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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起楚宣,她木然的心,便又抽疼起来,她深吸一口气,“轩辕澈,我真的很累了,等将楚宣找回来,你让我离开这里,好吗?”
她眼里灰败,仿佛被人瞬间抽去了所有的生气,冷冷凝着他,似乎不再对任何事上心。
他心头一冷,忙去看她的眼睛,却发现,因为失明,他已经无法从她的眼睛,看到她的心灵深处,那种感觉,就好似他再也抓不住她,一丝慌乱和颤意,自心底生出,然后迅速地席卷四肢百骸,他的手微抖,“昕儿,朕明白,朕会加封大格,楚宣…”
“皇上,”悦昕将他推开一些,打断他的话头,“人都死了,加封有用吗?大格他带不去的,我们也不需要,皇上,夜深了,您明日还需早朝,回去歇着吧,今天是您和瑶儿姑娘大婚的日子,别让佳人久等了,昕儿也要歇息了。”
对方将她推在自己胸膛的手抓进掌心,“昕儿,大格一事,朕心里有数,关于烨城里发生的事,朕之责,朕确实是忽略了你的感受,要打要骂,皆随你,只是莫要再提离开的话题,朕不可能会答应,更甚者,朕不介意使点小手段。”他俯身,一点点吻去她脸上的泪,坚定地道。
虽然是玩笑的字眼,悦昕却听出了他的认真和执着,瞳孔不可置信地一张,随即紧紧闭上双眼,将那股想毁灭一切的欲望掩下。
“轩辕澈,你他妈的混蛋!”心里有怒,有怨,有不甘,悦昕一把将他推离,一直往外推去,“我求求你,滚出我的世界,不要再出现了!”
轩辕澈见她情绪如此激动,怕她会伤害到自己,只能就着她的力道,一点点地退出房间,还时不时地伸手将她护在怀中,以防止她碰着摔着。
而直到门板在他面前被大力地合上,险些撞上他的鼻子时,他才苦涩一笑,他何时受过女人这样的对待,但是心里,却又放松了一些。
她对他有怨,就说明她对他,亦还有情。
他很高兴,无论她对他生气,拳打脚踢,甚至拿刀子在他心口捅上一刀,也好过她对他无视,那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
而且她能如此将情绪发泄出来,比她一直强颜欢笑,让人放心许多,她之前活得像木偶一般毫无生气,他着实担心她会压抑得受不了而濒临奔溃。
他轻敲着门,声音较之前轻松了些许,“昕儿,今晚朕不走,朕只陪着你,你想怎么样,朕都随你,只要你能开心,朕受些委屈亦是无妨。”
房间里,悦昕为他所说的,在心里恨恨地翻了个大白眼,这人,太不要脸。
她用力地将床上的被褥翻开,拉起盖过头顶,转过身不再理会。
轩辕澈听着里面传来的声响,想着她可能正在心里骂他,嘴角便别起无声的笑,也不管入秋的地面,分外寒凉,背靠着门扉坐到地上。
支起一腿,手挂在膝盖上,回头看了眼禁闭的门,抬头看着天上一轮明月,静静地沉思。
明天…应该能到了吧。
他轻笑,似乎迫不及待想看到她久违的笑靥。
而此时在离心悦殿很远的宁瑶宫里,一应大红饰品,将宫殿装扮得十分喜庆,只是此时,它的主人莫紫瑶,阴沉的脸与它形成了鲜明的对此,只见她忽然大力一甩,将手边的东西全数挥落在地,砸了个粉碎。
今天是她和他大婚的第一夜,他却将她独自一人留在这里,她的手心紧紧地捏进肉里,嫉妒的獠牙在她心口处狠狠噬咬,让她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阻止自己极欲踏出去的脚步。
元悦昕,为什么你没死?
兴许是因为昨晚那一场发泄,也或许是因为珠儿昨晚特地为她点的凝神香,那温暖的香气让悦昕放松了身体,终于她昏沉沉睡去,这一觉,便睡到了第二日快接近正午时分。
当悦昕醒来时,发现自己的手,被握进一双纤长的手中,她一凛,忙不安地起身问道,“你是谁?”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悦昕心里升起一抹希翼,她手一反,下意识便抓上他的手臂,眼眶一点点变红,她的嘴唇磕碰着,声音微颤,“楚宣,是你吗?是不是你?”
对方的手,抚摸着她的脸,在她的眼窝处缓缓摩挲,他的声音,沙哑到极致,“昕儿,你怎么了?怎么又把自己弄得这么遍体鳞伤。”
悦昕的眼眶迅速地盈满泪水,她抓着他的手,颤抖得越发厉害,“楚宣,他们终于找到你了,你知道我多害怕他们找不到,或者是…是…幸好,幸好!”
第二章 归来 微透异样
房中,轩辕澈坐在一旁的楠木桌上,茶水从壶口落进杯里,水雾袅袅,带着扑鼻的清香,他轻抿了一口,便抬眸,看向那二人。
只见悦昕说完,泪仿佛再也承受不住重量,跌破了眼眶。
看不见楚宣,她只能从他微重了的呼吸中辨别出他的异样,她不安地开口,“怎么了?楚宣,你怎么了?”
对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意,仿佛在极力压抑着情绪,“昕儿,你…你真的…”
她明白过来他的在意,将脸贴近他的掌心,“没事,叶子修说能治好,不要担心,这只是暂时的,你呢?”
她说着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忙探手摸向他的脸,急切地问道,“楚宣,你怎么样?受了很多苦吗?他们在哪里找到的你?”
对方的身体似乎一僵,随机放松下来,悦昕心里一沉,刚欲再开口,对方却覆上她的手,以着轻松的语调道,“在关外,多亏了皇上和恒王爷,若不是他们,我现在可能还回不来,昕儿, 我没受什么伤,你不要担心。”
“真的吗?你不要骗我。”她的手仍旧在不断地摸着,她突然好恨自己的看不见,若不然,她就能亲眼看看,她的楚宣是不是瘦了,有没有受伤,而不是像现在,只能靠摸的。
她对于所有的事,都只能用触觉和听觉,其实还不太习惯。
“安全回来就好,楚宣,以后不能再这么傻了,知道吗?任何事,我相信只要齐心,就一定能克服。”她在他脸上又反复摸了几遍,方才心疼道,“好像瘦了一些。”
“楚宣这段时间累了,”忽然一双修长有力的大掌将她的手拉过,握紧,“昕儿你放心,有叶子修在,过不了几天,他就会给我们一个生龙活虎的楚宣。”
轩辕澈说着将她揽进怀里,“楚宣回来了,昕儿,你的心事也了了,是不是可以乖乖地配合叶子修,治你的眼睛呢?朕很想看见你。”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宠溺,悦昕却有些排斥,她想离开他的怀抱,但是无奈对方箍着她的力气太大,她挣脱不开,只能微微低了头,“楚宣,那你好好休息。”
“昕儿,”楚宣看出她的异样,但是眼下的情景,又不允许他多说什么,他只能将手从她身上收回,“你先休息吧,我去见见叶子修,刚刚到京城,便先来见了你,我之后再来看你。”
“嗯,”悦昕重重地点头,恋恋不舍地看着他的方向,“你也好好休息,我们晚些时候聊。”
等楚宣走了之后,房里便只剩下悦昕,轩辕澈和珠儿,珠儿见悦昕的脸色好了些,也安下心来,便下去给她准备吃食。
房中最终只剩下他们二人,悦昕闻着周身萦绕的龙涎香,感到很不适,刚想挣扎,便被对方按下,“珠儿去准备午膳了,等她来了你再起,现在,先陪朕眯一会儿,朕累了。”
他说着便拥着她,在床上躺下,她的身体僵硬,手挡在胸前,希望离他远一点,但是对方却强势地搂紧她贴向自己,没一会儿,便消了生息。
悦昕只能通过他放松的身体,和渐渐平稳的呼吸来分辨,他似乎已经熟睡。
她想他一定是累坏了,否则哪里会这么轻易便睡着,心里微拧,随即开始懊恼地唾弃自己。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珠儿推门进来的时候,见他们二人正相拥而眠,刚欲退出,悦昕忙轻声将她唤回。
在帮她打理的时候,珠儿随口说了一句,“皇上也真是太乱来了,我今儿个早晨来的时候,发现他竟然在你门前睡着了,这么凉的天,也不知道会不会受凉,若真的着凉了,又要害你被朝上那些个臣子们责备了,你说他…”
“什么?”悦昕闻言,从面盆中猛地抬起头,“珠儿姐姐,你说什么?他昨天一晚上就在我房门口?”
对方见她震惊地忘了手里的动作,不快地从她手里将毛巾接过,一边给她擦脸,一遍嘟囔道,“是啊,我担心你昨晚又睡不好,天还未亮便起了,过来的时候竟然发现他就坐在你房门口,周公公在殿门口候着,估摸着快到早朝时间了。”
她说完,便牵着她的手,来到桌子前,将竹筷放到她的手中,“你别想太多了,兴许皇上就是一时兴起。”
“嗯,”悦昕一边麻木地吃着手下的东西,一边想着轩辕澈。
昨天是他和莫紫瑶大婚的日子,她以为,后来他会去她的寝宫,没想到…
随即用力摇了摇头,无论是什么,都与她无关,楚宣既然已经回来,她就可以筹谋离开之法了。
后来,叶子修和楚宣一道来心悦殿,悦昕难得地主动问起了眼睛一事,叶子修很欣慰,高兴地将自己这么多天以来的研究成果告知。
根据叶子修所说,悦昕因为七日断肠的毒,解药来得太迟,而他又强行为她续命,致使毒在她体内停留了太久的时间,才影响了视觉。
但是所幸的是,还不算太晚,她的眼睛对光还有感知,那就说明,视觉神经并没有完全坏死,所以若能辅以古方,加之针灸刺激,应能复明。
古方是他从一本医书上寻得,据说曾有成功的案例,只是药物稀有难寻。
前几日,叶子修便已让轩辕澈着人去寻,只希望能尽快找到,她的眼睛,拖得越久,变数便会越大。
“嗯,我明白了,若是准备好了,随时开始吧。”悦昕听完,淡淡地道。
其他人虽惊讶于她的变化,但是能见她如此积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