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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之後,如何防守越後地区,以及如何安定民心的问题。
「准备工作虽然很顺利,但还有一些关於民生的问题。」
由於再度上京和连续出兵,使得民生凋敞。同时,前两年都是荒年,因此对於动员大军极为不利。
「不如免除劳役及地租。」
景虎说出这个重大的决案後,心想直江实纲可能会以要进行一场大规模战争为理由而加以反对。但直江实纲却说:
「属下以为这是最适当的措施。我将尽快研拟有关减税的方案送来审核。」
直江实纲了解景虎的心意。
这一年五月十三日,颁布了大减税令。虽然劳役及地租被免除了,却仍保留传马、宿送、青苎(青麻)役等重要的财政收入。换言之,重要的项目依然保留著,而减税令却能博取人民欢心。因为一般说来,发生战争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会加强税务的稽徵;然而,长尾景虎却反其道而行,足见他是个政治天才。
大多数的家臣反对这项减税案,但直江实纲说:
「先稳定民心再进行战争,如此才能获胜。」
直江实纲敢如此笃定,其实是有根据的。因为他有自信能够筹措出进军关东的庞大军费。
大约一年前,有个来自长崎,名叫吉川洪斋的人,自称是黄金的冶炼师,要求会见直江。他是一个目光烱烱有神,一看便知绝非平庸之辈。然而,他却不肯说出自己的经历;如一定要他表明经历,宁可不要出来作官。同时,他说只要试用,便可立即看出他有没有资格担任冶炼师。
直江实纲把这件事告诉长尾景虎。景虎即刻召见洪斋。吉川洪斋在景虎面前所说的话,相与直江实纲所说的话完全一样。
「好,试用看看。」
景虎说完,命家臣小心监视吉川洪斋。
吉川前往佐渡之後,证明以他独特的冶炼法,可以提炼出比以往的冶炼师多出一倍的黄金。他似曾学过西方的冶炼术。除了冶炼术外,他也能一眼看出那些黄金的矿脉不久就会被挖光;而那些矿脉具有丰富的蕴藏量;或者那些矿脉的黄金含量较多。他的预言一一言中。
「看来技术似乎相当高强,但或许是他国派来的奸细,要小心提防。」
直江实纲吩咐臣属。然而,吉川洪斋至此已经一年,他的身边并没有任何异常的事情。黄金的产量也顺利地增加。
一天,直江实纲问吉川洪斋有关佐渡金山的前途。
「依照目前的产量来估计,还能维持一百年之久。倘若能够增加人手的话,必定可使生产量大大提高。」
直江实纲相信他的话。只要拥有一座挖掘不尽的金山,军费便不致匮乏。
直江实纲所以赞成景虎减税的理由之一,即在佐渡金山。换言之,只要多挖掘一些黄金,减税的部分即可弥补。於是,他增加了金山的工作人员。
「看来金山方面还差强人意。」
景虎知道一切後,对直江实纲如此说。无论如何,最可靠的还是黄金;否则,关东的武将也不会平白地顺服他。
「实纲,武田的黑川金山情况如何?」
景虎终於把平日的心事说了出来。
「武田对金山有严格的管制,没有人可以任意进入。他们派俘虏担任石工及运工,让他们终生工作。」
「我要问的不是这些。我是说黄金的开采是否顺利。因为武田似乎也花了不少棋子黄金。」
「黄金的产量不很清楚。」
实纲一面回答,心想景虎正在斥责自己。
「现在和过去不同。将来的战争不仅仅要有枪,最重要的还是要有钱。」
景虎自言自语地说。他突然倾耳聆听在城池周围鸣叫的蝉声。
这时,关东的武将们正为该选派何人来继承古河公方而分成三派,互相争议不休。
北条氏康及支持他的武将,准备推选足利义氏为古河公;相反地,小山秀纲却推选足利藤政;梁田晴助则推选足利藤氏。
安房的里见义尧和常陆的佐竹义昭,请求尽速出兵关东。
「朝廷任命我为非正式的关东管领,因此我不能袖手旁观有关关东公方继承人的纠纷。」
景虎终於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出兵关东。在军事方面,他已有充分准备;同时,又采行了稳定民生的政策。现在唯一要提防的就是敌人可能会趁虚而入。
景虎对信浓地区间谍所送回来的情报加以分析。不久,收到了信玄在海津筑城的情报。同时,也收到了设计图。
「去年我受朝廷任命为非正式的关东管领,信玄不仅未赠礼过来,甚至连个贺词也没有。难道他准备筑一座新城送给我?」
景虎笑著说。他虽然口出大言,其实却对兴筑将对奥信浓四郡发挥镇压作用的海津城感到不安。
景虎命桃井、黑川、柿崎诸将防守信浓地区;而命长尾小四郎、长尾源五等族人据守春日山城。同时,为了慎重起见,又派荻原扫部助、直江实纲、吉江景资等直属将士担任监战官。
八月下旬,越军一万余从越後出发。
信玄接到长尾景虎率领大军从沼田口进入关东的报告的同时,北条氏康请求信玄依过去的盟约遣派援军,并且为了牵制越军,请他出兵信浓。
信玄立即回信给氏康,答应出兵信浓。
这天晚上,信玄来到许久末至的三条氏的闺阁。由於事前已经连络过,三条氏一见面就先挖苦他说:
「唉哟,真是稀客。贱妾以为侯爷早就忘了我住在那裏了!」
三条氏的脸经过一番刻意的打扮。这表示她对信玄的来临感到非常喜悦。
「最近觉得很烦。」
信玄坐上坐垫便挥挥和尚的法衣,这是他最近逐渐养成的动作。
「是不是忙著找里美娘娘或惠理娘娘?」
三条氏的话中带著醋意。旋即,又笑著说:
「已经剃度皈依佛门了,侯爷还是这么没耐性。」
信玄觉得三条氏与平常不太一样,今晚显得特别的高兴。他心想是否要在这时候将那件事提出来?或者别去打扰她现在快乐的心情,另外再找机会?因为信玄做事一向都是从容不迫的。先经过一番缜密的思考,而後再采行最适当的方法。
「侯爷突然来访,因此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款待。」
三条氏边说边拿出在京都购买的心爱的酒杯,对著信玄劝酒。
「好精致的酒杯!」
连信玄都觉得那米色的酒杯真的很赏心悦目。斟上酒後,杯底的月亮就仿佛向上升起一般。
「说到京都,让我想起一件事。不知你是否认识关白近卫前嗣?」
「贱妾只是听过他的名字。」
其实,三条氏不仅知道他的名字,还与他有过一段不愉快的回忆。当三条氏的父亲三条公赖被封为左大臣时,曾有人前来提亲,想把她嫁给近卫前嗣;但却遭到近卫前嗣的拒绝。因为近卫前嗣曾经在某处瞥见过她。他表示不愿娶一位如此丑陋的女子。这件事给她留下了很深的伤痕。
当年她所以离开京都,嫁到穷乡僻壤的甲斐国来,其实也与这段秘密有关。
「近卫前嗣怎么了?」
三条氏似乎对此事感到兴趣。
「前嗣不久要到关东来。长尾景虎和朝廷进行交易,说好命景虎为关东管领;而立近卫前嗣为关东公方。」
「然後呢?……」
「就这些。换句话说,长尾景虎以黄金的威力,买下了关东管领的地位。」
「近卫公到关东,是否对侯爷很下利?」
「有何不利?区区一个公卿,来下来对天下的形势根本无足轻重。我只是不能忍受景虎用黄金来作威作福的样子。」
信玄不再谈论此事,突然改变话题,说:
「据说你最近和新馆的娘娘(义信夫人)玩升官图游戏?能不能教我玩玩?」
「其实这是很幼稚的游戏,只适合妇女儿童。」
「我想试试。」
信玄摸摸自己的光头,以淘气的眼光望著三条氏。
「那我们就来玩吧。」
三条氏命侍女准备升官图。
信玄和三条氏从事这个天真的游戏直到夜阑人静。
次晨,信玄醒来时,三条氏已不在他的身边。三条氏经过一番淡妆,在隔壁房间等信玄起床。
「今晨天快亮时,我做了一场噩梦。」
「听说黎明时做的梦大多会应验。侯爷梦见什么?」
「我梦见时姬在猛火中呼救。」
「时姬……」
三条氏骤然变色。因为时姬是嫁给北条氏政的女儿。
「为什么会做这种梦……」三条氏问信玄。
「时姬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可能是因为昨晚和你玩升宫图直到深夜,因此想起了时姬。那场梦真可怕,但愿只是一场梦。」
「是不是有什么事让侯爷牵挂的?」三条氏将膝干挪向信玄。
「景虎可能会率领关东的一万三千大军去攻打小田原城。」
「什么时候?」
「可能在今年年底或明年春天。果真如此,情况非常不妙。假如北条倒下,武田也没有明天可言。我要让那个骄傲的家伙受点教训。」
他指的人,很明显地是指景虎。当他说出骄傲的家伙时,信玄的脸上浮现了少见的憎恨之情。
「这件事要请你帮忙。」
说完,信玄端正姿势,又直视著三条氏说:
「我想请你写信给你妹妹,即本愿寺法主显如的夫人。内容是说长尾景虎将进军关东,恐怕一、二年间不会返国,因此加贺、越中的一向宗门徒可以藉这个机会大举进攻越後,以报仇雪恨。」
信玄仿佛就是自己提笔写信一般,将信的内容极为流畅地念出来。
「贱妾明白了,我立即写信给舍妹。」三条氏又笑著说:「侯爷做事真是周密。是下是为了想说这件事,昨晚才特地前来此处?」
喜欢讽刺别人的三条氏说了不该说的话。她看到信玄露出不悦的神情,慌忙改口说:
「不过,昨晚过得真愉快。这是许久以来未曾有的事。如果要写信给舍妹,可以随时吩咐。请侯爷常常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