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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瑾自幼习武,秉承祖训学习兵书韬略,十四岁参加武举,勇夺探花,武帝喜不自禁,亲自为她赐婚。
没想到赐婚的旨意她刚刚接过,赐婚的对象太常家的大公子就一命呜呼,这门婚事只得作罢。武帝不死心,再次给她赐婚,这次选的是大学士蔺清家的二公子,据说这个二公子性情文雅,南宫瑾也是见过的,两人极是相配。
此时京城已流言四起,说南宫瑾是个灾星,专克亲人,满京城的眼睛都看着蔺二公子的结局。
可出乎意料,蔺二公子好生生地活着,没缺胳膊没少腿儿,就等着南宫瑾及笄行礼之后便要上门求娶。
南宫瑾及笄那日,意外再次发生。一夕之间,南宫瑾便什么都失去了。
及笄礼毕,宾客未散,南宫夫人竟失足落入水中,捞起来已是气息全无;靖国公乍然听闻爱妻身亡,悲不自禁,当场吐血而卒;未婚夫蔺二公子在外巡游,则是在赶来送她及笄礼物的路上,被自家马车推下了山崖,尸骨无存;这都不算什么,同日武帝收到战报,西北赤蒙国举兵来犯,十万大军兵临城下
可怜一件喜事,瞬时间变成了悲剧。
所有的罪责都落在南宫瑾头上,克夫、克父、克母、克家、克国,她若不是个十足十的瘟神投胎,说出来谁也不信吧
靖国公府自此人丁萧条,下人散去大半,往日亲朋为避免惹祸上身,纷纷跟南宫瑾断绝关系。世态炎凉,靖国公府的丧礼上,竟只有她和下人扶灵。蔺二公子家更是不许她再踏足一步,蔺家诸人恨她入骨,绝无缓和的余地。
好在西北战事紧急,父母入土为安,南宫瑾便穿上了战袍,代替父亲保家卫国。将门无犬子,她用两年时间,终于击退了西北蛮族,守卫了一方安宁。
如今战事平息,武帝招她回京,她也便回来看看。
京中旧人畏她如虎,南宫瑾也不去招惹别人,心已碎裂成灰,再难听的言语虽无法做到释怀,可着实提不起任何兴趣。
只除了赵妍。
南宫瑾自小就跟赵妍不和,当年她是娇娇贵女时赵妍就看不惯她,如今她落难,自然更是变本加厉。任何只要她在的场合,赵妍便不会放过她,今日亦如是。
赵妍说完话,见南宫瑾岿然不动,顿时被激怒。她自然是知道南宫瑾的痛脚在哪里,当即冷笑了数声“西北苦寒没把你冻傻,可京中连日大雪,听说蔺二公子的坟头都被掩埋得什么也看不见了,也不知他在九泉之下冷不冷呢”
提到蔺二公子,南宫瑾的瞳孔猛然一缩,握杯的手指节泛白,显然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蔺居正当初那么喜欢你,若知道你整日在军营里跟男人厮混,不知该伤心成什么样儿了呢”赵妍见她纹丝不动的表情里终于出现了裂缝,怒意消退,换上得意的笑容。
“你还不配提起他。”南宫瑾缓缓抬头,杏眼寒光凛冽“他的名字从你嘴里叫出来,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侮辱哈”赵妍夸张地掩口轻笑,“谁侮辱了他,问问蔺夫人就知道了。”
南宫瑾不知是被触动了什么心事,不堪地闭了闭眼睛,微微侧过头去。
慕云歌见她眼中隐隐水光闪动,想起南宫瑾年少多舛,命运待她如此不公还要让她遭受世人冷嘲热讽。她敬重南宫瑾披甲上阵的忠肝义胆,侠义心肠被激了起来,微微上前一步,将南宫瑾挡在了身后。
南宫瑾目光中有些许异样,不过依旧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动。
从前也不是没有对她好的,不过他们后来都离她而去,她已很难再容忍自己对此有一丝期待
赵妍仿佛才看到她,蹙起眉头,又恢复了当初金陵初见时的无辜表情,甚至带了几分惊喜“哎呀,这不是云歌吗你什么时候进京的,怎么也来了京城皇后娘娘可知道按理来说,你是商户女,皇宫重地,不是你这种身份的人可以随便来的,可不要被责罚才好。”
她话里话外好像在替慕云歌担心,实则是用不低的音量告诉周围的小姐慕云歌的真实身份,以免她们因对慕云歌心生好感而去结交。
果然,话音刚落,周围的小姐看向慕云歌的目光都冷了三分不止。
赵妍忍不住得意,浅笑嫣嫣,掩住眸底深处那一抹深深嫉妒和厌恨。
她曾派人去调查魏时和慕云歌发展到了哪一步,结果也显示两人没什么交情,只是慕云歌生辰小宴时,魏时曾陪着梅少卿登门祝贺,还在她的院落里单独玩乐了一下午,最后有人密告慕家通敌,魏时还为慕家洗脱罪名从中出了些力。
就是这一点让赵妍想不明白,她努力了那么久,掏心掏肺地喜欢着誉王殿下,殿下为何就不肯多看她一眼,反而对一个低贱的商女这般看重呢
这贱人的生辰誉王巴巴去道贺,可她的生辰年年都给誉王投了请帖,也没见他来过,年年都是一份不轻不重的随礼,还是下人备的
她自认家世、样貌、才气样样不比慕云歌差,凭什么她什么都没得到,慕云歌就能被魏时青睐有加
慕云歌能懂她的话外之音,带着笑福了福身“多谢赵小姐挂怀,家父选任商会统领,已迁居京城。此次入宫乃是奉召而来,刚也见过了皇后和众位娘娘,都是按照规矩来,并未逾越。”
她回答得很妥帖,礼仪周全无一丝怠慢,周遭的一些世家小姐赞赏地点了点头,已不如初时那般排斥。
赵妍只感觉重拳打在棉花上,软绵绵的不受力,反而让自己憋得难受。
她素来不是好相与的人,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眼珠一转落在她身后的南宫瑾身上,便敛了怒气柔声笑道“云歌初来乍到,对京城局势不太了解,你可知你身后的这位小姐是谁”
“赵过,是靖国公府的南宫小姐。”慕云歌颔首。
赵妍立即惊诧地捂住嘴巴“云歌,你既知道,怎还敢跟她离得这样近她是个灾星,克夫、克父、克母、克家、克国,下一个说不定就是克友啦你自己不怕,可还得想想慕家人呢,听说慕老爷就一根独苗”
慕云歌听她借话诅咒慕瑾然,怒气渐渐从心底升起,凤眸黑沉得厉害,微微眯了起来,语气也前所未有的严厉“赵小姐,这种话也是你这种身份的世家的吗,若让皇上听见,你便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我说错什么了吗”赵妍满目惊愕惋惜“云歌,你别不信”
南宫瑾在慕云歌身后,所有伤痛情绪都已收起,闻言勾起了唇角。
赵妍口口声声云歌云歌,这位慕小姐却一直称呼她为赵小姐,看来所谓的亲近都是做给人看的,光凭着两人这番唇枪舌战,就知道连这表面的亲近都已维持不下了。
她微微侧头,京中人人这样认为,她倒也想听听慕云歌有何高见。
慕云歌看不见她的表情,直直盯着赵妍,毫不容情地冷声说“赵小姐贵为皇亲国戚,这种无君无父、无家无国的话也是能乱说的吗克夫、克父、克母、克家、克国寿数自有天定,岂非她一人能决定再说,她虽是父母所生,然天下百姓无人不是皇上的臣子,臣子臣子,既是臣,也是子,南宫小姐生父为谁都不重要,天子一日尚在,她便并非无父之人;国母一日尚在,她便不是无母之人。你说她克父、克母,不是在诅咒皇上和皇后娘娘不得永寿又是什么这便是无君无父再说克国,什么是克,克就是不能永存,今日南宫小姐站在这里未曾损伤,咱们大魏的国本依然屹立不倒,何来克国一说如此这般说的人若不是居心叵测,想要大魏亡国又是什么国之不存,家又何来如此便是无家无国”
偏殿瞬时安静,赵妍和一帮千金人人被她气势镇住,一时难以反驳。
南宫瑾也是颇为震动,看着她的背影不能言语。
没人注意到,偏殿外的夹竹桃边站着一个玄袍青年,身后跟着一个侍卫,他负手而立,眉头紧蹙,盯着厅中的声音看了半晌才举步离去“去打听一下,这是谁家的小姐”
。。。
第217章 宫宴,杀机四起()
赵妍第一次被人公然反驳,俏脸一时红透一时又铁青,变幻了好几次才找到自己的言语“慕云歌,你什么意思你是要帮着这个灾星跟我作对吗”
“云歌绝无此意,”慕云歌再次福了福身“云歌只是觉得这话十分不妥帖,赵小姐是名门闺秀,皇后娘娘跟前也是说得上话的,还是不要为了几句口舌之争,让娘娘为难才是。”
她左一句娘娘右一句娘娘,先前还扣下那么大一顶高帽子,赵妍哪敢再说,恨恨地看着她,一口银牙几乎咬碎,却又无可奈何,好不尴尬。
就在这时,皇后娘娘身边的内监过来传旨,皇后娘娘和德贵妃娘娘即将移驾容英殿,请各位小姐到容英殿集合。慕云歌悠然离开,南宫瑾则是再也不看赵妍一眼,径直去往容英殿。这偏殿中的千金小姐们几乎都以赵妍为首,此时慕云歌稳稳站在上风,人人为她气度折服,不由自主地为她让开了一条路。
南宫瑾跟在慕云歌身后,目光复杂的看着眼前挺直腰板的少女,多年已鲜有笑意的脸上缓缓绽开。
肖氏也回到了偏殿,在右侧为首的第一位坐了下来,她身边空着的是慕云歌的位置。
慕云歌落座之后,肖氏便问“刚跟你一同进来的那位小姐是谁,新交的朋友”
“那是靖国公府的南宫瑾小姐。”慕云歌笑道“女儿倒是很喜欢她,不过南宫小姐是武将出身,怕是不喜欢跟女儿这样的闺阁小姐来往。”
南宫瑾的名头肖氏也是听过了,她本想劝解几句,可转念一想,女儿素来有自己的主意,这个南宫小姐定然有过人之处,便不在多说。
南宫瑾是女儿身不能承袭靖国公爵位,然而她是朝廷亲封的一品女将,比之一品诰命夫人又更尊贵,座次在坐手第一位,紧邻皇后和德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