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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妇苍老的面容带着一分的不耐烦,“你被关进来得早,不知帝都如今最贵重的人莫过齐王妃,陛下连太子妃的金印都给了她,齐王妃帮着陛下掌管宫务,别说您了,就是大臣贵胄轻易都见不到她。”
莫昕卿褪下手腕上的玉镯,递给婆妇,擦拭着自己红肿的眼睛:“我这二姐也是个痴的,执拗得紧,她真若有个好歹,我爹一定会追究的,而且姜首辅未必能得好。”
剔透碧玉的镯子一看就很值钱,婆妇自然不会客气的没入自己袖中,为难的说道:“齐王妃不来,我总不能硬拽王妃殿下过来吧。”
“你没听我二姐说,逆天改命?二姐在闺中同九妹就很要好,许是以前帮过九妹,你只管把我二姐今日的话递上去,九妹妹来或是不来,我必会重重谢你。”
言下之意除了镯子外,还能从莫昕卿手中再捞点好处。
婆妇黑漆漆脸庞褶子都笑开了,贪婪得打量莫昕卿身上的好东西,她的目光,差一点让莫昕卿吐出去来,强忍着恶心,“求求妈妈救救我苦命的二姐吧,见不到九妹,她怕是真会寻死。”
“行,我尽量把话递上去。”婆妇点点头,“怀王妃不如你啊,你这么聪明,精通人情事故怎么也落到天牢里?女人就怕跟错人,你当时眼睛瞎了吧,怀王妃都能选个凤子龙孙,你怎么会挑个冒牌货?”
莫昕卿脸一阵红,一阵白,耷拉着脑袋听着一个下贱的婆妇感慨,心被挖得生疼,“身不由己,一时糊涂。”
“虽说是姐妹,可不是谁都有齐王妃的好眼力,挑中了俊美富贵的齐王殿下,当初都说是低嫁了,现在看这世上还有比齐王更好的夫婿吗?”
上了年岁得人就是爱唠叨,婆妇晓得莫昕卿难受,憋屈,可能刺激教训往日的见都见不到一面的贵人,真真是痛快极了。
莫昕卿指甲紧扣皮肉,“九妹比我强得多,我不如她。”
婆妇痛快了嘴,提起药箱离去,莫昕卿紧握的拳头重重砸向栅栏,手腕的疼痛比不上心疼,如果她注定不见天日,也不能让阿九好过。
她们三姐妹还是一起受苦得好,谁也别想一个人享受。
赢天养不是看不起她吗?
莫昕卿诡异的勾起嘴角,生生的挖去齐王赢天养的心上人,他才能知道羞辱自己是要付出代价的。
也该让不可一世的赢天养尝尝痛彻心扉的滋味!
莫昕卿摘下珍珠耳环,指尖轻轻一扣,拇指盖大小的珍珠裂成两半,掏空的珍珠里盛放着白色的粉末,“呵呵,呵呵。”莫昕卿笑得得意极了。
******
从宫里出来,赢天养并没回齐王府,而是直奔长公主所住的园林。
听闻赢天养来了,昭华郡主失神扔掉了手中的汤药碗,慌忙得抿了抿发鬓,叫人取镜子来,“快,选身好衣衫,我不能……不能这么狼狈病弱的见他。”
“郡主您的身子还没好,不能再走动了,来日方长,您不必急于一时。”
自从出了换子的事后,侍奉昭华郡主的仆从多是没脸再留下,他们主仆一群人被杀千刀的陆江玩弄于股掌之中,简直是不能再丢人了。
好在陆江只迷昏了昭华郡主一次,不过陆江若是用昭华郡主招待客人,只怕早就暴漏了。
如今侍奉昭华郡主的仆从都是新选上来的,不是十分晓得昭华郡主和亲子赢天养之间的心结。
“齐王殿下还能不认您?按礼数该他来见您的。”
“你们不懂,不懂。”
昭华郡主苦笑,“能见他一次,看着他过得幸福,这是我拼命活下去的原因。”
收拾整齐,昭华郡主对着镜子涂了口脂,恢复往日八分的神采,她不愿意以病弱博取儿子的心软,反而希望儿子赢天养记住她明艳的身影。
“姑姑,您还是别进去了。”
沐焱宇在通向客厅的回廊上拦住昭华郡主,客厅里隐隐传来长公主愤怒的声音,谁是听不清楚,但从声音判断,长公主和赢天养吵得很厉害,气氛很糟糕。
昭华郡主轻轻推开沐焱宇,“我的身体不知还能撑多久,见一次,少一次,哪怕他当面骂我,我也想看看他,他长这么大,我就没以母亲的眼光认认真真的看过他一次。”
ps上一世,昭华郡主齐王这些人结局都是惨得不能再惨,正因为莫昕岚不经意的救了一个渺小得不能再渺小的路人改变了天下大局,诸多人的命运,如果重生了,千万别瞧不起小人物。L
☆、第二百六十四章 打碎
倘若她肯不带仇视蔑视的目光好好看看赢天养,是不是早就发觉他同沐家和赢家人相似之处?
倘若她决定让他为陆凌风挡焚蛊之毒前能亲自抱一抱他,是不是会因为血脉的牵绊恨不下心来?
倘若她对付他之前稍稍用点心,存一点良知,她们母子纵使被陆老太婆和陆江算计,落入换子的圈套中,儿子也不会过得那么辛苦,几次落入死地。
长公主和安国公没少宽慰昭华郡主,然她却无法把责任都推到陆江耍阴谋上,那些年她有很多机会对赢天养好一些,即便漠视都好,可她却一心让亲生骨血为陆凌风挡灾,献上骨髓和鲜血。
在他没用后,竟然又下了狠心把他扔在荒山上自生自灭。
当赢天养已经成长为惊才绝艳的俊杰时,压得她细心养大的儿子喘不过气,她使劲手段陷害赢天养,甚至暗示陆江借着疾风兵团出征让赢天养战死!
昭华郡主不敢想以前事儿,然而那些往日一丝不漏的不停在脑子里回闪。
莫怪每次她害赢天养时,陆江总是犹豫好久才答应下来,不是陆江舍不得赢天养,而是他在享受母子相残的乐趣,暗自嘲弄着她的愚蠢!
“姑姑……”沐焱宇眼见着昭华郡主狠狠的抽了自己一记耳光,眼角流淌下汗含血的泪珠,“您这是怎么了?”
“我太蠢了,像我这么蠢且歹毒的妇人,怎配有天养这样的好儿子?!”
“姑姑,天养师兄总会明白该恨谁。”沐焱宇怕姑姑寻了短见,看了一眼客厅方向。“祖母最疼姑姑,祖母性情刚烈固执,天养师兄又是一个有大主意的,新帝登基两方必然会有很深的矛盾,此时只有姑姑能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昭华郡主凄婉的一笑,“你是怕我寻死?”
“我不会主动寻死的,死了……对我是解脱。”昭华郡主如同自虐一般。受得伤害越大。越痛苦,她越轻松,“我不配得到解脱。起码现在不行。”
昭华郡主草草的擦了眼泪,好在方才自虐扇耳光只是让脸颊红肿了一点,“我先去看看他。”
沐焱宇慢慢松手,默默叹息一声。姑姑怀着找虐的病态心思去见亲子,让人唏嘘。让人可怜她,可是以前她做得那些事……站在赢天养这边谁也说不出原谅的话。
世上最惨烈的悲剧莫过于此,虽然有亲生父母杀亲子让人额腕痛惜的事发生,但他们这对母子之间纠葛却让人痛到灵魂深处。而且根本无法解脱。
陆江!沐焱宇握紧拳头,这一招太狠了!
“陆家人关在后院牢房?”
“是。”
“领我过去。”
“遵命。”
公主府上仆从领着沐焱宇向私设的牢房走去,轻声说道:“因要顾忌逆贼手中的太上皇。郡主没对他们太过分,齐王妃给郡主送了一封书信。听说只追究罪魁,所以陆家老太太是最惨的,其余人只是关着而已。”
“陆老太太那个老杂种真真是害苦了郡主,以前郡主对她很好的,可她竟然做下了换子这等畜生都做不出的事!”
仆从管事多是府上的老人,看着昭华郡主长大的,眼见郡主痛苦,就算主子不说,这群人也有办法炮制陆家人,让陆老太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整日活在阎王殿里。
“阿九太注重律法,不知有些人用律法处置太便宜他们了。”沐焱宇儒雅的脸庞上闪过狠辣,“我看了不少书,找到几个前朝的酷刑,知行合一,我倒要看看刑加于身,有多痛苦。”
他年幼过继到不肯续弦的安国公名下,虽有生母照顾,但顾忌安国公,沐焱宇过继后就同生母生份了许多,反倒和姑姑亲近些。
以前看不上陆凌风,一是认为姑姑为陆凌风费尽心血,陆凌风的才干学识算不上顶尖,沐焱宇觉得他辜负了姑姑的培养,二是因为姑姑对陆凌风太好了,好到人他嫉妒的地步。
沐焱宇早慧,看得出姑姑一番慈母心肠,曾认为世上在没有比姑姑更好的母亲,谁知正是这份慈母心肠害得姑姑这么惨!
他无法开口劝说天养表哥原谅认下姑姑,说服不了阿九帮忙,难道还不能收拾一切的始作俑者出出气?
不仅是陆老太太,他还要把陆江抓回来抽筋去骨,炮制一番。
沐家人都是护短的!报复心肠足够硬。
赢天养心狠手辣,同赢天养齐名的沐焱宇也不是宽容,以德报怨的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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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长公主把手中的茶盏扔向赢天养,“住嘴,我还没糊涂到你来教训我的地步。”
赢天养抬手挡住飞过来茶盏,淡淡的回了长公主一眼,“您留着那些势力也没用处,不是我小看您,大长公主您明白沐王爷的真实意图吗?您只是毁了沐王爷的心血安排。”
阿九到底还是顾忌同长公主的血缘关系,把长公主当做长辈看,话虽是刺耳,但给长公主留了几分的余地,仔细一琢磨劝诫的含义居多。
长公主认为没有比阿九更不尊重长辈的晚辈了,今日才恍然大悟,赢天养才是最过分的一个!没有之一!
他把鄙夷轻视摆在脸上,从骨子里就看不起长公主。
这是让长公主最无法忍受的。
“混账东西,谁给你的胆子?你敢这么和我说话,别以为你是昭华的亲子,昭华亏待了你,你就在我面前放肆。”长公主抬高了嗓门,“这世上只有不对儿女,没有不是的父母长辈。你是受了委屈,可你敢这么对长辈就是大不孝!”
“大长公主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