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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策目前还在防疫,他舍身去密县,自然是为了捞取功劳清明,此刻对付他得不偿失,等他回来,威望正加,而且,太皇太后并不想动他。”
“那就这样算了?”管弦鸣不服气地吼道,“这个该死的夏侯策,不能就这么算了!”
白无忧蹙眉,“我这些日子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不过,夏侯策为何在这时候动手?若是光只是我们散播些谣言,不至于让他如此狠吧?还未如何动作呢,他不至于如此一网打尽。”
萧清城敛眉,“父王那里呢,我听得他最近似乎在密县那边有些动作,到底做了什么?”
白无忧闻言,正要说话,却见侍卫再度冲进来,急报:“世子,出事了,王府失火,王爷差点被烧伤,王爷宠爱的婢子知秋也被烧死了——”
“我父王呢?”萧清城此刻反而冷静了下来,他已经不意外宣王府也会出事了。
这次明显不止是冲着他来的。
“王爷受了点惊吓,但并无大碍,书房被烧毁,损失许多东西。”
“被烧毁的是书房重地。”白无忧蹙眉,“看来这事情是针对你们父子二人的。”
“最近我父王在密县做什么?”萧清城忽然问道。
白无忧一怔,“只听闻王爷派人去了密县接触了几个乡绅,到底做了什么,未曾多问,仿佛是跟密县防疫的事情有关。”
“哼,此事恐怕因他而起!无忧,你先去爱晚楼那边收拾残局,我回府看看。”
“大哥,那咱们这事不报仇了吗?”管弦鸣问道。
萧清城回眸,目光锐利如刀,“你先好好养病,报仇的机会有的是!”
说罢,他抬脚大步走了出去,急匆匆赶往宣王府去了。
这晚上的宴会自然散会了,白无忧说王府失火,萧清城赶回去了,其他人虽然心中奇怪,也纷纷慰问,一个个乘月而归。
这天晚上,京城似乎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连狗吠都不曾闻,似乎被血腥气惊吓了。
人们禁闭房门,不敢开门。
这天晚上不知道多少人死亡,出事。
萧清城这边赶回宣王府,五城兵马司的人也在,正帮忙隔离开防火带,并通知附近人家小心火烛。
萧清城懒得理会这些人,随便应付了几句,便直接去见宣王。
宣王今晚正躺在床中,脸色难看,额头上盖着手巾,唉声叹息。
床边站了些人,有宣王的妻妾,还有子女等人,更有宣王的心腹内侍郑玄。
旁边宣王妃正在掉泪,哭道:“那书房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值得你拼命进去,疯了似的,若非人拦着,你莫非要闯进去么?”
宣王妃不过不到四十的年纪,雍容华贵,温柔可亲,只是不能遇事,今日便吓坏了。
宣王神情不善,怒道:“妇人懂什么,那书房中自有许多重要之物,本王早说让府中小心火烛,你看,不注意结果——”
“父王!”萧清城冷声喊了一句,皱眉打断了父亲的呵斥,走了进来。
“世子!”
“给世子请安。”
“大哥,你可回来了!”宣王次子萧明瑾见到他进来,当即走了过去。
其他人也仿佛见到主心骨一般,纷纷把目光转向他。
宣王见到萧清城这个能干的嫡长子回来了,神色也放松了许多。
“母亲,不要哭了,好在父王并未有事,烧毁些房子还可以再建,时候不早了,您跟弟弟妹妹们先回去歇息吧,我留在这伺候父王。”萧清城轻声安慰着宣王妃。
宣王妃摇头:“我留着照顾你父亲吧。”
“不用了,你去歇息吧,我有话跟城儿说。”宣王道。
宣王妃见状,点点头,说道:“你劝劝你父亲,如今便是不要命了么,今晚你没见到,他一个劲儿想闯进生了火的书房去,真是魔怔了。”
萧清城柔声安慰母亲:“母亲不要担心,父亲当时只是着急罢了。二弟,还不扶母亲回去?”
“是。”萧明瑾忙扶着宣王妃出去了。
萧清城见人都离开了,走到床边,目光沉沉地看着宣王。
宣王轻咳一声,在他的目光下颇有些不自在起来。
旁边伺候的内侍郑玄道,“世子,今晚府中起火,怕不是那么简单。”
以牙还牙()
萧清城却是冷冷一笑,“此中缘由,怕是父王更清楚吧?”
宣王顿时如同被火烫了的蚂蚱,差点跳将起来,“本王如何知道!胡说什么,今晚书房中毁了不少贵重之物,怕是有歹人为害!”
萧清城见他到此刻还隐瞒不肯承认,也不跟他争辩,转头责问郑玄,“我且问你,父王最近是否派人去密县那边跟人联络生事,到底是何事端?郎”
宣王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郑玄也畏畏缩缩起来锎。
“这,王爷未曾做什么……”
“事到如今,还想隐瞒我吗,说!”
郑玄被他阴沉的目光吓得一个激灵,再看王爷也有些躲闪,知道事情是瞒不住了。
这位世子的厉害,他们都是见识过的,若是真的敢欺瞒他的话,还不知道会被怎么发落。
“是,王爷让人去密县联络了几个乡绅,让他们散播死鸡死鸭等物,隐瞒朝廷散发的防疫须知,故此平原镇那里爆发了疫病,并传至密县。”
萧清城陡然听得这消息,既意外又不算意外。
之前密县那边传开疫病,他就觉得消息传到京城太快了,有些异样之处,还以为是父亲特意让人散播的,没想到他手段那么毒,直接让人制造疫病。
萧清城脸上乌云密布,看向宣王,冷声道:“父王,此事果真是你安排的?”
宣王见事情被心腹内侍郑玄说破了,有些无奈和尴尬,这个嫡长子表面上风。流,实际上为人心思缜密,手段狠辣,他虽是父亲,有时候也有些惧怕这个儿子。
如今被他看破此事,且似乎造成今晚的事情,宣王也隐隐猜出可能事情被夏侯策看破了,否则怎么会刚好王府出事起火,损失惨重。
“好了,哼,你现下都知道了,本王也不瞒着你了,的确是我让人安排的。”
宣王见状也干脆承认了,还有些羞恼:“你这般质问为何,本王也是为了大事。”
“大事?父王,您如今越发精明强干了,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计策,您不跟我商量就随便用出,真当夏侯策那里是吃素的!”
萧清城有些怒气,这个父王为人有些高傲,自视甚高,往往自作聪明。
这些年几次三番做出糊涂事,每每都给他添乱。
像这次的事,再蠢也不能指使人去散播疫病!
宣王被他说的有些羞恼,从床上跳下来,气道:“你这是什么话音,我是你父亲,做什么还用不着你来说教!”
萧清城冷笑道:“是吗,您不知道今晚爱晚楼全都遭到袭击损失惨重了吧,这就是你胡乱生事惹来的麻烦!”
“什么!”宣王也吃了一惊,“爱晚楼也出事了,这么说,是摄政王那里彻底动手了?”
“若非父亲你派人去密县做那等事,怕也不至于激怒对方。散播疫病,亏父亲你想得出,此事如何能保密,一旦被人捏住证据,传到朝廷上,我们宣王府怕是要招祸,那些百姓闻听,还不知道如何群议汹汹,朝中之人也没人敢再站在你我这边!”
宣王被他冷厉的神色和恐怖的话语吓了一跳,心中惴惴不安,脸色有些发白:“不,不至于吧,本王并未留下任何证据,全都是口头行事,要不然把传话的那个人给灭口。如此死无对证,我不信夏侯策能找到什么证据来,空口无凭。”
萧清城嗤笑一声,“如此掩耳盗铃罢了。他若要罗织证据,便是我们不承认,也要惹一身腥。”
宣王有些尴尬,强词道:“我也是为了大事,那边传开疫病,咱们再宣传消息,加上地震之事,少不得让夏侯策难熬,说不定能扳倒他。”
萧清城俊美的脸上一双桃花眼微眯,此刻带着几分无奈和厌烦的神情。
“父王就不怕疫病传开,闹到京城,若是如此,到时候阖城都有危险,你我又何能免俗?损人不利己,如此法子,以后父王还是不要再提了!此事是谁出的馊主意?”
旁边的郑玄脸色微变,躲了躲。
萧清城目光锐利,顿时发现了他的小动作,看向他:“是你吧?父王还想不到这种阴损的点子!因为此事害王府折损,来人,把他带走!”
郑玄吓得连忙求饶,萧清城却不理会,连宣王开口求情都不管,直接让人把郑玄带走了。
“爱晚楼死了那许多人,连管弦鸣都受伤了,郑玄必要为此负责,敢乱出主意,不与我商量,如此之人,死不足惜。”
宣王不满道:“此人为本王的内侍,尚不由你做主!”
“父王难道还想让他传开此事不成?”
宣王顿时明白他杀人灭口之意,顿时沉默了,且他也明白萧清城是借此表达对他的不满,毕竟如此之事,涉及朝争,却未告知他,他肯定会不满。
但宣王本想自己做成大事,谁让生个儿子太过优秀,这些年诸多事,阴谋诡计全都是萧清城处置,他这父王渐渐被架空了,心中定有不满,可却不敢表达。
此刻见他如此随意就处置了自己身边的内侍,心中不由得生出恼意,又有几分惧意。
萧清城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父王好自为之,以后这些事不用您来操心,让儿子为您解忧便是!”
说罢,他一甩袖子,转身走了出去,宣王脸色阴沉不定,却是无法可想。
他发现,自己的确不可能如何,甚至连取消他这个世子之位都不敢,因为说不定他才动了这个念头,这个狠辣的儿子都敢杀了他。
萧清城走到外面,对人吩咐道:“看好父王,别让人来打搅他,听到了吗?”
门前侍立的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