟,从来都是翕然一身。”
    烛火摇曳,在窗台上映照出男人坚毅的眉眼。他轻轻的揉干她的长发,声音平静无波:“我不知道怎么照顾人,也不需要别人照顾;我独来独往,不知道何为牵挂。我经商,是为了不挨饿;我救人,是因为除了杀人我就只会救人。”
    孟知微伏在被褥里,戳着他的手背:“你现在不就在照顾我吗?”
    庄起顿了顿,替她将被子拉高了些:“我偷学的。我救过的一对母女,母亲就是这样照顾她的女儿。”
    孟知微问:“我是你的女儿?”
    庄起道:“不是。不过,母女之情与男女之情有很多同理之处,至少我照顾你,你的气就消了,不是吗?”
    孟知微又道:“那你还照顾符大哥。”
    “他一个傻子,给他一碗饭吃就是照顾,这你也要比?”
    孟知微继续找茬:“那在山洞的时候,你还替我们守夜。”她始终记得噩梦醒来,对方抱剑守护的沉默背影,那是今生醒来后感到的第一缕温暖。
    庄起没想到她还记得那么久远的事情,琢磨了半响,才道:“那是因为你们都没武艺傍身,值不值夜都毫无差别。”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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