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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不方便进宫来与您见面,这宫墙外便是一座小山丘,马车早已等候在外,翻过墙,再走不到半个时辰,便是主子下榻的客栈,那里安全些。”男子轻声解释道,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马上就要见到她的毅哥,沈月烟不禁心头一颤,一双白皙如玉的双手已是抑制不住的紧握,她只抿紧唇瓣,微微点了点头。
“得罪了。”男子朝着她恭敬的握了握拳,上前一个转身便将沈月烟圈在了自己怀中,还没等她回过神来,两人已经一跃上了高高的宫墙。
沈月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那宫墙上下来的,只知道闭着眼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她已经上了一辆精巧的马车。
车中铺着上好的丝绒软垫,正中间的雕花小矮桌上,放着一壶香茗和几盘点心。
“半个时辰便能到了?”她隔着帘子问着前面驾车的男子,声音十分轻柔,还隐隐透着急切。
“是,主子住的客栈不是城中最好的,为了掩人耳目,只选了间僻静的,所以会在路上多耽搁些时辰,您在车中吃些点心,很快便到了。”
车中的沈月烟闻言,只轻轻嗯了一声,她心头说不出是何滋味,只觉得心口剧痛,隐忍许久的泪水,终是从眼眶中落了下来。
她闺名月儿,乃是名震江湖的沈老二的掌上明珠。她自小聪颖美丽,八岁时已经在当地有了不小的名气,不光是因为她生的如花似玉,还有她那堪比私塾先生的一肚子诗词。十二岁那年,她随同父亲一起前去世交潘家做客,却在花园中碰到了正在习武的潘毅,当时的潘毅只有十五岁,正是英俊年少的时候,而且他长浓眉黑目、气宇轩昂,认真练习拳脚的模样立马便让情窦初开的少女动了心,说什么都要在潘家待一段时间。沈老二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自是说什么应什么。
哪知这一待便是三年,沈月烟已快及笄,潘毅也历练的更加成熟稳重。两人郎才女貌,又是情投意合,潘老爷子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只想着等到沈月烟及笄礼一过,便去同沈老二提亲。
然,就在沈月烟离及笄礼左不过还剩下三月有余的时日,恰逢女儿节,她同潘毅一起上街瞧花灯。岂料那一夜,竟是偶遇外出游玩的东元太子元仪。
当时元仪惊鸿一瞥,再也难以忘记举着花灯巧笑焉兮的女子,回宫后,不听当时的东元皇帝劝阻,亦不顾京师坊间流言,用尽了心思,使尽了手段。愣是让当时的元帝妥协,想了个办法让当时的北新皇帝以两国邦交以及沈家在江湖上的地位威胁,对沈老二夫妇软硬皆施。
沈月烟不忍父母家族遭此威胁,毅然决然与潘毅断绝关系,头也不回地踏上了去往东元的车銮。
翌年,沈月烟一举得子,为元仪诞下了皇长子,便是如今的元鸿逸。而潘毅,当时已是北安煌的幕后谋士,两人的交集似乎在那个时候便再也没有了。
想起往事,车中的沈月烟胸口酸涩、心如刀割,只将两手紧紧握住,喉间哽咽。
马车不多时便到了一间名叫迎客来的客栈门前,客栈的门面有些简陋,挂在外的几盏灯笼只有两盏还亮着。
沈月烟由驾车的男子小心搀扶下了马车,她将眼泪压下,步履沉重的下了车。
泛着一股子潮味儿的客栈在这夏日的夜色中笼罩着些许寒意,沈月烟被带到一个房间的门前,那男子便堪堪止了步,做了个请的手势。
沈月烟指间轻颤,长长呼出一口气,一把将身前的木门推开。
房间中的烛火有些昏暗,只在离床榻不远处的矮桌上放着一盏点亮的烛台。沈月烟四下打量了一圈,并没见到她心中盼望的那抹身影。
她迈过门槛,又朝里走了几步,身后的门已“吱呀”一声被人带上。她身子微微哆嗦着,小步向床榻方向走去,一声毅哥还未从唇瓣中唤出,整个人便被男人抱在了怀里。
这么多年,两人见面的次数只有短短三次,她长年深居宫中,他又在北新为权势四处奔波,两人仅有的三次见面,身旁也是隔了无数的人。
审丰毅望着她依旧娇嫩的面庞,简单的珠钗插在发间,薄薄的胭脂水粉将她的脸蛋勾勒的看不出丝毫瑕疵。她刚才走进来时的一举一动都被隐在暗处的他尽收眼底,虽然带着些许怯懦,却一举手一投足都透着严谨,天家风范尽显。
他以为他再也不会对她有丝毫的感情,可当那熟悉的面庞映入眼帘的时候,他的心却是那般欢快且雀跃的跳动着。隔了这么多年,她的身子依旧柔软的不可思议。
“毅哥。。。。。。,”沈月烟从惊异中回神,一语言必,头已经埋在了审丰毅怀里,泪珠“哗啦啦”的滚落而下,怎么也止不住。
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衣着俏丽,一笑间露出两个梨涡,柔柔的唤他毅哥的女子。他也已不是意气风发,将他捧在掌心百般怜爱的男子。
他们两人在这几十年的岁洗礼中,早就褪去了当时的那抹稚嫩,全都变成了鼓弄朝局,权倾天下的人物,可是他们心中那份悸动,却是多少岁月都无法抹去的,只能越沉淀越深厚。
两人坐定,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只是对望着彼此,深情又专注。。
第一百八十二章 惹祸()
房中的温度越来越高,两人说了很长时间体己话才谈到正题上。此番审丰毅前来是因为早先沈月烟就希望两人见一面。再者现在东元朝局混乱,元鸿逸虽登基为帝,可那个秘密迟早会浮出水面,她一时间也没有好的办法,正巧找审丰毅商量一番。
此刻的审丰毅有些恍惚,他其实始终都没办法解释,为何心中还会对眼前的女子怀抱幻想。她已经是别的男人的女人,而且又那般残忍的伤害过自己!
他放在腿上的大掌收了收,可眼前犹如罂粟一般的女子,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些,再靠近些。
沈月烟的嘤嘤哭泣终于停止,她用丝帕小心的擦去面庞上的泪珠,莹润的鼻头泛红,“毅哥,耀儿好么?”
说起北熠耀,沈月烟的心头终于有了一丝宽慰,她跟毅哥的儿子,如今已是北新的皇上了。
“很好!”审丰毅只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他实在不想告诉她,他们的儿子有多么自以为是、目中无人,甚至已经把他看成了威胁他皇位的人。
“那就好,”沈月烟根本没看出审丰毅的异样。她想起自己另一个孩子元鸿逸,心中不免又是一沉。
“逸儿。。。。。。,”说起元鸿逸,她稍稍停顿了一下,看到审丰毅的脸色没有丝毫改变,这才接着说道“他现在根本不听我这个做母后的话,而且还让我不要插手朝政之事。你也知道,他。。。。。。,唉。。。。。。,我真怕他有个闪失。”
审丰毅当然明白她想说出口却又没说出口的话指什么,只安慰似得拍了拍她的手,遂才说道“别太担心,先由着他吧!你这个做母亲的也不要对他指手画脚了,毕竟他现在才是东元的皇上,只要他不将东元捅个窟窿,我还是有办法让他全身而退的。现在耀儿刚做皇上,对国家的管理以及朝臣间的相处之道还不是很清楚,最晚明年,明年我就想办法让东元并到北新名下,你也不用再这般劳心费神了。”
有了审丰毅的这番说辞,沈月烟一直上下飘忽的心总算有了归宿。她又是开口柔柔唤了一声“毅哥”,随后身子便自然的靠近了审丰毅的怀中。
“有你真好。。。。。。!”
这厢一室温情,那厢潘缈浅却有些神不守舍。她还以为元鸿轩已经回到东元,想着说什么都能见上一面,可现在呢?听说元鸿轩自打进了东元境内便没了音讯,还有传闻说他已被留香门的刺客所杀。
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一边是自己喜欢的人,一边又是小叔的旧情人,孰轻孰重,她一时间也没了权衡。
星辰悄悄隐去,西边的一轮半透明的圆月还未来得及落下,东边的地平线上已经泛出璀璨的橘光。
“主子,天快亮了!”
房中传来一声低沉沉的回应,随后便听得女子有些不舍的说道“那,我走了!”
审丰毅点点头,亲手为沈月烟将背后的帽兜罩在头上,“早间寒重,保重身子。”
沈月烟如水般的眸光划过他的面庞,终是一咬牙,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审丰毅顺着窗口望着她远去的身影,只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唯有眼底,渐渐浮上一抹苦涩。
待到那马车消失在视野之中,他才从怀中摸出一把有些裂痕的象牙梳子,自嘲般的笑了笑,说道“潘毅啊潘毅,你终究还是放不下,放不下啊!”
转身出屋,一夜未眠他的面色却不见一丝疲惫,本打算敲响隔壁房门叫潘缈浅一同去前厅用早饭,哪知手刚一触上门板,那门便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房间内收拾的干净整洁,烛台上的蜡烛已经燃尽,还有一些没有干的蜡油正滴滴答答顺着烛台一路流到桌上。
正对门的圆桌上醒目的放着一张纸,审丰毅拿起瞧了瞧,眉头不由蹙起。
信是潘缈浅留下的,看样子后半夜人便悄悄溜了,信中只说她会照顾好自己,让审丰毅不要担心,去哪却是没说。
转身出门,刚打算派人去寻潘缈浅,就看到一脸急色的君哥儿步履匆匆而来。
“老爷,京城的消息!皇上前个早朝上因为跟几位大臣意见不和,当即便将几位顶撞他的大臣拉出去斩了!”
“当真?”听闻此消息,审丰毅也不免大惊。以往他这个儿子还总是耍耍小脾气,逞逞口舌之快,怎么他一走,便惹出这么大的事儿来。只凭性子便将朝廷重臣斩杀,势必要在北新掀起轩然大波。
前段时间增收赋税,老百姓怨声载道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这样,众朝臣中必定人心惶惶,动荡不安。
北熠耀的皇位本就坐的不稳当,再失掉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