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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靠着这种事,才能够得到去夏家的机会,也就是说,能得到确认关系了,心里感觉有了那么点酸涩,但心里还是美,嘴里也泛甜的滋味,还是大于了其他的感觉。
他定好目标,不管其他。确定了,缘分来了就是你,我真心喜欢你,你就得给我带回家。
这代表啥!代表夏天新兵期结束,他们双双都要打恋爱报告了,恋爱报告都打完了,离结婚报告还远吗?
至于夏家人对他是否满意嘛,他相信自己还是很优秀的。
“你不用惦记哥,一会儿我跟老翟打个招呼,今天不回团里,回市里住去。
晚上我跟哥喝点儿,明天我送他上火车之后再回团。
至于那事,你放心,明天送哥走了之后,我就能给你办的妥妥当当地哈。”
夏天蠕动了下嘴唇,心里挺感谢叶伯煊想的周到,但终归没说啥谢谢之类的话。
今天跟夏秋在一起的时间,除了吃饭时,听他讲了过年时家里人的情况,知道她夏玲姐定亲了,也是跟她一个厂里的工人,还知道姥姥病了,她娘苏美丽给送去了点粮食,其他的,啥还没了解清楚呢,就一直说这烂事来着。
想想觉得,当兵就这点真不好,不能随时随地回家。家里啥样吧,她爹也不写信告诉一声,一给她写信就让吃饱穿暖,全是嘱咐她的话。
而家里每个人啥样,很少提起。估计这次是她哥来看她了,才让她哥问问有没有这回事,她哥才告诉奶因为她气病了,要不然换个别的事情,奶奶病了啥的,都不带告诉她的。
“叶伯煊,现在有什么治疗心绞痛的药吗?”
叶伯煊:“我给你买。”
夏天表情柔和了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让对方有歧义:“刚咱们去饭店,吃饭花了多少钱?多少票啊?”
“夏天,这样的对话没意思。”
夏天不是矫情地,非要还钱什么的,她只是想要心里有个数。
包括原来叶伯煊借她的钱,她都会抓紧攒,会视情况决定还不还。
她上辈子没恋爱过,更没依靠过任何人。碰到难处时,没指望过别人,也指望不上别人,养成了习惯不爱踏人情。
她想,即便她们的关系确定了,她也要用攒下的钱,给他买点啥礼物,不一定非要用给钱的形式。
而叶伯煊此时心里有点失落。他想,如果有一天夏天花他的钱,跟花自己的似的,指使自己张罗各种事儿,跟家常便饭似的,到达了那种地步,才叫俘获了夏天的感情。
叶伯煊觉得自己回答的口气,有点生硬,打算说点啥,但说啥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绕来绕去。想了想问夏天:“咱家的粮食够吃一年吗?能分多少啊?刚听哥说你们小时候的事,是不是过的很辛苦?”
“不辛苦的。我觉得我生在夏家,很幸福很知足。现在家家都差不太多的情况,谁家也不可能,顿顿大米饭白面馒头的。我家是农村的,就更是不可能了。
每年分到的大米,平均下来,也就能做十五顿左右。别看我们农村家庭比城里人相对困难些,但咱那的人实在啊。
就这么点儿大米还都留着,留着家里来客人了,我们才拿出来做。白面也是。给一年到头来串门的亲戚。做面条什么用的。
我娘给我们多半都做苞米面粥,配着腌制的咸菜。等干活任务重了,才开始做两掺和面的馒头。或者做大饼子的。
我爹他们这些常年在田间地头的农民,一年也吃不到几回自己种的细粮,经常大中午的喝着凉白开,在树根儿底下一坐。就着大饼子那么吃。
冬天活不重了,大伙儿都农闲了。就开始吃稀饭,这样不浪费粮食。
我经常看到我爹不添饭碗,吃完一碗,嚼着咸菜疙瘩。就下饭桌。我娘也是,把从自己嘴里省下来的粮食,都给我们哥仨。总怕我们吃不饱。”
夏天说到这吸了吸鼻子,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大概是听说奶奶病了。真是着急上火的,越着急越想家。
本来想给叶伯煊,勾勒出一个相亲相爱的夏家生活,结果自己给自己说地跑偏了话题,心里难过上了。
叶伯煊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拍了拍夏天的肩膀。并没有开口打扰夏天的思绪,静等着夏天的讲述。
“我跟你说哈,叶伯煊,我是属于那种挺不懂事的人。有时不敢翻看以前的回忆,觉得自己,虽然挺让爷爷奶奶和爹娘喜欢的,但有时还是挺自私的。
每当翻看回忆,都觉得无颜面对他们对自己的好。
我弟弟比我小了那么多岁,而我家要是有几个鸡蛋,爹娘都是煮给我吃。
我不但不让给弟弟,还拿着鸡蛋,回自己的小屋偷偷吃。弟弟那时候就哭啊,哭到把我爹哭烦了,就把弟弟裤子扒了,按在炕上揍他一撇子。
还是头两年我病了,我娘给我弄的鸡蛋汤,当时我让给冬子的时候,我弟弟都不可置信。
当时我自己都觉得无颜面对江东父老那种。
自从那之后,我才开始疼他。所以真正算起来,我不懂事了十六年。
在那十六年里,我爷爷会偷偷的藏好吃的,放在衣服兜里,或者冬天穿的棉袄暖袖子里,送到我家偷着给我。
我爷爷奶奶跟我大伯父他们一起过,就为了他这个行为,我大伯母不敢给我爷爷脸色看,但没少给我奶奶脸色看。
我奶奶觉得她们老人做的,确实不咋地道,也不敢告诉大伯父,就硬挺着看脸色。
即便这样,也没阻挡爷爷奶奶对我的偏爱。
从小我就知道奶奶的炕柜里有个秘密,那个秘密就是能变出好吃的。
等大了才知道,那不是变的,是奶奶省下了儿女给她的孝敬,偷偷留给我的。
到了大了爱美的年纪了,奶奶就省布票偷着给我,让我做漂亮衣裳,让我穿的好看些,让村里人眼气眼气。
而她自己呢,好几年,都没做件新衣裳。
其实我知道我奶奶也爱美,多大岁数的女人都爱俏,可她宁可拿着破衣裳弄个补丁,然后拿去给我娘,让我娘给秀朵花盖上,也不舍得自己给自己添件新衣裳。”
夏天看着车窗外,轻叹了口气。无论是以前的夏天,还是现在的她,都何德何能,能得到老人如此的偏爱啊……
转头看看开着车,认真聆听地叶伯煊,继续讲述:
“我爹娘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教我认字,送我去学校。我爹觉得文化人才有出息。学校不收我这种年纪太小的娃,我爹为了让我能顺利上学,文化方面领先村里别家孩子,他就去帮教书的老师,挑柴禾说好话。
用我娘的话就是,剜门盗洞地琢磨办法送我去上学。一直一直供我到高中,直到学校不开课了。
村儿里人有背后讲究他的,说那么穷,还供个女娃娃读书,将来嫁人都是带走的货,就不应该搭钱。我爹从不搭理这些风言风语。
相反我哥倒是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念到初中就早早下地干活挣工分了。
我爹说了,闺女在家,享福能享受几年,咋乐呵咋来。能念下去最好,不用下地手不糙。我哥我弟弟都是散养着,而我在夏家,一直是娇养。”
夏天就这么一路上,跟叶伯煊絮絮叨叨着自己的成长,一边靠着回忆,来慰藉自己想家的心……
叶伯煊随着夏天的叙述,也了解了一个被夏爱国,以及全家人捧在手心里的夏天。似乎也明白了,夏天为何会成长为如今的模样……
第89章 叶伯煊的家
叶伯煊到了驻地后,去办公室跟翟远方强调了一遍,他要请假,晚上并且还夜不归宿。团里如果有事,可以往他住处打电话。
当时翟政委就跑到窗户边望,回头想说:“你再岁数大了等不及了,也不能犯生活作风问题啊!”
结果看叶伯煊脸黑了就憋住了,啥也没问,只意味深长的点头。
叶伯煊明白了,这人当政委想的方面就是杂,思想实在是太过黑暗了。
出了驻地,开车直奔火车站,先找关系托人给夏秋弄了张卧铺票,然后去饭店买了很多包子,又跑到百货大楼买了一罐子麦乳精,打算给夏秋明天带到火车上吃喝用。
拉着这些东西,叶伯煊就开到了招待所。
一进屋也没废话太多,直奔主题就张罗:
“哥,收拾收拾东西;跟我回家住。这地儿不如家里方便,住宿条件有点儿差。”
夏秋躺在床上刚眯了一觉,实在是坐火车又困又乏地,就寻思可以关好门,睡到明天直接坐车回学校呢,结果叶伯煊敲门给他敲的打乱了计划。
“啥?可不行啊,咱都住了,花钱了,凭啥走啊?”
叶伯煊边给夏秋卷好行李,装毛巾脸盆啥的,边回头跟夏秋说:
“刚天儿在这,我就没说。这地儿晚上插门,太晚出不去回不来地。而且你看看,招待所条件有点简陋。
我在市区有套房子,都跟团里政委打好招呼了,今晚不回去。
咱俩一块儿去我那吃点喝点,休息好了,你明天再坐车有精神头。”
叶伯煊看夏秋还有疑惑。索性挑破自己的意思:
“咱俩今晚去给天儿报仇去,住这不方便,招待所有门禁。
哥,既然你来都来了,不想找那江山说道说道?都给咱奶气病了,咱怎么也得收拾收拾他。”
夏秋被说的火气上涌。在梨树村时,他就趁着他爷爷和他爹跟村里人打仗时。把对方手里江山写的信给抢了过来。就是打算到了这问问自家妹妹咋回事。要没这回事,他就要坐火车到了学校后,给江山的厂里写揭发信呢。他要状告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诬赖自家妹妹,坏姑娘家名声。
夏秋寻思寻思,要是找江山说道说道。也无法出了这口恶气的话,他就还回去继续写信去。
现在还是先跟叶伯煊去见见那个家伙。看看他狗嘴里能不能吐出象牙。
“成!咱俩走!”哥哥妹夫地俩人手脚都麻利,装上东西就到前台去退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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