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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只得把洋枪队抬出。当洋枪队及保护枪队的队伍,排除小笠原军的拚死反击,而在射程距离中望见西牧及三村两军的阵地时,洋枪队长安原贯道情不自禁地高叫:
「我方胜了!」
二十挺洋枪朝著西牧及三村的本营同时发射。枪弹射中西牧四郎左卫门的宽板凳脚,四郎左卫门连同板凳一起被抛了出去。三村骏河守不但被枪弹射断膝盖,同时有三名士卒中弹而亡。
西牧及三村终於下定决心。
西牧及三村两军发出呐喊,由山上冲了下来。
「西牧及三村开始采取行动,到达塩尻峠顶上的甲军,将会很快地被赶下来。」
小笠原长时心中如此思量,只不过西牧与三村并不是攻向饭富兵部,而是改变方向,攻击小笠原军的背後。
战役在一瞬间决定了胜负。
一旦确定战败时,会混乱到无法收拾,这便是当时战争的特徵。
肯为主人牺牲生命的武士有限,大部分士兵都是为了这场战役而被征调前来的农民。一旦战败,若不即早逃回家去,将会遭到杀身之祸。而武士们也只是想多取一个敌人的首级来领赏而已。
因此一旦战败,任何命令都不会生效了,所有士卒都作鸟兽散,四处逃窜。
甲军从塩尻峠四道同时向上进攻,对奔逃的敌人进行追杀。
当小笠原军沿著塩尻峠四道逃生时,甲军的骑兵队乘胜追击。追兵的队伍连绵不绝,延伸到安昙、筑摩。
矢岛赖光在中山道长井坂途中,身中十枪而亡。花冈忠常站著切腹自尽。诹访西方众的主要角色,都变成塩尻峠的亡魂了。
晴信站在塩尻峠俯视展开在眼前的安昙平野。那片宽广的谷仓地区,是经过一番激战才归属於武田的。放眼望去,南方的天空万里无云。由於塩尻峠战役的胜利,使安昙和伊那不再受到小笠原势力的影响。小笠原在伊那的势力崩溃,伊那世家全面投效武田。
晴信回顾相距一个马首的里美。
「我将永生不忘你这一身曼妙美姿。」
在里美紧张的脸上,掠过感动的神韵。当这种感动传遍全身时,她似乎再也忍受不住继续骑在马上,而无奈地扭动身躯。面颊上的泪水,带著夕阳的余晖滚滚而下。
对武田晴信来说,塩尻峠战役比川中岛战役意义更为重大。这一战的胜利,奠定武田世家的命运。在塩尻峠战役中,两军阵亡的人数约为千余名,虽然史实的记载经常有些夸张,但这千余名的阵亡人数,可能相当正确。这是一场两军的生死浴血战。沿塩尻峠西侧走下,坡道处有名为柿泽宿的冢,其中尽是这场战役中阵亡将士的坟墓。
21—俘虏的命运
当晴信把小笠原长时逼下塩尻峠後,进兵到村井。并命人急速修复小笠原所舍弃的城堡。村井和小笠原家本城林城间的距离仅只二里。
晴信派遣在塩尻峠战役中被俘虏的士兵修复村井城池。
「一旦城池完工,便恢复你们的自由。以後也可以变成武田的臣属,据守村井城或是返回家乡,一切悉听尊便。但半途逃亡者格杀勿论。」
晴信向俘虏下达命令。第十天有人从工作现场脱逃被捕,即日斩首。晴信再度颁布同样的命令。所筑之城并非正式城池,而是暂时的城寨。村井城的修复到了第十五日全部结束。晴信依照诺言恢复俘虏自由。三分之一的人愿意留在城内,三分之一的人返回家乡,正在为去留迷惘的三分之一,晴信贷与他们经营商店的资金,在村井城外开店。
原先村井城是一处偏僻的村庄。一旦晴信表示愿意在此地开辟城镇之後,引起人们关心,人口逐渐聚集。
当初谣传变为甲军俘虏後,男的会送往黑川金山挖掘金矿,然而透过那些获释回乡及在城外开店的人们相告,明白全然不是那么回事。经由口碑,晴信的仁政传至中信浓一带。这是晴信收揽人心的手段。晴信并让马场民部驻扎在村井城,从事城池内外的经营。
「不要吝惜金钱,有需要时随时通知古府中。为了要完全把中信浓收入我的势力范围,首先要掌握人心。问题全取决於人……」
晴信仿佛被自己的话所感动一般,喃喃地说:
「人是城池,人是石垣,人是壕沟。慈悲是友,仇恨是敌。」
防守村井城的人数有限,石垣也不太高,没有壕沟。晴信进入中信浓後,陆续采取种种宽容措施,的确感动人心,对於粮食、物资的徵调,一律以代金支付。田租、夫役也比旧领主时代更为减轻。
「黄金由甲州流进来了。」
由於晴信对中信浓的经营投入巨额资金,因此中信浓的居民流传著这样的话。用刀枪夺取是战争,经济战也是战术之一。
村井城出现了市集,逐渐变成和甲州间物资流通的转运站。小笠原家已失去人心,人们高兴地迎接新时代的来临。
晴信把善後事宜留给马场民部料理,便撤兵回诹访。像将过去重臣板垣信方派在上原城担任郡代官一样,晴信把最信任的马场民部留在村井城驻守。
撤到诹访许久以来,第一次在上诹访的温泉馆舍泡澡。此时金山总管今井兵部前来进谒。
晴信出浴之後,与兵部会面,有名老武士坐在兵部身旁。
「咦,你不是镰田十郎左卫门吗?」
他是被武田信虎所驱逐的前政务官之一。曾於天文十年(一五四一),当晴信成为新藩主後,立即赶到韮崎来。但是晴信并没有允许镰田十郎左卫门复职,而命他游历各国。
「已经事隔七年了。」
晴信望著镰田十郎左卫门风尘仆仆而憔悴的脸。鬓发斑白,支撑地上的双手好似耕作的农民之手,筋骨纠结。
晴信本想问他带回什么礼物,但不忍心开口,而以眼光暗示今井。
「镰田曾经徧访诸国,携回许多产业计画。」
「辛苦你了。」
晴信以慰问的眼神望著镰田十郎左卫门。
「适合甲斐国的产业有纸、漆、蜡烛、木棉等的生产。然而这些产物主要是依赖山林或园圃,也就是副产品。如想增加米、麦等主食使国家富足,除了治水之外,别无他途。」
「你是说治水吗?」
晴信愣了一下。甲州诸川时常泛滥,从幼年时期就时有所闻。因此一听到对方提出治水,好像觉得被检举身为藩主的他失职一般。
「有关治水方面,是否带回有效的腹案。」
「只有一计。除了要耐心筑堤、浚疏河道之外,别无他法。」
「此事人人皆知。」
「是的,但是由於工程浩大,且无立竿见影之效,因此一直无人著手。自古能治水者,可治天下,这似乎也可用在甲斐国。」
镰田十郎左卫门的额头冒出汗珠。
「如果要进行甲斐的治水事业,需耗费多少?」
晴信仿佛提到棘手问题,有点儿畏缩。
「要做到完善,无法估计费用,只是初步措施,则需二、三十万两银子。」
镰田十郎左卫门抬头挺胸的说。晴信听见金额之高,惊讶地望著镰田十郎左卫门的脸。对方接住晴信的视线,以生动的语气说:
「黑川金山的黄金产量远超过原先的预定。同时又从其他金山延聘松木五郎兵卫、野中十内、志村善右卫门、山下重吉等人担任金银的提炼。从此以後,金山的生产量倍增。目前的年产量想达到二万两,是十拿九稳之事。金银方面属下会负责继练开采,请主公勿虑。」
听了这一席话後,晴信仍然不想投入钜款来进行治水工程。他所关心的只有战争,希望早日平定信浓地区。
「这个礼物似乎过於贵重,你认为应该从那方面著手?」
晴信转变询问方向。
「属下认为可以同时进行,快的话十年,晚则二十年必可见到令人满意的成果。」
「我派你为工程总管著手执行。不过,镰田十郎左卫门,治水可能比和敌人交战更为艰钜。目前由於连年作战,无法为了治水花费钜款,希望你思考能够节省经费的治水方法。」
镰田十郎左卫门的建议,十年後果然有了成果。十年後,木棉的栽培与纺织盛行,棉布可以输出他国。制纸、漆、蜡烛也变成甲州的输出品大宗。而且,镰田十郎左卫门曾说,治水事业除了耐心外别无他途。到了永禄三年(一五六零),在釜无川的东岸,龙王町的附近出现所谓的信玄堤。
「主公,黄金产量逐渐增加,然而人手不足,发生一些困难,请主公谅解……」
等到镰田十郎左卫门退下後,今井兵部说。
「人手?人手嘛……」
晴信出奇不意地被攻到要害。金山裏的工作是属於重体力的劳动,如果在领土内征调百姓去金山从事挖掘,民必有所怨;若提高工资,又不敷成本。只有以俘虏来替代。
晴信订了一条规炬,和武田交战而被俘者,若矢志效忠,不送黑川金山;但是归顺後再背叛,必送入金山。
佐久地方曾一度归顺武田,但又背叛,因此,正适合这条规矩。
现在东京都水源地带的奥多摩,就是以前的金川千轩,那是黑川金山的工人居所。当我们站在无数个被挖掘的废坑入口处,依稀能听到,昔日为了支持武田繁荣而默默死去的牺牲者的饮泣声。
德川家康统一天下後,无论是政治、经济、军略,一概师法甲州模式,甚至鑛业方面也不例外。他把囚犯送到佐渡的金山当奴工,也是模仿黑川金山的作法。
塩尻峠战後不久,晴信仍驻留在上诹访,处置在战争中投靠小笠原长时的西方众的旧时领土。
诹访西方众的家族,听到小笠原长时战败的消息,立即携带细软逃亡。他们不敢眷恋房屋、土地,只求活命。他们丧失了祖先代代相传的土地,仅以身免。武田的兵马一直在後追赶。一旦被捕,男人会被送往金山,女人则沦为娼妓或奴婢。这是无可避免的命运。
诹访西方众的主谋者,矢岛赖光及花冈忠常的宅邸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