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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激动起来,立刻派了人骑着马奔回王府送信。
“那是齐王府的马车吧。”路上的行人指指点点,“齐王殿下围猎回来了?”
“那好像是瑞王府的人,怎么跑城门口来迎了?”
“有贵客到吧。”
马车上的车帘忽地掀开,齐王殿下从里头探出个脑袋来朝四周扫了一眼,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转过头朝赵诚谨道:“顺哥儿,一会儿你真能自己走?”
“我的腿早就好了,”赵诚谨点头道:“先前在云州时就能走,只是孟大叔谨慎,总让我多养一养。”许多年不曾见过瑞王爷与瑞王妃,赵诚谨实在不愿让父母看到他一瘸一拐的模样,尤其是在平哥儿的腿已经受伤的情况下。
齐王显然明白他的用意,倒也没再多劝,笑了笑便应了。
马车一路浩浩荡荡地驶到了瑞王府大门口,许多好奇的百姓甚至还跟了过来,议论纷纷地猜测着马车里到底是哪一路贵客,竟能让瑞王爷与瑞王妃亲自在大门口迎接。
“到了——”马车还未停稳,齐王就已利索地从车里跳了出来,快步上前去朝瑞王爷行礼,得意道:“二哥,幸不辱命!”
瑞王爷眼睛有些发红,艰难地朝他点了点头,眼睛却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马车上,压根儿就不朝齐王看一眼。
沈嵘早已迎上前去给赵诚谨拉开了车帘,二人目光一对视,沈嵘顿时热泪盈眶,一骨碌先跪在了地上,“世……世子爷……”
“世子爷?”
“瑞王府世子爷?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
围观的百姓顿时轰然,同时也愈发地好奇,齐齐地睁大眼睛,探着脖子盯着马车的方向。很快的,便有个青色削瘦人影从马车上缓缓走了下来,少年人有一双亮如星辰的眼睛,不急不慢地朝众人扫了一眼,目光最后落在门口的瑞王夫妇身上,眼睛里顿时孺慕与欣喜,“父王,母妃——”
俊秀的少年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瑞王夫妻面前,两膝一弯正欲行礼,却被瑞王爷一把托住,“我的顺哥儿——”
一家人抱头痛哭,许管事赶紧上前劝说,一边招呼着护送的侍卫进府小憩,一边将瑞王一家劝进府。
三年多不见,赵诚谨已经从什么都不懂的幼童变成了青涩中带着些稳重的少年郎,可瑞王妃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见了面倒先哭了个痛快。瑞王爷心中也是又心酸又欣喜,眼泪犹如泄堤的洪水哗哗地往下淌。
一家人互诉衷肠后,赵诚谨终于忍不住低声问起平哥儿来,“父王,平哥儿人呢?”
瑞王爷脸上有些尴尬,瑞王妃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伸出手把赵诚谨拉到一旁坐下,柔声道:“平哥儿在城外的庄子里住着,过些天娘亲带着你去看他。”
赵诚谨见她绝口不提平哥儿的腿,心中愈发地难过,想了想,便不再追问,转而挤出笑容语气轻松地说起离别后的种种,一家人倒也其乐融融。
荔园里的陈设还一如三年前,就连房间角落里的猫窝都还在,赵诚谨的眼睛微微发酸,他好像又看到了雪团扭着屁股在屋里打滚的样子了。
物是人非,早先伺候他的丫鬟们嫁人的嫁人,离府的离府,几乎已经无人剩下,唯有沈嵘还在。他个子高了很多,依旧很瘦,话也不多,但眼神一如既往的温和沉定,看到他的时候,赵诚谨的心也会不由自主地安定下来。
“沈嵘,”赵诚谨忽然叫住他,低声问:“胡御医当初给平哥儿开的方子可还在?”
沈嵘一愣,脸上有一丝古怪,并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道:“世子爷要那方子做什么?”
“我在云州的时候住的那户人家姓孟,孟大叔擅长治跌打损伤。我想写信去问问他,若他能治自然最好,就算不能治,大叔还有师父。”
沈嵘的脸上愈发地古怪,犹豫了一会儿,才迟疑地道:“要不,世子爷还是去问问王妃?胡御医开的方子都是她收着。”
作者有话要说:临时赶出来的,可能有不少错别字,抱歉啦
第76章 七十六
七十六
许是忽然换了个地方;赵诚谨有些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半天;索性翻身下床。刚刚穿上鞋走了两步,外间的沈嵘便听到动静也跟着起了,点了蜡烛进屋问了一声;“世子爷?”
赵诚谨应了一声;借着烛光踱到桌边;道:“我有些睡不着;便起来走走。阿嵘你先睡吧。”
沈嵘道:“属下去给你沏杯茶,”说话时又将屋里的蜡烛点燃了几支,这才悄无声息地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他就端着个托盘进了屋;除了一套汝窑青瓷的茶具,还有两碟做工精致的小糕点,赵诚谨斜睨了一眼,立刻笑起来。
“你倒是还记得我喜欢这个。”赵诚谨笑着拿了块绿豆糕放到嘴里咬了一口,微微点头,“还是赵大厨的手艺。”王府的一切好像一如既往,就连他最喜欢的绿豆糕都还是原来的味道,但赵诚谨却知道,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就好像他此刻的心情,已早已不是三年前那个单纯的男孩。
“世子爷要写字?”沈嵘见桌上的砚台里已经磨了半池子墨汁,不由得低声问,一边说着,又一边主动过来帮他磨墨。
“我写封信,”赵诚谨把手里的绿豆糕吃完,又倒了杯茶不急不慢地喝了两口,道:“我在云州还有些朋友,写信回去报个平安,也好让她们放心。”桌上已堆了厚厚的一叠信纸,密密麻麻地不知写了多少话,显然不仅仅是报个平安这么简单。
“你跟我说说京城这几年发生的事吧。”赵诚谨朝沈嵘道:“我离开得久了,也不知道京城里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光景。”三年前的变故,倒下的绝不止秦家,整个京城的局势也势必大变,也许不变的,只有齐王殿下了吧。赵诚谨忽然有点羡慕他。
二人不知不觉地聊了有近一个时辰,赵诚谨终于开始有了些倦意,沈嵘便停下话头朝他劝道:“世子爷去歇会儿吧,明儿还得进宫去给太后与陛下请安。”
赵诚谨点点头回床歇下,闭上眼睛,再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清晨。
瑞王爷和瑞王妃都早早地在萱宁堂等着赵诚谨一起用早饭,饭还没用完,就听院子里伺候的下人禀告说“大小姐回来了。”赵诚谨闻言立刻眼睛一亮,赶紧起身相迎,才将将站起来,就见赵嫣然犹如一阵旋风似的冲了进屋,还未来得及向瑞王爷与瑞王妃见礼,就先一把拽住赵诚谨的手,眼泪簌簌地往下落,“……顺哥儿……”
若不是还有下人们在,姐弟俩只恨不得抱头大哭一场,瑞王妃也频频擦泪,瑞王爷见状,赶紧出声道:“顺哥儿回来是好事,都哭什么,赶紧过来坐下。嫣姐儿也是,这么大早就过来了,幼安呢?”
吴幼安是赵嫣然的夫婿,定国公的嫡长孙,也是瑞王爷亲自给挑的女婿。今年三月时才将赵嫣然嫁了过去,到而今过门也才半年。
瑞王爷话刚刚说完,吴幼安就已到了院门口,哭笑不得地上前朝瑞王爷夫妇行了礼,解释道:“下马车的时候不慎崴了一下脚,再一抬头,嫣姐儿就不见踪影了。”
瑞王爷捋须而笑,“那孩子素来就是个急性子,风风火火的。所以本王事先都没跟她说顺哥儿回来的事,也难怪她跑得这么急。”就怕赵嫣然没轻没重地把这事儿给传出去,弄得满城皆知,反让旁人钻了空子。
“是昨儿晚上才得到消息,当时便要急着过来,被我给拦了。”吴幼安笑道,说罢,又转头朝赵诚谨笑笑,道:“几年不见,顺哥儿竟这么高了,方才一见,都有点不敢认。”
赵诚谨也赶紧上前与他见礼。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说了一阵话,直到宫里头派了人来催,瑞王夫妇这才领着赵诚谨进了宫。
进宫照旧是一番热闹,太后娘娘昨儿晚上才得了信,今儿一大早就起了,心急火燎地等着赵诚谨进宫,又不住地让宫女去前头查看,好不容易等到了人,不待赵诚谨行礼,她就已经起了身,快步奔上前一把将赵诚谨抱在了怀里,“我是顺哥儿啊……”
殿中众人纷纷落泪,瑞王爷见太后哭得伤心,生怕她伤了心神,朝赵嫣然使了个眼色,赵嫣然会意,笑着上前挽住太后的胳膊故意撒娇道:“祖母偏心,一见了顺哥儿就把我们都给忘了,我可不依。”
太后哈哈大笑,“不忘,不忘,都是我的乖孙子,乖孙女,我疼都来不及。”这回总算把赵诚谨给放开了,拉着他的手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看,又摸了摸他的脸,红着眼睛道:“顺哥儿长大了。”
赵诚谨抹了把脸,“是孙儿不孝,让皇祖母担心了。”
“别瞎说!”太后立刻板起脸止住他的话道:“要说不孝,那也是你爹跟你伯父不孝,这么多年竟由着你一个孩子在外头流浪,也不知道手底下的人都是干什么的,连个孩子都寻不着,还乱传什么谣言……”
瑞王爷悄悄擦了擦汗,心中暗暗庆幸今儿殿中没有外人,不然,太后这话若是传出去,他也就罢了,可皇帝若是顶个了不孝的帽子在头上,那些御史们可就找到事儿干了。
说话的工夫,皇帝也领着太子过来了。太子大老远瞅见赵诚谨,两只眼睛顿时熠熠生辉,只恨不得立刻就要冲上前来,但他到底比以前要成熟稳重了,好歹忍住了没乱跑,老老实实地跟在皇帝身后,只使劲儿地朝赵诚谨挤眼睛,眉目间终于有了些旧时的模样。
几年不见,赵诚谨再也不像小时候那样毫无顾忌地让皇帝陛下抱了,才一见面便要行礼,被皇帝给拦了,亲自把他扶起来,一边看一边点头,罢了又朝瑞王爷道:“顺哥儿看着大了许多,忽然间就是个大孩子了。”
瑞王妃始终低着头不作声,瑞王爷挤出笑容道:“这孩子……在外头可吃了不少苦……”说着话,眼圈就红了,很快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