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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好像凌厉的刀,一下下深深扎进唐临沂的心里,带出来潺潺流淌的鲜血。
唐临沂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若非掩藏在袖中的手指在微微颤抖,泄露了他的心绪,整个人毫无异常。
沈静玉说得狠绝,可她的话至少有一点没有说错。
他喜欢慕云歌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只要看到云歌开心,他就会想跟着笑出声来;只要云歌不高兴,他的心就会揪得紧紧的;如果云歌遇险,他的理智也会最先崩溃。他自己也明白,这种喜欢早已超出了他该有的界限和力度,超出了自己的掌控,这种意料之外的事情,也越来越让自己无力面对云歌期盼和信任的双眸。
可慕云歌有什么错呢,是他动了不该动的心,是他有了不该有的情,凭什么一切后果都要云歌来承受
唐临沂冷漠地看着眼前的女孩,骨子里的傲气让他的下巴绷得僵硬,他几乎是冷笑:“沈小姐跟我说这些,莫不是在泄私怨可惜,你找错了对象。”
“恼羞成怒了”沈静玉终于敲碎了他的伪装,痛快伴随着痛苦涌上,她笑得越发肆意:“我不过说几句实话,你就受不了了”
唐临沂默不作声,盯着她的眼睛看了片刻,心底的慌乱和折磨渐渐隐去,心思就通透起来。
沈静玉看穿了自己的心,说这些话不过是为了激怒自己,逼得自己离开慕云歌,再顺便发泄一下她的怨怒。她其实什么证据都没有,不过是凭空猜测,好从自己的身上找到一丝一毫的痕迹来对付云歌。
对这种人最好的反击,就是不予理会
唐临沂暗暗运气几个周天,心中宁静,面色又带上了温文儒雅的笑容:“真不知道沈小姐在说什么,怎么会有这样荒唐的想法。这里离西山很远,天色晚了,沈小姐再不出城,回去路上难免会有危险。男女有别,恕唐某不远送”
他说完,不等沈静玉回答,就转身离开。
沈静玉没想到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俏脸一阵扭曲,凝视着他毫不迟疑地背影,声音幽幽地从唇齿间溢出:“唐临沂,你这样对我,你会后悔的”
唐临沂的脚步未曾停留,跨进了慕家的侧门,一扬衣袖,侧门的门仿佛被巨力推动,砰然合上。
沈静玉见状,只觉得自己捧了一颗心出来,却被这人无情的狠狠蹂躏,痛得难以言喻,紧紧捂着自己的胸口,下唇几乎给她咬破,才硬生生忍住了眼泪。她恨恨地盯着唐临沂关上的门,那门似乎也关上了她所有的理智、天真、善良和爱恋,终于将她彻彻底底变成了另外的人。
她的心,碎了,死了
她在门口呆了很久,才掉头离去,柔弱的娇躯前所未有的坚定,目光狠辣地注视着前方,路过金陵府衙时,她脚步微微一顿,眸中接连闪过算计和毒辣,又看了一眼身后空落落的街道,只剩几个字散在风里:“我得不到的,你慕云歌也休想得到”
肖姨妈葬在西山,按照大魏律令,沈静玉要为她守陵,这段时日她都是住在肖姨妈坟墓旁边搭建的陋屋里,佩蓉在慕家呆不下去,自然也是陪着她的。
回到西山,佩蓉正坐在小木凳上盘算账目,见她回来,立即欣喜地迎了过来:“小姐,我找到人了”
“在哪里”沈静玉一喜,面上的痛恶越发浓厚:“我要慕云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佩蓉想不到她回去一趟就变得这般仇视慕家,想起听风筑里那个看似婉约实则绵里藏刀的厉害女子,了然地垂下头。
不过,这些都是她乐意看到的,沈静玉越是在慕云歌手里吃亏,便会越倚重她,福了福身便将手里的盒子摊开:“人我已经去见过了,他给了我这个东西。这蛊毒名叫相思,折磨人的无上利器,只要见着活人的气息,就会顺着皮肉钻进去,保管她不死不活”
“这事你立了大功,不妨再去立一件功劳。”沈静玉幽幽地盯着慕家的方向:“我要你去县衙走一趟”
。。。
第189章 谋划周全,静等收网()
入了夜,四下寂寂无声。缠绵春雨又淅沥沥地落了下来,听风筑的屋檐下渐渐滴落透明的水滴,溅在石板上,破碎成晶莹的水花。
慕云歌正捧着毒经研究,佩欣打了帘子进来,瞧见她安稳如泰山的模样,心也跟着安定下来,紧走两步跪在书桌边,低声道:“小姐,奴婢有一要紧事要跟你说”
“怎么了”慕云歌见她慎重的态度,微微一笑:“瞧你那一脸我有罪的表情,是什么要紧事可别是得罪了娘屋子里的玉珊吧”
玉珊是慕家的掌家大丫头,平日里就是统管下人的,她脾气又直,最是看不惯底下人偷奸耍滑,偷懒被她抓到少不得要减奉降罪。佩欣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玉珊一人,每次随着慕云歌去主院请安,无论是礼仪伺候都无比用心,生怕被玉珊挑出错来。
佩欣摇头:“小姐,奴婢确实犯错啦,可是等奴婢说完,小姐再责罚奴婢不迟。”
“嗯”慕云歌来了兴趣,伸手将桌上的烛花剪了剪。
佩欣道:“前几天小姐让奴婢堂哥监视佩蓉,后来就不管她啦,奴婢心里悬着,就找了个丫头去西山,时时注意着这主仆两人的动静。本来一直都没什么动静,可今儿晚上,奴婢派去的丫头回来禀告说,沈小姐和佩蓉又在想鬼主意想害慕家。”
“她能想出什么高招来”慕云歌放下书,眸中凝了丝蔑视。
佩欣见她到了这地步还是漫不经心,不把那阴损的主仆放在心上,不由急道:“小姐,沈小姐她们这次想的招数狠毒,毫不输于上次想用赵小姐的死陷害慕家的阵仗。她不知听谁说的,说唐先生是赵国人,她捏造了别国细作的谎言,要陷慕家于不义,已让佩蓉到官府去告发唐先生了”
慕云歌转头看向她:“她让佩蓉去了官府”
“是呀”佩欣面上有一丝的慌乱:“我派去的丫头机警,跟着佩蓉到了官府,虽没探听到什么,可佩蓉出来的时候,是有两个官兵护送回西山的。”
若真是这样,那就表示王复之已经受理了这个案子了
慕云歌定了定神,细细回想唐临沂来到慕家之后是否有哪里露出了破绽,可思来想去,唐临沂行事谨慎,她都是今天才知道唐先生是赵国人的,那沈静玉又是如何知道的
莫非今日她也在师父的院子里
“你去问问侧门的管事,今日沈小姐是否回来过。”慕云歌临危不乱,先是吩咐佩欣,又转而叫来佩英:“你去把唐先生请过来。”
两个丫头各自行动,听风筑里只剩下她一人,她又走到窗柩边轻轻叩了叩窗柩两下,随即又对闻声而来的黑影低声说:“劳烦你去云崖酒肆,帮我给誉王殿下带个话,就说晚些请他过来一趟,我有要事相求”
黑影低低回了声“是”,转眼就消失在春雨中。
不到半刻钟,佩欣已跑着回来,犹自气喘:“小姐,问过了,管事的说午后沈小姐来过,呆了一会儿就走了。”
慕云歌点了点头,佩欣又看了她一眼,表情微微有些奇怪:“管事的还说,是唐先生送她出去的。”
慕云歌眉目有瞬间的变化,很快就释然。以师父的武功,就算当时跟自己说话震惊太过没有留意到沈静玉,自己走后心情平复,沈静玉便决计瞒不过师父的耳目。只不过照着今日的情形,大约师父不仅没能让沈静玉替他隐瞒,还取得了适得其反的效果。
正思考着,佩英也回来了,在门外禀告:“小姐,唐先生来了。”
“请先生进来。”慕云歌站起身来,亲自走到门口去迎。
唐临沂跟着佩英进门,来的路上,佩英已把事情三言两语给他提了提,他心中有数,进来就说:“云歌不用担心,她无凭无据,王大人不会相信她的。”
“那就说不准了。”慕云歌叹了口气:“王复之跟别个贪官不同,他忠君、死板、只认一个理字,就算沈静玉的告发再荒唐,他为了求得一个心安,定是要查一查的。他已让亲兵保护佩蓉,便是要追查到底的意思。”
唐临沂道:“就算要查,只怕他也查不出什么来。”
“不是云歌不相信师父。”慕云歌看向他,嘴角的笑容有丝丝冰冷凄凉:“只是云歌曾在沈静玉手里栽过跟头,对她的手段再熟悉不过,就算毫无痕迹,她也能制造点端倪出来兴风作浪”
更何况这次沈静玉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唐临沂见她愁眉紧锁,眸中担忧之色实实在在是为自己而发,下午让沈静玉挑拨得郁闷的心有片刻稍解,继而又是一阵抽疼。
“云歌,我来魏国便做了万全准备,她们一定查不出什么来的。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万一”唐临沂犹豫着说到这里,见慕云歌豁然抬头,忙说:“我是说万一,就算万一真给她们查到了些什么,我也有理由推脱过去,你不要担心。若真到了推脱不掉的地步,你,还有慕家人就一口咬定毫不知情,王县令为人公允,定然不会为难你们的。”
唐临沂虽是笃定绝无痕迹,可经过上次的事情,他也不得不收起对那个看似柔弱实则聪慧狠毒的娇娇女的小觑之心。
慕云歌只是瞪着他,不言不语。
唐临沂知道她的为人,就算东窗事发也绝不会跟自己撇清关系,无奈地看着她,半响轻而又轻地叹了口气。
“师父,你以为事到如今你还能跟慕家撇清关系”慕云歌摇了摇头:“你是瑾然的师父,上次庆功宴上,金陵最重要的权贵也都认识了你,说慕家不知道你是赵国人明显是行不通的,沈静玉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让官府出面。”
她一边说着,心思飞速地转动,努力谋划着摆脱危局的办法。
唐临沂道:“如今官府受理了此案,师父更不能一走了之,否则慕家将百口难辩。”
“师父,不急,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