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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的对话,分明就是她七岁那年,意外掉入了水中差点淹死之后发生的事。那一天她也是早早的醒来,因为对落水的后怕,一直躲在床上不说一句话,自然也就听到了刚才外面的对话。
而眼前,是简陋的木制房间,靠窗有一张新制的小书桌,以及房间中间那盆冬日里为了取暖而放的暖炉。
慕蓝烟记得昏迷之前的日子还是初秋,虽有点冷意,但还不至于用上暖炉。而眼下还没得及消化这一切,房间门吱呀的一声便被外人开启了。
妇人擦干了眼泪,拿着一壶热水小心翼翼的推门而入。
慕蓝烟惊恐的望着那个再也熟悉不过的身影,有些迟疑,但却又因为某种依恋而舍不得开放眼眸。
没走几步,准备进来看看慕蓝烟的妇人便感受到了来自床榻上的目光,抬起头时,看到一双疑惑的眼眸望着自己,原本愁容的脸,突然扬起了笑容。忙不迭朝门外喊道:“烟儿她爹,烟儿她爹,你快进来!烟儿醒了!”
话音刚落,门外的慕景也急急忙忙的赶了进来。
进门来的两个人,虽然粗布麻衣,但却也遮盖不住原有的光芒。男子俊乔非凡,妇人美润如月,一眼便看的书是从小深受书香熏陶的人。
而眼前这两个人,蓝烟自然是再熟悉不过。
一个是爹爹慕景,一个则是娘亲温婉茹!
温婉茹见丈夫进来,放下了手中的茶壶便立刻走到了床榻边。一手轻轻扶起蓝烟,一手拿过其他枕头垫在身下,见蓝烟靠的舒服了,才略带焦急的口吻问道:“烟儿,你可否有哪里不舒服?”
慕蓝烟不言,只是一双带着泪花的眼睛痴痴的望着娘亲。
上一世,离开故乡梦里回之后,她至死都没能有机会再回到这里探望双亲,这也是她一直以来的遗憾。况且,不久之前,她还被最爱的人亲手一刀毙命,一尸两命。她甚至不清楚现在是否属于灵魂的回光返照,害怕这只是她内心深处最渴望的画面。
所以她不言,不语,只想就如此安静的望着二老。
而刚看到女儿醒来的温婉茹见蓝烟一副痴儿状,立马心口紧切了起来。慕景恰逢正好走到身边,温婉茹便抬起头望着夫君问道:“夫君,烟儿这是怎么了?莫非是溺水导致她变成了痴儿?”
慕景望着蓝烟叹了一口气,也是满眼的担忧:“烟儿,还记得爹爹么?叫一声爹爹看?”
慕景尝试性的提问,让蓝烟突然回了神,转移了目光,吞了一下口水才发现喉咙火辣辣的疼。
“爹……爹。”最终,蓝烟还是嘶哑的开口了,她担心一转眼,便又回到了那布满血腥的皇宫墙垣,所以趁着没回去之前,多叫两声。
“烟儿,看看娘,还认得娘亲吗?”随后温婉茹也焦急的问道。
“娘亲……”
蓝烟的开口叫人,让慕景夫妇心情大好起来。温婉茹抱起床榻上的人儿,喜极而泣,而蓝烟自然也是多年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开心。
只是心情没好过多少时间,真实的痛感让蓝烟眸底慢慢燃起一丝恐慌。
“娘亲,现如今是何年?”
“隆清二十七年。”
隆清是司空慎父王的年号,早在三年前,司空慎登基之后便改年号为隆卓了!
如果说,之前是因为自己临死之前的做梦。那么她可以很欣然的接受,潜意识中多年未见父母,死之前老天爷开眼让自己见上一见,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此刻因为剧烈呼吸,而内脏如抽搐一般的疼痛是怎么一回事?
喉咙的疼痛和身体本能的反应,又怎么会是梦中感触得到的呢?
慕蓝烟浑身突然一个颤抖,伸出自己那双稚嫩的小手,狠狠的掐了胳膊一把。
用力太猛,撕心裂肺的感觉由手臂传来。
这不是在做梦!
温婉茹被蓝烟的动作吓了一跳,看着女儿眼底毫无掩藏的恐惧目光,以为是溺水带来的后遗症,出于母亲的本能,更加抱紧了蓝烟弱小的身子骨。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时光一晃,慕蓝烟溺水事件就过去了半个多月。
期间前来探病的人几乎沾满了整个村落,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慕蓝烟很多都已经记不清了。养病的这几日,她白天笑脸相迎每一个探病人,晚上却只要一闭眼便游走在噩梦之中。她总是在有司空慎挥刀砍她腹中孩儿的梦里惊醒,一闭上眼就感觉那个孩子一遍又一遍在她耳边轻唤她为娘亲。
可是现在的她才7岁,这样的噩梦又如何开口跟自己的父母说。最后只能每晚枕着母亲的枕臂才能安然入睡。
在这期间,她也渐渐忽略为什么自己从一个年方二十的姑娘变成了7岁的小儿。
更多感兴趣的事,便是她竟然可以利用前世的记忆,替村里的人“占卜”一些丢失的东西。
例如前些日子,村头王婆婆的猫丢了,王婆婆中年丧偶,老年丧子。膝下无子孙的她,这猫便是她的命根子。而记忆中,王婆婆七天七夜为了寻找自己的“孩子”可谓是食不能咽,寝不能眠。直到七天后一户人家的后院传来了阵阵恶臭味,这桩“寻猫记”才算告一段落。
这猫是那户人家的孩子顽皮,抓起来“严刑拷打”一不小心弄死了,才仍在了后院。
慕蓝烟见王婆婆实在可怜,便在王婆婆丢猫的第二天便告知了对方,最后自然是猫寻得了,孩子也被打了。只是没想到的事,六日之后,那只猫突然莫名其妙便死了,死因慕蓝烟也是不得而知。
无独有偶,村西边的林大伯有头牛肚子里得了一个胃结石,终日不食任何东西,可把他急坏了。上一世,那头牛最后因为不知是何原因而死于饥饿,最后成了大家餐桌上的美食。慕蓝烟这一世便也提前告知了兽医,兽医准备手术之后,却因为手术失败,牛也没救回来,最后还是被大家伙吃了。
诸如此类事件多了几起,蓝烟便也渐渐明白有些命运是不容改变的,她能做的,就只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
第三章 :拜师学艺()
幽暗的皇宫一角,慕蓝烟脸色苍白的抱着怀胎足月的肚子,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惊恐的眼神凝视着她跟前一步一个脚印朝她走来的司空慎。
每走一步,刀刃划过地面的尖锐声就加重一分。
“你爱我吗?”司空慎面无表情的脸上,不断滴落着鲜血。
慕蓝烟不言,只是惊恐无助的一点点往后挪。
司空慎突然极度不满的往前狠狠一凑,愤怒在瞪着他那双早已没有人气的眼睛,质问慕蓝烟:“你说啊,到底爱不爱我!”
“啊——”
伴随着一阵尖锐的声音,慕蓝烟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呼吸着空气,缓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又是那个噩梦。
一个月了,她总是在每天清晨噩梦醒来过后,自嘲自己的无用。哪怕就是在梦里,也不会替自己辩解半分。
现在已是4月早春,慕景和温婉茹都早早的出门耕作去了。
慕蓝烟努力平复着心跳起了床,穿好衣服走到门外洗了好几把冷水脸才算完全恢复的像个七岁小儿。
只是还未等她进门吃早餐,就被院外一阵聒噪的声音给吸引了。
“好你个虎子!我白给你吃住不说,你竟然还要偷我们家面粉!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一个愤怒的妇人在吵嚷。
没过多久,便响起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我说了,我没有偷!”
“你还不承认!”跟随话音落下的,是一阵沉闷的鞭子声。
慕蓝烟突然心中一紧,赶忙擦干了脸上的水渍便出了门赶往声源地——她的邻居家。
邻居家的结构与她家相似,草木屋外面有一个泥筑的院子围起来。紧闭的门口外面,已经站满了看戏的人,纷纷仰着脑袋,企图将里面的情况瞧得更加仔细些。
慕蓝烟凭着身子的娇小,没过多久便挤到了最前面。
往常她也不是爱凑热闹的主,只是方才说话的那个男声,让她不得不赶过来瞧上一眼。果不其然,朗虎一身粗布麻衣,正干巴巴的站在方才骂人的马氏跟前,耷拉着脑袋。
慕蓝烟刚站稳没多久,马氏的一阵鞭子声便又落了下来。
抽在朗虎身上,慕蓝烟看在心里都觉得疼痛万分。朗虎人如其名,是一个长相比较彪悍的男子,因常年不爱打理毛发,看起来便更加不易近人。只是记忆中,慕蓝烟听闻朗虎是一个武功极高的人,所以有着一般人没有的蛮力,但不知为何总是屈尊于她的邻居家,上辈子是,这辈子也是。
至于说起他这次“偷”面粉的原因,也是她非要挤过来瞧上一眼的原由。
慕蓝烟脑海里飘过她7岁生日的那天晚上,大雨瓢泼。她亲眼看着朗虎手里捧着一个面粉做的小东西,看着自己。说了些什么她已经记不清,只记得那天晚上,她邻居也是这般抽打着朗虎,而后慕蓝烟因为爹爹的教导,绝不与莽夫相来往,故而这件事不了了之。
事后,慕蓝烟也生了一场感冒,等恢复的时候,朗虎已不知去向。
慕蓝烟因着回忆以前的事发呆,结果一不小心被后面的人挤到的院子里面去。邻居家的那扇树枝做的门,便也不攻而破了!
正在教训朗虎的马氏,见到见自家门被一个小小毛孩儿和门外的人挤破,脸上不愉悦的表情毫无掩饰。他们虽为邻居却也是处的不和睦,所以马氏见到慕蓝烟心中的怒火更是加深的些许。
“哟,这不是慕大哥家的小女儿吗?听说前阵子掉入了那腊月的冰水里。莫非是脑子进水了,想要进来多管闲事?”
马氏的毒舌大家是有目共睹。慕蓝烟眸底闪过一丝不悦,抬起头的瞬间却又扬起了一脸无辜:“婶婶,蓝烟只是一不小心被挤进来了,您看外面还有好多人,您这样把朗虎哥哥屈打成招是不是也不大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