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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太医赧然道:“在下只识得一种,另一种实在辩认不出。”
子辰紧着问:“太医识的那种是何毒药?”
华太医道:“川乌头。”
众人一听,皆震惊默然无语,中了这种毒,也就只有三天好活。
老夫人想起什么,对许夫人道:“听说媳妇娘家以前与墨门有过渊源,墨门据说最精通各种毒药和解药,媳妇可否向娘家求救,谖儿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许夫人为难道:“那些只是曾经,墨门早就萧条,隐迹于江湖,与我们许家断了往来。”略一沉吟,又道:“媳妇这就回去问问,看能不能找到墨门传人。”
老夫人催促道:“有劳媳妇,快去,快去!”
许夫人强笑道:“老夫人这么说,叫媳妇如何担当?谖儿可是我唯一的女儿。”走到榻前,握住若谖冰凉的小手,抑制不住哽咽道:“谖儿,一定要等着娘亲!”一咬牙,狠心离去。
胡太医准备告辞,子辰忙挽留道:“二位神医且慢,您二位可能使妹妹暂时醒来。”
胡太医与华太医对视了一眼。
华太医踟蹰道:“办法是有的,只是醒来之后,毒素在身体里发作的更快、更猛,只怕……连三天都难熬过。”
老夫人听了忙道:“一动不如一静,子辰,你就别折腾了,让你妹妹平平静静地过完最后几天日子吧。”说罢,老泪纵横。
那些仆妇想起若谖平日怜贫惜老,一时忍不住,也陪着老夫人哭了起来。
子辰道:“孙儿想,谖妹妹自己精通医理,她若醒来,说不定有良方呢?我们已经没退路了,只要有一丝希望都不能放过。”
老夫人犹豫不决。
燕倚梦眼睛一亮,浑然忘了老夫人平日里是怎么看不惯她,道:“子辰说的可以一试,妾身那么重的肺痨都被谖儿治好了,焉知谖儿不能自救!”
老夫人思忖了片刻,总算点了头。
华太医这才敢动手,用针灸将若谖扎醒。
老夫人和燕倚梦忙扑到跟前。
老夫人怜爱地抚摸着若谖的额头,问:“小谖儿感觉怎样,想吃些什么,祖母这就叫人做去。”
子辰在低头心疼地注视着若谖,低沉着嗓音道:“谖儿,我接下来要告诉你一件事,你切不可慌张。”
☆、第二百零六章 药方
若谖无力地闭了闭眼,表示答应了。
子辰尽量让声音听上去平缓,以降低她心中的恐惧:“你中毒了,华太医和胡太医束手无策,我……希望你能自己解。”
若谖气若游丝地问:“什么毒?”
子辰道:“川乌头。”
若谖虚弱地笑着说道:“若是别的,可能我只能等死,川乌头的解法我却是知道的。”
子辰等人一听大喜。
胡太医和华太医却是一脸不敢相信。
若谖对子辰道:“现速速泡加少许盐的浓茶给我服用,先洗了胃中之毒再说。”
老夫人忙命人去照办。
若谖艰难地在榻上转头看着老夫人,笑着安慰她道:“祖母不必担心,合该谖儿命大,才一中毒时,就吐过,所以毒性发作并不猛烈,还来得及煎解药。”
老夫人滚下泪来,连连道:“这就好!这就好!”
若谖对子辰道:“我报解药方子,你记。”
红香忙拿了小姐平日里用的笔砚给子辰,在榻旁的高几上铺了块布帛。
若谖报方子道:“茯苓六钱,白薇四钱,生甘四钱,桔络三钱,竹叶三钱,炒山栀七钱……”
华太医与胡太医全都默默记背。
胡太医因年纪大,本来就边记边忘,再加上后来在回家的路上,乘坐的马车惊了马,差点出了车祸丧了生,受了惊吓,更是将脑子里残存的那点药方吓没了,最后只有华太医一人记住方子,这是后话。
子辰在布帛上写了方子,红香接了,赶紧去回事房药房取药。
旺财见是她,笑问道:“怎么是你替小姐取药,琥珀姑娘呢?”
红香哪有心思与他细说,只道:“琥珀姐姐有事,你别问东问西,快些给我抓药。”
旺财接了她递来的方子看了一眼,微露惊色,一面飞快地抓药,一面随口问道:“这是什么方子?”
红香答道:“是解小姐体内所中之毒的解药。”
旺财不再多言,抓好药包好,交给红药,红香拿了药匆忙出门。
刚走出不远,想起药方落在药房了,小姐早就立过规矩,凡她的东西轻易不许遗在外头,特别是男子手里,是以琥珀每次取了药回来,都把药方带回来给小姐烧掉。
于是转身去寻,看见旺财正拿着药方在研读,忙夺过药方走了。
旺财吓得呆住,等回过神来,找了个借口出了府,径直来到芷晴院的后面,从身上拿出把小刀把香草与拾叶拾花三人合住的房间后窗上蒙的窗纱划了个小洞,一只眼贴着那小洞往里瞧,朦朦看见里面背对着窗子坐着一个女子,心中大喜,急叩响了窗棂。
拾叶坐在简陋的房间里整理着自己的几件衣裳,天气往冷走,夏衣要收起来,冬衣该拿出来了。
她提着一件洗的发白的棉袄左看右看,心想:这件棉袄都穿了几个冬了,里面的棉絮都板了,去年穿就已经不保暖了,得拆开把里面的棉花给弹棉花的匠人重新弹一弹才好,可惜没有铜钱。
正发愁,忽听到窗外有异响,回头看见窗户上印着一个模糊的人影,吃了一惊,想:现在的贼人胆子越来越大了,太阳还没落山就敢入室行窃!
她身起暗暗抓起门边洗衣用的捣衣杵,蹑手蹑脚走到窗户跟前,猛的推开窗户,对着那个人影就是一顿猛打。
旺财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嗷嗷乱叫着抱头鼠窜。
香草、拾花听到动静走了进来,见拾叶手里拿着捣衣杵站在大开的窗户前,问:“发生什么事了?”
拾叶转身气呼呼道:“现在的贼简直不知道怕人了,想行窃竟然还敢敲窗户!难不成想要我放他进来偷东西?”
拾花叹道:“这个贼竟穷成这样,连我们都偷!”
香草一听,变了脸色,冲到窗户边向外看,见地上的枯草上有几滴触目惊心的血滴,大惊失色,转身微跛着腿往外跑。
晓琴站在自己的房门口,看着香草的背影,嘴角泛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跟了上去。
她刚才坐在自己房里忽听窗户被屋外的树枝划得哧拉响,于是走过去开了窗,准备把那枝树枝折断,却意外看见旺财鬼鬼祟祟地跑到她家屋后,心里疑惑:他来这里干什么?因此暗中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见他敲那几个丫鬟住的房间的窗户,就已猜到他与里面的某人有私情,只不知这个某人是香草还是拾叶拾花,现看香草举动反常,自然要跟去看个究竟。
香草出了芷晴院,两边张望,见左边有个穿着方府家丁服装的男子踉踉跄跄往前跑,忙拖着两条因扙责打伤了的腿奋力追了上去,在后低呼:“旺财!”
旺财一只手捂着额头流血的伤口惊惶回头,见是香草,又喜又悲:“我刚去找你,被人发现打破了头。”
香草警觉四顾,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你家。”
旺财大喜,连声道好。
旺财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姐姐业已出嫁,因此家中只剩他一人。
两人进了屋,香草数落他道:“你才找过我,怎么又找我?”
旺财嘻嘻笑着打开柜门,一股药香从里面弥漫开来,边翻找药材边答道:“一来想你,二来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香草看着那满满一柜子的药材,暗暗猜测,肯定是从方府里偷出来的。
她有些厌恶地扫了他一眼,冷冷道:“什么事?”
旺财将从柜子里拿出的药材粗略的捣碎,用滚水泡过,夹在两层白布条里,对香草道:“今日有的是时间长聊,你先帮我把这系在伤口上。”
琥珀只得起身照做了。
旺财自己倒了水洗脸上的血迹,拿着洗脸帕子叹了口气道:“你说谖小姐是不是真如人们传言的那样,是女娲娘娘身边的玉女转世?”
香草脸色微沉了沉,愠怒道:“你在胡诌些什么!”
旺财把脸擦净,认真道:“我不是胡诌,不然怎么解释谖小姐福大命大,而且还那么聪明,连太医都解不了川乌头之毒,她却开出了解方。”
香草吃了一惊:“什么!她自己解了毒?”
☆、第二百零七章 求亲
旺财沮丧地垂下头道:“正因为如此,我才急着找你,原本打算过几日就娶你过门的,现在看来得往后拖。”
他抬眸看着香草道:“草儿,我对你是真心的,”说着起身,用随身的钥匙打开一个笨重的柜子,从里面郑重地拿出一个红绸布包来,然后在香草对面坐下,把那红绸布包在胡桌上一层层揭开,里面有一对赤金韮菜叶金手镯,一对丁香金耳坠,两个戒指,两根梅花金簪。
普通平民成亲,很少有新妇戴得起金饰,即便条件好的,顶多只有一两件,而且一般都是耳坠、戒指这样的小首饰,像旺财这样预备了一整套金饰娶香草,是相当的看重她。
他拿起香草一只因干多了家务活儿有些粗糙皴裂的手,把一只金手镯往她手上套:“我倾尽所有为你买了这些金饰,就是希望风风光光把你娶回家,即便谖小姐不死,你也答应嫁给我好吗?”
香草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将脸别开,冷冷道:“谖小姐一日不死,我就一日不与你成亲!”说罢,起身欲走。
旺财一把将她拉住。
香草愠怒地盯着他,由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放手!”
旺财并不理会,硬拉着她重新坐下,苦口婆心劝道:“何苦为主子如此卖命,你要是怕你小姐阻挠,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远走高飞!”
香草斩钉截铁道:“我是不会跟你私奔的!”
旺财惊诧道:“为什么!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香草见他目光里充满了困惑,生怕他起疑,忙用话遮掩道:“做人总要知恩图报,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