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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带着尖尖帽子摇了摇脑袋:
“咱们村儿是有什么吃的,大家伙儿每人分一点儿,但京都不是这样的,要靠票靠钱买的。
所以我才会和嫂子们说,无论在哪个年代,还是咱们乡下人好生活,没钱、有把子力气,也能吃上饭。
没菜了,去园子里薅一把,粮食也是自己种的,可城里人不成。城里吃个大葱……”夏天卡在这,现在还没到吃根儿大葱也得买的程度呢!
“……最起码吃粮什么的,冬天的冬储菜、大白菜、土豆都得买吧。处处花钱……”
“对了,刚说到哪了?喔,对,这里的水果不是给挨家挨户分的,而是统一的、由专门的部门收购。
一会儿我指给你们看,后河还有鱼,是淡水鱼,故宫周围的河道都归这个园子的人员管理,是国家统一包销、就是啥都归国家。
嫂子们,金鱼是有典故的。我们敬爱的领导人曾经……”
四个嫂子眼睛立刻瞪成铜铃状,夏天妹子前面说的那些,她们都只是新奇,听过了一耳朵就望景。
可当听说到她们恨不得吃饭前行礼,家里发生什么大事儿要请示的、犹如百姓心中神一样的领导人的典故,她们立刻精神抖擞、注意力集中。
就这反应,在夏天看来,是最有这个时代特色的心理反应。也是生于这个年代人的最深刻的记忆。
夏天背着叶伯煊告知的故事,而四位嫂子背着夏天嘴里的故事里的故事。
有一个嫂子记忆力不好,甚至到了夏天说了哪句话,她都恨不得重复一遍的程度。
最后爽朗大笑道:“俺要都记下来,俺那嘎达连广播都没有,俺要回去和大家伙说说。他们听了保准儿新鲜的不得了。这可是俺们心里最敬爱的领导人……”
夏天在当导游领着嫂子们游玩溜达的同时,无论去百货大楼看新鲜、农贸市场看热闹,还是四处逛着园子,就算是回了招待所,她都没放过,她没有忘了本职工作。
说说笑笑中,就会忽然考察一下嫂子们背下来的歌词。
夏天会忽然间提上句歌词,就让嫂子们说下句,有谁没答上来,就说点儿兵哥哥和嫂子们不得不说的故事,供大家哈哈大笑。
兵哥哥们回家教孩子啊,和嫂子们之间的互动啊,大家性情爽朗,虽没到了荤素不忌的程度,但也落落大方地原景重现。
每个人说起和丈夫之间的相处,都能用着自己最淳朴的表现,最具有地方特色的方言,描述得绘声绘色。
玩耍与工作任务相结合,两天的溜达陪逛时间,夏天衔接的很好。
今天夏天做东,请了四个嫂子吃上了地道的京都涮羊肉,吃饱喝足,四个嫂子面对结账单直咂咂嘴。
四个人不好意思夏天破费,脸红的吱吱呜呜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了,夏天嘿嘿傻笑道:
“只要上了舞台,你们别怯场,好好发挥就成。咱表演好了,妹子我这结账钱就能找领导报销。”这理由,四位嫂子真信了……
夏天带着嫂子们来到了文工团。
刚一走到文工团的练歌房,夏天就听到了用着细腻的嗓音正在演唱着她写的歌曲……
四位嫂子刘姥姥逛大观园般好奇,更多的是听说一会儿得真刀真枪得跟专业演唱者合来一遍,有些局促不安。就她们这在家喊自家孩子的破锣嗓子,能成吗?
何团长坐在椅子上,打着节拍指导着,回头正要对夏天说话……
“咔!唱的不行啊!何团长。”
“怎么了?小夏?”
“沈梅同志似乎不成……”
第二九3章 心有芥蒂
沈梅涨红着脸,半张着嘴,对于下面的演唱,不知道是否还要继续进行,就那么表情柔弱尴尬地看向夏天。
何团长站了起来,先是对着四位军嫂点了点头,问道:
“这就是咱们这个节目的军嫂们吗?”
夏天笑呵呵地给彼此做了个简单介绍。
“小夏,怎么?小沈唱得不足够好?”
夏天看向伫立在练歌房中央的沈梅,笑容满面,可嘴里的话,对于沈梅来讲,似刀子一样刮向了她:
“何团长,你觉得一个不是军嫂的人,没有军嫂生活阅历的女人,能够唱出操劳一生、任劳任怨、无私奉献的感情吗?不说这些,单就说沈梅同志的声线,对于这首歌的诠释,唱得……呵呵……效果实在不是很理想。”
周围训练的文工团的同志们,噪音都到了最低点。她们不知道这个空降到文工团的军报记者,为何要针对沈梅?为何对文工团的安排指手画脚。
夏天敢说,就拿准了何团长会听取她的意见。军报和文工团联手打造的节目,何团长会足够重视。
或者换句话说,即便没有听取,她改变不了这一点,她也要借着机会寒碜寒碜沈梅。她夏天,从来就不是一个没脾气的人。
她没出现在叶伯煊身边时,没确定男女关系的情况下,先不论沈梅是否真的喜欢叶伯煊,那时候跟她无关。
就单说她跟叶伯煊已经确定下来关系了,沈梅几次骚扰她,都已经是既定事实了,还在那给她胡搅蛮缠。给她带来了很多困扰,夏天就冲这一点,她就应该对沈梅反感透顶。
夏天至今为止,还不知道照片的事是沈梅和郑子君的杰作。知道了,恐怕只要有机会就会给沈梅难堪。
也许是家庭环境教育的原因,也许是沈家所有家庭成员的劝说,更多的是宋雅萍这么个强力角色在前面。其实在沈梅的内心深处。她最不愿意承认的、最大的原因则是当初叶伯煊打电话时对她说的话,太过锥心……
总之,以上几个因素相加。让沈梅只敢在叶伯煊结婚前诸多纠缠,因念念不忘几年的执着感情而使手段。叶伯煊一旦结婚,就望而却步,急流勇退。把那份感情深深隐藏在了心里。
沈梅此刻听着夏天对她的演唱评价,想的不是愤恨怨恨。而是回忆。
回忆当年在一四二团后台演唱时,她第一次见到夏天时的场景,不管真假,三个小姑娘都笑语寒暄地对她说“你唱得真好。”
沈梅深知。不论夏天是有心的特意之举,还是无心的只论事实,她都没有底气和胆气大声质问。
沈梅吃不准照片的事儿。夏天是否知道,但她知道她们的矛盾。不能不合时宜的在她一生工作奋斗的地方被挖出来。
夏天已婚不怕,她未婚还得嫁人。想到这些,沈梅只觉满身疲惫。
夏天表情未变,始终含笑地注视着沈梅。表情无懈可击,实际心中纳闷,这沈梅怎么变了风格?怎么风向大转呢!不是该声声控诉,你怎么无情无义吗?为何我不行,你行你来啊!
夏天心中甚是无语:到底是不是真爱呀……
一段短暂的插曲,在何团长换了名年纪较大的演唱者后,就算是无波无澜地混了过去。
夏天也好,沈梅也罢,都是高高抬起,轻轻放下。一个没有寒碜人寒碜到踩死的地步,另一边丢了脸面的,从容地退了下去,连言语犀利的回嘴都没施展,就退居台后。
元旦的前两天,夏天一直忙碌到深夜,正抻着懒腰活动活动脖子时,宋雅萍端着蜂蜜水敲开了夏天卧室的门。
夏天接过水杯:“谢谢妈。您怎么还没睡呢?”
“后天休息,我也去驻地看演出。刚跟荷花嘱咐完元旦做什么菜。到时咱这一大家子人,好好吃顿饭。”
夏天随口问道:“叶伯煊和亭子元旦都回来吧?我昨个在单位给他打个电话,他说元旦过后,咱们军区要开一年一度的表彰大会,说是元旦回来呢。不知道亭子……”
夏天还没说完呢,宋雅萍立刻随着夏天的话音长叹气……
夏天放下手里的杯子,疑惑的转过身体,正视宋雅萍。她就说嘛,好端端的怎么半夜三更上楼了,难道是家里发生了啥她不知道的事儿?
宋雅萍没人可诉说,跟叶志清磨叨家长里短,他总是听到最后连个总结发言都没有。
“屈磊他娘去团里看屈磊了。”
夏天没听懂:“亭子见到了?和她未来婆婆相处不好?不是去农村呆过几天嘛,说是除了生活环境脏乱差,个性上还行啊。”
宋雅萍不雅地翻了个白眼:“不好就拉倒了,咱再给亭子随便张罗个对象都比屈磊强。就是太好了!”
夏天就觉得跟宋雅萍对话无能,婆婆总是说半句留半句,这样说话不累吗?当领导当成惯性了:“妈,啥意思啊?”
“唉!说是屈磊以及屈磊妈,都要跟着来京都看看。跟我和你爸见一面。”
“啊,那来都来了,是得见一面。”
宋雅萍气咻咻地站起:“你早点儿睡觉吧。”
夏天懂了,婆婆还是心里不痛快,嫌弃着屈家呢。
可答应都答应了,在一些细节上找茬,是不是不太妥当!
这可不是当初娶她进门,这是嫁闺女,给人家婆家脸色看,受罪的是亭子,毕竟在婚姻面前,女人总是吃点儿亏。
夏天站起来拽住宋雅萍的胳膊:“妈,日子都要定了,可你连人家屈家妈妈面都不见,你真就放心亭子?”
宋雅萍心里明白,可就是过不了心里那关:“条件太差,两家太悬殊,真的能过好嘛?亭子就是被我惯坏了。”说完才想起夏天的娘家,偷瞟了几眼夏天。
而夏天根本就没多心。她在这方面从未自卑过,只因从穿过来那天开始就给自己心理暗示,她就坚信她娘家能富裕,她爹夏爱国是夏总。
宋雅萍赶紧拐了话题,只是这个话题更是让她忧心得睡不着觉的主要原因:
“亭子越长大越不懂事。晚上你上楼了,她给家来了个电话,一个就是屈磊跟伯煊来开会,顺便带着他妈在京都过元旦跟我们见见面。我安排他们去老房子住。还有一个……夏天啊,你们分那房子是确定给亭子了吧?”
夏天愣了一下:“是啊,出差头了?”
宋雅萍叹了口气:“那就好。睡吧。”说完就下了楼,多一句都不带多说的。
第二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