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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社和青蛟会成员身上,似乎有意无意的想看看这场龙争虎斗的结果。
就连青蛟会和耀社的人,此时因为这句话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叶雪飞四人身上,甚至包括了敖天和秦昊。
当然,古月生的眸光一直没有离开过他们。
只是那阴毒的眼神如果能杀人的话,恐怕他们四人早已经不知道被杀死了多少遍。
众人齐刷刷的眸光扫来,即便是自小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秦寿都有些头皮发麻,可是当他下意识的把眸光看向叶雪飞的背影时,却发现她依然傲然而立,并未受到任何影响,不由得在心中佩服的道:‘果然是装逼界的鼻祖啊!’
叶雪飞不知道身边秦寿的感慨,只是清冽的眸光环顾一周,在平静淡然的楚天谬身上落了几秒后,又渐渐收回到徐坤的身上。
此时的徐坤,面上笑容和蔼,仿佛就像是家中亲近的长辈一般,等待着后辈交出满意的答卷,与之前的高高在上,完全不同。
收回眸光,叶雪飞也并未让众人等得太久,只是转眸看向秦寿。
后者会意,轻点颌首后,站了出来。
此时,众人才注意到他满是鲜血的手里提着一把血迹未干的黑鳄战刀,而另一只手里提着一件迷彩服弄成的简易袋子。
在众人的注视中,秦寿缓步向前,目标是那负责计算木牌的人跟前。
他并不知道是谁计算木牌数量,但是却能从那人身边堆放的木牌判断出来。
这段距离,不过十米不到,可是却变得格外的漫长。
在场的人都集中精神看着秦寿的缓缓靠近,就连那负责计算木牌的人都不知为何暗暗紧张起来。
终于,秦寿走到了他的面前,扑面而来的煞气,让那人差点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如果他真的退了,恐怕从此此事就会变成一个笑话。
好在最后他生生忍住,只是脸颊微红了一下。
‘这个少年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气势?’心中暗暗腹诽,那人站稳步伐,偷偷抹掉额前滴落的冷汗。
哗啦!
“嘶!”
随意的将手中提着的迷彩服简易包裹扔在那人的脚下,却不慎撕扯到了肩头上的伤口,弄得秦寿一阵呲牙咧嘴。
儿子的伤势,让秦昊眼角微微一抽,双唇紧抿。
而在众人准备嘲笑秦寿的滑稽表情时,所有的笑声却在包裹自动打开的瞬间在喉管里戛然而止。
那种感觉,就仿佛突然间被一只只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什么话也说不出,连气也喘不过来一般,整张脸都几乎变成酱紫色。
那一堆一眼望过去都数不清的木牌,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就连一直保持着气定神闲的徐坤都忍不住脸色变了变。
突然间,现场变得极度的安静,那种安静显得格外的诡异。
没有理会他人的震惊,秦寿转身走回自己的队伍,站在了叶雪飞的右手边,对她露出一个张扬而率直的笑容,就犹如两人的初见。
叶雪飞微微一笑,眸底的清冽渐渐淡化,变成一汪温泉。天生妩媚的眸子微转,视线落在他肩上撕裂的伤口上,又暗暗微凝,变得冰冷起来。
秦寿着肩上不算轻的刀伤,是为她挡的。
那时的群战,让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滋味,在混战中,有人趁机对她偷袭,是秦寿反应过来,替她挨了一刀,虽然她也反手杀死了偷袭之人,但是却依旧让秦寿受伤了。
这一战,是四人血的洗礼,他们清楚的感受到了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会面临着什么,同时也更加的坚定了信心。
此刻,若是有细心的人会注意到,这四个少年身上比之前进去赛区时更多了些什么,又少了些什么。
他们稚嫩的五官轮廓,变得更加的硬冷,眸光也变得更加的坚定。
两人‘含情脉脉’的对望,落入了人群远处那一抹白衣的眼中,突然间,淡定的神色有了一丝波动,浩瀚如星空的眼眸里平静运转的星辰似乎开始了不同寻常的转动。
“三少。”这气息的变化,最先感受到的自然是他身边的老宋。
老宋疑惑的看向楚天谬,他服侍在这位三少爷身边这么久,又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的,却第一次在他身上感觉到一丝狂躁的气息。
这一声轻呼,又如暮鼓晨钟般将楚天谬惊醒,躁动的气息瞬间就平和下来,这一眨眼的变化并未惊动到任何人。
只是,楚天谬的眼神却不再盯着叶雪飞,而是缓缓垂下,任由长而翘的浓密睫毛挡住了眸底的光泽。
‘不知为何,她对别人展颜,会让我心中升起烦躁。’楚天谬在心中自问,却始终得不到答案。
“咳咳,算出来了么?”徐坤假咳一声,最先恢复了镇定,故意向那负责计算木牌数量的男子道。
这还用算么?靠了,这一看就比青蛟会和耀社的要多得多吧,何况旗门至今未出,也已经被淘汰了,看来这次双花红棍的头彩居然被这四个小家伙给弄到手了!
不少人在听到徐坤的话后都在心中腹诽。
当然,也有不少人暗暗心惊,重新打量起这四个表现不凡的少年。
那么多势力进入其中,不管出来的还是没出来的,多多少少都带着一定的损伤,就连青蛟会和耀社的人数都比进去之前少。
可是,这四个少年虽然一身血污,带着伤口,却保持了完整的四个人,光是这一点足以够证明他们的战力。
‘他们是经历了什么样的战斗才能拿出这么多木牌?’
这是在场之人的疑问。
望着站在那,挺直腰杆,伤痕累累,却不失傲人的儿子,秦昊心中有心疼也有欣慰。
这是他的儿子!
“使者,一共是……是二百一十块。”
那计算木牌数量的人颤抖的声音传来,顿时引得一片一片的抽气声。
刚才青蛟会和旗门的人还有其他一些队伍回来,一共带回了九十块木牌,当时他们还在想这剩下的木牌到底落在了那几家势力的手中,却不想居然被这四个小家伙给直接包圆了。
“噗,那旗门的人岂不是被剃了光头?”震惊中的人群,不知道是谁想到了这一点,小声的说了出来。
可是,他声音虽小,但奈何现场太静,大家都把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
几乎是在呼吸间,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把目光移到了旗门之主古月生的身上,让他感受了一把火辣辣的万众瞩目。
只可惜,这种瞩目不是荣耀,而是耻辱。
突然,叶雪飞四人感受到不少愤恨的眸光落在自己身上,寻过去一看,顿时心中乐了。
那些人正是被他们在第二日坑的人,之后又被他们摆了一道。
望着那堆成小堆的木牌,那伙人的眼睛差点变成红色,恨不得一拥而上把那些木牌给抢回来。
“使者,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一下四位小友。”突然,古月生神色一变,对徐坤礼貌垂眸。只是,说到‘四位小友’的时候,颇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滋味。
徐坤眉头轻皱了一下,显得有些不满。
毕竟接下来应该是他宣布结果,并说出奖励的时候,而这个古月生却从中打岔。
虽然心中不满,但徐坤也不是莽撞之人,很快掩饰好了内心的不爽,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只是,他的不满却刚好落入了叶雪飞的眸底,让她眸色一动。
得到允许,古月生向前一步,原本温润的眼神变得凌厉许多,儒雅的五官也变得冷峭起来。“不知几位可有在里面遇见我旗门众人?”
一来就直入主题,仿佛古月生认定了四人手中的木牌是从旗门手里抢来的。
也难怪他有这种想法,毕竟在比赛前是他亲自下令让旗门的人在里面把四人解决掉。可是,如今四人好端端的出来了,旗门的人却一个未见,这不能不让他奇怪。
可是,让他相信旗门二十多人,个个都是具备双花红棍潜质的人会输在四个少年手中,却不可能,他宁可相信旗门的人是被四人用什么阴谋诡计困在了某处。
他的质问,无疑就是要让这备受瞩目的四人难堪。
毕竟用手段得来的木牌,可是比凭战力夺得的木牌含金量低很多。
古月生的话,让秦昊暗暗皱眉,其他人各有心思,而秦寿三人却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叶雪飞,四人中谁是头脑一目了然。
叶雪飞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弧度,那弯弧中带着几分狂狷,又带着几分孤傲。
清冽的双眼如同鹰隼一般直视古月生,不见半点闪躲,那种气势,让人觉得这个少女居然能够与古月生抗衡。
“回答古先生的这个问题前,我想反问一句。是否每个走出出口的队伍,都遭到了古先生如此的盘问?”叶雪飞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诡异。
古月生皱眉,抿唇思考如何回答,这一时之间他居然猜不透叶雪飞话中的用意。
可是,不等他想好对策,秦昊却已经开口代为回答:“这个倒是没有,古先生好似认定你们会与旗门之人遭遇,所以独独问了你们。”
这句话,换来古月生一个阴冷的眼神。可是秦昊却满不在乎的撇过眼神,反正耀社和旗门本来就是相斗不断,更何况这个阴险的家伙想要自己儿子的命?
秦昊并不傻,与古月生相斗几十年,又怎会摸不透他的心思?只不过,知道归知道,但是他也相信自己的儿子,更相信儿子追随的那个清冷少女。
秦昊和古月生的暗中相斗,却让在场的人好似明白了什么,再看向古月生和叶雪飞时,眼神变得玩味起来。
叶雪飞深深的看了秦昊一眼,秦寿对着自己的老爹也是咧唇一笑。
“原来是这样,我说旗门的人为什么偏偏咬着我们几个不放呢,就算是愿意交出木牌,也非要断手断脚才能离开。”叶雪飞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