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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提醒她们，让她们在马车下面等着的一个男人，倒是一个好手。基本上每次开弓，敌人都有一人坠马。烟寒水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个人居然是个混血。因为别看带着一堆吐蕃的衣服装饰，但是脸却是一个汉人的面容。
当然。。。这个时候烟寒水也不可能跟这个人说些什么。因为这个时候，那群敌人已经准备正面强攻了。就在烟寒水她们左边不远的地方，几个全身披挂厚重铁架的骑兵，直接冲向了车队的一个低矮的运输车。
真的是铁架，就算在黑夜里，也可以看到丝丝铁器的光芒。为首一个将领，手里拖着一只流星锤，就在地面上甩着。而商队这边，弓箭虽然能够击中他的身体，但是却根本无法击穿。
突然那个将领把流星锤往车阵一甩，烟寒水估计了一下那个铁锤子，至少得有五十多斤以上。“轰”的一声，直接把那个运输车的木板击穿，顿时商队这边一阵惊恐的声音。
那将领带着剩下的七八个全身披挂的铁甲骑兵，直接越入了车阵之内。烟寒水看都不用看，直接跟所有人说道：“在地面上趴好，千万别被误伤。这只商队完蛋了。。。”烟寒水的话让几个人心里一凉，毕竟在商队之中或许生命和身体还暂时没有威胁，但是如果是那群人，几个人甚至不敢去想。
烟寒水咬了咬牙：“活下去再说！”几个人都默默的不在说话了。
倒是那个前面让他们躲进车下别出来的商队护卫突然对着烟寒水她们说了一句：“放心。。。你们的生命不会有威胁，无非也就是换了一批人买卖而已。”
烟寒水和几个人一愣，毕竟她们默认的说话就是汉语。烟寒水对着那个人问了一句：“你是唐朝的人？”
“不，我只不过是大唐和蕃（自称为蕃bod，大唐叫吐蕃）的混血而已。”但是这种混血的身份，却根本无法融入两边的势力。所以只能干这种商队护卫的买卖，混口饭吃。当然这些话都是以后才说到的。很快整个商队就开始投降了，哪怕商队首领也是一样。
别觉得商队首领背后可能跟那个势力有关系，在真正被抢劫的时候，哪怕你跟最高领袖赞普王称兄道弟也是没用。很快一群人就被赶到了一块，烟寒水她们也是一样，全都被驱赶在了一起。
前面丢铁锤的那个大汉，真是一身肌肉。虽然外面穿戴着盔甲，但是也挡不住身上那种爆炸性的力量。“你们都是最好的奴隶。。。”他看了看那些商队护卫。
“你们是不错的女子。。。哈哈哈倒是可以值不少的布匹。”这大汉看了看烟寒水这么一群人。
最后他看了一下剩下的商人，还有老弱。“你们。。。则无用，送他们去见天赤七王好了！”说完，后面不断砍击声音响起，呼喊和求饶之声不断。烟寒水这群人脸色被吓得煞白，就算那个叫杜仲的男人也一样。谁见过这种直接杀全家的镜头，现在她们算见识到了这块土地的野蛮。
倒是边上的那个混血，悄悄的对烟寒水说道：“他们不是吐蕃人，是沙陀人。虽然吐蕃经常强迫沙陀人为先锋，但是也有很多沙陀人不满吐蕃的统治，跑到野外当起了强盗。至少不管是你还是我，命至少可以保住了。”这人或许对唐朝人还有点好感，所以跟烟寒水多说了两句话。
但是。。。烟寒水她们的日子更惨了。因为不管是她们，还是原来商队的那些人，都被骑兵赶着，往这群沙匪的基地前进。
第一百九十六章：染血的印信
“不行了，累死了。早知道这么累，我还不如当个小野鸡呢。”马蔺感觉自己腿都软了。毕竟她是一点功夫都没有，就是一个普通女人，体能还不如这个年代的普通女人。
烟寒水悄悄走了过去，用手拽着她的身体。“别作死，这些人可不是你睡一觉就能解决的。你要是真不在乎，还不如把那个男人睡了。”烟寒水指了指那个混血，他也走在了烟寒水她们身后不远。
通过前面的聊天，烟寒水知道了这个男人的名字，叫赞尔布。唯一对烟寒水她们有利的条件就是，这个男人倒是不排斥大唐。
一直走到深夜，总算来到了一个破败的村子。烟寒水清楚的看见，村子里面有些酒肆还写的汉语。估计就仅仅是一个丝绸之路上歇脚的地方，只不过被战火摧残了而已。
这几百人回到这里，然后把烟寒水她们赶到了一个围好的栅栏之中。那栅栏里面，已经有两百多人了。而烟寒水这些还活着的人，也就只剩下一百多。
本来不止一百多的，可惜在旅途上掉队的人，都被无情的宰杀了。那些被杀死的人，就在马屁股后面拖着，很快就被磨的血烂。
烟寒水这些人被关进去以后，就再也没有人管她们了。烟寒水想了想：“赞尔布，想不想跑出去？”
“别说笑了，拿什么跑？就靠我们这些人，还没跑出去几百米，就被屠杀了。在沙漠之中，没有武器，没有马匹，不是找死嘛。我宁愿在这里当奴隶，好歹我有点本事，看家护院是没问题的。”赞尔布觉得烟寒水想的太天真了。
烟寒水想了想：“武器我有办法给你弄到，不过不会太多。马匹只能自己抢了，但是我可以制造一些混乱。”
赞尔布看了看烟寒水：“你确定？”
“当然，我问你这个自然就是我有一些本事。怎么样？合作么，比如我可以制造一场大火，毕竟在这干燥的地方，很多货物都是可以燃烧的。”烟寒水微微一笑，这点小事她还是能做到的。
赞尔布看了烟寒水一眼：“就凭你？你要是能给我带来一把刀，一个长弓我就相信你。”
“好……深夜的时候。”烟寒水想了想，丢给他一块压缩饼干。
“别让人看见了。”说完这句话，烟寒水就回到了一群妹子的中间。
杜仲立刻走过来问：“怎么样？”
烟寒水点了点头：“可以，我们还是要计划一下才行。对了……我在身上发现了这个……”烟寒水把自己的香囊拿了出来。
几个人自觉的把外面的目光挡住，然后烟寒水躲在中间，准备打开香囊。香囊里面有两个物品，一个是小方印一个是一封信。信纸已经发黄，上面还有斑斑血迹。
由于系统自带的翻译，烟寒水很快就看出了小印上刻的字，伊州刺史。“伊州刺史？这是啥地方呦。”白檀疑惑的问到。（伊州，北庭三州之一，属于南丝绸之路。在瓜州，沙洲和西州之间。这个时间段，瓜州，伊州已经被吐蕃控制，现在正在攻击沙洲。）
烟寒水想了想：“先看那封信把。”烟寒水发现这居然是一个表，也就是清朝所流行的奏折。不过由于这时候没有标点符号，所以读起来也挺麻烦。幸亏这表也被系统翻译了现代语言，要不然她们还真看不懂。
臣守伊州近三年，援军不至。虏百般劝降，但臣必忠于大唐，幸好部下一心，都愿尽忠一死。
粮草和箭矢都已经用尽，城墙也垮塌大半。近日以死去虏血肉为食，但忧印信落于虏之手，现让义女寒水带印信在地道中躲避。
万忘我大唐日后能收复失地，替我伊州上下报仇雪恨。
臣袁光庭于宝应元年十二月十四日。
“嘶……”几个人都惊讶的看到这百十多字的信息。甚至白檀几个人已经在烟寒水还在纠结的时候，开始查阅袁光庭的信息了。
烟寒水到时先查看了一下时间发现这是762年的事，现在距离那个时候，已经过去了八年。看着有些发黄的纸张，烟寒水不由叹息，如果真的有这个义女，这八年她是如何度过的。
而且现在烟寒水的年纪也就18/19岁，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带着这么两样东西在这戈壁滩上生活了八年，艰辛可想而知。
白檀悄悄对着烟寒水说道：“历史上，这袁光庭的记载并不多呦，只有简单的两句话呦。”
烟寒水看了一眼，的确简单：安禄山之乱，西北边戎兵入赴难，河、陇郡邑，皆为吐蕃所拔。唯光庭守伊州累年，外救不至。虏百端诱说，终不之屈，部下如一。及矢石既尽，粮储并竭，城将陷没，光庭手杀其妻子，**而死。朝廷闻之，赠工部尚书。
烟寒水在读完这一句话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唤醒了原本女孩子的记忆，还是因为什么，烟寒水突然似乎看到了当时的情景。
在一个女孩子，也就是原本烟寒水的那个身体视角的前面。一个有些文弱的男人手里的剑不断流淌着鲜血，在剑下则是一个妇人和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早就没有了生息。
四周大约还有数百人，每个人的身上都沾满了血污。而在那个文弱的男人身后，则是一面残破的旗帜，上面用血写成了一个唐字。
“既然已经决定，我就从我妻儿开始！火夫，把她们的尸体带下去，今日与众将士分食。”那个男人全身颤抖，但是却毫不犹豫。
四周的士兵都跪了下来：“愿与此城共存！”
“好好好！来人，带我义女去密道躲避。如果我们战死，就麻烦女儿你，亲自带印信回中原了。”那文弱男人慢步往城头走去，再也不肯往后看一眼。
“阿！”烟寒水突然清醒了过来，发现依然在几个人的中间。只不过这个时候，烟寒水已经泪如雨下。
白檀过去拉了拉烟寒水的胳膊：“寒水……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烟寒水估计，这恐怕就是那个女孩，在大脑里印象最深的记忆罢。
几个人的心情真是越发的不好了，如果是在主位面看到这些事情，或许仅仅当成历史。但是她们现在就正在这历史当中，甚至还是参与者。
杜仲叹息了一句：“果然忠臣无后……”
“算了……想这么多也没用，还不如想想以后怎么办。这印信倒是一个机会，至少确定了我的身份。而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