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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哥哥,自然指的是三皇子李洛。三皇子也会编这个?苏尚彤不免抬头看向水榭之上,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没来由的有些惊慌,视线来来回回在水榭之上搜寻。那边黄寺卿不知在大声说着什么,引得众人一通哄笑,可她却没心思去听了……待视线转回回廊中央的地方,一抹亮眼的橘色忽的映入眼帘,只见他嘴角含笑正朝这边望来,那眼睛里的戏谑意味怎么都藏不住。苏尚彤一时又羞又恼,回过身去拿背对着他。
那边的文擂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这边的夫人小姐三三两两并作一堆说话、玩乐。苏尚彤转了方向,便正对着康亲王妃的桌案,只见她身边早已坐着姚玉瑾,正陪着说笑。她目光转来,瞧见了苏尚彤,眼神一凛,又看见了坐在她身边的玉华公主,开口唤道:“玉儿,你怎么跑到那边去了?”
玉华公主不喜宫中束缚,爱穿着寻常的衣衫出去玩的事情,皇家之人都是知道的。她若是穿着常服,便不爱听人叫她公主,道出她的身份,所以姚玉瑾也不道破。
“姚姐姐!”玉华公主乖巧了应了一声,便要过去,又看了身旁的苏尚彤一眼,有些犹豫。姚玉瑾见状,轻哼一声,睨了苏尚彤一眼,高傲地笑笑,“玉儿既然喜欢你,你也坐过来吧,陪玉儿说说话。”便是她再不喜欢苏家女,在康亲王的寿宴上也是不好发作的。
因为六六寿宴实为自省宴,讲究与人为善,乐听劝诫,便是皇家人也不能借着身份随意处置人的。所以今日康亲王府的宴会才这般随意,黄英也才能借着寿宴摆个文擂,便是由康亲王素日讨厌的苏相作评审,也无人觉得不妥。
还未等苏尚彤说出拒绝的话,玉华公主就拉了她一道过去。
康亲王妃和姚玉瑾靠桌坐着,身旁坐着、站着陪了一圈的丫鬟,还有那些康亲王府的妾室们,衣香鬓影,好不热闹。苏尚彤请了安坐下,只听着她们说话,也不开口,装作好奇一般去瞧她们旁边围着的莺莺燕燕,果不其然在其中看见了那个叫夏荷的丫鬟,又见着了几个上次她藏于康亲王府后园中瞥到的熟面孔,也免不得悄悄捏了一手心的汗,上次李沐蛊毒发作,康亲王妃是见过她的,也知道她是个姑娘家,若是今日被她认了出来,可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康亲王妃转过头来打量了她一会儿,笑道:“这位姑娘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苏尚彤语焉不详的应了一声,便低下头去,装作一副怕见人的害羞模样。康亲王妃见她不好意思,倒也撂开这个,让人再拿些好吃的、好玩的过来招呼玉华公主。
苏尚彤垂下眼帘,遮住了满眼的惊骇之色。
方才,她分明在康亲王的一位妾侍头上看见了一支翠缕玉簪!当日,她从绿影手上拿了那支翠缕玉簪是为了捏着余姨娘与人私通的证据,所以到了竹园,也只是拿出来给谢微瞧了一眼,并未交给谢微。后来从地道里逃出来,那支簪子也是一直带在身上的。如今,那簪子还在她房中的金漆八宝盒里收着。若看到的这支与那支是一对,那……余姨娘派绿影出来寻得人岂不是——康亲王?可那般珍贵的翠缕玉簪为何又戴在一个妾室头上呢?
心头震动之下,又听小丫鬟来报:“娘娘,水榭那边出了些事——陈家大公子晕过去了,宁家四公子也不知怎的也晕过去了。王爷已经吩咐了人去请太医,又让传话过来说不必惊慌。”
苏尚彤听了愣住,随即莞尔:表哥到底思虑比我周密。这么一来,不但能让哥哥置身事外,免得陈大公子他日怪罪,又替陈大公子挽回一些颜面,免得被人闲话。更重要的是,方便了表哥今日的行动。
那日在护国公府,她着意跟宁文泽提了一句,跟余家人秘会的男人看不清面容,戴着一个青面獠牙的鬼面具,让他着意留心着,宁文泽却说要来康亲王寿宴找找线索。至于该如何找,宁文泽也不告述她,只说他自己自有办法。
玉华公主献宝地拿着手上的小草鞋给康亲王妃瞧:“王妃您瞧,这是苏姐姐送我的,好看么?”
康亲王妃见她这般模样甚是可爱,笑的开心:“好看!好看!”
苏尚彤失笑:玉华公主虽不愿暴露了自己的公主身份,可就凭她跟康亲王妃和姚玉瑾如此熟稔的样子,又让人如何猜不到到她出生天家呢?
姚玉瑾听了这话,指着苏尚彤对康亲王妃笑道:“这位就是苏家的大小姐,听说有名的很。据说是师承无为居士,非但救了白家二小姐,又治好了宸华公主的哑疾,前些日子才被圣上封了个神医的名号。”
康亲王妃闻言又打量了苏尚彤一番,这次想是发现了什么,瞳孔一紧,眼神微动,终是什么话都没说。
苏尚彤被她看得头皮发紧,见她露出那般神色,心中早已在想若是康亲王妃将当日之事大庭广众说出来,她将如何应对,可最后见康亲王妃竟是神色如常,不发一语,暗自捏了一把汗,心中却道:是了,之前康亲王不顾两家恩怨去相符提亲反倒被拒的事情京中之人也都略有耳闻,便是如今康亲王妃想起当日之事,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出来,大家也只会当康亲王府恼羞成怒、倒打一耙罢了。
毕竟是皇家之人,康亲王妃面上表情稍瞬即逝,早已恢复如常。姚玉瑾她们虽看清了她方才的神色变化,也只当是因为两家积怨的缘故。康亲王妃和苏尚彤这短短时间内的心中的百转千回亦无人知晓。
到了申时,听得外头一声接一声的呼唤:“皇上驾到!”无论是在水榭上的男宾,还是在园子里的女宾,皆都按品级行了大礼。皇上携着皇后,被康亲王迎到主位之上坐着,笑道:“今日是康亲王六六之寿,朕是客,一切当按贤弟的规矩办。”这便是让大家切勿拘束、继续玩乐的意思了。
但天子驾临,那些官员公子们又哪里真的敢行事如常。只见方才还人满为患的水榭回廊上,如今也只剩三皇子李洛一人。
他唇边漾着笑意,正透过嶙峋的假山,看向花园的一角,目光还隐约带着一丝缠绵的味道。
殊不知,他这般情状,却也被高台黄英一点不漏的收入眼中。
黄英顺着李洛的目光看过去,正瞧见了笑着身与玉华公主说话的苏尚彤,心中咯噔一下,腿脚都似乎被抽去了力气。
怎会如此!
京中却有传言,三皇子和苏相嫡女自幼定下了亲事。可这么些年,也没个准话。前些日子,也有各家派去的媒人去苏相府上递庚帖,就连康亲王爷都去替世子提过亲。这三皇子和苏相嫡女的亲事眼看着就不作数了。可看此情此景,三皇子竟是一直没有忘记那苏家小姐的……
那她今日所为,又有什么意思?
此时,圣上一曲听罢,也对那高台生了兴趣,一问之下,笑道:“黄寺卿的法子果然新奇!可这好好的怎么又停了?”
第81章 流水无情()
天子发话;黄寺卿哪敢不上前。他抖了抖袖子;故意放缓了步伐,似乎在等着谁主动提出要和黄英比试。毕竟,若是赢了,可是能在圣上面前出一把风头的。
能得了天子的瞩目是好事,在场的各家公子哪个不想让天子对自己有些印象?可看着那些想在太子跟前出风头的才俊们都一个个的败下阵来,他们又哪里愿意在天子面前丢人现眼呢。
黄寺卿走到元熙帝近前还未闻人出声;好似方才回廊之上那热闹的情形只不过是他的黄粱一梦一般。他叹了口气,恭敬的回道:“回禀圣上,各家公子愿意比试的都已经比试过了;余下的便只有……二位皇子了。”
堂中之人闻言皆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黄寺卿胃口倒不小!合着他们不过都是陪衬;他这是想要将女儿送进皇家啊!
太子李潇听了这话;笑道:“父皇,儿臣于诗词一道向来是不如三弟的,就不献丑了。”又说,”这样的比试,三弟本该去试试身手才是。”
元熙帝笑道:“既然是压轴比试,也不必再不限韵了,只让他们各作一首诗来给贤弟贺寿便好。”
此时三皇子李洛也从外头进来了,嘴角噙着笑,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太子殿下折煞臣弟啦!父皇,今日是康亲王叔的生辰,世子还未出场,儿臣可不好喧宾夺主的。”
听他提到李沐,众人也才发现那位惊才绝艳的康亲王世子竟是一整天都没有出现。康亲王大寿之日,世子却不赴宴,可着实是不知礼数了。
李沐被李念打伤的事情只有朝中少数几个人知晓,康亲王也不愿此时说出来丢人现眼,只好轻巧的一句话带过了:“沐儿前些日子染了风寒,不好见客。”
高台之上,黄英双手紧握成拳,看向三皇子,眼中的希翼随着他的话语一点一点的消散,最后像是溺水之人抓着唯一的浮木不愿放手一般,高声喊道:“黄英不才,愿请三皇子赐教。”
元熙帝听了这话,也笑着看向三皇子。
一般人遇此情形,为了不博姑娘家的面子,也就去了,谁料李洛只是摆摆手:“黄小姐才高八斗,李洛自知是比不得的。”
元熙帝知道这个儿子的性子,摇头笑道:“罢了。今日是为贤弟祝寿,既然世子身体有恙,无法出席,这压轴的比试,自然是该由贤弟前去试试身手。”底下的官员也一径笑道:“王爷今日得了那么多彩头,也该去好生谢谢黄寺卿的千金才是!”
康亲王听了,只笑:“若是本王输了,少不得也要送出个彩头。”话音未落,人已走向案前。
黄英见此,猛地抬头看向李洛。见他一副乐得看戏的模样,登时心如刀绞,胸口好似被一口浊气闷得生疼,怎么都吐不出来,她捂着胸口干咳了两声,却还是止不了那疼。
她这一着棋,终是走错了。虽然已经见了方才三皇子的样子,她对此刻的情形早有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