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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女人则沦为娼妓或奴婢。这是无可避免的命运。
诹访西方众的主谋者,矢岛赖光及花冈忠常的宅邸被烧毁,只剩石垣和壕沟。
晴信一向对诹访采取比其他领地更温和的手段。因为武田氏的发祥地武田之庄,是属於诹访神社檀越,这种历史上的渊源加上他又特别崇拜诹访神社,以及爱妾湖衣姬正是诹访家的直系後裔,因此对诹访另眼相看。现在诹访的半数背叛他,对他是一个打击。而且还是在上田原之役战败後不久背叛,这更使他憎恨不已。
晴信把诹访西方众的土地一概没收,暂时列入武田氏的直辖土地。对於未参加叛乱,又不到上原城驰援的骑墙派的诹访西方众也不容情。这些诹访西方众即使想投靠武田,也不被接受了。晴信将他们处以极刑,一改过去对诹访的温和政策。
诹访匍伏在武田之前,再也无力反叛。
晴信没有回到古府中而停留在上诹访。中信与东信正在交战期间,返回古府中不如停留在诹访,这样战略地位比较有利。他把湖衣姬召来,同时由里美列席,偶尔举行诗会。他从容不迫的态度,使臣属们感到焦急。
在塩尻峠战役中获胜,武田的兵力指向中信浓的期间,东信浓的佐久地方相继谋叛,除了村上义清在背後煽动之外,佐久地方也打心底地厌恶武田,这或许是受到上一代武田信虎及上上代武田信绳深度的虐待所致。但他们也可能知道再度背叛,晴信必定严惩。
八月末,诹访的秋意忽然变浓,晴信走出温泉城馆,命人备马。
「请问主公要往何处?」近侍石和甚三郎行礼问道。
「我要出去探访秋景。」
「除了诹访,处处都有秋景。」石和甚三郎企图劝阻主公轻率的举动。
「你是说我除了甲斐以外,看不到其他地区的秋景了,是吗?」
「目前情非得已,请主公千万忍耐。」
然而,晴信却一直想要外出。他想在秋草湖畔尽情策马奔驰。除非好好地驰骋一圈,否则无法定下心来。战争胜利後,为了料理善後,颇为烦心。要使心情开朗,骑马是最好的方法。晴信走到馆外大叫「备马」。担任守卫的武士,见状大惊。晴信跨上青毛驹後,头也不回地出发了。石和甚三郎和塩津与兵卫赶紧追随。
来到通往下诹访的街道,视野更加开濶。这时,路旁坐著两个既不像乞丐又不像僧侣的男子。两人看到晴信便让路,跪在路旁的泥地上叩头。晴信如一阵风般,从他们身旁疾驰过去,同时犀利的一瞥投向那两人。两人左侧都放著一根略略嫌长的竹拐杖,方向与在地上叩首的乞丐背脊平行,而且两人的竹竿搁置方式完全一致,由於远远望见晴信,便跳开的动作颇为敏捷,这使晴信对两个乞丐起疑。他很快地忘了这些,只是一味地骑马奔驰。
湖上的风吹动著芦苇,芦苇间有著行过小舟的水迹。晴信停马,对追赶上来的石和甚三郎和塩津与兵卫说了一句「回去」。
回程又见到乞丐。刚才是并跪路旁,此刻却分开在道路两旁。
晴信比来时更感怀疑,他认为对方是为著某种理由在等他。
「你们要当心。」
晴信从马上向背後二人呼叫,立刻快马加鞭,打算一口气冲过去。
两个乞丐同时站起,不知何时竿头已装上枪尖。当晴信的马过来时,两个乞丐从两侧刺向晴信,晴信火速下马的同时,拔出刀来,闪过右方默然刺来的枪尖,反手由下而上架开由左方刺来的枪尖。左方的乞丐溅血而倒,因为石和甚三郎冲过来一刀砍中他。塩津与兵卫见晴信危急,只顾策马冲向右边的乞丐。当乞丐闪避,再度把枪尖对准晴信时,石和甚三郎提著血刀,站在晴信面前。
「别杀!我要活捉!」
晴信叫了声。被石和甚三郎和塩津与兵卫逼近的乞丐,突然把枪尖倒转过来刺上自己的咽喉。乞丐拿的是一把枪尖巧妙地藏在竹竿前端的武器。需要时只要拔掉竹竿前两节,便成了长枪。
「此人手腕上有刺青的痕迹。」石和甚三郎说。在刺客细瘦的手腕上,有「志」的刺青字样。
「对於这点,有何看法?」晴信问道。
「此人可能是黑川金山的逃脱者。志字是志贺城的俘虏被送往黑川金山的标志。」
「在金山工作的俘虏是否都有刺青?」
倘若确是防守志贺城的武士,则事後必还有无数的人对晴信有敌意。
「背叛者处死,或送去金山。」
石和甚三郎和塩津与兵卫,对晴信的话不知所措,他们两人望著倒在血泊中的乞丐。
「已经断气了。」
晴信很少把感情显露出来,此刻却一反常态,面带忧愁地回到温泉馆舍。那裏正有一件更不愉快的事等著他。有哨探报告,佐久前山城的伴野信丰叛乱,前往田口城征讨的小山田信有深陷敌人重围之中。
晴信於九月一日,从诹访出发,越过大门峠,从小县进入佐久。无论是前山城或田口城都是微不足道的小城寨。晴信无法了解,明知毫无胜算偏又反抗的佐久土豪的心情。过去佐久叛乱,武田军去攻打时,从不见村上义清派兵到佐久支援。而田口城或前山城也充分了解此事。明知反叛要被征讨,且事後要接受酷刑的佐久武士,似乎把生命置之於度外了。
当晴信的兵马到达长洼城,小山田信有的家将九鬼平藏等候在那裏。虽然遍体枪伤,但在晴信面前,仍然挺胸敍述战况。
小山田信有自信而善战。当他接到晴信的命令说佐久叛乱而要前往镇压时,便越过塩尻峠回到诹访,一鼓作气越过大门峠,从小县攻进佐久,但却没有遭遇预料中的敌人袭击。派遣细作调查结果,原来佐久土豪听说甲军的名将小山田信有即将来攻之後,立即逃往田口城和前山城,加强防备。
「这是极有可能的事。」
小山田信有颇为得意。心想要攻陷田口城,估计大约三天。小山田信有有兵卒五百,一面派出哨探四处侦察,一面逐渐接近田口城。田口城是位於离现在的臼田町之东约一里处的小山城,其实应该说是山寨。前方有石垣,背後依山,因此不易接近。当天晚上,探马向小山田信有报告,敌人有开始蠢动的迹象,原以为会有夜袭而准备迎战,但却没有动静。不久,天亮了。
「敌人正逃向後山。」探马混身被朝露濡湿。他所说的後山与上州相连。
「田口泰房真是虚有其表的人!」
小山田信有率兵进入一座空城,城内的地上遍布断首的稻草人。这些稻草人身上,一一挂著武田氏家将的名牌。
挂有武田晴信名牌的稻草人,被钉在十字架上,而小小的稻草人腹中装满了马粪。
「可恶的田口泰房——就算踏破铁鞋也要斩下你的首级!」小山田信有勃然大怒。
当天夜裏,城外有异,当小山田信有登上城楼观看时,不知来自何方的数千大军,围住城堡。而且,本来丰富的水源突然断了,因为敌人把从山上接来的水源切断。小山田信有经过长期征战已显露疲态,他原本打算在当地征购食粮,所以没有携带粮食。被切断水源与粮道後,简直无计可施。即使想出城迎敌,但是通往後山之路已被原先出城再度折返的田口军阻挡。明显地,想要等到粮尽水竭时攻入。
「这是我小山田信有一生中最大的失策。」
小山田信有叹气地说。立即挑选敢死队二十名,混出城向晴信告急。小山田信有对二十名敢死队说:
「那怕是一个或两个,也一定要突围。把此事通报主公。」
敢死队长九鬼平藏是小山田队中最勇敢善战的武士。起初那二十骑打算开城门攻出,但外面有敌军设的栏马栅,无法穿过。因此只好选在深夜溜出後山夺取马匹。
「那么其余的那些人呢?」
晴信急著想知道结果。
「能顺利逃出城外的只有属下一人。」九鬼平藏继续说:「城裏已经滴水全无,刻不容缓,请派援军——」
九鬼平藏几乎说不出话来了。晴信让九鬼平藏退下後,向陪在身旁而最熟悉佐久地方的横田备中守高松说:
「佐久地方何以如此难缠?」
「并非难缠,而是人心的向背。」
「此话怎讲?」
「佐久人民恨主公攻陷志贺城後所做的严酷处置。这是个小地方,彼此都是亲戚,当他们听到同样是佐久人的志贺城的遭遇,不禁同仇敌忾。」
「那么你认为应该如何处理?」
「主公曾在中信浓的村井对马场民部公说:人是城池、是石垣、是壕沟,慈悲是友,仇恨是敌。但在东信浓的所作所为,似有出入。像佐久这种民性刚直的地区,才应该秉著慈悲是友,仇恨是敌的原则去做。否则就是甲军以武力镇压,迟早还是会背叛的。」
横田备中守高松的谏言,使晴信心寒。虽然被指出自己言行不一致的矛盾,但是横田备中守高松那一副道貌岸然的嘴脸更引起晴信的反感。
慈悲是要看情况的。依原订方针,虽然被捕者做为奴婢,但因为佐久背叛,反而会增加黑川金山的工作力,我要对反叛者彻底处置。」
说著,晴信感到脸部逐渐发烧。心想,可能又是旧疾复发。一旦疲倦之後就会发烧,容易动怒。记得在攻打志贺城时,也在发烧。晴信心想,所以会采取苛酷的措施,并非出於他的本意,而是发烧所造成,应该加以反省。心中虽然有这些想法,但晴信仍无法挣脱从身体某处油然产生与平常的他截然不同的冲动。
晴信军马一千,首先杀奔田口城,冲破包围的敌军,顺便将前山城围困起来,不分昼夜地攻打。前山城是距离田口城西方大约一里半,同样是依山的城寨,而由伴野信丰负责防守。
晴信将兵马分为两支。一支控制城後的山,切断敌人的退路。而从西侧进军攻打,前山城五日後沦陷。伴野信丰自尽而亡。《妙法寺记》中有记载说:
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