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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波特出乎意料地回了一句，然后抓了抓头发，“不然你以为我吃撑了担心什么，我爸爸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话，居然不肯和他合作了，他和我说那个魔法部部长也是个心术不正的东西。”
“是么？”西里斯倒是没有多想，“那你准备怎么办？那……听说那个人最近的动作很大。”
“还能怎么办？”波特耸了耸肩膀，“还能怎么办，我反正也只是这条命在，如果伏地魔逼的紧了，大不了拼命。”
“他不是你能打的过的。”西里斯很中肯地回了一句。
“没关系，我想他现在还不会有什么大的动作……以后的事情，就以后再说吧。”
一场忙碌的对话结束，顾乔生的眼睛在幽暗的灯光里闪了闪，他感觉到体内那股力量的复苏，像是变回人形的号角，可是在这之前……
顾乔生看着床上已经睡熟了的两个人，摇了摇自己短小的尾巴，就这么出门去了。
春天晚上还是有些冷的，顾乔生抖了抖身上的毛，又重新回到了禁林，惨白的月光下，周围仿佛都笼罩着不可知的一切，顾乔生努力回想那把门钥匙带他降临的地方。
……是这里么？
顾乔生扭头看到一个漆黑的很窄的洞口，用爪子去碰了碰，挪了挪身子，然后整个身子就这么进去了。
******
“还是不肯说么？”汤姆把手搭在椅子背上，看着面前冷汗乱流的伊安，他伸出手指吹了吹，“或者说，你实在是想死？”
“看看的样子，我真想不通，当初顾乔生为什么会留下你，听说，你的血能治疗黑魔法？”汤姆细长的手指在伊安苍白的皮肤上划了划，“那么，你活着也就只有这点价值不是么，既然这样的话，就留下你的血，去死好了。”
细长的血痕，顺着苍白的皮肤蜿蜒而下，空气中一股子甜腻的血腥味，伊安瞪着眼睛，面前微微泛白，漂亮的水晶瓶子里面是粘稠的血液，滴答滴答的声音仿佛能把耳膜刺破。
汤姆的脸上没有任何松动的颜色，他看着血色从伊安的脸上渐渐褪去，周围一片寂静，心中那种不安慢慢地扩散开，简直就要将他淹没！
伤口很容易自动愈合，于是手上的伤疤就一道一道地增加，汤姆心里也知道，按照这个情形下去，伊安是完全不打算把顾乔生的下落告诉自己了！
“你——就这么想让他死吗？”汤姆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气，一把抓起在地上睁着空洞的眼睛的伊安，“他会死的，他会死的，他会死的——！”
伊安仿佛微微回了神，说实话在现在，他连睁开眼睛都觉得勉强，神志已经慢慢涣散开了，他似乎听到了梅林在不远的地方的呼喊。
是要，死了么？
手上的血，还在缓慢地流淌着，他忽然想到某一天顾乔生忽然咬上他嘴唇的场景。
当时，可能是把自己认成什么人了吧。
不过，这没有关系。
伊安想抬起头，面前的那张脸，如此熟悉。
【今天你就叫伊安，恩？懂么？】
【好吧，我又没有说会丢下你。】
【背叛什么，我无所谓，我……习惯了……】
【如果能活着的话，就好好活着吧，别去管那么多了……活着吧。】
顾乔生的话，在耳朵旁边慢慢回响着，但是他不能说，一个字都不可以。
因为大人走之前对他说过的。
【接下来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要和汤姆说。】
一个字都……不能说的。
“恩？你说什么？”汤姆凑过头，看着伊安挪动的嘴唇，心里忽然有了一种很久没有的紧张感，他使劲地摇了摇伊安，男孩的脸色却是更加苍白。
“你说什么……大声点！”
汤姆完全没有杀人凶手的自觉。
“大人……我一个字，都没有说。”
他的世界坠入一边光怪的海，眼前已经没有了物体的形状，缺氧的感觉固然难受，手腕被再次割开的触觉，更加清晰起来。
就这么，死了吧。
“他会死的——他会死的——！”
如果大人能陪自己死，那该有……多好。
就算自己注定了是一个不被需要的存在，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始终记得顾乔生怀抱的温暖，强健的心跳让龌龊的自己瞬间居然有反应。
他会喜欢那一分一秒的肉体的触碰，哪怕是不小心的也好，哪怕是带着厌恶表情的也好。
只要不被丢下，那么就一切都好。
******
顾乔生在原地愣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已经恢复了人形，还来不及多想，周围的灯光一下子又黯淡了下去。
“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了。”
低滑的声音像绸缎一样蔓延开，空气仿佛在一瞬间被压扁，男人绸缎一般的黑色长发倾斜下来，一室春光。
“怎么是你？”顾乔生心里微微沉了一下，“不是你叫我来拿魔法石的么？”
“魔法石，你是说这个么？”斯莱特林抛了抛手上血红的石头，笑眯眯的样子很招人，“我已经拿到了。”
“那你找我来做什么？！”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顾乔生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的恐怖……不，应该说这个没头没脑的男人从见面的第一次开始，就让他有一种被蛇盯上的错觉。
“我只是来看戏的。”斯莱特林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关于你们的那点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来自另外一个时空……真的是让我高兴啊。”
“……谁告诉你的。”
“是告诉我？还能有谁呢？”斯莱特林继续笑着，“你又告诉过谁呢？”
……
顾乔生收拢了脚，他看着斯莱特林的脸，目光沉沉，过了半晌，他忽然笑了起来，嘴角的弧度很是漂亮，他没有魔杖，不能一击毙命。
更何况……
更何况他觉得，自己肯定打不过面前这个男人。
“我不信。”一种强大的自信从顾乔生的身上迸发出来，“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信，直接告诉我吧，你让我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啊拉拉，你这样真的是很让我烦恼啊，”斯莱特林明显是答非所问，“之前的计划被布莱克家的那个小子破坏了，不过你还真是争气，居然自己找到入口了，看起来你对长老魔杖的期盼还真的不是一点两点呢，话说回来，我还以为你会对纳吉尼的感情大点，毕竟在那本书里面，杀了斯内普的人，可是那个小姑娘啊。”
顾乔生不着痕迹的挪了一下位子。
“好吧，说正经事，”斯莱特林看着观众不配合的样子，只好作罢，“我要的你灵魂。”
“……你在开什么玩笑？”
“其实我在看到你的灵魂的第一个瞬间，我就发现了……它的与众不同，完完全全的，与众不同。”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之前还不能肯定，那么现在就完全确定了，你之所以能受得了我转魂魔法的副作用，大概也就是因为这一点。”
“之前我做了无数的试验，想找找，到底你的灵魂能顽强到什么程度，于是我发现，你的灵魂大概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完美。”
“……我要用你的灵魂，来帮助我……长生不老。”
“……”顾乔生的眼神忽然变得淡漠，“你现在难道还不算是长生不老么？”
“不不不，我的孩子。”斯莱特林笑了笑，一脸你知道的太少了的表情，“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长生不老，如果说真的话，可能就只有——等价交换。”
“等价交换？”
“对，你知道魂器么？梅林知道那个东西对灵魂的伤害有多大，哈哈，忘了说一句，你亲爱的小汤姆最近好像在做这个方面的试验，不过，好像效果不是很好哦。”
“……”
“顾乔生，其实你一直都知道是吧，我知道你一直都知道的——从禁林消失的那几个独角兽开始，你就应该察觉到了。我了解你，比你自己更了解你自己，你这个人已经自私到连自己都不肯去帮助的程度了。”
“他没事的。”顾乔生皱着眉头，看上去很焦虑。
“好吧，不说他了，我们来做正紧事。”斯莱特林将手摊开，放在顾乔生的面前，“我前面说过，一切的长生不老都是需要代价的，但是……我找到了一个方法，而这个方法的代价，就是你的灵魂。”
“那么你愿意，把灵魂给我么，顾·乔·生。”
Ⅲ…Ⅹ…Ⅴ 看开
斯内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到禁林，往常他只是想找个地方散心而已，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给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不过，既然下好了决定，就应该去实现才是。
他向来都是一个胆小的人，但是如果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自己的心的话，那才真的是太蠢了，不是吗？
不过，不知道那个人，还会不会接受自己呢？
应该……不会了吧。
他想着想着忽然觉得脑子有点晕，大概是前几天抓金色飞贼时候留下的后遗症，他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然后看到自己的面前居然有一个洞穴？
他凑近了去看，一片幽蓝的光。
******
“如果，我说不呢？”顾乔生错开一步，斯莱特林身上的气势很强，并单单是力量上的强大，这个男人身上有那种，随着岁月沉淀下来的东西，让自己……
该死——
没想到到现在，自己依旧这么狼狈。
“没有人会来的，这里我特别弄了几个魔法，就算这里被人发现，或者你的小汤姆碰到了门钥匙，最好的结果，也不过就是死掉而已。”
“这里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不是吗？的确很适合……死亡。”
顾乔生觉得手指尖微微发冷，上辈子最不堪的记忆徘徊着向上，那段所谓的红灯区的经历，那些不堪回首的回忆——
“你想要怎么死呢？”斯莱特林伸出手抹过顾乔生的唇，“真是一副不错的皮囊，或许我更喜欢的是你还叫做比尔的日子，那段日子啊……你以为真的就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