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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整齐地放了三件事物。
“这是你的东西,今日物归原主。”姚婕妤拿起的是一双明月耳珰,她似是回忆,幽幽道,“当日太岳观中,皇上看中的女子一直都是你,只是阴差阳错认成了我那时,宫里的侍者捧着这副耳珰到姚府宣旨时,你可知道我有多么开心?一想到我就要入宫,陪伴叔父甘心半生效忠的君王时,我便忍不住雀跃,整宿地睡不着觉到底,是小女子心性固然我在旁人眼中是如何骄纵,也抵不过这样的甜蜜。”
她唇瓣的笑,如此凄凉,苏嫣接过耳珰,“即便当初错认了,可以你的身世,必定能得到皇上宠爱,若不是你太过跋扈,也不会落得如此,终归是与人无尤。”
“我恨我的身世当我知道真相时,便觉得天都塌了,我所有的骄傲,顷刻间荡然无存,”她攥紧了床单,“所以我恨你,极力要毁掉你的一切。”
“尔虞我诈,并不稀奇,谁也不比谁高贵。”苏嫣极力稳住情绪。
姚婕妤却骤然松手,闭上眼,声音也变得飘忽,“后来我遇到了宁公子,他无私地帮我,不因我的家世而惧我,亦不因我的失宠而弃我,他是世间少有的好男子我便想着上天,始终是厚待了我”
“你们绝无可能,趁早断了念想。”苏嫣冷然回绝。
“宁公子是好人,你心里没有他,所以请你离开他,让他过正常的生活,娶妻生子不要一再次地利用他对你的感情”
苏嫣深吸了口气,抬起眸子,“他对我,还有用处。”
“人非草木,难道你的心便是铁石做的?!”她一把抓住苏嫣的手,指甲嵌进肉里。
“虽然我一直讨厌你,视你若敌人,可于感情上,我倒是佩服你的坦诚,”苏嫣任她握着,“我也羡慕你,可以如此磊落地去爱一个人。所以我允诺,会尽一切可能,离开他。”
一阵酸楚窜入鼻尖,宁文远的脸闪过脑海,苏嫣愣神中,那姚氏又取出一物,“碧荷要害我,你可相信?”
苏嫣勾起嘴角,目光凛冽,“自然不信,她若要害你,有千百种方法,何苦弄巧成拙,不惜搭上自己性命来演这一出颠倒乾坤的把戏?”
“你果然聪明,不枉我将你视作对手。”姚婕妤郑重地放入她掌心,“这是阮昭仪的罪证,你只需要将它献给皇上,皇上自然会明白。”
苏嫣大惊之下,说不出话来,没料到如此密不透风的悬案,竟被她轻易化解,她不由地再一次审视面前女子。
“我并不是为了帮你,碧荷有问题,我一早便知道只是此次投毒,真凶难查,并不见得就是阮昭仪。可此人阴毒,几番害我不成,与你也有过节,想来,你定是愿意除掉一块隐患罢。”姚婕妤眼底一片清明。
两人对视片刻,苏嫣便娇娇一笑道,“碧荷也不会介意黄泉路上,有个尊贵的娘娘作伴的。”
姚婕妤点点头,“如今我早已想了透彻,权作我对你的一点补偿罢了。”
“如此,便谢谢了。”苏嫣仔细收好,而姚婕妤徐徐将一枚荷包塞到她手心里,珍重道,“最后一事,求你将它带给宁公子,此生终是错过,不敢奢求共结良缘只盼日后,岁岁年年,他能偶然想起,曾有我这么一个人便好。我亦会时时祷告,愿他一生喜乐平安”
温热的液体,落在苏嫣手背上,她忽而有种预感,遂问,“你究竟作何打算?”
良久,姚婕妤拂开额前的碎发,那目光,再无波澜,仿佛看破世事,“我的孩子没了,如今孑然一身,了无牵挂”
“不可轻率,你还有姚氏一族。”苏嫣劝道,姚婕妤却摆摆手,“你走罢,我心已决,日后相见再无期。”
她转头,闭上眼,殿中暗影浮动,静默地如同虚弥幻境。
苏嫣低头,便见那荷包上深深地绣了一个岚字。
翻过去,背面却是一行文书。
喉咙中,似被甚么哽住,永福殿外,天光大亮,如同重生。
似有女子在耳畔轻吟那荷包上的词句,缠绵婉转。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苏嫣一路疾走,兰若跟在身后不敢多问。
未至坤元殿,却在玉兰花林间,见到了他。
段昭烨仿佛算准了她此刻会来,稳稳地上前,苏嫣见有人在场,便拉开距离。
兰若见状,便借故遮掩下去,好在四下无人。
“伤势如何?瞧你怎地一脸愁容?”段昭烨淡淡询问,苏嫣便背过身去,“王爷若是专程来讨谢的,那我改日定当备上厚礼,送上门去。”
段昭烨弯了弯眉,见这女子倔强的模样,忽而上前抵在她鬓侧,“你深居后宫,无力为之,唐家之事,这天下,没有比托付于我更为稳妥之计。”
苏嫣轻哧一声,“王爷夸口,我是不信的。”
“现下不信无妨,我允你三年为期,到时候,无论你是否同意,我自会不惜一切得到它。”
段昭烨神色锐利,好似那扶摇九天的猎鹰,志在必得。
“我不会答应。”苏嫣毫不退让。
谁知他闻言逼近,扣住她腕门,“这可由不得你。”
就在兰若回身时,他已然阔步走远,苏嫣揉了揉手腕,心乱如麻。
王忠明守在殿外,内阁正在朝议,苏嫣不顾阻拦,步步踏上高台,只冷冷道,“即刻便去通报,就说苏氏泣血而书,求见皇上。”
作者有话要说:姚氏一线到此结束!!!竟然把自己虐到了t t
大家脑补的太上道了长乐王就是爱慕俺家小唐滴!
从下章开始,剧情会有飞跃性的进展
不要大意地下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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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春宫乱()
“上官小主;皇上正在议事;不可贸然进去”王忠明候在坤元殿外;眼前这梨黄色宫装女子粉面如花;朱唇如玉,裹胸襦裙俏丽,腰间丝绦垂落;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嫩地春桃一般,掐得出水儿来。
她蛾眉一蹙,提了裙摆便要进去,“陛下昨日答应陪我到眉殿观荷;这时辰已经误了许久;既然陛下有事,那我便进去等着。”
王忠明仍是客气道,“老奴素来知晓,皇上最不喜后妃干政,小主还是莫要犯了忌讳才是。”
说罢,便大有深意地望着她,这兰小仪上官瑜乃京兆尹上官道的小女儿,正是今年与校书郎甄同方之女甄柔一并,新选入宫的小主。
天子三年一殿选,可今年选秀却生了波折,于此事上,皇上和太后闹了分歧。
太后秉承皇家子嗣薄弱,需要开枝散叶,绵延万代的原则,遂将年岁身份符合要求的官家女儿统统录入选册。
可皇上却道后宫佳丽数量不少,深的他心,无需再选,如此便一拖就是半年光景。
最终,殿选如常举行,京城女子各尽其妍,争奇斗艳,皆望着一入宫门青柳枝,寻鸟变作凤凰儿。
可结果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京都三美一个也未能中选,只有中人之姿的甄柔和上官瑜德蒙天子眷顾,入宫册封。
位分也合乎情理,出身略高的上官瑜封了从四品兰小仪,而甄柔则晋为正五品甄才人。
“只怕是王公公欺我是新入宫的小主,便不放在眼里,蕊昭仪屡次出入坤元殿,上一回也是群臣议事,可皇上还不是照样召见了她?”上官瑜执意要入殿。
崔尚仪端姿打内殿而来,略一行礼,“蕊昭仪有天子手谕,不但能入坤元殿,更能随意进出栾菱云宫,小主您方才也说了,新旧即是最大的不同。这许多年来,便只有这么一个蕊昭仪,岂是人人都能效仿的来得?若是人人皆能如此,又要那宫规礼仪作甚么?”
“你”上官瑜吃了闭门羹,脸色红白一阵,值得嗔道,“崔姑姑到底是陛边的近人,说起话来端的是底气足,那我便在此地候着,可不算逾越罢!”
“如此,小主请自便。”崔尚仪淡淡地经过,一回身,遂拜道,“见过宁都尉。”
“议政完毕,陛下唤你进去。”
那略显宽松的宝蓝色朝服,穿在他身上,竟也能有如此玉树临风之态。
上官瑜认得,他便是当今御林军总都尉宁文远,有关他的旖旎传闻可当真不少,皇家暗卫出身,二十二岁便统领风使司,可号令羽林军。年少成名,金辔伴君,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就连素有皇族第一美人儿的静琬公主,亦是倾心于他,奈何落花虽有意,流水却无情。
真个是多数京城女子心目中的良人,然而功名利禄,红尘滚滚,至今却仍旧孑然一身,不知碎了几多春闺少女的美梦。
“便知道陛下定会传唤于我。”上官瑜满面自得,皇上到底心里还是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但见宁文远挥袖拱手,“陛下是传崔尚仪入殿。”
淡淡的微光从他侧襟的丝线上反射,他几步迈下台阶,萧然走远。
那上官瑜只觉得羞辱不堪,静立半晌,说不出话来,到底是年纪小,终是掩袖而去。
崔尚仪径自叹道,“如今的小主们,当真是愈发骄纵了。”
上官瑜没去成眉殿赏荷,反受了窝囊气,忍气之下,只觉得瞧见甚么皆不顺眼。
婢子珍儿劝说了一会子,那上官瑜不想回自家的紫云殿,遂沿着紫荆宫道走着,面前宫殿华美非凡,寸寸琉璃碧瓦在日光下,耀眼炫目,墙面是皇城中最好红乌漆粉刷而成,比寻常院墙要高出半尺。
不似中宫,却胜似中宫。
“奴婢听说,这漪澜宫是在先皇后的嫣华宫旧址上新建落成,叙子说规格可比原先还要壮观的多。”
上官瑜不屑道,“先皇后在世时,皇上专宠无匹,后来还不是一杯鸩毒赐了死罪。如今蕊昭仪即便是更为受宠,也难保不会有高台倾塌之时,所以在我看来,这里并不是甚么富贵温柔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