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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宴会中所有带有红心的目光都齐刷刷的投射到这两个性格差别极大的皇子身上。
柳汐染连同她身后的几人看见穆晟和穆祈走了进来，眼睛，手、脚早就跟着他们两个移动了，很自然的把奚落柳汐若的事情抛之脑后。
而柳汐若就趁这个时候微微睁开了眼，清楚的看到了与柳汐染一同的几个女子的容貌，继而再次的闭上了。
穆晟和穆祈刚刚坐下，只听见一个尖锐的声音喊道：
皇上嫁到——
成妃娘娘驾到——
穆天皇和成妃便在众位宫女太监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再次听到这个尖锐磨人的声音依旧让柳汐若接受不了，于是直接导致的结果是柳汐若果断的睁开了眼睛比任何人都快的跪了下去。当然，那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话她是不会说的。
因为本次宴会的座位是按照皇子的顺序左右交替安排的，所以大皇子穆晟、四皇子穆祈和五皇子穆佑便依次坐在左侧，而二皇子穆寒、三皇子穆林依次坐于右侧，而柳振全也就勉强的充当了一个皇子的地位坐在三皇子的身侧，自然的，柳汐若就坐于柳振全身后，与四皇子穆祈对坐。
所以，当柳汐若在听到那尖锐的声音毫不犹豫的跪下去的时候穆祈清楚的看到柳汐若在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的厌烦与不满，以及那掩不住的风华。
忍不住的，他悄悄的再次打量了一遍脸戴面纱的女子。飞凤髻轻挽，上面插着一根蓝色梅形吊珠步摇，周围用同色的珠花修饰，轻轻摇曳，别有一番情趣，使得她跪下的时候他可以清楚的听到步摇撞击的声音。
而在那摇曳的珠子下面则是一个光滑细腻的额头，白嫩无暇，让人忍不住想要过去触碰一下，验证是否真如看见那般的光滑白皙。额头下面是两弯细细的柳眉，眉毛下面则是那双狭长慵懒的眼睛，明明是慵懒的却让人移不开眼神，明明是空荡的眼神却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探究。再往下依旧是那块让他想要扯开一看究竟的白色面纱。
她身上穿了一件青绿色长衫，领口绣有同色梅花状小花，腰际用同色绣有同样小花的束带束着，更加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下身也会同色纱裙，在她跪下的时候微微的蓬起，竟然穆祈一瞬间有些愣神，连众人都已经跪下了都未察觉。
直到听到大臣们高喊万岁他才回过神来弯腰行礼，但思绪竟然还在那个女子身上。
行过礼后，众人在穆天皇的允许后坐下，穆天皇和成妃也如往常一般讲了些如同普天同乐，不必拘束的客套话。
很快，舞姬们就走了上来，歌舞觥筹间，众人都开始乐滋滋的欣赏舞蹈，品尝酒食，或者是拉拢关系，惟独柳汐若再次支起脑袋，很不合时宜的闭上了。
穆祈有些失笑的看着对面的人儿，忽然记起前些日子的流言，其中有一条好像就是说她懒的，看来像是真的。
而正在这时，大臣中有一个臣子出列，向着高高在上的穆天皇和成妃行礼道：“启禀皇上，小女今年芳龄16，也会一些舞蹈琴艺，不妨让小女在这里为皇上和成妃献上一曲，望皇上喜欢。”
“好。林爱卿的女儿被誉为‘上京第一美人’，今日能欣赏到她的舞段倒是有眼福了。”穆天皇乐呵呵的点头，柳汐若听到他的声音微微皱眉。
众人听到是上京第一美人林馨雪亲自上阵都正襟危坐，迫不及待的想一览这第一美人的风采。
话毕，悠扬的音乐声响起，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徐徐的步入舞场，美人如黛，舞袖轻绕。优雅的音乐令人心神荡漾，美丽的舞姿，妖娆的身段让人移不开眼睛。
柳汐若听到众人的抽气声，不由的睁开眼睛看向传说中的上京第一美人，只见舞台上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正在跳着优雅的舞蹈。身段还算纤细，身形还算妖娆，舞步还算标准，动作还算优雅，在细看那模样，一张芙蓉脸，两根柳眉，一双美丽勾人的大眼睛，一个小巧挺翘的鼻子，再加上一个嫣红的杏唇，还真是一个美人胚子。
而且她现在跳着慑人的舞蹈，尤其是那双眼睛正是不是朝着四周暗送秋波，而且，她送秋波的对象居然是——
四皇子穆祈。
有一个空有其表的女人。柳汐若冷笑一声，再次闭上了眼睛。
而她的这一系列动作并没有逃过对面的男子的眼睛，而且，他还清楚的看到了她嘴角的那一抹轻笑。
穆祈抿唇，真没有想到对面的这个蒙面女子居然接连乱了他的心智，尤其是她的那一抹轻笑，就如同那日在柳府一样，仿佛看透一切，以至于，不屑。
很快，林馨雪一曲舞毕，在场的人大多都意犹未尽，男子们都无不惊叹，而女子们在惊叹之余则在哀叹自己肯定没有机会了，恐怕连上台表演的勇气都没有了，就连高坐在上的穆天皇也忍不住的咽了一口口水，当然，不屑一顾的柳汐若和心神完全不在这里的穆祈除外。
而这时，一直坐在柳汐若旁边的柳汐染又向几个女子使了使眼色，才定了定神恭声道，“皇上，刚才林小姐的舞蹈确实精彩，让臣女们都自叹不如，但是，”她声音微顿，阴险的看了依旧闭着双目的柳汐若一眼，又道，“臣女的妹妹若儿也同样精通舞蹈，何不让她也来舞上一曲，让他们一分高下，皇上意下如何。”
柳汐若依旧闭着眼睛，嘴角轻翘。
林馨雪满脸的不屑，仿佛是侮辱了她的舞蹈一番。
而另外的几个小姐也开始小声嘟囔了。
“她会舞蹈吗？看她那样，据说长的特别丑，而且还特别懒。”
“别这样说啊，小心被她听到了，据说她脾气特别坏。”
“怕什么，这里可是皇宫，怎能容她放肆。”
“就是，她就是长的丑嘛，没看她整天带着一块面纱，估计她摘下来能吓死你。”
“你们说像这样的人怎么有脸来这样的场合，也不怕给这儿增加了晦气。真是倒霉，今天怎么跟这个臭东西做的这么近啊，回府一定要好好的沐浴。”
……
而穆天的思绪还停留在柳汐染的话里，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哦…若儿是吧……好的，这样当然好，她呢，快让她出来献舞。”语气居然有些慌张。
随着穆天皇的语气，众人才注意到一直闭着眼睛的柳汐若。而且更令众人惊讶的是柳汐若现在还闭着眼睛。
柳汐染见柳汐若依旧闭着眼睛轻轻的叫了柳汐若一声：“若儿，若儿，皇上叫你呢？”
可闭着眼睛的人儿却依旧没有反应。
而这位闭着眼睛的监护人柳振全却在听到穆天皇的话的时候心猛地一坠，但想到柳汐若的脸时才微微松了一口气，遂回头若有所思的看了柳汐若一眼，叹了一口气，放道：“若儿，皇上叫你呢。”
这一句话里有深深的无奈、不舍、心酸、痛苦都悉数的夹杂在柳振全略显苍老的声音里，让柳汐若迅速的睁开眼睛，直觉告诉她，柳振全有什么事瞒着她。
柳汐若睁眼，轻笑，起身，与穆天皇昂头对视，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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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虎，懒于熊斗1
“我不舞！”
说完后，竟然自己坐下了！
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她说我不舞，不是不会舞，也不是不敢舞，更不是臣女不舞，而是我不舞！
不仅是不顾尊卑自称“我”，而且还违抗圣旨。
这是死罪啊！
柳汐染顺心的、如愿以偿的笑了。
她以为她不会舞蹈，所以才故意刁难她，想要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就算她会舞，也肯定没有林馨雪舞的好，更何况这里是皇宫，根本就不怕她报复。可她没有想到柳汐若居然敢抗旨，这样她就免不了一死了。
众人也都捏了一把汗，不是怕柳汐若被降罪，而是怕柳汐若将原本好好的宴会给搞的乌烟瘴气，充满血腥。
但是，好一会儿，穆天皇都没有发怒。
众人不由好奇的看向穆天皇。
只见穆天皇瞪大了双眼，满脸的惊讶神色，好半天才说了一个，“你……”
太像了！仅仅凭那双狭长的眼睛穆天就能清楚的知道她一定是那个女人的女儿。哪怕是蒙着面纱他也能认出来，因为他认得这双眼睛，与当年她娘一模一样，如同湖水一般清澈、平静，看似空洞慵懒，实则让人移不开眼睛。
在一旁的成妃发现穆天的分神，轻轻的碰了他一下，面色有些不悦，看着柳汐若的脸也多了几分怨恨。
而柳振全则再次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你说什么？”许久，穆天皇才说一句话，却令众人吃了一惊，因为他的语气并不是责备而是欣喜。
“我说我不舞。”
这次，穆天不再震惊、出神，反而有些心惊，身体也不由的微微一颤。因为柳汐若刚刚的声音，娇柔清脆里带有了几分不容拒绝的——凌厉！
这个声音像极了他最为担心惧怕的存在的那四个人——四大影卫之首的声音。穆天从来没有见过他们的模样，哪怕是身影都没有见过，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声音，当然这声音也是柳汐若故意让她听到的。
穆天忽然有些怕了，因为那四个人实在是太过神秘，而且他们身手能力都超出了他的想象，让他不得不惧怕。
穆天咽了一口唾沫，向柳汐若看了一眼，柳汐若也配合的回了一眼。穆天再次一惊，因为她清楚的看见柳汐若眼中的寒意和强烈的杀意。
如果可以，穆天皇真的想告诉众人柳汐若不舞也可以，但是他不能，他是一个皇帝，他必须树立他的威严，但是…。他突然好恨那个提出这个主意的人，对，那就是柳汐染，他真的很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