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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她敢去害人,现在却没有胆子承担,真够怂的!宁韵心中鄙夷地冷哼了一声,勾了勾嘴角,再不看她一眼。
在众人底下,还跪着一个妇人。她佝偻着身子,浑身都在颤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也是肿着的,几乎让人认不出她的容貌来。
正是田嬷嬷。
“关门!”史老太爷一声令下,该走的丫鬟婆子,一个都没留下,悉数退了出去。随着大门“砰”的一声紧闭,田嬷嬷顿时打了个冷战,整个人抖得更厉害了。
史老夫人将手中沾了药汁的锦帕摔到田嬷嬷脸上,当头怒喝道:“药可是你送的?你倒说说,是谁给你的到胆子,让你这般谋害主子!”
“老奴不敢……不敢害主子啊!那只是滋补身子的药,不知怎么……就……”她因前几日被史令沣打了,牙都掉了好几颗,嘴里更是肿得不成样子,说起话来,吱吱呜呜的,放佛含了一颗珠子在口里一般。
她还想狡辩,但转而被史令沣含着笑得双眸扫了一眼,就顿时吓得不轻,放佛看见什么鬼怪一般,立刻匍匐到地上求饶:“老奴知错了,知道……错了。求老祖宗饶老奴一命吧!呜呜……”
史老夫人厌恶地闭上了眼:“那你就说!到底是谁借你的胆子?!”
田嬷嬷趴在地上不说话,史老夫人倒也不逼她,只朝盛嬷嬷使了个脸色,盛嬷嬷得了示下,朝门外一招呼,马上就有两个婆子驾着一个人进来了。
人被摔在田嬷嬷一旁,田嬷嬷转头一看,顿时吓得三魂没了七魄。旁边的人是一个叫孔嬷嬷的,正是史夫人安插在蝶香院里头,并且每日给三姨娘送药的那个。田嬷嬷与孔嬷嬷是老相识了,想当初,二人是结伴进府的,可是现在……田嬷嬷看着身旁那个被打得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同伴,心里防线直接崩溃,口中喃喃不已地求饶,身体抖得跟筛糠似的。
史夫人的心肺都要拧在一起了,几次想站起来插嘴,都被母亲一记眼色给拦下了。孙老夫人比谁都清楚女儿做的事儿,这田嬷嬷和孔嬷嬷还是她替女儿寻来的人呢。原本以为这史老夫人和史老太爷是不会回来的,这史家就是自己女儿最大。可谁曾想,他们竟然回来了,不仅回来了,还开始管起家事来了呢!要今天没有镇南郡王府的人在,倒还好说。可是这镇南郡王家里这对婆媳,是出了名的会拍宗室马屁,喜欢在宗室面前嚼舌根。今天这事儿搞不好,不让那三姨娘出口恶气,怕是难善了了。若让郡王妃给传出去,女儿的名声可就臭了!
这厢,史老夫人还在继续给田嬷嬷施压,道:“孔嬷嬷起初跟你一般,什么都不说。可眼下呢,遭罪了不说,还不是全数招了。我就不信,你的嘴还能硬过棍子!来人,拖出去,打到她说为止,若不肯说,直接杖毙!”
田嬷嬷一听,挣扎就往前爬,张开嗓子就嚎开了:“老祖宗饶命!饶命啊……我说,我什么都说。”
满屋子人都静下来了。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谁不知道是史夫人做的事儿呢?所以,大家耳朵听着,眼角余光,却是朝着史夫人去的,都在看她的反应。
史夫人坐在那儿,感觉到周围的目光,浑身上下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
田嬷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趴在那里,指着史夫人,大声道:“老夫人啊!老奴是按夫人的指示办事,以前夫人让老奴盯着二少奶奶和二爷,说……说他们只要一同房,就要给二少奶奶送药。前几日,夫人她急找我过去,吩咐让我加大凉药的量,务必要让二少奶奶喝一次就生不出孩子……”
她话还没说完,史夫人就从座位上跳起来,狠狠甩了田嬷嬷一个耳光,抬脚又朝她心窝子上死命踹一脚,那狠劲儿,似乎是要把田嬷嬷一脚踹死才好。
这田嬷嬷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好怕她的?反正已经反水了,索性就反个痛快。当即就爬了起来,朝前蹿了出去,用头对准史夫人,猛顶着史夫人的肚子往前,口中哀嚎:“老祖宗啊!夫人要杀人灭口啦,您可要替我做主啊!以前老奴做的蠢事,全是她吩咐的啊,夫人吩咐,老奴不敢不从啊!她还威胁我,说要是二少奶奶生出孩子来,就要了老奴的命啊……老祖宗啊……”
史夫人与她纠缠一处,却比不过她力气大,头上的钗也掉了,头发也散了,衣服袖子也被田嬷嬷给扯破了,最后身子没了平衡,终于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好不狼狈。
老夫人连看都懒得看史夫人一眼:“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孔嬷嬷和田嬷嬷全都招了。”
没有!媳妇没有,是……是她们两个奴才合起祸来陷害我!”史夫人的话说得底气不足,怎么听都像是强弩之末。
孙老夫人这时候终于站出来了:“史老夫人,我本来不想说的。可是忍到现在实在是忍不下了”,顿了顿,孙老夫人特意板起脸,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道:“难道你们史家便是这样欺辱我素儿的么?素儿嫁到你们史家,一直以来是勤勤恳恳操持家务,你家三郎整日花天酒地不去管,现在反而捏着两个奴才的一面之词,就认定我素儿害人?哼,亏你们还是世家大族,便是这样对待儿媳的!当我们孙家好欺负不成?我们孙家爵位是没你们高,可莫要忘了我家珍儿可是嫁到王妃娘家去的!你们若是不讲理,我可是要去王妃那里说道说道的!”
宁韵原本是不想插嘴管这些闲事的,可此刻听到孙老夫人的话,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样无理又妄自尊大的人,可真不愧是史孙氏的母亲呢!也就是这样没教养的人,才教出这般没教养的女儿来!
宁韵嗤笑了一声,先朝上头老祖宗示意了一下,才站起来说道:“孙老夫人说得真真是在理儿呢!那我倒跟孙老夫人学了一套妙话儿呢?老夫人不妨听我说说?”
史老夫人看宁韵出来说话,脸色总算是缓和了一些,她知道宁韵有心拿话要骚一骚孙老夫人,就拿眼嗔了宁韵一下,却也不拦着。
宁韵回了一个俏皮的笑容给老夫人,这才道:“我这可是跟孙老夫人学的呢!话是这样说:母亲先是算计我和二爷的亲事,后又下毒害我,要绝我子嗣,这可真是当我们白家好欺负的呢?亏得东平候孙府还是袭承多年的侯府呢,这规矩还不如我们白家这新晋侯府来的讲究。我在白家是没有地位,可莫要忘了,我姨母的长女可是太后亲点要入宫的。你们孙家若是不讲理,我可是要去宁家找我妹妹和姨夫说道说道的!说不准,将来还有机会进宫找我妹妹说道说道呢!”
这一席话,把孙老夫人那腔调儿,学得是惟妙惟肖,就连那妄自尊大,厚着脸皮拉扯关系给自己撑腰的那“气派”,都学得十足像,惹得一屋子人都撑不住,捂着嘴笑了出来。
就连一直气得绷着个脸的史老太爷,都被逗得笑了。
第50章 史孙氏的处置(二)()
宁韵一番惟妙惟肖的反唇相讥,惹得史老太爷笑了,连一旁一直冷着脸的史令沣也笑了,笑得是如沐春风。他的容貌长得本就好看,再配上这般和煦如春光的笑容,整个面容看上去就如精心雕琢的白玉一般,清透好看,真真是“面如冠玉,目如朗星”一般了。站在他对面的几个丫鬟,哪怕只是偷偷瞥过一眼,小脸也都红透了。
孙妙茹刚好也坐在史令沣河宁韵的对面,她只是偶然一抬头,正好就对上了史令沣的笑容,那笑容应该是她长这么大见过的最好看的一个了吧……只可惜,那好看的眼睛却是看着她妻子的。孙妙茹又看了一眼自己身旁坐着的夫君,心中的委屈和不甘齐齐涌上心头:这个傻子,只知道摆弄花!自己难道不比他的花好看吗?原本以为嫁过来,就是嫁进了富贵乡,穿好看的衣服,戴金贵的首饰,日子定然是比原来好的。可是,好像事实并非如此呢……那个白小初明明也是高嫁,嫁的还是一个养子,凭什么她就比自己受宠呢!孙妙茹坐在那儿,暗暗咬碎一口银牙。
孙老夫人被宁韵这一顿讥讽,气得不行,一张老脸涨的通红,可在宁韵的话里又揪不出哪里能让自己扳回面子的,更何况,宗室里早有风声出来了,说是因为群臣都齐齐进谏,说后位空悬不是个事儿,皇上已经有意要恢复今年的选秀了。宁家那个长女,说不准就是未来的皇后呢,可是个不能得罪的主儿。还有宁国相,如今在朝政上可说是一手遮天,就连宣王爷也都要礼让几分呢。
孙老夫人饶是心头再不甘心,此刻也不敢得罪这位史家二少奶奶了。只能干巴巴说了一句:“我和你祖母说话呢,又没和你说,你插什么嘴呢。”
宁韵可不怕得罪她,张口就道:“哎呀,孙老夫人多想了。孙媳这正和祖母说话呢,扰着您了?”
“你!……”
孙老夫人险些站不住,想狠狠教训教训这个不知礼数的小辈,可偏偏又忌惮她背后的宁家势力,最后只能把张开的嘴又闭上了。
上头史老夫人发话了,她冲着史老夫人,静静道:“我不知道你们孙家是怎么个规矩,可我们史家,绝不会在人证物证面前歪曲事实。管你是当家主子,还是丫鬟婆子,只要犯了规矩,那就需得按史家家规处置!说老三媳妇谋害史家子嗣的不是我,而是底下这些指证。险些让沣儿媳妇绝子的汤药在这锦帕上,当日也是田嬷嬷亲眼看沣儿媳妇喝下去的。田嬷嬷和孔嬷嬷也都招认了,两个奴才好手段,煎药送药,都绝不假人手,这个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可以作证。所以不存在有人中途换药的机会……”
孙老夫人撇了撇嘴,脑子飞快的转,却是词穷了,再找不到理由给女儿开罪了。
史老夫人对着史夫人,又道:“老三媳妇,我老婆子给你这次机会。”她指了指地上的两位嬷嬷和那块锦帕,道:“眼前这些,你认是不认?”
史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