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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醒了。您说也是神了,太医刚下了五针,皇上便醒了。”
“先皇保佑,先皇保佑啊!”多满忍不住双手合拢朝天拜了拜,转头又是朝着那小太监说道:“你先回去,看皇上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待会儿便去。”
“欸。。。。”那小太监答应了声便忙不迭奔了出去,步态轻盈。
多满连连嘟囔着感谢先皇、感谢神灵的话,又是将那明黄的锦盒藏到了原先的地方,这才颤颤巍巍去了元鸿轩的寝殿。
审玉谦由方卿一路领着,顺顺利利便到了宣德殿。
此刻北熠远已经缓了过来,只是身子还是绵软无力的很。
审玉谦由多满领进了寝殿,刚到榻边,北熠远便朝着他费力的一笑。
对于此番召审玉谦进宫,北熠远其实是想让他留在宫中,开始接触一些朝政上的事物。如若他措不及防的撒手人寰,审玉谦怕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对朝野之事全部了解,免不了走许多弯路。所以,北熠远是想趁着自己还清醒,将一些大体的事宜好好交代一番。
上路前,元鸿轩便接到了审玉谦的来信,对于北熠远中毒一事也有了大概了解,一路上也没做多少耽搁,短短八日时间便到了北新境内。
第十日快到晌午,两辆马车总算进了新晋城的城门。
元鸿轩跟妙芷身份特殊,段不敢在外多逗留,一众人遂是先去了‘兴保镖局’,让人去学士府传个话。
这一传便用了一个多时辰,待到那小厮满头大汗回来的时候,才知道审玉谦已在宫中待了多日,一直没回过府邸。
元鸿轩面色陡然变得凝重,看来北熠远的状况怕是更不好了。
天色变得越来越暗,入夜时分,派去传话的人才将消息带进了宫里。
皇宫,宣德殿。
依旧是四周用帷帐围的严严实实的寝殿,里面隐约有烛光从缝隙中透出来,不时还能听见几声急促的咳嗽与喘息之声。
“这个,是户部上奏的几本奏折,这个,是朕大概罗列出来的,你好好瞧一瞧,咳咳。。。咳咳。。。。”
案几前,被翻开的奏折堆得到处都是,北熠远一面将手里几本奏折递给审玉谦,一面不住捂嘴咳嗽着。
“皇上,天色不早了,您劳累了一天,还是去歇歇吧!这些,臣今日都会仔仔细细瞧完的。”
审玉谦接过奏本,出声劝阻道,脸上全是担忧之色。
“不打紧。。。咳咳。。。。”
北熠远还是不愿离开案几,他的时间不多了,得争分夺秒。
“审大人,这是您府上下人让宫门口侍卫传进来的字条。”方卿从殿外进来,打袖口里掏出一个字条搁在桌上,便委身退了出去。
“皇上,是妙芷,妙芷他们回来了!”审玉谦打开纸条,几下便看完了上面的内容,忍不住开心的对身旁的北熠远说道。
“鸿轩他们从东元来了?”听到这么一个好消息,北熠远也是忍不住开心起来,细细算来,他跟元鸿轩分别的时日也快要一年之久。这一年的光景里,北新跟东元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俩,也成了北新与东元的君王。
“快,快叫人将他们接进宫来,咳咳。。。,快。。。”。
夜色如墨月如莹,四人终于相聚。
“大哥。。。,”妙芷跟元鸿轩刚进后殿,她一眼便瞧见了立在窗前的审玉谦,几步奔了过去,堪堪扑进了他的怀中。
“大哥,芷儿好想你。”她环住他的腰身,小脸止不住在他的衣襟上猫儿一般厮磨。
审玉谦唇边泛着大大的笑意,伸手回报住怀中娇小的女子。他用下巴抵住女子的发顶,温软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大哥也想你。”
不同于妙芷那太过热情的问候方式,元鸿轩与北熠远两人只对视着报以一笑,而后微微点了点头。
妙芷瞧着审玉谦眼睑下方那一片淡淡的阴影,忍不住泪眼朦胧。不管她身处何种境地,也总有人陪在身侧,湘嫣、宁儿、元鸿轩,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可审玉谦便没那么幸运了,被狼所伤,再加上审丰毅之死,学士府不复存在,这么多这么难的困境下,只有他一人坚强支持着。
伤感完毕,妙芷从审玉谦怀中退出,方才想起还没有给北熠远行礼。刚要往下拜,行了半礼就蹲不下去了,被北熠远堪堪拖住。
“妙芷,这里只有咱们,就不必多礼了,咳咳。。。”。
一番寒暄过后,四人这才坐下。
几人闲聊了一会儿,便将话题转回了国事上。几个男人虽不避讳有妙芷在场,可妙芷本人却对那些没有兴趣。
连日来的车马劳顿,她此刻脑子已是昏昏沉沉,男人们口中的国家大事,堪堪成了她的催眠曲,没过多久,她便有些支撑不住,上下眼皮直打架,竟然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审玉谦一转头,瞧见昏睡在桌上的妙芷忍不住笑了起来,“瞧瞧,咱们说的热火朝天,这丫头都梦周公去了。”
夜已深,元鸿轩他们也不好再回去,北熠远命人安排了宫里的其他寝殿,让两人住下。
接下来的日子,有了元鸿轩的助力,审玉谦对于北新政事的掌握程度,很快便有了质的飞跃。
原先,妙芷想的是这趟回北新,将审玉谦也一并接到东元去住,她只有这一个大哥,既然她的血是那寒毒的解药,那正好一次给两人都解了,她也走的安心些。
可现在这样,审玉谦是万不能走的,他还有北新这一大摊子的事儿要接手。为此,妙芷心里别扭的很。
老天真的很爱捉弄人,总是让人做一些不可能的选择题。如若她选择跟着元鸿轩回东元,那么审玉谦就只有等死,这还真是很头疼。(。)
第224章()
元鸿轩本就是打算陪着妙芷回来探亲的,他已是东元的皇上,这么来回?13??怎么也得一月时间,遂不好在北新多逗留,明日便打算启程返回东元了。
这么多天来,妙芷其实根本没有休息好,她所有的脑细胞,都用来思考如何能让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同时活下来这个问题,一听到元鸿轩说明日便要启程上路,心下更是堵得厉害。
新年过去,转眼便到除夕,等他们回到东元,怕是就该过大年了。
天寒地冻,凉风习习,任大伙儿怎么劝阻都没用,北熠远硬是将妙芷他们送到了城边的郊外。
他知道,这或许是大家最后一次见面了,所以不管怎么样,他都要送一送。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鸿轩兄,就送你们到这里吧!”北熠远莞尔一笑,孱弱的身子站的不直。
他轻咳了几声,从方卿手中接过丝绒锦盒,递了上去。
“你我相识十载,今日一别,也不知何日才能再见,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做个纪念吧!”
寂静的林间小道上,两辆马车碌碌驶离,车厢中的妙芷双眼通红,顺着车窗朝外望着,直到远处那两人的身影慢慢变成两个小黑点,再到最后什么都瞧不见方才转过身来。
离别总是这般叫人难受,而且他们心中都知道,此番,或许不是离别,更像是诀别。
“皇上,回去吧!”铜铃声渐渐远去,两辆马车转瞬也消失在了白茫茫的天地之间。审玉谦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出声提醒着仍旧站在原地的北熠远。
“玉谦兄,今年的冬天真冷呢!”伴着朦胧的日光,北熠远抬头四下望了眼那一颗颗被积雪覆盖的严严实实的树木,视线又落到了掠过头顶的一只鸟儿身上,长长吸了口气,转头幽幽然说道。
元鸿轩同妙芷走的第三天,北熠远便不行了,他的身体已到了极限。
灯火通明的寝殿,一众太医全都被赶了出去,榻边,只有审玉谦、多满两人。
北熠远脸色惨白,干裂的唇瓣泛着青紫色,“满公公,将东西都拿出来吧!”
多满低沉的“诶”了一声,转身便去殿外取东西了。
通体莹润的玉玺,还有一本遗诏全全交到了审玉谦的手上。北熠远微微一笑,用极其微弱的声音缓缓道了一句“谢谢,”便永远闭上了双眼。
腊月十九,大雪漫天彻地的下着,北新的又一位君主驾崩了。天灰蒙蒙的,审玉谦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瞧着远处那一片暗暗的黑色,眉宇间浮现出一抹凄然。
北熠远驾崩,无疑又在北新掀起了一场风暴。街头巷尾谣言四起,百姓们惶惶不安,就连朝臣们中间,都传着北新要灭亡的谣言。
妙芷与元鸿轩刚回到东元境内,便接到了审玉谦传来的消息。
“鸿轩,不要难过了。”自打知道北熠远去世的消息,元鸿轩便一直沉默到现在。妙芷轻声安慰着,将他带着丝丝凉意的手指握在了掌心。
北熠远的脸色隐在暗处,一片深邃的阴影,而他的声音亦是沉静到了极点,不喜不怒的调子,“我没事。”
直到回了皇宫,元鸿轩似乎都没将心情调节好,他性子本就冷淡,再加上那一脸的蓦然,整个人都散发着一抹强烈的寒意,让人看着心里就忍不住发怵。一些宫人远远瞧见他,只得赶紧避开。
是夜,妙芷亲手煲了鸡汤,趁热便给元鸿轩送来了。
妙芷听宫人们说,元鸿轩近几日都没什么食欲,总是刚拿起筷子没吃几口便让人撤下去了。
而且,这几日夜里去望月台瞧她,也总是推诿自己不饿,并且待不长时日便匆匆回和庆宫处理公务去了。
妙芷知道,元鸿轩是在刻意躲她,他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所以,今日她特意煲了鸡汤给他送来,也想同他好好谈谈。
刚到和庆宫门口,便被殿外候着的太监总管汪公公拦住了,说是元鸿轩正在里面小憩。
妙芷提着食盒轻手轻脚的进了殿中,抬眼看到元鸿轩正倚在睡榻上,他姿势有些僵硬,眉头蹙着,似是在做什么不好的梦,烛光下,他额上