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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妃根本就是被这个场面吓傻了,呆愣愣地张着两手看着,不做反应。绮雯急盼着皇后能赶紧上来,却又盼不来。
肚子里的不适之感愈发扩散,绮雯感到力量不济,握着封选侍手腕的手已渐渐松脱,眼睁睁看着那寒光闪烁的利刃尖端朝自己的面目逼近过来,却再没力气抵御。
忽听封选侍发出一声惨叫,身子朝一边歪倒过去,散落下几点血迹。宁妃双手紧握着染血的金簪,见封选侍捂着脖子一侧的伤口还要挣扎而起,她又扑上去一簪朝封选侍咽喉连刺数下,边刺还边说着:“我哪里就那么傻,会听你这种邪教乱民的差遣!”
这下倒换成绮雯看呆了:哇塞……好狠!
等封选侍彻底倒地不动了,宁妃沾着一手一脸的血迹,也吓得全身僵硬,瘫坐在地回不过神。绮雯则是体力不足又受惊过度,也倒卧在地上喘息不起。
宁妃好容易又哆里哆嗦地说出话来:“娘娘我……我方才是吓傻了,可不是……不是有心助她。”
“我知道,多亏了你。”其实刚才绮雯并没担忧宁妃会帮封选侍,早知道宁妃平时对这位善良的封妹妹欺压也不少,更不必说在情境下倒向邪教没什么便宜可占,但凡宁妃还没脑抽,就不可能帮封选侍伤害她。
不管怎样,总算解了这次厄难。而直至此时,夹壁里也没见再有动静。
还是宁妃扶起了绮雯之后,转回里面传了话,皇后与那两个宫女才出来。原来身在地下室里果然是半点也听不见这里的声音,宁妃还是自己放不下心,想来探探动静,才上来偶然碰见这一幕。
皇后听说了事情经过,又看见了倒在血泊里的封选侍,惊得脸色煞白,半天说不出话,等再说出来,就是泪水涟涟地拉着绮雯感叹好险。封选侍的那个近身宫女则跪在地上连连叩首请罪,哭成泪人地申辩说自己毫不知情。
绮雯对此也并不怀疑,这小宫女若是同党,封选侍就无需那么艰难地来和自己单挑了。
好在那一次摔倒是倒在坐垫上,虽然震荡的肚子有些不适,却并不严重,绮雯躺卧在坐垫上休息了一阵也就觉得好多了。
封选侍的尸首被蒙上一件袄子,四个从没见过这种世面的女人挤坐在绮雯旁边,时不时便瞟过去一眼,生怕她又还魂索命似的。亲自动了手的宁妃更是惊惶得魂不守舍。
“好像……有人来了。”一个小宫女颤巍巍地叫起来。
绮雯坐起身,随着她们朝南面的暗窗外望去。这座影月斋下面的台基坐落于一座小山丘上,所以虽然只有三层却整体很高,视线所及甚远。此时便见到,原本一片昏黑的御花园南门一带亮起了不少灯火光芒,隐约也有喧哗之声传来。
皇后慌张道:“是不是乱民已然攻到那里了?”
绮雯道:“不要惊慌,即便是,他们也找不到这里的入口。咱们静观其变,若是他们放火,咱们就躲去下面。撑上几个时辰也不难。”
这里就她一个既上过战场,还亲身死过,还算能做到临危不惧,其余四个小女人再怎么明知没人攻得上来,也紧张得无以复加。屋内几乎听得见牙齿撞击的格格声。
忽听见马蹄声传来,昏暗中只见一人一骑穿过甬道迅速靠近过。
皇后眼前一亮:“是骑马的,莫非是自己人?”
绮雯忙道:“小声些!这还不好说。你们切记,一会儿即便听他自称是宫里人叫咱们出去,也先不要出声搭腔。”
说话间那人已奔至楼前,身影没入屋檐之下不可再见。五个人提着心听着,马蹄声止歇之后不久,便有脚步声传了上来,继而听得一人叫道:“宸妃娘娘可在这里?”
绮雯的心随着这声音重重一记震颤:难道……
那人又问:“宸妃娘娘可在?”
绮雯亟不可待地扑到入口处去开启机关,皇后见状忙来阻拦:“你不是说……”
绮雯真没话可说她了,直接推开她的手道:“那是王智,是王智啊!”
是伴驾出征的王智啊!天知道绮雯听见这个声音是何心情,简直全身都打起了颤。打开了入口之后,她朝外面叫道:“王智师父,我在这里!”
昏暗的三楼房间里依稀可辨王智那熟悉的身形,王智的声音里透着明显的欣喜:“好,娘娘先不必出来,奴婢是奉了今上之命先来为您送个信,好让您宽心。今上已然带人压制住了乱民势头,只是现今宫内尚有一些乱民未被缉拿干净,说不定有漏网之鱼逃窜到御花园来,娘娘且多等一时。稍后今上便会过来亲自迎接娘娘。”
绮雯险些哭了出来:“好,好,我等着……对了,太后那边没事吧?”
“娘娘放心。”王智道,“多亏了三王爷及时带了府中护卫赶来助战,才没让乱民攻进慈清宫,太后娘娘安然无恙。”
绮雯总算彻底放下了心,这一松下心弦,全身的力气都卸了,简直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如梦似幻似的,王智走后,耳边听着女人们叙叙说着话,庆幸平安度过这次危难,绮雯只觉得精神越来越是恍惚。
猛地发觉,好像皇后一直都没出声,才想起方才王智来来去去几句话根本没提皇后,他们只能是从太后口中得知她躲在这里,没理由不知道皇后也在跟前……果然在宫里上下人等眼中,皇后都是可以随手忽略的,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何想法。
今夜的诸多过往细数下来,但凡皇后不是个心宽的人,就一定会积攒下不满的情绪。
不过绮雯眼下实在没心力在意这个了,又瘫在坐垫上忍了一阵,万分疲惫之间忽感到肚子里隐隐扩散开一阵疼痛,竟是宫缩了。
【下接作者有话说
第97章 黑白难辨()
仿若耳边响了一个炸雷。天啊,是他杀了皇后!他本想杀的是我!待我那么好的皇后,竟然就被他一箭射死了!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绮雯浑身打着颤,极力想要将右手伸进左袖摸出玉璋,却已毫无力量,随着腹中疼痛的加剧,一股热流汹涌地淌出了身体,意识就此陷入了一片混沌……
阳春时节的山海关外草长莺飞,一支雕翎羽箭激飞上了云霄,将碧空之上的一只乌鸦射了下来。
待亲兵扈从捡了猎物回来,见到羽箭直直贯穿乌鸦胸腹,一身宦官打扮的绮雯由衷地拍手叫好。
身着铠甲的皇帝却淡然笑道:“你不知道,我与源瑢都是自小练武,他的武功虽比我稍逊一筹,却有一项本事是在我之上的。就是射术。这一箭若是由他来射,便会是直接贯穿这鸟儿的颈项。”
……
没错,他就是想拿这项高明过人的本事来杀我,若不是皇后姐姐救我,我便已经死了。你快杀了他,快杀了他替姐姐报仇!
意识时而清晰时而混沌,耳畔依稀听见了皇帝的声音,却不知是真实还是梦境。
、、
“这也能做兵刃?还不如你的小针好使。”朱芮晨撇嘴一笑,自腰间一抽,只听一阵叮铃铃的金属脆响,他手里已然提了一条银光闪烁的九节软鞭。
这条软鞭光亮耀眼,中间不似寻常软鞭是一根根简单铁节,而像是许多钢簧钢环连接而成,末端所缀的镖头还是一条银鱼形状,整个钢鞭看起来不似兵刃,倒像是一件精巧美观的赏玩之物。
朱芮晨见了紫曈呆愣愣的神情,晃着手中的银鱼镖头笑道:“看什么?这是‘班输公子’送我的好东西,你若喜欢,也去求他给你打一条。”说完就猛地拉开了门,在门口昂然而立,朗声道:“三位朋友既已找上了门,何不现身出来?难道还等我去请么?”
他这副样子显得既正正经经又颇有气概,倒与秦皓白有着几分相似,与方才那个吊儿郎当的采花淫贼判若两人。
只听得一声清啸,三条白影瞬间跃至门前,三柄长剑闪耀着寒光一同朝朱芮晨攒刺过去。朱芮晨撤步躲避,抖开软鞭接招。四人的招式都奇快无比。只听见“叮叮当当”地一阵金属脆响,朱芮晨以软鞭弹开三剑,翻身跨过露台栏杆跃下了楼去,落在了街心,三个白衣人也飞纵追去。
紫曈追出屋门,手扶栏杆向下看去,只见三名蒙面白衣人围住朱芮晨,手中剑光跃动,动作之整齐划一,如同是一人所使的招数化作了万花筒里的三组重影,这样一来,这围攻的威力就大了许多。紫曈明白了过来,这便是她曾听说过的“剑阵”。
朱芮晨舞开软鞭以一敌三,立显捉襟见肘,忽见他在挥下软鞭的时候在那银鱼镖头上轻轻一踢,让镖头朝一名白衣人飞去,被其侧身避开。伴随着一串清脆响声,那银鱼镖头竟然飞出了一丈多远,又兜了回来,直击一白衣人太阳穴,另一白衣人及时挺剑相护,“叮”地一声弹开了镖头。
紫曈这才见到,那条软鞭的鞭身居然变成了一条丈余长的长链,配着银鱼镖头,就成了一条链镖,原来那结构特殊的鞭身就是锁链攒聚在一处形成的,果然班输公子做的兵刃非同一般。
朱芮晨使开链镖,变了一套与方才用软鞭时决然不同的招式,显得大开大合又飘逸潇洒。初时这三名白衣人还有些措手不及,后来其中一人陡然变招,剑招绵延,主动去缠链镖的锁链,另两人见状也立时改用与他相同的招数。这样一来,朱芮晨反而要时时避免锁链被他们长剑缠住,又渐渐落于下风。终于听得几声轻响,银鱼镖头被一名白衣剑客挺剑弹开,正绕上了另一人的长剑。朱芮晨与那人同时一扯,将银链在空中扯紧。另两人也未借机相攻,只是将长剑指住他,四人动作都是一停。
朱芮晨淡然冷笑:“你们能这么快就找到对付我这‘游龙闪电镖’的办法,还真是不简单。”
那人说道:“你再斗下去,也胜不了我们。何必还要负隅顽抗?”竟是一名女子的声音。
紫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