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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命-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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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胡子抓去,还会有好结果啊?更使淑珍忧心的是,如果冬天离不开耿家,将没脸活下去。近些日子,她经常恶心,闻到油腥味儿就想吐。一位有做母亲经历的女佣,偷偷地问她: 
  “你过门(结婚)了吗?” 
  淑珍摇摇头,说没有。 
  “反正,你好像有了。”女佣说。 
  淑珍听了十分害怕,她和黑子哥有过一次,也正是这一次她怀孕啦。这样,她更盼大黑鱼来接她出耿家。 
  锁柱带回的消息令她悲哀和绝望,现实很严酷,等待她的是什么呢?她只是害怕。 
  “送茶来!”耿二爷沙哑的嗓音喊,一只淫秽的黑手伸向她。 
  淑珍应声,泡茶端给耿二爷。 
  “黑子有信吗?” 
  “没有。”淑珍不敢撒谎,放下茶低头要退出去。   
  《玩命》N卷(11)   
  “回来,铺被。” 
  淑珍不敢违命,打开绣着荷花的缎子被,放好鸳鸯图案的枕头。耿二爷站在门口,插牢房门。 
  “二爷,我回……”淑珍发抖,她看到灾难的翅膀飞来。 
  “给我焐被窝。”耿二爷命她,女佣要给他把被焐热,他再躺下。 
  淑珍迟疑着。 
  “怎么,你怕凉?” 
  “二爷,”她跪在耿二爷脚前,恳求道,“饶了我吧。” 
  噗!耿二爷吹灭灯。她被死死地抱住,黑暗中断续响起她那可怜的拒绝和挣扎的声音。 
  淑珍生了一个男孩,生怕孩子遭耿二爷暗算,通过女佣把孩子送给了外乡人,她咬下儿子无名指指尖,留下永久的记号。 
  石匠没走,还在耿家做活儿,大量的石活儿要他做。锁柱对淑珍很冷淡,她问他:“怎么见不到你的笑模样?” 
  “没想到,你是那种人!” 
  “不……”淑珍委屈,她告诉锁柱孩子的来历。 
  听此,石匠十分同情可怜她。 
  “带我走吧,锁柱。”淑珍说。 
  锁柱用了两年的工钱,两整年的血汗,少一点耿二爷也不答应,救淑珍出了耿家,回到老家小孤山,开始了几分苦水、几分幸福的生活。 
  锁柱整日做石活儿,镵碾子,凿磨……淑珍生下女儿秋月和一个儿子,日子总算可以维持。不久,可怕的消息传来,有人看见锁柱叫胡子马队劫走,从此再无他的消息。 
  年关渐至,大黑鱼已能扶墙站起来慢慢走动。 
  腊月二十三送灶王爷,淑珍祈祷神灵上天言好事,下地保平安。她备了些酒菜,为公爹祝寿,也为大黑鱼祝福! 
  四个小菜,大黑鱼陪老人喝酒。 
  “再加个杯。”老人说。他将三只酒杯斟满,大黑鱼一只,一只留给自己,另一只老人端起,将酒倒在地上,说:“柱儿,喝了这杯酒吧。” 
  他们默默地喝酒,老人酒杯里掺进不少泪。大黑鱼觉得今天的酒苦,特苦,难以下咽,就着泪咽下去。 
  “柱儿,你放心吧,淑珍和黑子团聚啦。”老人语塞,淑珍哭出声来。 
  大黑鱼醉了,鸡叫头遍他才醒酒,枕头哭湿了一大片。女人的脸贴在他的脸上,问: 
  “黑子哥,心里不痛快?” 
  “难受,我心难受。”他绝不能说出那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听说,明年春天咱这儿闹土改,能分地呢。”淑珍把听来的消息告诉大黑鱼,他知道土改是怎么一回事。一闭上眼睛,石洞里的人就苦苦哀求:“放我一条命吧,我有一家老小啊。” 
  大黑鱼真后悔,当时没饶过那个石匠。 
  六 
  春天来到辽河草原,一行行大雁鸣叫着北飞,农民的犁铧插进河畔黑油油的土地中。 
  康复了的大黑鱼跑到小孤山上,找到秘密山洞,取出手枪,只有一支能用,另一支已锈蚀,他深深地惋惜。 
  傍晚,一家人等秋月回来后吃晚饭,她气吁吁地跑进屋,涨红着脸说:“娘,听牛倌说有个石匠从小孤山下来,朝咱屯走来。” 
  “石匠?八成是……”淑珍心头一亮,泯灭的希望给“石匠”二字重新点燃,她拉起秋月就往外跑。 
  “老天要是有眼,该叫我儿回、回来!”老人喃喃的声音,被剧烈的咳嗽冲断。 
  大黑鱼呆坐原地没动,淑珍出去的脚步不是踩在地上,重重踏地他的心上,很沉很疼。 
  “舅舅,过路的。”秋月沮丧地进屋说。 
  “叫你娘回来吧。”老爷子失望地说,“天底下最狠的是胡子,叫胡子抓去,还能活命吗?” 
  大黑鱼走出屋去,站在房山头西望夕阳余辉中的小孤山,带着几分希望自语道:“锁柱,淑珍说你总是太阳下山后回家来。” 
  锁柱能回来吗?永远不会。大黑鱼知道锁柱不能回来了,太阳在人的一生中下山成千上万次,而锁柱他,再也不能回家,他惨死在小孤山的秘密山洞里。   
  《玩命》N卷(12)   
  几年前,草上飞决定将抢到财宝藏起来,选中了小孤山。挖洞抓到一个石匠,为了保守秘密,晚间由草上飞和大黑鱼亲自带石匠到小孤山上去凿山洞。 
  “今晚完工啦,放石匠走吗?”大黑鱼问。 
  “不,石匠知道这个洞。”草上飞大拇指绕胡须两圈说,“天底下,只我们兄弟俩人知道……” 
  “大哥,咱的规矩不杀跑江湖耍手艺的人,石匠他……”大黑鱼极力挽留石匠的生命。 
  “哈哈,管他妈的那些规矩。” 
  深夜,石匠将最后一块石头扔出洞外,喘着粗气向上爬,草上飞忽然飞起一脚,石匠被踢下洞去,草上飞盖上石板,急喊道:“二弟,快来压住它。” 
  “我上有老父,媳妇快坐月子了,留我一条命吧。”石匠在洞里苦苦哀求饶命。 
  草上飞用大氅衣盖住石缝,石匠哭喊着,闷死在山洞里边。 
  大黑鱼深深地内疚,自己参与杀死锁柱,那个石匠肯定是锁柱了。他整夜睡不着,独自沿着村外流淌着春水的小河走,几次他想偷偷走掉,远远地走,再也不回来。 
  月很圆,也很亮,河水泛起微微的波光,夜莺偶尔叫几声。 
  忽然,像是有人走过来,大黑鱼急忙躲进小树林里,他看清两个荷枪的人,押着个被捆绑的人。 
  “我撒尿。”被捆的人在说话,声音是那么熟悉。有人划火柴,大黑鱼看见一张脸。他心里喊了一声:“大哥。” 
  哗哗,浇尿!大哥遇难,抓住他的是什么人,看不出,也不知道,肯定是大哥的仇人,他的手伸向腰间摸到手枪,又停下来。大哥杀死那么多的弟兄,又杀死了石匠,总该受到惩罚。 
  三人继续赶路,沿着河流的方向走。大黑鱼想起自己被绑在柱子上,飞毛腿要烧死自己的那一幕,是大哥草上飞救了自己。如今大哥遭难,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三人沿河堤走,稍微不小心将失足落水,三人只好排成一字,草上飞被夹在中间。 
  大黑鱼远远在跟着他们,不能靠近,月光太亮。 
  终于,飘过几片黑云遮住月亮,大黑鱼加快脚步朝前赶。忽然,听到扑通两声落水声。 
  逃脱的草上飞与迎面而来的大黑鱼撞个满怀,他急迫地说:“快给我松绑,二弟。” 
  两个落水的人爬上岸,跑过来并喊:“站住!” 
  草上飞拉大黑鱼一把,蹲进土坑中,俩人走近时,草上飞夺过大黑鱼的手枪,对准那两个人开枪。 
  草上飞跳上堤坝去,从两名死者身上卸下枪,说:“兄弟,快走吧,打死的是土改工作队的人。” 
  “我不走!”大黑鱼说。 
  “那好。”草上飞将枪还给大黑鱼,“二弟,我走啦。”说罢跳下河,朝对岸游去。 
  今晚两个人被杀,大哥何年何月能再不杀人啊?又有两把枪带在他身上,也许今晚还有人倒在他的枪口下。大黑鱼举起枪瞄向河,手直发抖,从来也没这样发抖过。草上飞离岸边不远了,再过片刻,他就会爬上岸去……大黑鱼终于横下心来,随着一声高喊:“大哥!”枪响,草上飞不再游动,河水归于平静。 
  大黑鱼回到淑珍身边,她在等他,说:“方才,听河那边有枪响,我真担心,怕你遇上胡子。” 
  他没有言语,躺下。她挨着他躺下,低声说:“今晚的月儿真亮,特圆,听人说,这种时候容易得儿子。黑子哥,看你的……” 
  是啊,看大黑鱼的。若干年前,也是这样明亮儿的夜晚,大黑鱼得了儿子。那么今晚呢? 
  早晨,小屯人纷纷朝河边涌去,两个年轻土改工作队员被杀死。 
  大黑鱼是被一阵啜泣声惊醒的,见淑珍坐在炕沿边上哭泣,她刚从河边回来。她说:“那死人像咱的儿子,他无名指也少半截……” 
  大黑鱼怔怔地望着淑珍许久,他没有去河边看缺无名指的死者,独自跑到镇上,弄回些酒菜,他和老人喝酒。   
  《玩命》N卷(13)   
  “淑珍,加个杯子。”大黑鱼说,他斟满酒后,亲手端给淑珍,让她喝了一口,接下去用筷子蘸着,给秋月和梦生各沾了沾了。尔后,刺破中指,将血滴进杯里,端起说: 
  “锁柱兄弟,我敬你一杯。”说完倒在地上。 
  淑珍觉得奇怪,今天黑子哥怎么啦,刺破手指,血滴进酒杯里是干什么?她不明白这是胡子入伙时的血盟。别的绺子用动物(鸡或猪)的血加进酒里,歃血为盟。他们绺子却刺破自己的食指,滴血到酒里,血誓。大黑鱼从未告诉过淑珍自己当过胡子,更没勇气说出锁柱的遇害真相。 
  夜里,大黑鱼慢慢将淑珍的手从自己的胸脯上挪开,轻轻给她盖严被子,蹑手蹑脚下地出屋,像只猫。 
  大黑鱼走向小孤山。 
  月色很好,夜莺甜甜地唱起情歌,缀满枝头的杏花飘溢着沁人心肺的馨香。 
  山洞石板掀开,大黑鱼爬进去,碰到散乱的骷髅,捡在一起放到身边,然后平躺下去,透过洞口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他听人说过,地上死个一人,天上就多一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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