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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沟的底部,乱石遍布,奔跑极为困难,现在石锁身体腾空,反倒是迅捷无比,身体忽忽悠悠,一下子跃过了数块乱石,向前飞了过去。
“好,”小吴正在和两个恶汉激战,百忙中见石锁象大鸟一般飞起,不禁喝起彩来。
凌海波见石锁象天神一样飞了过来,吓得魂飞魄散,他手中短刀已经扔了,救兵还没赶到,心里慌乱,脚下一步踩空,恰巧此地是个斜坡,凌海波的身子一下摔倒,往坡下滚去。
石锁抓着藤蔓,象荡秋千一样将身体甩过来,然而藤的长度毕竟有限,甩到最远端,必将将荡回去,石锁本想撒了手,可避免再向回荡,心念一动,又改了主意,右手从口中取下匕首,在头上一挥,割断了老藤。身子猛地落在地上。
这时凌海波正往坡下滚,石锁刚一落地,尚未站稳,手中抓着的一段老藤向前挥出,当作长鞭使用,“叭”地一声,正扫在凌海波的身上。
凌海波大叫一声,石锁力大,这一“鞭”抽得他头晕眼花,又跌一个跟头,正要爬起来再逃,老藤又飞了过来,一下缠在他的腰里。
老藤太粗,远不象绳索好用,凌海波不顾疼痛,用尽全力将身子一扭,已经挣脱,正欲向前再跑,只觉得身子一轻,脖领子已经被石锁抓住。
凌海波虽然不高大,但身子壮实,比石锁还宽了一分,让石锁抓在手里,一下给提了起来,接着往地下一摔,摔在沟底,浑身的骨节,寸寸都痛,头晕眼花,再也爬不起来。
“好功夫。”旁边的小吴又大声喝彩。这时,山沟里的打斗已经异常激烈,呐喊声,刀剑的撞击声,响成一团,好几个人都已经受了伤,血滴洒在了山石上。
“嗷——”那群道士们怪叫着,挥舞刀枪,已经到了近前。石锁扳过凌海波的脑袋,将匕首在他眼前一晃,“你让他们退下。”
凌海波脑子被摔得糊涂了,直愣愣地发呆,石锁用匕首的刀尖在他脸上一划,登时划出了一道血口,凌海波一痛,脑子激灵一下,石锁冷冷地说:“如果要命,让他们后退。”
这回凌海波听明白了,扯着嗓子喊道:“都退下去。”
石锁大吼一声:“仙人会的狗东西们,都给我退下,谁敢不听,我让他脑袋搬家。”
这一声吼,在山谷间引起了回声,嗡嗡在耳边回响。
那群刚来的道士们,停住了脚步,迟疑地望着石锁和他手里抓着的凌海波,石锁用手一捏凌海波肩膀上的锁骨,凌海波痛得大叫一声,用手乱挥,“退下,都退下。”
道士们都惊讶地停下来,犹豫着交头接耳,逐步后退,石锁揪着凌海波的脖子,命令道:“让他们都住手。”凌海波冲着那些正在和小吴、大刚等人对战的便装汉子,声嘶力竭地喊:“都住手,别打了。”石锁又说:“让他们后退。”凌海波又喊道:“后退,都后退,二歪子,说你呢,退下去。”
那些人在凌海波的命令下,倒是听话,慢慢停止了打斗,步步后退,小吴等人也不追赶,都退到石锁身边来。山沟里,一时倒安静下来。
凌海波回过身来,看着石锁:“兄弟,他们退了,你放了我吧。”
“你放心,会放你的。”
两个青年农民,将苏世龙给抬了过来,苏世龙头上血肉模糊,估计是在刚才的混乱中,不知道被谁给碰伤的,精神萎靡,喘息未定,见凌海波被石锁抓在手里,忽然睁大眼睛,亢奋起来,叫道:“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小吴哼了一声,“他都投降了,杀什么杀。你算了吧”
远处,一阵喧闹声,顺着山梁传了过来,一个青年农民高兴地说:“来了来了,咱们的援兵来了。”
果然,百十条人影,正朝这边跑来,前面领头的,正是苏世昌和苏小童等人。
石锁看看凌海波那些手下,已经退到几十步开外,便撒手放开凌海波,说道:“你去吧。”
凌海波爬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山下跑去。
苏世龙似乎有些不甘心,但石锁等人刚才救了他的命,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开口说道:“谢谢,谢谢你们,吴家侄子,你们怎么知道我遭了难,赶来赴援?”(。)
第六十四章(2) 山村夜话()
2
苏小童跑过来,一见父亲满脸是血,形状恐怖,不由痛哭流涕,苏世昌说:“先别哭了,快回家去。”
苏世龙见了儿子、弟弟和村里的大批百姓,心里一激动,说了句:“你们来了”便仰面往后一靠,昏了过去。
当下几个年轻人背了苏世龙和谭恒,大家赶回桂花山庄。
在小村的大门口,小吴等农民站住脚,欲回大村,苏小童说道:“吴大哥,大家都进去吧,我知道你们对我爸爸不满意,但是现在他已经这样了,你们看我的面子,别和他一般见识,再怎么说,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人。”
“说得好,”石锁拍拍苏小童的肩膀,这是他自认识苏小童以来,见他说过的最通情理的话,在此以前,这个小伙子总象是一个长不大的幼稚娃娃,软弱而胆小,如今经历了这场变故,似是变得成熟多了。
小吴等村民们,都涌进了庄园里,很多人还是第一次进这个小村,大家在苏世昌和苏小童的指挥下,安置伤员,烧饭烧水,范业、老白和黑蜘蛛等人,也已经被救醒了,大部分人只是皮外伤,并不算重,被苏小童安排在各个房间里休息养伤。
伤势最重的,便是苏世龙和谭恒,苏世龙年纪大了,头上受伤,又惊吓过度,不久浑身开始发烧,时而昏迷,时而苏醒,不住骂凌海波“阴险毒辣,狼心狗肺”。苏世昌责备他说:“如果不是你引狼入室,又怎么会闹出这种事情。”
谭恒则是被打断了腿,但他甚是刚强,石锁给他接骨之时,并无麻药,只以烈酒代替,但谭恒咬紧牙关,一声不吭。旁边人们不住赞叹,“好汉子。”
石锁成了大忙人,给几十个受伤的伤号忙着配药、诊伤,小吴等年轻人都成了他的助手,这些村里的小伙子眼见了石锁在山沟里大显身手,擒住凌海波,逼退众匪徒,都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现在见他又会配药制伤,接骨诊病,简直拿他当了崇拜的偶像。
到了晚上,苏世龙昏睡了一阵,又苏醒过来。
大屋里点了几支大蜡烛,光影摇曳,苏世龙头上蒙着块毛巾,躺在大床上,苏世昌、吴老农、石锁、小吴、小童等人都坐在旁边,大刚走了进来,问道:“要不要审问一下黑蜘蛛?”
原来,石锁已经告诉了苏世昌和苏小童,黑蜘蛛和老才是长沙军方派出来的暗探,要是依着苏家叔侄,把他们痛打一顿,轰出村去就算了,小郭出了个计策:“轰出去了,等于不赔不赚,现在凌海波那帮匪徒,虽然已经分道扬镳,但他们人数不少,说不定以后还会动歪脑筋,村里的乡团,最好再恢复起来,这个黑蜘蛛,可以利用一下,如果能从长沙骗点枪支武器过来,不就赚了吗?”
“也行,”苏世昌说:“不过,咱们决不能再依附别人,自从乡团让姓凌的混进来,就变了味,成了坑蒙拐骗的大本营了。这回咱们再重新成立,也别叫什么仙人会了。”
石锁对这个主意很赞同,“你说得对,不依附别人,才能站得直,行得正,以前的仙人会,让凌海波之流,给带到阴沟里去了,哪能不出事?能保住命,就算阿弥陀佛了。”
就这样,苏世昌让人将黑蜘蛛和老才单独住在一个房间里,派人看守。这两人也被凌海波的人打伤了,刚刚服了药醒过来。大刚便来报信。
“不用,”石锁说:“先让他们好好呆着吧,这俩人还有不少油水,咱们得慢慢榨,江大姐给咱们带了锦囊妙计。”
“好,”大刚又出去了。
屋里,苏老农和几个年纪大的乡农,都抽着旱烟,弄得屋里烟气腾腾,混合着蜡烛的气味,直呛嗓子。苏世龙这间大卧室,颇为雅致,墙上还挂着名家山水画,但现在屋里坐满了人,几个老农的大旱烟熏得屋里人们直咳嗽,显得颇不协调。但是苏小童心里却觉得挺温暖,自从搬到这里,就没再出现过这种乡邻聚集,谈天说地的景象了。
说到黑蜘蛛等人,石锁说:“长沙的张督军,派了这两个家伙来,也绝对是没安好心,桂花山庄,成了军队派系争权夺利的桥头堡,在这个当口,必须得站得正,站得稳,别依附于军阀,别让人家当扎枪使。”
“对,还有,”苏小童说:“也不再听谭叔叔的了,改什么创世会,早晚得改到他们那边去。”这小伙子,在这一两天之间,仿佛长了好几岁一般。
“这个创世会,是怎么回事?”苏世昌因为和哥哥一家少有来往,对近来小村里的事,并不知道。
“谭叔叔是队伍上的人,他来到这里,说是给爸爸封了个什么官职,将来光宗耀祖,把仙人会改成了创世会,还答应了一大堆的好处,说将来他们统一全国,咱们苏家就是创世功臣。爸爸对他言听计从,按照谭叔叔的办法,把会众象军队那样管理,为了这个,凌海波和谭叔叔总是吵架。”
“原来是这样,”苏世昌说:“那还有不吵架的?自从你们家搬到小村里,仙人会里的大部分人,便都和你们脱离了,现在的会众,多半都是凌海波的人,他们早就将你爸爸给架空了,只是你们父子还浑若不觉,现在来了一个谭恒,横插了一杠子,他哪里会甘心?这回出现绑架你爸爸和谭恒的事,并非偶然,而是早晚都会发生。祸根,早就在以前埋下了。”
“唉,”叹气的,却是旁边床上躺着的苏世龙,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了。
苏小童拿着蜡烛,照照父亲的脸色,苏世龙眼窝深陷,脸色腊黄,一副病容,他在苏小童的服侍下,喝了一些石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