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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夜不见，现在的金瞎子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他也不装病了，被人扶着半躺在床上。脸色蜡黄就好像刚刚涂了层蜡一样，金瞎子本来就瘦，现在眼窝深陷看着就跟骷髅一样。感觉到了我们到了之后，金瞎子对着自己人摆了摆手，将他们都赶到了病房外面。
等到病房里面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之后，金瞎子才叹了口气，说道：“昨天晚上向北来过了……”
本来我和孙胖子刚刚坐下，听了这句话之后，同时跳了起来。当下我拔出了罪罚两把短剑，孙胖子将背包来开，把他亲儿子抱在了怀里之后，对着金瞎子说道：“老金，你这是什么意思？把我们诓过来，然后交给向北吗？”
“你们误会了”金瞎子苦笑了一声之后，对着我们俩的方向说道：“昨天晚上向北给我托梦了，看样子他已经知道了我装病这件事，还在梦里面威胁我，说……”说到这里，金瞎子的话戛然而止，好像后面的话有些避讳我和孙胖子。
孙胖子见到之后嘿嘿一笑，随后说道：“老金，不想说就算了。这样，下次向北再来给你托梦，你让他来找我们哥俩。”说到这里，孙胖子顿了一下，他原地转了一圈，看着病房里面的摆设并没有可疑的地方之后，才重新看着金瞎子说道：“不是我说，你这里还真是草木皆兵了，连梦里的东西也信。你这就是做了一场噩梦，这样，今天晚上……”
“是不是做梦，我分得很清楚。如果连这个都分不清楚，那么我也就不用吃这碗饭了”没等孙胖子说完，金瞎子就主动打断了他的话，停顿了一下之后，他才接着说道：“今天早上凌晨的时候，向北进到了我的梦中，他要挟我将我祖先留下来的一件宝物交给他。在梦里我还装着听不懂他的话，不过向北好像什么都知道了。他说几天之后，他就会达到香港，如果我还是交不出来的话，他会亲手把我丢进无间地狱里面……”
说话的时候，金瞎子将自己的上衣扣子解开，露出来里面干瘪的胸膛。就在他的双乳中间，有一个异常的凸起物，仔细过去正是向北的北字。这时候，金瞎子继续说道：“我醒过来的时候，胸口就有这个东西了。现在你们还说我是在做梦吗？”
我和孙胖子对视了一眼，他用手机将金北海胸口的‘北’字拍了下来之后，看着金瞎子说道：“老金，你们家里到底有什么宝贝，能让向北这么惦记。不是我说，你现在要还是这么藏着掖着的话，这事儿你就另请高明吧。反正我们差不多也该回去了，再见面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说到这里，孙胖子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他看了我一眼之后，嘿嘿的笑了一声，随后对着金瞎子继续说道：“对了，就算向北真的把你扔到无间地狱里面也不要怕，辣子才从那边回来，心情好的话，可以再把你捞回来。不过我们你也知道，小本经营的不容易，把你捞回来多少你也要意思意思吧？一次一亿，老金，你自己算算家底，够辣子去捞你几次的。”
说完最后一句话之后，孙胖子又笑了一声，随后对着我说道：“辣子，差不多了，向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来了。咱们回吧，别耽误金大师和向北见面了”说完之后，孙胖子和我作势就要走出病房。
就在这个时候，金瞎子突然说道：“向北要的东西是六枚铜钱……”
听了金瞎子的话之后，孙胖子这才笑呵呵的转过身子，向着他说道：“向北什么时候这么贪钱了？老金，说说吧，那六枚铜钱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瞎子叹了口气之后，接着说道：“自明朝嘉靖年间，我们家祖辈都是靠算命、堪舆这门手艺吃饭的，在江湖上也有一点小小的名望。康熙三十一年，我的一位先祖被几个盗墓贼掳走，一直被带到了河南境内。他们在那里发现了一个唐代古墓的大概位置，因为找不到墓眼，那些人挖了一个多月都没有找到古墓的位置。最后还是我的那位祖先替他们找到了墓眼，他们才能顺利的下到了墓室当中。
在墓室里面找到了不少汉唐时期的珍宝，不过在棺木当中给死人陪葬的物品当中，除了金玉之物，还有六枚铜钱。那些盗墓贼肉眼凡胎不识宝物，只取了里面贵重的陪葬品。我的先祖便取了那六枚铜钱。后来趁着盗墓贼抢夺珍宝，没有人防备他的时候。才从古墓里面逃了出来，那六枚铜钱便成了我们的家传之宝。”
等到金瞎子说完之后，孙胖子摇了摇头，说道：“老金，不是我说你，你还真的是不会讲故事。铜钱怎么来的你说了，不过这铜钱到底干嘛用的，不会是过黄泉的过河钱吧？”
“两回事”金瞎子缓了口气之后，继续说道：“那六枚铜钱在普通人手里，一点用处都没有。不过如果在我们算命堪舆之人的手里就是无价宝了。”
说到这里，金瞎子停顿了一下，再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变的肃穆了几分：“那六枚铜钱叫做卦青，用卦青摇卦无一不准。就算是卦外之象也能算出来，这个算是除了占祖之外，最大的一件占卜神器了。我们金氏一族就是靠了这件神器，才十几世不倒。”
金瞎子说完之后，孙胖子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说道：“不对啊，老金。要是有那么厉害的东西，你还怕什么向北。算准了他什么时候来，你直接跑就是了。他来香港，你就去美国，隔着半个地球，我就不信他找得到你。”
“如果随随便便就能用的话，那就不叫神器了。”金瞎子叹了口气之后，接着说道：“使用卦青的话，需要占卜之人十年的寿命开卦。如果不到万不得已，谁都不敢用它。卦青到了我们金家之后，一共才使用了三次。最后一次使用是民国九年，我的祖父用了卦青避祸之后，当场就吐血身亡。自打那次之后，卦青就一直被我父亲藏了起来。想不到向北会知道这件事情。”
“向北是白头发，寿命无穷无尽。十年二十年的寿命他自然是不在乎。”孙胖子替金瞎子继续说道：“不过现在他已经张嘴要了，现在老金你打算怎么办？是给他呢，还是拼上十年的寿命跑一把？”
“我不给他，也不跑。”金瞎子突然怪异的笑了一下，随后长长的喘了口粗气，如释重负一般对着孙胖子说道：“卦青是我祖先无意中得来的，本来就不是我们金家的东西，还是早点脱手的好。卦青不能给向北，但是却可以给你。怎么样？孙德胜，有胆子要吗？”
“不要！”
金瞎子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孙胖子会拒绝的这么干脆。本来以为他会欲拒还迎的意思几下之后，就笑纳了，想不到的是孙胖子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给他。
随后孙胖子笑嘻嘻的说道：“我又不打算靠算命蒙人混饭吃，要那个东西干嘛？更何况用一次少十年的命，开什么玩笑，我每一秒钟的寿命都是很宝贵的好吗？”
第三百七十九章 交易
一瞬间，金瞎子想好的词都用不上了。不过到底是和孙胖子打过几次交道的，对孙胖子做事的风格差不多也熟悉了，叹了口气之后，对着孙胖子的方向说道：“说吧，到底怎么样你才肯收下卦青。”
孙胖子嘿嘿一笑，说道：“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收下你的六枚铜钱，不是我说，老金，现在这个就是烫手的山芋。我避都避不过来，还主动的去要？再说了，这个什么卦青在你们半仙手里是宝贝，不过我手里有更好的东西。当初高老大在的时候，让你见过占祖吧？不瞒你说，现在占祖就在我的手里。你自己琢磨琢磨，有用了没有副作用的占祖，我还会不会再去惦记用一次就少十年命的卦青呢？”
当年民调局那场大灾难之前，高亮就已经将占祖打碎。不过这个只有我、孙胖子和郝文明兄弟俩知道，现在孙胖子用占祖来说事儿，效果确实奇好。
听到孙胖子说到了占祖，金瞎子马上就没话了。沉默了良久之后，金瞎子才继续说道：“孙德胜，都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你也别说什么没用的。我就不信没有人敢接卦青这样的神器，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惜命。大不了我把这六枚铜钱送向北，我还可以赚个人情。至于向北得了卦青之后能做出什么事来，我就不好说了。”
“那我就替你说”孙胖子没吃金瞎子这一套，他笑嘻嘻地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向北拿了卦青之后做的所有事情，我都会算在你的头上。香港这里你老金是一股独大，那是因为我不想踩进来。我手里有几张王牌，你应该被我都清楚。说吴仁荻和上善大和尚这样的人物那是欺负你，就是一个杨枭，你把手里的资源都用上，对付得了他吗？对了，我这里有个小家伙，你顺便也来见识一下……”
说话的时候，孙胖子从自己的背包里面将还在呼呼大睡的睚眦抱了出来。随后放在金瞎子的手下，让他好好摸了摸。开始金瞎子还是一脸迷惘的脸色，不过把小睚眦身上的骨骼都摸遍了之后，金瞎子本来就蜡渣黄的脸上突然变得灰白。他猛地将手抽了回来，随后好像被什么东西吓着了一样，对着孙胖子的方向哆哆嗦嗦的说道：“龙骨！孙德胜，你给我摸得是什么？”
“连龙骨你都能摸出来啊”孙胖子嘿嘿一笑之后，说道：“我的亲儿子，对了，这个还要谢谢你。要不是当初你介绍我去印尼林家，这个宝贝儿子我也带不回来。”说到这里，孙胖子好像刚刚反应过来，他轻轻的一拍大腿，说道：“忘了你看不见了，摸也摸不出来什么。我这亲儿子有个学名，叫做睚眦，睚眦必报的睚眦。你也知道那样的小家伙都喜欢往我身上靠，赶都赶不走，之前的财鼠、黑猫是这样，现在的睚眦还是这样……”
听到了睚眦两个字之后，金瞎子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的抽动了两下。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对着孙胖子的方向，说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