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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要的,哪有行与不行,若是需要便拿去。只是这一副泼墨荷可是够了,若是不够三弟那屋里还有旁的呢。”
前一刻脸上还挂了闷色,一心想要摇拒,谁想萧楚愔这话与眼刚刚扫来,萧楚恒的眸眼直接展了笑。一副你打了我左脸,我还乐着将右脸凑上的德行,哪还有方才那副闷样,倒是眼巴得紧。
要说他们几个兄弟,就属三少就懂如何哄长姐开心,这厢为得长姐一笑,倒是将这画给抛之脑后。萧楚恒为得女子一笑,那可是什么都说得出做得到,饶是对着自家长姐也是如此,倒是这等风流脾性,却叫萧楚瑞怎么瞧怎么想动心思。瞧着三哥又眼巴巴的顺了长姐的心思,楚瑞由不得转了眼,而后笑道。
“三哥这一回倒是大气,这竹下君子的画,长姐要了,便给了。可三哥若是将这画给了长姐,那凤鸣轩的花魁姑娘,三哥可要偿了何物才能换来师师姑娘一笑呢?”
这一幅画本是他收了准备赠予美人换其一笑,如今叫长姐截了,自当负了美人之意。原不想叫长姐知晓,谁知楚瑞这坏心思的倒是笑呵着眼将这事捅出,当即楚恒直接闷眯着眼看了过来,而萧楚愔那处也因了这话挑了眉。
收画为赠美人,而且还是那凤鸣轩的美人,这不等于招了供,告之长姐风流韵事?楚瑞坏心捅了这事,已够萧楚恒闷的,哪成想他好似还觉着仅是这般不够趣似的,在瞧了楚恒私下瞪眼警告非但没有收声之意,反而笑着续道。
“三哥难得如此大气,宁负美人也不负长姐,既是如此,便连着三哥屋里的王曦的兰帖以及公孙谷的墨画一并给了长姐吧,还有那一柄焦尾湘琴,也是不错的。”
他这屋里头究竟藏了哪些宝贝,如今看来萧楚瑞一清二楚,这朱唇张张合合,倒是将自个屋里要紧之物全数说了。瞧着长姐因了楚瑞之语扭头嘱咐厢竹上自个屋里寻,萧楚恒当即咬着牙看着那笑靥如花的四弟,一字一顿说道。
“若是说到这对长姐的心思,四弟也不输于三哥呢,如今长姐因了备礼之事烦愁得紧,想来四弟也愿为长姐分忧才是。既是如此,三哥到记得四弟屋里也有不少有趣之物,何不取出让长姐瞧瞧,指不定巧着还称了江家家主的心思。”
“四弟屋中皆是凡俗之物,哪比得上三哥那屋里头的,样样都是精粹。”
这各家的宝贝各家藏,谁能舍得自家宝贝叫人取了,如今贵精之物皆叫楚瑞捅了出来,萧楚恒岂能由着自个独自坐在这处自忧自怜。当下话也出口,虽仍笑得风流,不过语中已然多了几分咬牙之意。
也是这一番话换来边上不言语的萧楚愔了然应点,当下说道:“楚恒说得有理,楚瑞,便将你房里要紧之物全数交出。”
“长姐,我可不好这些个文文墨墨的,纵是取了又有何用,便是通通给江家家主送去,恐怕到时得不来人家的喜,反而还搅得人家府上鸡飞狗跳呢。”
不是萧楚瑞小气,而是这位萧家四少素来琴棋书画无一偏好,专门喜着那些恼人之物。便是那屋里头的,也不见着几样正经的。
拿萧楚瑞屋中之物赠予他人,岂不是得不来好反而遭来一身祸。对于自个屋里的那些,萧楚瑞相信江家家主觉得不喜,回话之时倒也吊眼瞥了三哥。哪曾想这幸灾乐祸的挑笑才刚刚开口,便闻长姐说道。
“是不是文文墨墨的不打紧,通通拿来瞧瞧,若是江家家主不喜,保不齐我瞧上呢,反正我也不喜那些文文墨墨。”
原是寻着给那江家家主备了礼,谁曾想长姐倒是选上了心,此刻到像是也打算给自个选上几份逞心的。这屋里头不管是哪个院的,最后还不是萧家的,若是长姐瞧上了,纵然心里头不舍,也只能咬着牙乖乖奉上。
这些个玩意儿,说真的萧楚愔可没兴趣,就是喜着瞧了胞弟脸上那敢怒不敢言的闷气样。如今一瞧心情大爽,心中当是乐了,坏心既动,当然得瞧上更多方才有趣,便是扫了眼而后看向那进屋之后便没吭过声眼下巧着往外挪的萧楚杰。
如此混乱之处,当是先逃才是妥当,不想卷入此事的萧楚杰此时一面摸着自个的心思一面寻思着悄无声息退出这儿,莫叫长姐惦记了自个院子。谁知这厢已是挪得无声无息,最终还是没能逃过长姐的眼,就在萧楚杰往后挪着且再行上几步便能退出屋外,萧楚愔却在着当口说道。
“那边那个,给我站着,这偷摸着往外溜是打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吗?既是萧家人,就得为萧家的生意出点血,花点心思。你那屋里头的,我记着那两对双花瓷釉勾玉瓶好像挺不错的,手脚麻利点,速让萧福上你院里搬来。”(。)
第九十一章 事情败露()
双花瓷釉勾玉瓶。
长姐竟然要他的双花瓷釉勾玉瓶,当这话从萧楚愔口中缓缓飘出时,萧楚杰整个人已处僵在那处。额上渗了薄薄的汗,一双眼睛左右移着不知当落在何处,此刻萧楚杰这心里如雷般狂响,恐怕只有他自个才听得清明。
虽是离得远,瞧不见萧楚杰脸上浅薄的汗,不过他这僵驻不语还是叫萧楚愔觉了几分怪。当下定神细扫,萧楚愔问道:“怎的?莫不是舍不得?”
“不……不是……当然不是了,长姐要的东西,楚杰哪能舍不得啊。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那一副欲言又止满心结纠的模样,叫人越瞧越觉可疑。萧楚杰此刻恐怕只能用可疑来形容。只是他已没了心思去管面上神色是否露了端倪,一门的心思都在长姐相中的双花瓷釉勾玉瓶上,萧楚杰显然欲哭无泪。
这好端端的,长姐怎就动了给江家家主备礼的心思!这动了心思也就算了,库房里那样多的宝贝,选哪些不好,怎将心思动到他们屋里的,而且还偏生要自个院里头的双花瓷釉勾玉瓶。
若是以往,这双花瓷釉勾玉瓶虽然精贵,不过长姐若是要了萧楚杰自当双手奉上,只是眼下,他就算想大气也拿不出啊。越想这额上的汗渗得甚,萧楚杰甚至有种天要亡我的悲愤感。
双花瓷釉勾玉瓶,他是拿不出的,而为什么拿不出的缘由,他可不能叫萧楚愔知了。当下忍着满头薄汗,这厢“这个那个”了半响,这看着敦厚老实的萧家大少爷抬头看着长姐说道。
“长姐,您要得太不巧了,那个,那个,这双花瓷釉勾玉瓶前儿不小心摔碎了!”
“摔碎了?”楚杰话刚落,萧楚愔的眼紧跟着瞪了起来,扭了头便要去询这花瓶值多少银子。谁曾厢竹还没应呢,楚瑞直接开口说道。
“摔碎了,大哥莫说笑了,那可是上朝的精品,当年爹爹可是花了五千两才购得的,大哥这一推一碰的就给摔了?哪就那样凑巧了?再说了,明明昨儿上大哥屋里的时候那对双花瓶还好端端立在那处呢。今儿长姐要,大哥就给摔了,我说大哥,你该不会是舍不得那两对双花吧!还是……”眸眼到此已是幽转,滴溜旋了一圈后,萧楚瑞续笑说道。
“还是这里头隐了什么?不得不摔了?”
这萧楚瑞就是一副贼性,关键时刻总能生出害人的心思。本来长姐提及要那双花瓷釉勾玉瓶时萧楚杰心里就慌得紧,如今叫他贼溜溜的一询,更是乱了几分心。
昨儿上自个屋里头瞧见那立在屋中的双花瓷釉勾玉瓶,这可恨的四弟就不能闭了嘴全当没瞧见?如今眼巴巴的说了出来一副坐看瞧戏样,莫不是真要将自个往绝路上赶。
萧楚杰生得老实,这脾性也算是几位胞弟中偏为老实的,如今又做贼心虚在前,面上更是多现怪疑。这脸上一脸的正儿八经萧楚愔都能瞧出几分不对,更何况萧楚杰这明摆着就是“做贼心虚”的模样。当下人已审盯,不问不询就坐在那儿看着视线飘挪不知瞧落何处的长弟。
大哥的心虚,越瞧越叫人觉了可疑,当下楚恒也是来了兴。合上手中的泼墨荷,一手持画一手轻轻以轴叩敲另一手掌心,萧楚恒笑询说道。
“大哥,长姐此行也是为了萧家,咱素来只会惹长姐恼气,这家中生意总是帮不得忙。如今难着能帮上长姐,大哥就莫小气了,不过是对双花瓶,若是大哥喜欢以后瞧见好的,三弟再给大哥寻来不就得了。反正三弟那屋里的物件,长姐瞧上什么皆可拿去,不管是自个留着还是送了旁人,只要这些身外之物可博得长姐舒心一笑,对于三弟而言已是兴喜。”
屋里头有个萧楚瑞已够楚杰闷的,如今那楚恒也是瞧不得自个顺心,竟在边上加风使火,到显得他好像真小了气。
小气。
这萧家有什么是自家长姐要不得的,就算对自个小气了,萧楚杰也不可能对着自家长姐小了气。只是眼下长姐要的这物,饶是他想给,也给不起啊。
心里头急得直冒火,长姐就在跟前坐着审看,偏生左右还处了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胞弟,萧楚杰算是彻底明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人是僵处在那儿,双手急搓寻着搪塞的由子,可是这一番摩搓更显了他的做贼心虚。
瞧了半晌已定这混小子必有事瞒了自己,萧楚愔开口说道:“厢竹,命了人上大少爷屋中将那双花瓶搬来。”
“是,大小姐。”
家主之令,萧家人人皆当听从,故而萧楚愔这话刚落厢竹也动身离了书房。眼瞧着厢竹从自个跟前飘然离去,明明心里头想拦的,却因着长姐那双眼睛直勾勾落盯在自个身上,萧楚杰只能眼睁睁瞧着厢竹上外头吩咐小厮将自个屋中的那对双花瓷釉勾玉瓶搬来。
这一对双花瓶精秀可人,莫说是小厮,便是姑娘家一人一瓶也能搬妥。搬了花瓶将那双花瓶放于大小姐案桌前,小厮们这才撤身退了出去。瞧见那对双花瓶稳妥放在眼中,萧楚瑞微抬了下颚垂眸看审,问道。
“不是说这对花瓶摔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