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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说过莫昕岚以后的事,我不会过问。”
莫冠杰说道:“她能不能顺利嫁怀王殿下,同我无关。”
“万一辅国公也不管她了呢?”
阿九不意外怀王脸色不好看,想来太子没少暗中敲打的怀王,刑部现在正刮龙卷风呢,太子对赵王无可奈何,不敢在神武帝眼皮底下懂手脚,他还不能教教怀王?
“她生母留给她的嫁妆,田产地契足以保证她一辈子衣食无忧。”
莫冠杰合上箱笼,招呼阿九到近前来,“我说过要为你,你弟弟和咏哥儿考虑,今日我被长公主殿下叫去了。”
“爹……您对长公主殿下有没有……特殊的感觉?”
莫冠杰摇摇头,“我只感觉长公主殿下管得太宽了,竟然想插手咱们家的事儿,以后阿九你离着她远一点。”
把声音放得很轻,莫冠杰比了比自己的脑袋,“我看她不大正常,守寡多年,她再是出色杰出的女人,少了男人,想法念头千奇百怪,总说天养不好,我可没看出他哪不好。”
“就像你上次说得……什么更年期。”
“噗。”
门口传来笑声,能在书房偷听的人,只有一个——陆天养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莫冠杰不意外的说道:“齐王殿下同你说了?”
陆天养唇边含笑,躬身道:“多谢老师仗义执言。”
微挑着两道剑眉,他悄悄的睨了阿九一眼,目光相碰,阿九率先移开目光,瘪了瘪嘴:“我还没及笄呢。”
一个两个都怕她嫁不出去似的,急得不行。
长公主前些天一直叫阿九过去,想也晓得长公主会召见许多年轻俊杰帮阿九相看,阿九不肯去,长公主才找上了莫冠杰的。
陆天养一脸的平静,阿九想齐王一定没给长公主留面子,“齐王殿下对你到是好。”
“他是我义父。”
陆天养笑了笑,转头对莫冠杰说:“我帮老师收拾?”
“不用,不用。”莫冠杰连连摆手,“我弄得差不多了,再过五日便可离京,你师母着急去看狗蛋儿。”
陆天养多了一丝囧然,“狗蛋儿挺好的,就是……就是有些缠人。”
“他才多大点?缠人?”阿九瞪大了眼睛,“缠谁?陆师兄你?”
“……他挺能哭的。”
见不到陆天养,狗蛋儿就哭,弄得他离开江南往赶回帝都前,特意找了个身型同他差不多的人,并让那人穿上自己的衣服,希望能瞒过刚出生没有三个月的小狗蛋儿。
莫冠杰看陆天养的目光略有不善,“不行,我这就去吏部拿公文,明日咱们就走。“
书卷和儿子谁重要?当然是幺儿了。
莫冠杰撇下一切直奔吏部而去。
阿九笑道:“以后我爹一定防你跟防贼似的,最小的儿子本就是最容易得父母疼爱的,他出生时又受了大罪,我爹对他会更好。”
偏偏狗蛋儿把陆天养当做亲爹的话,莫冠杰会哭死的。
陆天养摸了摸鼻子,“不是成亲晚,我现在许是当爹了。”
“谁拦着你了?”
阿九瞪了他一眼,“说得仿佛很委屈似的。”
陆天养暗自摇摇头不愿同阿九做无聊的争执。
“方才我爹同长公主殿下碰过面,你是知道的。”
“嗯。”
“我家的状况也瞒不过你。”
“嗯。”陆天养点点头。
“你呢?”阿九略有几分的紧张的把玩着扇子,“就没同我说得?长公主担心……”
“担心我利用你报复她?”陆天养凝重了几分,“阿九,你也是这么想得?”
阿九摇头道:“我察觉不出你的恶意,相反不是你几次相救,我早就没命了。”
她认真的看着陆天养,“我只想知道您和长公主一脉的仇怨到底怎么结下的,你是谁得儿子……”
“长公主殿下不惹我,我不会找上门去。阿九,因为你我愿意放弃仇怨,既然放下了,怎么结下得我不想再提,我尽量不会让阿九和老师为难。”
“你不会后悔?”
“十几年的痛苦已经足够了,我不想以后再过痛苦的日子。”
陆天养起身靠近阿九,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少女,“我无父无母,天生天养,只是齐王的义子。”L
☆、第一百六十七章 磨合
“十几年身重焚蛊之毒的痛苦许是比不上娶不到你的遗憾。”
陆天养眸子很亮亦很深邃,对阿九倾诉衷肠。一股脉脉的暖流滋润心田,一阵阵陌生的情绪冲击着阿九理智。
阿九微微低头,帕子拧成了麻花……陆天养的大手盖住了阿九的手,“至亲已逝,我不知当年谁对谁错,也没人让我为其报仇,当初执着于仇怨,一是昭华郡主……爱子太甚,我嫉妒陆凌风,二是焚蛊之毒折磨了我太久,每次都以为活不下去,唯有再濒死之时,才会晓得生命的可贵。”
“哪怕痛苦,哪怕饱受烈火焚烧的灼痛,我依然想活下去。”
正因求生强烈,陆天养才能超乎常理的熬了十余年,最终等到了解毒的机会。
阿九最佩服他这一点,韧性很强,意志坚定。
“这些你可以不必同我说。”阿九反手握住陆天养,手心在他手背上蹭了蹭,亲自揭开伤疤一定会更疼。
再过十年或是二十年,阿九相信陆天养会养好这些伤口,但不是现在。
“不同你说明白了,阿九的小脑袋容易胡思乱想。”
紧紧是被阿九握住手不足以满足他了,善于抓住机会是陆天养的本能,为能娶到阿九,他可以把自己软弱虚弱的一面亮给莫冠杰看,亦可厚着脸皮讨好姜氏,陆天养有时觉得自己当初领兵同蛮族对阵疆场,设谋营救义父都没娶阿九难。
他慢慢的,悄悄的,小心翼翼得把手臂搭在阿九肩头,时刻注意阿九神色变化。最终……一咬牙他把阿九按在自己胸口处,在阿九贴近自己时,他得心上承得满满的。
等阿九返回过来离着他太近时,已经既成事实了,“我才没胡思乱想。”
“好。”陆天养哄着怀里的人儿,自己比阿九大*岁,得让着她。何必同一个小姑娘计较。她说没有,有也没有!
若是他能把阿九宠得娇滴滴的,总是娇俏妩媚的向自己撒娇。便是阿九有些胡搅蛮缠,陆天养也觉得不错。
陆天养手臂收紧了一些,“以长公主的固执,义父和你爹说得再多。她是不会轻易放弃的。旁得我不担心,我同长公主的话。你更相信谁?”
”你是不是曾经想过利用我报仇?”阿九抬头,反问;“你觉得我会相信谁?”
陆天养眸子一瞬间暗淡下来,嘴唇抿得很紧,猛然低头。碰,两人额头碰到一起,阿九额头红了一片。脑袋嗡嗡直响,这是他的‘报复’怎么像小孩子闹别扭?
“你先歇息吧。好好吃药,不许嫌苦。”
陆天养松开阿九,伸手摸了摸阿九的额头,神色复杂莫名,“我生气或是心情不好时,你不必理我,我能自己想明白。”
“……你生气了?”阿九低声问道。
“我先回去。”
陆天养说不上是失落还是怎么,很快离开侯府。
阿九罕见懵懂的苦思冥想,自己到底哪惹他生气了?不肯相信他?
盲目相信一个人,是做阿九的大忌,记忆中的前世,阿九从没完全相信过谁,比今生还要多疑谨慎。
陆天养许是不满意,可阿九已经在学着相信他,相信父母,已经比以前进步许多,起码阿九没有在刨根追问陆天养的生身父母到底是谁?以前她也不会让自己置身于毫无把握的复仇狗血剧本中。
她总是冷静的,近乎冷血的分析得失,所以才会始终独身一个人,感情压过理智一直是阿九尽力避免的。
阿九不明白该怎么同陆天养解释,只能把一切暂且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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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殿下。”
“嚷什么?”
齐王老大不乐意了,刚脱下黑甲准备睡午觉,门口就传来侍从的呼唤,他穿着宽松的亵衣亵裤,闭着眼睛继续酝酿睡觉的情绪,“除了老头子驾崩,谁也不许打扰我。”
“……”
侍从犹豫了好一会,听屋子里已经传出齐王的浅鼾声,转身对同样离开锦衣卫转做陆天养侍卫长随的刘家兄弟道:”不是我不肯同传王爷,你们晓得王爷午睡的时最是打扰不得,况且今儿王爷心情不大好,刚同长公主殿下吵了一架……”
“少爷的状况着实不好。”
齐王府上下一直称呼陆天养为少爷,在边关时,会叫少将军
“天养?!”
齐王耳朵动了动,翻身而起,“滚进来,说清楚了。”
“回王爷的话,少爷一直喝酒,您晓得少爷喝不醉的,借酒消愁对少爷根本没用的,酒饮多了太伤身子,少爷喝得又是烈酒,就算他有功夫护身,身体也经不住折腾。”
齐王从榻上跳下来,扯过外罩往身上套,不是想不通的事儿,陆天养不会喝很多的酒。
“少爷不让属下来见王爷。”
“他也晓得丢人?!”
齐王冷哼一声,对自己的随侍喊道,“备马。”
“以后天养的事儿,立刻告诉本王。”
“奴才遵命。”
齐王领人风风火火得往陆天养府上赶,刚进门,府上的大管家迎上来,“王爷。”
齐王看了看刘姓管家,皱眉道:“本王记得有个丫头帮天养管家来着?”
“前些天,少爷放她回家了。”
“天养没亏待她吧。”
齐王摇摇头,自知问得多余,管家的丫头奔着陆天养留下的,为陆天养尽心尽力,结果……就算陆天养给她银子傍身,想来她走得也不情不愿的。
若说陆天养对阿九这份心思,很少有男人能做到‘守身如玉’。
刘管家尴尬的笑了笑,“少爷宅心仁厚,岂会亏待仆从?”
齐王刚进门,酒气熏天。空酒瓶放得满地都是,齐王心里很是不高兴,借酒消愁的男人是最没出息的……有什么事是喝酒能解决的?
不过,当齐王看到眸子清醒的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