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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芷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虽说这些野史话本子里随处可见那些文人眼中的风流浪荡之词,但作为一个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人,什么没见过,这些在她眼里根本就是小儿科。
每次她举着这些话本字看的津津有味的时候,宁儿那个小丫头却总一脸酡红躲得远远的,眼神还嫌弃的很。
深秋寒至,天也亮的越来越晚,妙芷的脚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鸡刚叫她便醒了。每日这个时辰,总能听到将士们操练的“吼吼哈哈”之声。
湘嫣每日都晨起练剑,即便是逃亡的那段时间她也没有落下一天,这会儿早已不在了。妙芷又在榻上躺了不大一会儿,宁儿那个小丫头也醒了。
“小姐,我去打水!”小丫头缩了缩脖子,大大吸了一口气,这才端着铜盆一头扎到了寒气肆意的帐外打水去了。
妙芷套上绣鞋,正打算将有些打结的发丝解开,宁儿却捂着眼睛没头没脑的冲了进来,手里哪还有铜盆的影子。
“啊!羞死了,羞死了!”小丫头没头没脑的一通大喊,当下便吓了妙芷一跳,赶紧出声问起了原因。
“那些男子好不要脸,全都在外面光着膀子冲澡。”小丫头满脸通红跺着脚埋怨着,说话的调子都因为着急一路上飘。
原来是宁儿打水的时候,恰巧赶上将士们操练回来,一个个一身臭汗正聚在一起舀水冲澡。宁儿这丫头一直跟着妙芷待在学士府,陌生男子都没见过几个,这一下子跑出那么多光膀子的汉子,怎么能不吓得她这个面皮儿薄的小丫头大惊失色呢!
妙芷掩嘴笑的花枝乱颤,“我还以为怎么了,不就是瞧了男人的身子,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次正好给你打个基础,往后嫁了人去也好在你夫君面前不那么尴尬不是?”
“小姐惯会取笑人!”宁儿被妙芷这么调侃,小脸儿瞬间成了走马灯,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说完倒是发起了小脾气,脑袋一瞥,怎么地也不愿再跟妙芷说话了。
帐中传出那一串如银铃般的娇笑声,引得帐外来往的兵将们纷纷侧目,皆是竖起耳朵想多听些这悦耳的声音。
若说女子爱嚼舌根儿,是你们没在男人多的地方待过,那八卦起来简直不是盖得。就比如说现在,外面一群男人们正探头探脑朝帐里张望,恨不得一个个皆变成千里眼顺风耳。
这么些日子,他们只瞧见小丫鬟跟那劲装女子进进出出,处在八卦风尖浪口的女主人公却被主帅保护的很好。自那日昏暗的夜幕瞧了一眼便再无缘见其真面目,此刻这清甜悦耳的笑声,更加给他们心中蒙了一层诱惑的薄纱。
“唉,你们说这位长得怎么样啊?”说话的是一个模样清秀,年纪尚小的男子,那日妙芷她们三人前来,他正在山头巡逻,堪堪错过了那场好戏。
“长得不怎么样,身材没料不说,肤色也是蜡黄蜡黄的,连潘家小姐的小拇指都比不上。”接话的是个嘴角有颗黑痣的男子,个子不高,长得却很壮实。因为手上劲儿大,总能将跟他对练的人打趴下,大伙都管他叫远子哥。
听到有人接话,大伙儿都围了上来,蹲成一圈开始了一天的快乐时光,八卦。
“远子哥,你还看见啥了,快同兄弟们说道说道。”女人们在一起离不开家长里短,男人们在一起却总绕不开女人这个话题,这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那远子哥朝着远处吐了口唾沫,享受够了被众人吹捧的感觉,这才开始言道“那日夜里。。。。。。。。”他神情夸张,边说还边比划,“也不知道元帅是不是猪油蒙了眼睛?怎么能看上那么个又丑又干的姑娘。”
“照这么说那女子还真是连潘小姐的小拇指都比不上呢!”一群人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皆在为潘缈浅打抱不平。
“你们不去用饭,都聚在这里干什么?”秦观再也听不下去,皱着眉呵斥了一声,眼神则是看向了身旁的元鸿轩。。
第206章()
一伙人被这声吼吓得立马全站了起来,一个个低垂着脑袋沉声喊了一句“军师,主帅。”
元鸿轩黑着脸缓慢走来,平日里还带着点温和的面色,这会儿已经荡然无存。
他顺着众人让开的路稳步朝着妙芷所在的营帐走去,待行至那远子哥身边的时候步子却陡然站定,“下去领二十军棍吧!”
妙芷不再打屁宁儿,自顾自坐到桌前便翻开了昨日看的那本话本子,话本子的名字叫“珍珠塔”,讲的无非就是一个老掉牙的故事有一个书生因为家乡遭灾,便带着家中唯一的老母到外地投奔嫁了大户人家的姑母而被嘲讽的故事。
妙芷原也不是看那故事情节的,只是那写话本子的人将其中人物的对话写的简短押韵,精辟的很,即便是配上调子唱,也朗朗上口,这才吸引了她。
元鸿轩进来的时候,脸色还是有些不好看。军中这几日谣言四起,他虽一直选择不理睬,却还是不愿人们在背后议论妙芷。
宁儿瞧见元鸿轩进来,诺诺的福了福身,便识相的退了出去。妙芷搁下手中的话本子,嘴角含笑的走上前去。
“怎么这么早便过来了?我还没来得及梳妆,此刻的样子怕是邋遢极了。”军中不似别处,有个吃饭睡觉的地方就很好了,这几日,妙芷根本没照过镜子,只偶尔就着铜盆中的清水瞧上自己一眼,但总是模糊瞧不真切。
元鸿轩牵过她的手,眼神从上到下将面前之人打量了一番,最后落到了妙芷的脚上,“脚伤不碍事了?”
“嗯,不碍事了!”妙芷瞧着他面色不佳,急忙出声回应道,拉着他走到桌边,回头间又是问道“是不是还在为攻不下盛同城烦忧?”
妙芷知道按照元鸿轩他们以往行军攻破其他城池的度,这次在盛同地界逗留和耗费的时间确实有些长,而且他们不像朝廷的军队,有充足的银两做后盾。
天气一转寒,粮食越来越不好买,而且为了限制元鸿轩的步伐,朝廷更是从中作梗,将粮价炒得很高,这也是元鸿轩一直头疼的大事儿。
妙芷抬手将他眉宇间的皱褶轻轻抚平,温言软语的安慰着,“一会儿带我去山上转转吧!好几日没出去,都快忘了外面的空气是什么味道了,而且我也想瞧瞧这盛同城是怎样的铜墙铁壁,叫你们这些平日里叱咤沙场的人都束手无策。”
“好!”
两人又说了会儿旁的,就听见湘嫣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宁儿那丫头实在不愿意再去河边糟践自己的眼睛,将给妙芷打水的事情托付给了湘嫣。
湘嫣端着水盆进门,身后还跟着两个低眉顺眼的小将,两小将头也不敢抬,只将手中那口红木箱子搁下便匆匆出去了。箱子是秦观派人送来的,秦观不愧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打从妙芷来到军营的第二天,他便差人去离这里最近的泯州给妙芷她们置办了些女子用品。
红木箱中不仅有妙芷想了多天的镜子,还有几件款式颇新的罗裙,更不用说那些篦子还有简单的一些钗什么的,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元鸿轩回了自己帐中,湘嫣则侍奉妙芷梳洗、更衣。
匆匆用过早饭,妙芷便提着罗裙快步出了帐外,眸光微抬,一眼便看到了不远处正牵马等着她的元鸿轩。
元鸿轩立在一匹枣红马儿跟前,瞧见对面的女子,嘴角便不由自主噙上了一丝微笑,他深知自己的芷儿是美丽的。
偌大的营帐门前,女子一身紫罗兰色的柔软罗裙,肩上披盖着镂空的花卉罗衫,盈盈不及一握的纤细腰际,则是束着红绣流苏,身姿婀娜动人。
白净的小脸未施粉黛却光洁如玉,柳眉弯弯,水眸含情,红唇如樱,一头秀黑如绸缎,令人忍不住想要触摸。
妙芷的出现犹如一阵香气四溢的春风,将外面来来往往的将士全都迷醉了,他们一个个呆愣在原地,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如同出水芙蓉一般光芒四射的妙芷。
元鸿轩忍不住蹙眉,大力咳嗽了一声,还没等妙芷走过来,自己便快步迎了上去,一挥手,则解下了自己肩上的斗篷,三两下便将妙芷裹了个严严实实。
“鸿轩,我不冷。”妙芷先是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下一秒便明白了元鸿轩为何这般,那晶莹粉嫩的脸儿,霎时漾起浅浅红晕。
元鸿轩小心将妙芷扶上马,而后利落的一个翻身,便坐在了她身后,两臂一伸,坚实的双臂将妙芷护在了胸前。
还没等方才愣的众人缓过神来,元鸿轩已经一踢马腹,身影便消失在了军营之外。
山林间空气清新,阳光也不似夏日般炙热灼人,照在身上暖暖的。马儿迈着短小的碎步,将地上纷黄的落叶踩的“嚓嚓”作响。
元鸿轩用力吸了两口属于大山树林特有的清爽味道,难得的将皱了几日的眉头舒展,静静享受起了这闲暇静宜的时光。
妙芷能清楚的感觉到背后那个温暖且宽厚的胸膛,他强有力的心跳也丝毫不差的全被她感知,她真的很想时间能在此刻定格,那些繁杂纷扰的尘世就这样离他们远去。
现实终归是现实,走了大概半个时辰,两人便来到了一个稍小的山头,远远望去,能清楚的看到盛同城那高大的城墙。
妙芷细细端详着远处的城池,此时的盛同城黑漆漆的,全由石头建造,放眼望去,就好像一只把头和手脚全都缩起来,只剩下最坚实盔甲部分的乌龟,一只让人无从下手,固若金汤的乌龟。城墙上依旧能看到来来往往、穿着整齐且人数众多的官兵,连飘扬在城门上那偌大的旗帜都清晰可见。
可就是这么短的一个距离,却成了元鸿轩他们无法跨越的鸿沟。往山脚下看,那山涧翻滚着的汹涌河流似是一只咆哮的雄狮,彰显着它强大的力量。
“确实很严实。”瞧了半晌,妙芷的眼睛都被风吹得有些疼了。。
第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